第十九章：越作越死

季承侑深深地看著葉語瀾堅定的眼神，彷彿看到了什麼熟悉的東西，一時間，竟然不知反駁，可是聽完葉語瀾的話，他就很不明白了。

「葉家的仇？你什麼意思？」

怎麼又扯到葉家的仇了······

葉語瀾看他一副疑惑的樣子，嗤笑道，「嗤！季三少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在裝傻，但是不管是不是裝傻，欠下的債，終究是要還的，如果季三少真的不知道，那就請自己去問你的父親，他這些年午夜夢回的時候，可曾想起過曾經被他害死的人！」

季承侑倏然眯起眼睛，死死地盯著葉語瀾，想起了當初他在父親的抽屜里發現的那張相片，和這個人長得很像，而且他記得清清楚楚，那個人是父親的舊愛，確切地說，那是父親心底的人，父親不愛母親，他是清清楚楚的，上次就因為他說了幾句，父親竟然大發雷霆，而母親也對那個女人怨懟及深，對葉家的人也是極為怨恨，他知道當年發生了很多事情，可是，今日葉語瀾親口說也價格季家有深仇，他自然還是吃驚的。

「墨夫人，你和那個女人是什麼關係？」那個女人，他不提其姓名，許是並不知道，或者說，記不清，他只記得那個女人眼睛有一種很親切的感覺，可是，畢竟是相片，真人看不到，所以，那樣的感覺，隱約不明。

葉語瀾神色一頓，她自然知道季承侑說什麼，雖然季承侑的話，有些摸不準痕迹，但是，很奇怪的，她竟然聽這句話就知道他說的是誰，隨後道，「我母親，是她的親妹妹，她是葉家的長女，我想，季三少的父母對她肯定是永誌不忘才對！」

是啊，被他們聯手害死的人，應該是一輩子都忘不掉才對，她雖然不是很清楚，當年的詳細，但是，從長輩的口中得知，葉璇是一個驕傲的人，也是一個極其聰明果斷的女人，但是，是不輕易言輸的，她究竟是在什麼樣絕望的狀態下，選擇自殺？

是為愛，還是逼不得已······

竟然毀了家族丟了性命，連心，都死了。

季承侑心中大駭，沉默不語。

葉語瀾自然也沒什麼心思繼續在這裡聊那些不愉快的，瞅了瞅，墨璃那死丫頭竟然去端杯酒這麼久都沒來，看來是被人耽擱了，她得去看看。

「季三少如果沒事了，我就先走了，今日是季家的好日子，季三少也該進去了，不然就不想樣了！」

說完，繞過季承侑，想要進去，可是，季承侑卻叫住了她，她腳步一頓，回頭看著季承侑靜聽他接下來想說的話。

只見他臉色稍霽，輕聲問道，「聽說她被送去M國了，現在怎麼樣了？」

葉語瀾微愣，「你說的······」

「顧夢瑤！」他聲音有些遲疑，卻還是低聲道。

葉語瀾擰眉看著季承侑，雖然知道季承侑救了顧夢瑤，也知道他們是認識的，但是，什麼時候開始，到了出言關心的地步了。

見葉語瀾擰眉疑惑，季承侑倒是沒有說話，任由葉語瀾打量。

她淡淡一笑，輕聲道，「她十多天前進入療程，為期三個月，醫生說，皮膚盡可恢復如初，但是，人卻不多言，估計是上次的事情對她來說打擊太大了，等她回來，我想你應該就能見到了，謝謝！」

說完，轉身離開，沒有注意到季承侑臉上的心疼之意，而季承侑，也不曾發覺自己臉上露出的心疼。

三個月的治療，數次手術，恐怕，換做是誰都不會好過的吧，那個女孩曾經那麼活潑，可是剛剛葉語瀾說，她不多言，究竟是多大的打擊，才會讓人性格都變了呢？

垂下眸子，季承侑站了許久，都不曾進去。

葉語瀾一走進大廳，都沒有發現墨璃的蹤跡，墨瑄也沒有，就連季承茜這個宴會的主人之一，都不在，讓她很是疑惑。

甚至宴會上的賓客少了大半，且很多都像一個方向聚集，前方酒台那裡，聚集了很多人，傳出來一陣陣嘈雜聲音，且是爭執聲，她挑挑眉，順聲而去，聚集的人群許是看到她來了，因為有些忌憚，所以，都讓了位置讓她進去，被人圍著的事發現場，是墨璃和幾個貴族小姐們聚在一起，只見墨璃怒氣橫眉的和前面的幾個同齡女孩一起爭執著什麼，作為宴會主人，藍韻又是長輩，站在旁邊調和著但是，越演越烈，凌家的夫人也捲入其內，因為是女人的爭吵，男人們都不怎麼圍觀。

