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夢瑤回國
樓下的鬧劇，影響不了樓上的寂靜。
外面已經轉黑，城市的夜色即將上演，黎靜推門走進歐雅蘭的房間，卻看到坐在書房裡一動不動的歐雅蘭。
手置於紅木桌面，握著手機，而臉上，卻掛滿淚滴，神色怔怔的看著前面，卻毫無焦距。
黎靜臉色微變，快步上前握住她的肩膀輕聲問道，「蘭蘭，你怎麼了？」
怎麼突然就哭了。
歐雅蘭聞聲回神，看到黎靜，神色微怔，隨後抽起旁邊的面巾紙擦掉眼淚，隨後低聲道，「沒什麼！」
然而，擦去了淚水，卻擦不去眼中的泛紅。
「發生什麼事了？是不是M國那邊······」
能讓歐雅蘭流淚的，沒多少人，她不是個輕易流淚的人，也不是一個柔弱的人，所以，這個世上，能夠讓她如此的，或許，只有一個人。
曦兒！
難道是曦兒出事了么？
「不是！」歐雅蘭立即開口，淡淡的說，「剛剛曦兒打來電話，我想起一些事情，所以感懷罷了，不用擔心我！」
「她打電話？」黎靜挑挑眉。
怪不得。
歐雅蘭點點頭，淡淡的說，「下個禮拜我們一起去南非，然後處理完事情，我就回去陪陪她，對了，告訴一下歐洲那邊的負責人，我已經決定了，珠寶的宣傳採用真人代言人，人我已經選好了，讓他們別再費心！」
這些年，O&D國際的珍寶一直都以低調奢華聞名於世，可是，卻從未採用真人廣告拍攝，上次那個海報之後，董事會已經打算隨波逐流，把O&D國際真正的推向大眾，那麼，就要有最好的宣傳，廣告代言，確實不錯。
歐雅蘭並不反對，她親自拍攝的廣告，其實不僅是為了那款香水了，而是用她自己代言整個O&D國際，只是那時候新款發布，大家都以為是只為了宣傳那款香水。
其實，她是為自己代言，也是為了走出公眾視線。
這是最好的辦法，不需要任何的媒體渲染，不需要記者的咄咄相問，她就可以達到想要的目的。
「喔？」黎靜挑挑眉，「你想讓誰？據我所知，以前這個方案不是沒有提過，可是你都反對，而且，現在的那些模特藝人，你可是都不喜歡！」
現在的圈子，大多是骯髒的，何況是娛樂圈，在歐雅蘭眼中，O&D國際乾乾淨淨，是不容許那些人隨意代言的，何況，是珠寶。
歐雅蘭淡淡一笑，「今時不同往日，何況，我看上的人，絕對撐得起O&D的門楣，給O&D帶來最好的贏面，起碼，她在我眼裡，乾乾淨淨！」
高貴和優雅，是O&D國際珠寶最基本的靈魂，而那個人，很合適。
「誰？」
歐雅蘭勾唇，「Lily！」顧夢瑤！
黎靜聞言怔怔，「那個影后？」
歐雅蘭不說話。
顧夢瑤，絕對有資格為O&D國際代言。
隨後，兩人都換了衣服，出門吃東西去了。
墨皓穎沒醒，可是，墨璃實在是沒辦法，只好去了瀾園找墨琛。
夜色下的瀾園，看起來更加可怕，寂靜的幾乎沒有人，如果不是燈光透出，墨璃甚至以為這裡沒人住。
二樓的書房裡，墨琛看著手裡的文件，不由得蹙緊眉頭、。
男人身上依舊穿著黑色的襯衫，襯著完美的身材，看起來矜貴優雅，然而，卻有著生人勿近的錯覺。
旁邊站著一個人。
墨淵！
墨淵如今掌管著墨家非洲那邊的生意，鮮少會在國內。
曾經他身邊的幾個手下，如今個個都被他遣走去掌管墨家的產業，幾乎不需要任何一個陪在身邊。
他早已習慣了。一個人呆著這裡，雖然每天都要處理家族各地送來的文件，但是，他這幾年，從未離開過A市，甚至，鮮少走出瀾園，所以，外界都以為他不管事情，但是，管不管，內部人，心知肚明。
墨家還是那個墨家，但是，墨琛早已不是那個墨琛。
