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 她不會懷上惡魔的孩子
他的溫柔就像是一顆冰山上的火種,似乎可以融化雪川。
儘管這種溫存的氣息,在她的心湖已經著實的掀起了一層漣漪,但是唯一的理智卻不斷的提醒著她,她與他之間的距離。
隨即,夜晚歌仰頭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喝的急了一些,微微嗆咳。
「慢些喝!」東方閻看到夜晚歌的舉動,出言阻止,她已經放下了酒杯,明眸淡淡的望著他。
「不好意思,我去趟洗手間。」說完,轉身,落荒而逃。
還沒走到洗手間便感覺胃裡泛酸,夜晚歌連連忙忙地跑到水池邊上,吐了好一會兒才舒服一點。
結果一回頭,東方閻居然就站在她身後。
手裡拿著紙巾,遞給她,頗擔憂地問:「怎麼了?吐成這樣?」
夜晚歌好一會兒才從震驚裡面緩神,接過紙巾擦了擦嘴。
「不知道,可能是剛才貪嘴,多吃了一些你給我做的海鮮。」
「吃海鮮就會吐?」東方閻又抽了一張紙巾遞過去,態度誠懇又嚴肅,「那看來是我沒有把好關,回頭我讓他們去查查,看是不是真的海鮮有問題。」
「別呀。」夜晚歌急了,又用紙巾抹了抹嘴,「我也就這麼隨口一說。海鮮都是新鮮的,可能是我腸胃不好,忌這些生冷的東西。」
她連忙解釋,東方閻關心的說:「既然知道腸胃不好就應該忌口一些,等會就別吃海鮮了,我另外給你做些清淡的東西。」
夜晚歌「嗯」了一聲,跟著他一起回道餐桌上。
東方閻很快親自給她重新烹飪了一碗清粥,還配了幾個清淡的小菜。
「吃這個吧。」
「好,謝謝!」夜晚歌心裡溢滿了感動,東方閻對她的照顧真可以說是體貼入微。
用過晚餐,兩個人一起海釣,一起躺在甲板上數星星……大船在海上繞行了一圈,也並沒有走太遠,到凌晨的時候就返航了。
東方閻親自開車,將夜晚歌送回家。
「閻,今天我真的很開心,謝謝你。」
「歌兒,下個月是我爺爺的大壽,你能來嗎?」東方閻目光灼灼的看著她說。
夜晚歌嘴角牽動:「再說吧,我先回去了。」
說完,打開車門,下了車。
東方閻一直凝望著她的背影消失,這才踩動油門,離開。
夜晚歌回到自己的小公寓里,剛推開門,就看見她之前給帝御威找來的那名小姐,正抱著頭,趴在地板上哀嚎。
「你沒事吧?」夜晚歌連忙走過去詢問。
那小姐用殺人的眼神瞪著夜晚歌:「你讓我伺候的這是什麼客人,我搞不定他,你趕快把錢給我,讓我走吧。」
夜晚歌這才注意到,那小姐的臉似乎已經被打腫,身上也是一塊青一塊紫的。
「你們玩得這麼勁爆啊!」夜晚歌忍不住說。
「勁爆個屁,老娘這是挨了他的打,我不管,你得負責,我以後還得靠臉吃飯呢。」那小姐極為氣憤得投訴。
夜晚歌只得多給了她一些錢,打發她走。
轉身就看見帝御威赤果果的躺在床上,像一尊供人欣賞的美男圖,只是還未得到滿足的他,滿臉的欲求不滿。
「我好心找了個美女,幫你解決需求,你為什麼打人家?」夜晚歌看著他質問。
「誰讓她想輕薄我。」帝御威一臉黑沉。
那小姐幾次驍勇善戰地撲過來,一把抱住他的身體,想要對他霸王硬上弓。
帝御威惱火了,對著那小姐的身子,視若無睹,修長有力的腿,毫不猶豫地一抬,一甩。
那小姐就被他一腳甩出去好幾米遠,趴在地上好久才起得來。
只是她入行這麼久,難得碰到一個極品的美男,還是有人付錢讓她上他,她怎麼可能錯過這次絕好的機會。
於是小姐越挫越勇,幾次捲土重來,到最後就被帝御威踹成了鼻青臉腫的模樣。
夜晚歌忍不住嗤笑,「你還怕她輕薄你?就算她輕薄你也是你佔便宜啊,你不是就喜歡對女人用強的嗎?怎麼換女人對你用強的,你就不樂意了?」