「凌沫兒，我告訴你，你再胡說八道我就把你的嘴給撕了！」剛剛走帶那裡，便傳出墨璃帶著極其憤怒的聲音對著身前的粉裙女子怒吼。

墨璃看起來很是憤怒，怒目橫眉，甚至幾欲動手，但是手被藍韻拉著，死死地盯著眼前的人。

她的身前站著一個看似二十齣頭的艷麗女子，穿著極其誘惑的粉色禮服，深V領的設計，整個溝痕都顯露出來，打扮得很妖艷，更切確的說，是臉上妝容過於明顯，一頭大波浪，有些夜會女郎的感覺，只見她得意看著墨璃，目光有些勾人的嫵媚，她的身旁，是拉著她的凌家夫人，和兩個女孩，有一個便是凌家嫡長女凌昊伊。

彷彿都在忌憚她，怕她又惹出什麼事來。

此人便是凌家的千金，更確切的說，是凌家凌天漠的幼妹，當年凌家老爺子近五十歲了，竟然娶了一個二十歲的年輕女人，這個女人比他的兒子凌天漠還要小几歲，據說那個女人是一個極其漂亮的女星，更準確的說，是個嫩模，娶進門后第一年生下一個女兒，便是凌沫兒，深受寵愛，可是，才兩年多，老爺子就去世了，凌沫兒因為老爺子的遺言，凌天漠待她極好，該給的從不吝嗇，但是，這個出身也怎麼說都不光彩，所以一直養在國外，老爺子去世后，那個年輕的凌夫人因為極其不安分，竟然勾引當時繼任家族的凌天漠，竟被處死。

當時凌天漠和葉家的小女兒葉珍的事情，這個圈子都知道，那個時候葉家已經退出國內，銷聲匿跡，凌天漠娶了京都的世族千金，現在的凌夫人，然而，凌天漠為何處死那個女人，凌家的人都是知道的，還不都是因為是凌沫兒的母親慫恿老爺子讓他娶別人，並且吹枕邊風讓他差點成了幫凶，事情過去那麼多年，原本塵埃落定。

可是，一年前這位凌家的小姑本身學業已成，回來了，因為參加了葬禮，看到了墨琛，竟然心生愛意，又被墨夫人這個身份引誘著，就天天往沈從瑗的住處跑，討好這位墨先生的母親，沒想到，沈從瑗心生歹意，竟然給墨琛下藥，然後招來了這位凌家的小姑，想要利用女人控制墨琛，才有了後來的一出，凌家自然知道了事情，連忙把她送走，前段時間就又跑回來了，今日的宴會，穿的猶如女郎，知道了葉語瀾這個她所謂的情敵來了，自然就想看看，正好看到墨璃出來端酒，她便很不客氣的開口說了一句。

「那個狐狸精呢？」

結果墨璃自然就沒那麼好說話了，吵了幾句，凌沫兒就說什麼自己不想和一個來路不明的臭丫頭吵架，引得墨璃大怒。

於是乎，就有了這麼一出。

凌沫兒挑釁的看著墨璃，目露不屑，道，「再說一遍又怎麼了？你只不過是一個來路不明的人，墨瑄姐姐才是墨家的嫡長女，你可是真不要臉啊，竟然鳩佔鵲巢！」

她前幾個月天天跑墨家，和沈從瑗關係在她眼裡是特別好的，自然和墨瑄也是很熟的，母親姐姐都討好，她自認為兩個人都喜歡她，所以，這段時間聽說沈從瑗被關起來了，墨瑄又失去權利了，她急得不行，她在墨家就認識這兩個人，兩個人都倒了，誰幫她勾引墨琛？

「沫兒，不得胡說八道！」凌夫人是急了，沒想到這個小姑子這麼能惹事，才和幾個夫人們聊著天，這位就和墨家四小姐吵起來了，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誰不知道這位四小姐是墨家炙手可熱的人，明眼人都知道，未來墨家會很多事情估計都是這位做主的了，墨三姑對她極其喜歡，現在如此謾罵她，這不是間接給墨三姑打臉么？