「墨先生，這是我們查到的歐家的全部資料，和歐家對外宣稱的沒有任何區別，歐雅蘭小姐確實是一出生就因為身體不好被送去歐洲，六年前回M國，後來創辦了O&D國際，可是，沒有人知道她長什麼樣子，後來第二年據說出了事故，從那以後，歐家的二女兒歐雅琳上位，她就退居幕後了，不過，O&D國際短短六年，就收購歐美大量曾經實力不小的大企業，現在在歐美幾乎是一家獨大，她的第一次露面，就是半個月前的那張海報，來Z國，似乎是想發展O&D國際的亞洲市場，不過，與您的事情，就不知道是刻意還是碰巧了。」
墨琛不說話。
看著資料上查來的資料，確實，查到了很多，但是，卻沒有任何破綻。
沒有破綻，才是最大的破綻。
「墨先生，還有一件事，好像歐家和懷特家族關係匪淺，恐怕不簡單！」
黑白享福，確實不簡單。
墨琛指腹輕磨，凝神看著資料上，墨家的情報機構費盡心思查到的東西，還有對面的打視頻中，那張海報。
他之前，從未關注過這些東西，可是，自從那次見面，他就隱隱覺得，那個女人讓自己感到熟悉，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很像她。
那種感覺，他覺得很奇怪，所以要查清楚。
他見過她，接觸過她，雖然是他自己都覺得不可能，但是總要搞清楚，不然，總是會不甘心。
而且，不管是那種感覺作祟，還是對於一個外來的特殊人物，查清楚總是好的。
「嘀！」突然書房一聲笛聲響起。
墨淵臉色一變，墨琛卻只是挑挑眉，按下旁邊的電話。
「墨先生，四小姐來了！」
門口的保鏢恭聲道。
墨琛面無表情，淡聲道，「讓她回去！」
「可是她說一定要見您！」
墨琛不說話。
他知道，這個時候墨璃來這裡，無非就是為了墨皓穎的事情，今天墨皓穎進了醫院的事情他是知道的，但是，他沒有任何回應。
他不是不知道，墨皓穎當年所做的，是為他好，只為了救他，但是，他寧願死，也不願意墨皓穎用這樣的方式來逼死葉語瀾，毀掉自己唯一的幻想。
葉語瀾的死，讓他這一生都不會安寧，他想，這一生，恐怕不會再有人能夠像她一樣了吧。
一想到葉語瀾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墨琛就沒辦法原諒墨皓穎，哪怕當年墨皓穎選擇了放棄自己，自己都不怪她，可是，瀾瀾的死，他沒辦法原諒。
如果不是因為她，這些年，他早已為葉語瀾報仇，可是，再恨再不甘心，他都沒辦法對墨皓穎真的做到可以送她去死。
「墨先生，不如屬下去讓四小姐離開？」墨淵看到墨琛的沉默，開口道。
墨先生不想見四小姐，無非就是因為三姑。
墨琛淡淡開口，「不用，讓她進來吧！」
很快還穿著白天那身黑色職業裝的墨璃走進來，墨琛讓墨淵出去，並為主動開口。
但是，墨璃確是沒辦法不開口。
「二哥，你就那麼恨？恨到不在意姑姑的命了么？」
墨琛不說話。
不在意？也許吧。
現在，他還有什麼需要在意的么？
他在意的東西，早已消失無影了！
墨璃這才發現了書房的大屏幕上面那張熟悉的照片，還有墨琛手裡的那份文件，很是詫異。
歐雅蘭······
二哥竟然在調查歐雅蘭？
「二哥，你不會是真的喜歡歐家那個女人吧？她可是······」
昨夜墨琛去了凱瑟琳酒店的事情，她本身都抱有疑惑，墨琛既然沒有對此有任何的反應，就證明這是真的，可是，墨璃並不覺得墨琛就真的會和歐雅蘭有什麼實際關係，或許，只是去找她有什麼事情，但是，這調查都傳到書房來了，那可就不簡單了。