「那也只是對你,我只對你用強的,喜歡你輕薄我!」帝御威朝她邪惡一笑。
夜晚歌狠瞪他:「無恥!」
帝御威眯緊了眸子,「要說你還真捨得下血本!我真佩服你,這種法子都想得出。」
「對你這樣的男人,已經算是很便宜你了。」夜晚歌不屑的撇唇。
帝御威眼睛一直炙熱地盯著她,戲謔的笑,「你是擔心自己滿足不了我,所以給我找了個小姐嗎?」
「你不要臉。」夜晚歌嗔怒的瞪他,他說得好像自己欲求不滿似的,真是惡魔。
「嗯,我是不要臉,我只要你。」帝御威脫口而出。
聽到他現在粗重的喘息聲,還有那緊繃的肌肉,感覺他很想要的樣子,夜晚歌頓時警惕了起來。
「你別說了!再說我把你舌頭割下來。」她憤怒的警告他,看到他那憋得難受的樣子,也覺得委屈了他,不過正好達到自己的目的,就該讓他嘗嘗這種想要卻得不到的感覺,打擊他的尊嚴。
帝御威沙啞了聲音,眼眸越發迷濛:「歌兒,過來幫幫我。」聲音又柔又勾人,蝕骨般醉人。
「幫你什麼?」夜晚歌滿臉通紅,聲音微顫的問。
「當然是幫我穿衣服,你以為是什麼?難不成你是想親自幫我解決?」帝御威笑得妖魅,眼波如水迷離的瞟著她。
夜晚歌又羞又怒,咬牙:「當然是幫你穿衣服!」
這些日子,為了防止他逃跑,她都是拿手銬鎖著他的手腳,所以很迫不得已的是要幫他解決各種窘迫的問題。
幫他脫衣服穿衣服這種事很尷尬,但是她也只能安慰自己,反正他身上她又不是沒見過,總比讓他有機會逃走好吧。
夜晚歌只好磨磨蹭蹭的閉著眼睛走過去。
很快傳來了帝御威調侃的聲音:「寶貝,我的身子被你看了多少次了,你怎麼還這樣害羞。」
夜晚歌頓住腳步停了下來,嘀咕道:「誰看你的身子害羞了……」
「是嗎?那你怎麼不敢看我?」帝御威戲謔地笑問。
「誰說我不敢看了!」夜晚歌轉眸,就看到帝御威赤果健碩的胸肌,她的臉刷地一下更紅了,趕緊背過身去。
帝御威盯著她嬌羞的動作,邪笑著問,「怎麼?怕了?」
好一會,夜晚歌努力壓下心裡的羞澀,語氣平淡,「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那就過來!」
「過來就過來!」
夜晚歌拿起地上的衣服,慢慢爬上去,別過臉,慢慢的幫他套上去,替他扣紐扣。
帝御威感覺到她涼涼的小手,指尖若有若無的碰觸著他發燙的肌膚,越發的心癢難息。
「歌兒,我真的很想要你,給我一次,好不好?」他貼著她耳邊低低的笑起來,曖昧的吐氣在她耳邊。
「你做夢!」夜晚歌冷著臉。
「我就是做夢也想要你。」帝御威趁機夾住她的手不放。
夜晚歌頓時有種想殺掉他的衝動,這是什麼變態,穿個衣服也不安分。
她真的無法和他溝通了,「放手,你再不放我就對你不客氣了。」
「歌兒,你點燃了我的火,難道你要眼睜睜看我難受致死嗎?」帝御威一臉憋屈的樣子,看起來真的很難受。
真是倒霉,就不該想那法子捉弄他,這種男人發起情來就是禽獸不如的。
帝御威的唇慢慢貼近她的耳朵,用他高挺的鼻尖,蹭著夜晚歌的臉蛋。
「你要幹嘛?離我遠點!」夜晚歌馬上起身踢開他強壯的身體。
帝御威越發的滿臉燥紅的顏色,連眸子也染上了幽暗的光澤,似狼似虎的饑渴盯著她。
喉結上下滑動,想一口吞掉她,卻沒辦法。
「歌兒,脫掉衣服抱抱我,給我一次吧,我很難受。」他頗有幾分可憐的瞅著她。
太熱了太難受了,好想剝光她的衣服,讓她滑膩而涼涼的肌膚緊貼著自己,用她的體溫撫慰自己的溫度。
夜晚歌臉一紅,心中很是鬱悶,那小姐挑起了他的情慾,他現在卻在這裡對著她發春。
真是惹火上身。
「難受嗎?那你答應放了我,我立馬找人幫你解決。」夜晚歌惡劣的挑起他的下巴,看著他那難耐的樣子。
「歌兒,你這樣對付我,你會後悔的。」帝御威沙啞的吐息,眯眼危險的威脅她。