凌家近年來低調行事，幾乎不參與鬥爭，可是這個刁蠻的小姑子卻是二度撞槍口，讓她極其為難。

「哎呀，嫂子，你別管我！」凌沫兒甩開凌夫人的手，很不耐煩的吼道。

一時間凌夫人臉色極其差，被凌沫兒如此一甩，她也是尷尬不已。

墨璃彷彿看到了什麼好玩的事情似的，覺得這女人簡直是腦子有問題，竟然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來指責自己，真是好笑，這下子，墨璃也不氣了，只是冷冷一笑，淡淡的說，「什麼叫鳩佔鵲巢？凌小姐，你是不是沒學過中文啊？我是墨家的人，墨家的東西也是我的，倒是你，我們墨家的事情，什麼時候輪到一個外人來插嘴，是誰給你的權利，對墨家的事情指手畫腳？聽說凌家素來教養極好，卻都不知道，竟然也有一個好管閑事了！」

墨璃雖然不是墨琛的親妹妹，但是，同樣出身嫡脈，同樣擁有繼承權，再加上，現在墨瑄自己不中用，她接替墨瑄也是理所應當，連墨家的人都不敢有意見，這位凌家小姐倒是急了。

「你！」凌沫兒臉一怒，急了。

墨璃冷冷一笑，鄙夷的看著凌沫兒，嗤笑道，「我怎麼了？凌小姐，你怎麼說也是個豪門千金，穿的跟個坐台女郎似的，看來，上次凌叔叔把你送走避難，你沒學乖啊，一會來就往我墨家上趕著，不是我說你啊，你這個樣子，會讓人有別的想法的！」

上次就是怕會出事情，凌天漠急著把人送去了國外，也算是去避難去了，凌天漠對這個妹妹，也僅限於對自己父親的遺言交代，並沒有多深的感情，誰不知道，這個凌沫兒都能當凌天漠的女兒了，這算是凌家的醜事了，當時老爺子娶了一個嫩模，老夫少妻，更甚至那個女人還是個不安分的，說難聽點，算是一個高級妓女了，凌家的醜聞鬧的沸沸揚揚，還好，老爺子寵她也沒有寵到把凌家給她糟蹋的地步，據說，老爺子卻把凌家凌氏集團10%的股份給了她，讓她起碼一生無憂，凌天漠知道，老爺子這麼做也只是想念自己的長女，他的姐姐凌婭兒，從中得到慰藉罷了，他的大姐凌婭兒是他父親最寵愛的女兒，卻被父親逼迫與最愛的人分手，逼的斷絕父女關係，被迫無奈的踏出國門，不願歸來，至今為止，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姐姐嫁去了哪裡，是生是死，不知道她過得可好。

所以，凌天漠對這個妹妹的縱容，也僅限於對父親的承諾和對長姐的期待罷了。

然而，想不到他的縱容竟然把這個妹妹變得如此跋扈。

「你給我閉嘴！」凌沫兒連忙怒吼，「你才是坐台女郎！賤人，我殺了你！」

說完就伸手往墨璃的脖子抓去，墨璃本能的想要擋開，可是，卻聽到了一個淡淡的聲音。

「住手！」一直站在旁邊看戲的葉語瀾淡淡的開了口，聲音一出，所有人都看著她，葉語瀾緩緩走向墨璃身旁，輕聲道，「小璃，怎麼那麼久？」

看到她來了，看戲的人都屏氣看著這位傳言中深得墨琛喜歡，又出身葉家的女人想做什麼。

藍韻眉間一簇，看著葉語瀾不說話。

凌沫兒驚訝之下，更是嫉妒，這個女人怎麼那麼漂亮······

凌夫人尤為忌憚的退後一步，不想得罪她。

墨璃見她，連忙道，「嫂子，你怎麼來了？」

葉語瀾看著墨璃淺淺一笑，莞爾道，「端一杯酒那麼久，我等不及了，發生什麼事了？」

她自然看得出來兩人爭執著什麼，但是，還是問了，這個問題。

墨璃摸摸鼻子，忙著吵架，把嫂子想喝酒的事情給忘了，難怪嫂子尋來。

凌沫兒死死地盯著葉語瀾，隨後，揚聲問道，「你就是那個姓葉的女人？聽說你是墨先生的女人，果然一副狐媚的樣子！怪不得能夠勾引到墨先生！」

聲音一出，周圍一片唏噓不已，倒吸一口氣，這個凌沫兒不要命了，凌夫人自然也是臉色大變，但是，已經來不及阻止凌沫兒的話了。

墨璃一聽，直接怒了，「凌沫兒，你再出言侮辱，我要你的命！」

葉語瀾拉著墨璃，看著凌沫兒並沒有生氣，而是淡淡一笑問道，「你是誰？」

凌沫兒昂著頭正想報上名去，凌夫人連忙拉著她，面露歉意的看著葉語瀾低聲道，「墨夫人，這是我先生的小妹，年紀小不懂事，說話得罪了墨夫人和四小姐很抱歉，請您海涵！」

她自問還是不敢得罪墨家的人。

然而，聲音一出，葉語瀾笑了，很不可置信的看著凌夫人，道，「凌夫人，我今年才二十歲，凌小姐怎麼看都不止了吧，你跟我說她年紀小讓我海涵，這是和我開玩笑么？我看起來很老么？」