墨琛不會是真的再次動心了吧？
墨琛淡聲打斷了墨璃的話，「你有事就說！」
顯然，墨璃的這個問題，他並不想討論。
墨璃無奈，輕聲道，「二哥，姑姑現在住院，你好歹應該去看看她，就算你怪她，可她終究是為了你好，養育之恩，難道比不上當年她犯下的錯么？」
墨皓穎對墨琛和她，都有養育之恩。
曾經，在墨琛的心裡，墨皓穎比墨皓陽和沈從媛更重要的人，可如今，墨皓穎和沈從媛一樣，在墨琛眼裡，早已什麼都不是。
墨琛眼神毫無波動，對墨璃的話，彷彿聽不到。
可是，他聽到了。
是啊，墨皓穎只犯了一個錯，可是，這個錯，能輕易原諒么？這個錯，能補救么？葉語瀾死了，再也回不來了，這是能夠挽回的么？
墨璃咬著唇，看著墨琛這個樣子，心下一橫，厲聲質問道，「姑姑她為了你，大半輩子都沒有為她自己打算過，她只是為了救你的命，難道她錯了么？她站在這個立場。唯一能做的就是保住你，你還年輕，二哥你還可以遇到一個更加讓你愛的女人，瀾瀾死了，可活著的人，不是更重要麼？為什麼你要把自己囚禁在過去？二哥，難道你打算這輩子都不見姑姑了么？難道你想要讓她為葉語瀾償命你才原諒她么？你想想······」
「夠了！」墨琛冷冷的開口，面無表情的看著墨璃，臉色陰沉，毫無任何情緒的眼睛看著墨璃，眯著眼淡淡的說，「出去！」
墨璃被他這麼一吼，頓著聲音站在那裡，看著墨琛陰沉的臉色，她也有些難以置信。
墨琛對她，一直都不曾有過如此大的怒氣。
在她的記憶力哪怕當年，墨琛待她除了態度淡一些，語氣冷一些，從未對她發過脾氣，也只有她，墨琛會見，所以，她才敢說這麼多。
可是每次明顯對自己也沒有耐心了。
而她還沒來得及開口，墨琛的下一句話，讓她更是震驚。
「以後不要再來這裡，我也不會見你！」
他對墨璃，確實多了些耐心和縱容，但是，那只是因為這個妹妹從不會做一些他不願看到的事情，也不會亂說話，可是，今天的墨璃，實則讓他不喜。
墨璃臉色微變，可是每次陰沉的臉色，讓她無可奈何，知道繼續呆著也做不了什麼。只好淡淡的說，「我還是希望你去看看姑姑，她的身體，大多數都是因為你，還有你如果真的對那個歐家的女兒有意，其實也挺好，起碼二哥你能走出當年的痛，重新開始！」
說完轉身想要離開，可是，卻在門口停下了，因為墨琛一句似有若無的話。
「你不會明白，她與我而言的重要性······」
真真切切是墨琛說的話，只是，聲音中，沒有剛剛的冷淡和怒氣，只有淡淡的憂傷。
墨璃聞言一頓，假裝沒聽見，走出書房。
墨琛坐在那裡，看著眼前屏幕上的照片，終究，眼神慢慢模糊，隨後，竟有一種幻覺，她······
男人的眼，頓時紅潤。
次日上午十一點，機場。
特殊通道走出幾個人。
一個身穿淺藍色的圓領短裙，長發及腰的女人，款款走出機場。
她的身後，跟著兩個女人和兩個黑衣大漢，一個戴著鴨舌帽，穿著森女風的小姑娘，另一個穿著白色的職業裝，幫著高高的發尾的女人。
兩個黑衣大漢穿著嚴肅的西裝，帶著耳麥和腰間別著槍支，一看就知道是專業保鏢。
小姑娘拉著一個行李箱，而穿著白色衣服的女人，則是拿著幾份文件。
女人藍色的短裙不到膝蓋，露出白皙的長腿，腳下踏著一雙精緻奢華的高跟涼鞋，高達十二公分，襯出女人完美高挑的身形。
一副大墨鏡擋住半邊臉，高挺的鼻樑，淡紅色的唇彩，一張臉幾近完美，頭髮大卷，全部摒在身後。
白皙的手臂，手腕處帶著手圈，鑲著閃閃發光的鑽石。
這便是顧夢瑤，國際影后Lily。
