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成年禮

任何時候底層人士一些覺得難辦的事情，在得到高層人士的關注之後都會變得好辦許多。就像眼下，可麗兒只是發了一句話，很快就有大把的人士過來幫李昊將整個上繳祭品的事情辦得順順利利。這些人對可麗兒出奇的恭敬，不單單是愛慕那麼簡單，或許是愛屋及烏的緣故，他們對可麗兒看重的李昊也是異常的和顏悅色。他們引導李昊向訓練禮儀的地方行去，一路走一路介紹一些關要給李昊聽聞，這讓李昊長了不少知識。

當然，李昊也通過與這些人的交談，了解到了可麗兒的消息——可麗兒·哈頓，森城高級魔法學院的講師，現年21歲，不但人長得漂亮，其本身也具備中級魔法師的水平，更是神聖教會的實習牧師，算是美貌與實力並有的人物。

而且她的來頭也很大：她的祖父王國兩**聖之一的艾諾·哈頓；她的父親則是哈里特·哈頓，森城高級魔法學院的校長，高級魔法師，同時是一個在魔法藥劑學上有著精研的教授；她的母親是費麗雯·萊菲爾，中級魔法師，森城中級魔法學校的講師，也是小鎮領主的妹妹。此次，可麗兒會來到小鎮參加所謂的成年禮，其實也是因為她母親的緣故。據說，她母親因為某些事情來不了了，便委託她的女兒，也就是可麗兒來這裡為自己的表弟妹們加油。

「原來是這樣……不過我以前都沒有聽過我們的領主大人還有這麼一層親戚關係呢。」李昊略有些恍然大悟，心中卻對這個世界的能力者和貴族有了進一步的體悟：「能力者和貴族之間的牽連真是錯綜複雜，他們已經將互相間的關係交織成了一張大網籠罩著這個世界的方方面面。一個人若是貿貿然闖入其中，最後的結局不是化為這張大網中的一員，就是被整張大網所排斥……落得一個非人的下場。還真的是挺恐怖的。」

作為前世的中國人，他可是深刻的明白人情網的可怕。

只是……「現在的我不過是一個平民罷了，就算這張大網再怎麼可怕，我現在也還碰不到它。我只需走好我眼前的每一步就是了，太過久遠的事情卻是不必考慮。畢竟，我不能為了擔心以後的種種，也就這麼退卻啊。」李昊如此想著，再次定了定微微有些波動的心神。

接下來就是禮儀培訓了，那是將這次參加成年禮的少年都聚集在一起的大課。當然，這裡的少年指的是平民少年，至於那些貴族和有錢人以及能力者的後代卻是不再其中的，因為他們從小接觸的東西里就有這些禮儀，卻是不需要像平民少年們進行突擊培訓。同樣參加成年禮，他們大都只需要在典禮正式開始的時候如開屏的孔雀一般展現自己的風姿便好。

培訓禮儀是在充滿了尖酸的嘲諷和大聲的咆哮中進行的。對於完全沒有接觸過這些的大多數少年來說，這樣的培訓簡直是一種慘無人道的煎熬。

李昊看著他們臉上痛苦的表情，心中也在為他們默哀：「猛地進入自己並不熟悉的領域——真慘！他們此刻只怕是覺得這禮儀培訓比狩獵魔獸還累吧。」

什麼都是在對比中才有高下之分的，就如李昊眼下的表現而言，在大一群連一些基本動作都做不太好的平民之中，基本以不會出什麼差錯的李昊無疑是顯得十分出類拔萃的。雖然還夠不上真正貴族的標準，可用來應付眼下的這個成年禮卻是足夠了。

教導老師們的咆哮和嘲諷在李昊面前都消失了，這其中固然有可麗兒關照的緣故，可更多卻是因為李昊的學習十分迅速。畢竟對有著上一輩子記憶的李昊而言，這一些簡單的禮儀動作，卻是比以前小時候學習的廣播體操什麼的要簡單太多，那時李昊聯繫廣播體操也不過花了兩三個小時，更何況是現在。

「你練得不錯呢。以前學過？」休息的時候，教導眾人禮儀的教師赫利特·比萊特來到李昊的身邊低聲的詢問他。

「怎麼可能？我是個孤兒，又是一個平民，整日里為生活奔波的怎麼可能接觸這些。」李昊輕輕的搖了搖頭：「這是我第一次接觸禮儀方面的東西。與其說我練得好，還不如說你教得好呢。」