二十歲都沒滿，但是，葉小姐這下是不想強調這點細節的。

話一出，又是一個笑料，周圍一片低笑聲，這凌沫兒今年都快二十二歲了，葉語瀾才二十歲，凌夫人的這個話卻是很不合適的。

凌夫人臉色是很不好的，但是，還是繼續幫凌沫兒收拾爛攤子，「哪裡，墨夫人年輕漂亮，我不是這個意思······」

她簡直是無辜啊，這事又不是她惹得·····

葉語瀾倒是攤攤手，很不以為然的說，「凌夫人不必緊張，我想養不教，父之過，這凌家的小姐教養不好並非你的錯，看來，這凌小姐的教育該從頭開始了，要知道，這多管閑事是病，得治！」

「噗！」墨璃被自己嫂子逗樂了。

凌沫兒一聽，臉色就不好了，一時間就出言罵道，「賤人，你竟然罵我有病，我管的又不是你的事情，你敢罵我！」

說完就想撲上去打人，可是，她身邊的凌昊伊和凌夫人哪裡會讓她真的打了，連忙拉著她，不讓她上前。

「你們都放開我······

這邊的吵鬧聲，自然驚動了樓上的男人們，知道自己的妹子和墨家的人吵起來了，本來正在談事情的凌天漠，哪裡待得住，連忙風風火火的下樓，其他人自然也陸陸續續走來。

凌天漠一下樓梯就看到凌沫兒對著葉語瀾和墨璃罵著賤人，臉色微變，上前幾步。

「怎麼回事？」

看到他來了，凌沫兒就像看到了救命浮木，用力甩開凌夫人，和凌昊伊，上前哭道，「大哥，那個賤人竟然說我沒教養，還罵我有病，我是你一手養大的，罵我沒教養不就是罵你么？」

一臉梨花落雨，的哭相，因為化了妝，看起來帶著嫵媚的楚楚可憐，讓人為之心疼，剛剛男人們都聚在上面談事情，跟著下來的幾個看到都心猿意馬呀。

這身材，這臉蛋，還真是迷人。

凌天漠一聽，先是眉一蹙，眼底一陣不耐煩，順著她的指尖看去，便看到那張和葉珍相似的臉蛋，先是一怔，隨後，擰緊眉頭。

凌夫人適時道，「天漠，是我沒有看好沫兒，才讓她出言不遜得罪了墨夫人，這事······」

「你胡說！」一聽到自己剛剛才告狀，凌夫人就來拆台凌沫兒頓時掛不住了，立刻轉頭對著凌夫人大吼，「明明是她說我有病，是她先罵我的，大哥，這個賤人竟然······」

「啪！」一個巴掌落在凌沫兒臉上，眾人皆是不可思議，這凌先生竟然真的就這樣打了凌沫兒，還沒理清緣由呢，雖然知道凌沫兒是自己找打。

葉語瀾也是微微驚訝，她感覺到凌天漠看到是自己很驚訝，然乎就揮手了，甚至看著自己的眼神有些驚訝，或者說看著自己的臉很驚訝。

「大哥，你竟然打我！」凌沫兒不可置信的看著凌天漠。

凌天漠沒有理她，而是看著葉語瀾溫和的說，「葉······墨夫人，是我教育不當，讓小妹言辭不妥，現下我已經教育了她，不知道墨夫人可滿意？」

溫和的聲音和眼神，彷彿剛剛打人的不是他。

葉語瀾淡淡一笑，看著臉色憤怒的凌沫兒，再看看凌天漠，她輕聲道，「凌先生，道歉這種事情，讓人代勞就顯得很沒有誠意了，而且，我接受的道歉，只能是做錯事的人做的，不然，何來意義？」

凌天漠一僵，略有深意的看著葉語瀾，有些驚訝她會這樣拂自己的面子。

一直不說話的藍韻開口了，只見她蹙眉道，「葉小姐，得饒人處且饒人，凌天漠先生既然道歉了，葉小姐就不要咄咄逼人了，想來大家各退一步對大家都好！」

一副和事佬的態度，作為季家的夫人，她現在才開口，是不太好的，但是，再不開口，就顯得很沒有待客之道。

墨璃有些怒氣，這藍韻，剛剛拉著她不讓她教訓這個人，現在又阻止嫂子說話，究竟幾個意思啊。

葉語瀾面色一頓，看著藍韻聲音有些諷刺，「季夫人剛剛看戲好熱鬧啊，我還以為季夫人不打算開口了呢，這下子好了，季夫人一出聲，倒顯得我不講理了，不過，我本來也不講理，今日我也不打算得饒人處且饒人了！」