特殊通道出口，三輛車停在那裡。
前面的那輛黑色賓利旁邊，站著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男人穿著西裝，五官英俊，看起來是事業有成類型的。
看到顧夢瑤，淡淡一笑。
顧夢瑤緩緩走來，兩人來了一個擁抱。
顧夢瑤摘下眼鏡，語氣中帶著絲絲的喜悅，輕聲道，「哥！」
來著便是顧喬。
如今顧家顧氏集團的董事長。
顧喬莞爾一笑，輕聲道，「回來就好，爸媽已經念叨你許久了，回去吧！」
顧夢瑤點點頭，上了車。
車子緩緩開離機場。
車上，顧夢瑤看著窗外一閃而過的景色，緊抿著唇，一語不發。
顧喬坐在身旁，打破了沉默，「這次回來打算呆多久？」
顧夢瑤現在是演員，常年奔波，國際到處走，所以，行程不穩，再加上，她和季承侑經常住在一起，很少住在顧家，這次回來，讓自己接她，那就說明她會回顧家居住。
顧夢瑤回頭，輕聲道，「不知道呢，我已經推了一些工作，這半年估計都不會到處走了，留在A市吧，如果沒有突發情況的話，這半年都在A市。」
她也不喜歡到處走，只是職業問題，再加上，她並不喜歡長時間留在這裡，這裡有太多不想面對的人和事。
顧喬才點點頭，不再說話。
但是顧夢瑤問了個問題，「哥哥可曾見過那個和墨琛傳緋聞的女人？」
她倒是想看一下，究竟是什麼人，能讓季家有怒不敢言。
顧喬搖搖頭，「沒有，別說我了，我聽說昨天季承茜去見她，被擋在酒店大堂，那個女人神秘的很，不輕易見任何人，我還是看的新聞才見到！」
他對這些也不感興趣，一心撲在工作上，從不搭理這些緋聞，就連婚都沒結。
「喔！」顧夢瑤點點頭，莞爾，「能夠讓季承茜失控的人，確實讓人很想認識一下，不過，我更想知道的是，哪個女人那麼不想要命了，竟然和墨琛搞在一起，要知道，和墨琛談情說愛，是要玩命的！」
就像瀾瀾！
愛上了那個男人，把命都送了！
她恨墨琛，這點，她不否認。
所有害死葉語瀾的人，她都恨。
那個男人的無能，把葉語瀾送進地獄。
她知道，墨琛當年的事情，所以，對季家更是恨之入骨，恨不得把季家給毀了，可是，唯一的不甘，就是季承侑。
顧喬聞言臉色微變。
顧夢瑤繼續道，「不過，不管是誰，都沒事，只要讓季承茜生不如死，就夠了，只可惜，不知道能傳多久！」
不知道這個緋聞能折磨季家多久。
顧喬沒有說話。
顧夢瑤忽然想起什麼，轉頭看著顧喬挑挑眉問道，「對了，爸媽不是說讓你相親么？不知道大哥有沒有給我找一個嫂子？」
顧喬今年三十二歲了，可是，卻一直都是沒有談女朋友，甚至，沒有任何的花邊新聞，潔身自好，但是，作為母親，梅婧瑜確是為此頭髮都白了，女兒這情，註定了沒有未來，勸不動，也不想讓顧夢瑤和季承侑分開，畢竟，季承侑身旁，有一個顧夢瑤也能放心，可是，顧喬也不結婚，活了這麼多年，一直都沒有女朋友，整天都工作，連身邊的秘書，都是男的！
如果不是曾經他對葉語瀾動過心，大家都以為他是個gay，如果不是他曾經動過心，真的。梅婧瑜會認為他喜歡男人。
可是，就算葉語瀾沒死，他們是表兄妹，是不可能的，何況，葉語瀾已經死了，顧喬卻一直單身，難免讓梅婧瑜擔心。
顧喬聞言，果然有些不自在，別過頭不自然的說，「沒有！」
他不知道該對誰動心，形形色色的女人，他都見過，顧家雖然不是頂級豪門，但是，在A市，也算中上等豪門，想要嫁給他的女人，不少，只是，他看到的，從不曾有過動心的。
是忘不了那個不該喜歡的人，還是真的緣分未到，他不清楚。