他順帶捧了郝利特一句，反正也只是一些言語，李昊卻是不怎麼在乎浪費口水的。

「我教的好？」郝利特輕笑起來，方正的臉上滿是自嘲：「若是我教的好，那這些人怎麼都比不上你的水平。」他說著比了比周圍的那些平民少年。

「或許是連貫的動作，對他們來說太難記了？」李昊思索了一下這樣建議郝利特：「或許，你可以將這些動作進一步的分解？反正，你的需求也不是讓他們真的掌握禮儀，而只是應付過眼前的成年禮。你只要他們能按著順序做這些動作就是了。」

「嗯？這麼說來倒是這麼一個理兒……」聽李昊這麼一說，郝利特的眼睛不住一亮：「要不你來幫我？」

「我？還是算了……大家都是同齡人，我確是不好凌駕他們之上的。」李昊搖了搖頭，卻還是打算繼續保持低調。

郝利特堅持勸說了兩句，仍然無法改變李昊的想法之後，卻也就此放棄了。休息時間結束，李昊和那些少年一道重新開始訓練起來。郝利特按照李昊的建議將原本連貫的動作進一步拆解，一板一眼的交給大家，他也沒進一步解釋這些動作究竟代表了什麼意思，只是很死板的讓大家跟著做，用心的記住就是了。

如此一來，因為不必去記憶，那些複雜的禮儀對應關係，眾少年只是將相應的動作熟練的記住，一套跟著一套下去，倒也學習的很快。不過一個小時的功夫，大夥便將這一切都練熟了。此時，已是下午三點鐘，離成年禮開始還有一個小時，郝利特卻是大發慈悲的讓這些少年好好的休息半個小時，讓他們稍微恢復一下體力和精深，以更好的面貌去迎接屬於他們的成年禮——當然，這也是因為禮儀訓練一切都很順利的緣故。

下午四點，隨著小鎮中央廣場上的魔法鐘樓響起了十六聲清脆的鐘聲，成年禮正式開始了。參與成年禮的所有少年，排成數列站立在被紅布遮蓋起來的太陽神像跟前。領到種子號牌的少年列在隊伍的前面，在他們身後的這是那些平民少年。

伴隨著鐘聲，兩名身著紅衣的高級牧師將被紅布遮蓋起來的太陽神像掀開，一抹金黃色的光柱從天而落直接籠罩在了太陽神像之上，無盡的熱量和光芒從太陽神像上散發出來。這光芒是如此的耀眼，以至於站在神像前面的少年都不由自主的閉上了眼睛。他們看不見任何東西，直覺一股熱浪撲面而來迅速的籠罩了自己，這熱是如此的驚人，令他們不由自主的想要躲避。很多人這麼做了，他們閉著眼睛退開，本能的尋找涼爽的地方。而另一些則堅持了下來，這裡包括全部的種子選手和李昊，以及其他的幾個平民少年——參與成年禮的六十個少年，現在還剩下六個站立在那兒，忍受著由神像發出的炙熱考驗。雖然他們一個個都汗流浹背著，但他們都咬牙切齒的堅持了下去。

「呵，沒想到在安斯切洛爾這麼一個小地方還有這麼些好種子存在。哈洛格，這一次你可是幸運啊。若真有人成才，你的評分在神殿的考核中也會很高的。」看著身形搖晃不以卻依舊堅持的少年，主持台上的一個身著華麗白色法袍的銀髮老者對跟在他身後的一個身著黑色牧師長袍的身影小聲的說道。

從他對後面那位的稱呼來看，跟在他身後的人就是在鎮公所里負責此次成人禮事宜的哈洛格牧師。

「神明在上，這都是太陽神光輝照耀到了我們。」哈洛格牧師低下了頭恭敬而謙遜的說道。

「神明的光輝無處不在，但如何讓這光輝變得更耀眼一些，卻是需要我們的努力。這也是我們存在的理由。」銀髮白袍老者如是說道。

「一切都是神明的指引。」哈洛格牧師在這位銀髮白袍老者面前依舊不敢有任何的越矩。

「嗯。」銀髮白袍老者吭了一身點點頭卻是不再說話，畢竟，他是很了解哈洛格的，他知道哈洛格這個人就是這麼方正守規矩。「真是一個完美的牧師……」銀髮白袍老者在自己的心裡給哈洛格下了這麼一個評語。

至此，成年禮的儀式算是正式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