本身今晚作為季家的宴會，藍韻任由客人起鬨吵架是很不合適的，剛剛凌沫兒罵她是賤人時，藍韻看熱鬧，現在凌家的人一道歉，她就指責自己，是很失禮的，再加上，她有權利選擇接受不接受別人的道歉，這位季夫人的話，明人一聽就知道這季夫人偏幫凌沫兒，這下子，也就成了不講理，不明是非了。

藍韻臉色一僵，「葉小姐，你這麼咄咄逼人，就不怕壞了自己的名聲么？」

人都是在意虛名的，賺的一個好名聲是很重要的，不然又哪來那麼多人做善事，還不都是給自己賺名聲，愛心是什麼東西？

那都是沒用的！

葉語瀾一笑，「名聲是什麼東西？有什麼用？」

呃······

藍韻臉色是很不好的，但是大庭廣眾，她只能笑著，這個問題倒是問住她了······

凌天漠輕抿著唇，繼續問道，「那墨夫人想要沫兒如何做，才能了了此事？」

這件事情雖然是女人的爭執，但是，說大了，今夜的事情，會讓墨家和凌家反目成仇都有可能，誰不知道眼前這位是墨家未來的夫人，深受寵愛，墨家若是把手伸向凌家，凌家如何抵擋？凌家雖然是大豪門家族，但是，勢力本來就比不上黑白縱橫的墨家，連沈家勞家都輕易的被拔起，凌家更不用說。

葉語瀾看怪物一樣看著他，「凌先生，莫非現在罵人都不用道歉的么？我剛剛都說了，我只接受罵我的人給我道歉，想來道歉應該不難！」

她自然知道凌天漠之所以忌憚是因為墨琛，她這下子算是藉助墨琛的威望來脅迫別人了，但是那又怎麼樣，墨琛是她的男人，她用她的男人的權利去剷除那些歪花野草，那是理所應當的。

凌天漠自然知道道歉不難，但是對於凌沫兒來說可就難了，凌天漠看著凌沫兒，沒好氣的說，「沫兒，快給墨夫人道歉！」

凌沫兒捂著自己剛剛被打的臉頰，淚流不已，氣道，「我才不道歉，憑什麼要我向一個賤女人道歉？是她勾引了墨先生，不然我······」

得了，又是賤人······

這凌沫兒真的是不長腦，葉語瀾最生氣的不就是這個詞么？

正好撞死你了葉語瀾今天心情不太好，不然葉語瀾也不會那麼生氣。

「砰！」葉語瀾臉色微變，隨手端起旁邊酒架上的一杯紅酒就往凌沫兒砸過去。

「啊！砰！」酒杯正中腦門，凌沫兒劇痛大叫，霎時間，許是葉語瀾太過用力，就被竟然把她的額頭砸出了血，那殷紅的紅酒和鮮血滴落在凌沫兒粉色友人的V領長裙上，半邊臉都被紅色的鮮血浸透，一時間很是嚇人，酒杯落在地上，瞬間粉碎。

周邊人臉色都瞬間大變，凌天漠更是不可置信的看著葉語瀾，幾個熟人也都對葉語瀾的行為有些吃驚，這一動作，周圍守著的黑衣人都以為出事情，警覺性的圍了上來。

「好痛······」凌沫兒捂著額頭吃痛的叫道，手捂住傷口呢，手也被鮮血染紅，那液體從手指縫中漫出。

「葉小姐，這是季家的宴會，你在這裡出手傷人到底想做什麼？」藍韻臉色自然不好看，連忙叫人打電話叫救護車，自己也對葉語瀾出聲質問。

葉語瀾面無表情的看著正在吃驚叫著的凌沫兒，淡淡的說，「今天是季家的好日子，我這是在給季家添喜啊，紅色比較喜慶，所以，季夫人一定會喜歡的！」

藍韻臉色大變，這個女人是變相給自己警告······

眯著眼睛看著葉語瀾，藍韻想殺人的心都有了。

凌沫兒聞言顧不得疼痛，一手搶過旁邊扶著她的黑衣人的槍，捂著傷口撲向葉語瀾，槍口對著她大叫，「你竟然敢傷我，我殺了你！」

－－－－－－題外話－－－－－－

咳咳，瀾瀾好像不講道理了……

然而她本來就不講道理……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