只是。真的沒有想要娶的女人。
顧夢瑤挑挑眉，「哥你都三十二了，再不結婚都老了，而且。爸媽也等著抱孫子，你確定一直這樣下去么？」
雖然說男人三十而立，但是，顧家幾代單傳，只有顧喬一個兒子，自己這個女兒都這樣了，或許，以後也不會結婚了，那麼，顧喬的婚事，就是顧家不能少的事情了。
顧喬看著顧夢瑤，不答反問，「那你呢？你這樣下去，以後怎麼辦？季承侑是個有婦之夫，而且，你和他在一起並不開心，你確定要一直這樣下去？」
顧喬對顧夢瑤個季承侑的事情，一直都不贊成，別說兩人現在這樣的事情，就算季承侑要娶顧夢瑤進門，他也不會舉手贊成，季家那樣的地方，他的妹妹，怎麼可以進去？還好，現在沒嫁進去，而且季承侑維護顧夢瑤，對顧夢瑤很好，加上顧家父母破天荒的竟然默認了，他就沒有再說話。
只是，還是耿耿於懷。
當年顧夢瑤受傷那麼嚴重，差點沒了命，都是季家所賜！
顧夢瑤聞言臉色僵硬，愣了半響。
「哥哥你不是我，怎麼知道我不開心？和他在一起，我心甘情願！而且，婚姻於我而言，並不重要，他是有妻子，可是，那個女人，他不在意，他在意的，只有我，不是很好么？」
季承侑雖然很多地方讓自己難以接受，但是那是他改變不了的，可是，他這些年的好，自己看得到，也感受得到，季承侑能給的，都給了，只是，很多事情。不是給得起，就是想要的。
顧夢瑤想要的那個季承侑，不是現在的季承侑能給的。
「可是你是女人，總要結婚才行，你這樣下去，總是有些······」
「誰說要結婚才行？沒有婚姻，我不是也活得很好么？沒有婚姻，我得到的，也和婚姻沒有區別不是么？」
除了名正言順的身份，季承侑能給的，該給的，顧夢瑤一樣不少。
顧喬直接不說話了，他無話可說。
很快兩人聊著聊著就到了顧家的別墅外面，梅婧瑜在門口等著。
一下車，梅婧瑜就快步走過來用力地抱著顧夢瑤。
梅婧瑜穿著古典優雅的短旗袍，韻味十足，一副貴婦姿態無疑。
「媽媽！」顧夢瑤任由梅婧瑜抱著，輕聲叫了一聲。
梅婧瑜喜極而泣，柔聲道，「回來就好了，快進來，你爸爸今天親自下廚，就等著你回來了！」
顧夢瑤點點頭，跟著梅婧瑜進去。
因為顧夢瑤已經好幾個月沒有回來了，所以顧晉親自下廚，來犒勞女兒，一家人和樂融融的吃了午飯，顧夢瑤剛剛走進房間打開電腦，手機就響了。
屏幕上顯示的是季承侑。
顧夢瑤抿唇，按下了接聽鍵，附在耳邊卻沒有說話，眼睛看著電腦上的網頁，是有關墨琛和歐雅蘭的緋聞，還有那些評論和影響。
「到家了吧？」男人啞聲傳來。
顧夢瑤點點頭，「到家吃了午飯，你呢，吃飯了么？」
「沒有，剛剛開完會，就打電話給你了！」
季承侑其實想去接她的，只是她說了讓顧喬去，再加上臨時會議，所以就現在才打電話來。
他是想和顧夢瑤一起吃飯。
顧夢瑤眼中有些異色，隨後輕聲道，「那你吃飯吧，別餓著！」
男人聞言靜默幾秒，隨後啞聲道，「我想和你一起吃，你什麼時候迴環山這邊？」
環山別墅，是他們住的地方。
自從當年她流產之後，她就和他住在那裡，雖然兩人之間有著別人所不容的婚外禁忌戀，但是，卻從不在意，在那裡，他們像夫妻一樣相處，那是家！
顧夢瑤抿唇，淡淡的說，「不知道，我剛剛回來，可能要和我爸媽住一段時間，看情況吧！」
「那好吧！」季承侑那邊，聲音顯得有些落寞。
他是想和顧夢瑤多呆著的，可是，顧夢瑤的心思他明白，他們之間沒有任何的約束力，如果有，那就是那份並不知道能有多少分量的愛情，可是，他沒有立場用這份愛來要求她和他日夜相伴。
人人都說她是他的情人，可是，在他眼中，這份愛是平等的，她在他心裡，是妻子，而非情人。
「你去吃飯吧，我先掛了！」顧夢瑤淡淡的說。
「嗯！」
掛了電話，顧夢瑤繼續看著網頁上的東西。
網上一片罵聲，對墨琛和歐雅蘭的緋聞，都罵的很不客氣。
網民是最不講理的，當年墨琛和季承茜訂婚，個個都說是天作之合，郎才女貌，門當戶對，可是，卻從未有人覺得葉語瀾可憐，只覺得她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如今呢？同樣是這樣的謠言，同情季承茜的人比比皆是，可是，歐雅蘭那裡，卻罵聲多於贊聲。
這和當事人的出身是相關的。
葉語瀾出身豪門，但是不及季承茜的季家更讓人覺得高貴，而這次，會出現出身季家，可是，歐雅蘭出身歐家，且按照能力財富地位，歐雅蘭都比會出現好得多，所以，有人覺得她沒錯，有人覺得，她不要臉，那得看那些人覺得她出身和季家比如何。
很多國人都不了解歐家，自然會認為歐雅蘭勾引墨琛，不要臉。
可是，顧夢瑤確嗤之以鼻。
季承茜絕對鬥不過那個女人。
不管是客觀的認知還是直覺所感，顧夢瑤都覺得，季承茜鬥不過歐雅蘭。
下午的時候，墨皓穎醒了！
醒來之後和墨璃聊了很久，晚上，墨璃就去找了歐雅蘭。
她去找的時候，歐雅蘭正在酒店的餐廳裡面和黎靜享用著晚餐，外面太陽已經落入西邊，空中泛著黃暈。
二樓的餐廳，包括了中餐和西餐，都是請高級廚師做的，所以，餐廳很火，也很貴，一般的人，是沒有那個支付能力在這裡用餐的。
歐雅蘭和黎靜每天都在這裡用餐，所以，墨璃來的時候，正好是歐雅蘭和黎靜用餐的時間。
墨璃被保鏢引路來到歐雅蘭和黎靜所在的位置旁邊的時候，餐廳沒人。
歐雅蘭喜歡清靜，所以，餐廳只有她們。
包場，其實就相當於餐廳不營業，因為包場也沒有任何收入。
看到一身淑女裝扮的墨璃，歐雅蘭放下刀叉，莞爾道，「墨小姐請坐！」
餐桌上，擺著兩份餐點，不像那些有錢人用餐時的滿桌山珍海味，而是兩份煮的半熟的牛排，再加上兩杯酒，就是歐雅蘭和黎靜的晚餐！
墨璃挑挑眉，「不如歐小姐吃飽了我們再說話吧！」
這個點，其實還沒到晚餐時間，她以為來的時候沒有這麼尷尬，可是，哪知道保鏢帶她來的地方是餐廳。
她也總不能說，人家答應見她了她反而走了吧，這樣也不適合，所以，有些不好意思。
歐雅蘭淡淡一笑，挑挑眉問道，「怎麼？墨小姐不願意和我一起用餐？還說吃不慣？你放心好了，這裡的廚師都是很好的，他們做的東西，絕對讓墨小姐滿意！」
話都說到著份上了，墨璃也只好坐下，坐在歐雅蘭對面，黎靜旁邊。
黎靜讓人送來一份同樣的牛排放在墨璃前面。
歐雅蘭優雅的切著牛肉，細嚼慢咽的，沒有任何的瑕疵，反而端莊的姿態讓墨璃對她有些讚歎。
歐雅蘭的完美，確實不是假的。
看著墨璃心不在焉的切著牛排，歐雅蘭挑挑眉，面含笑意的說道，「這裡的廚師都是高價聘請的大廚，做出來的東西，我特別喜歡，說不定墨小姐吃了也會很喜歡的呢！」
很隨意的口吻，沒有一絲平日里的淡漠，反而有些破天荒的平易近人。
對墨璃，她確實比對那些人，多一些耐心，只是，有限！
墨璃聞言微愣，吃了一點，慢慢咀嚼，隨後嘴角微揚，「是很不錯！」
黎靜輕笑道，「這個時候墨小姐來，不知道是有什麼事情？」
墨璃溫頓，握著刀叉手一頓，隨後呢看著歐雅蘭，微微抿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