「我要是幫你解決,才會後悔到死!」夜晚歌不搭理他,轉身去了廚房。
這傢伙已經一天沒吃東西了,居然也不知道餓,滿腦子儘是那種事情。
她既然把他抓來,總不能讓他餓死。
何況做點東西給他吃,也能趁機轉移一下他的注意力,以免他總是用那佔有的眼神饑渴的望著她,夜晚歌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吃東西!」夜晚歌做了幾樣飯菜,端到帝御威的面前。
「我只想吃你!」帝御威火熱的眸子盯住她。
「吃,吃不吃?」夜晚歌舀了一勺飯菜,遞到他嘴邊。
帝御威眯起眼睛問她:「是你親自做的嗎?」
「少羅嗦,快吃。」夜晚歌將一勺飯菜,強行塞進他嘴裡。
帝御威咀嚼著下咽:「真好吃,歌兒,你的廚藝真好,除了我,你還做過飯菜給別的男人吃過嗎?」
「……」他這麼一問,夜晚歌倒是愣住了。
好像還真沒有。
在出國加入血玫瑰之前,都是珠媽做給她吃,她的廚藝也是這些年在外面一個人照顧自己的時候,鍛鍊出來的。
連東方閻,她只燉鍋雞湯給他喝,這樣完整的做一頓飯,除了帝御威,她還真的沒有給別的男人做過。
見夜晚歌不說話,帝御威頓時驚喜:「看來連你喜歡的東方閻,也沒有嘗過你的手藝?」
「誰說的,我當然有做過給他吃,你少自戀了。」夜晚歌無語的瞪他。
「就算他嘗過你的手藝,也沒有嘗過你的滋味。」帝御威眸子發亮,充滿炙熱的盯著她。
夜晚歌兇狠地說:「再廢話,就讓你餓死。」
接下來,她喂一口,帝御威吃一口,他倒是沒有再多言。
直到,一碗飯菜已經見底了。
帝御威突然不吃了,抬頭盯著她問:「你怎麼不吃?」
「我不餓。」夜晚歌回答。
帝御威眼神變得犀利:「你是在外面吃過了?和東方閻一起吃的?」
「關你什麼事!」夜晚歌吼道。
「歌兒,你是我的女人,卻總是背叛我和別的男人約會,你說我該怎樣懲罰你呢?」帝御威臉色突然變得陰冷起來,周身散發著暴虐之氣。
夜晚歌揚起下巴:「聽著,我不是你的女人,我愛跟誰約會,你也管不著。」
說著,她收拾他吃剩的餐碗,準備往廚房裡走。
忽然一陣酸醒的味道刺鼻,夜晚歌只感到胃裡格外的難受,「嘔—」一聲,她捂住嘴邊往洗手間跑……
夜晚歌抱著水池吐了很久。
將今天晚上跟東方閻一起吃的東西,全都吐了出來。
吐到最後連水都吐不出來了,夜晚歌才總算緩過一點勁來。
撐著池台翻過身去,燈光打在她臉上,面色蒼白,眼睛微閉,心口像是有東西不停往外翻。
等到稍微好了一點,夜晚歌才從洗手間里出來。
「你怎麼了?怎麼吐了這麼久?」帝御威盯著她蒼白的臉色,一抹憐惜從眼底掠過。
「不關你的事。」夜晚歌冷漠的說。
拿起之前放在他床頭沒收走的碗筷,往廚房裡走去。
身後卻傳來帝御威的聲音:「你吐成這樣,該不會是懷孕了吧?」
夜晚歌身子狠狠的一震,雙手一顫,手裡的碗筷落到地上,摔碎了。
「砰」的一聲,她的心也禁不住抽搐,後背一陣陣冒汗,頭暈心慌。
夜晚歌身晃了晃,扶住牆面才勉強站穩。
轉過身去,惡狠狠地朝他大喊:「你胡說什麼?誰懷孕了?」
「你那麼激動幹什麼?我只是說你有可能懷孕,又沒有說你一定就懷上了。」帝御威英俊的臉上掛著笑,很是無辜的說。
夜晚歌眼睛定格在他臉上,一字一句清楚的告訴他:「我不可能懷上你這個惡魔的孩子。」
心裡也在不停的給自己打氣,絕不可能,她絕不可能是懷孕了。
「有什麼不可能?我跟你每次上床的時候,都沒有戴套,而事後我也沒有讓人給你吃避孕藥,恐怕你自己也沒有吃吧?」帝御威黑眸凝著她,神情複雜的說。
他和女人上床,事後都會派人監督她們把避孕藥吃了,唯獨夜晚歌是個例外。
或許他潛意識裡,就是希望她懷上他的孩子。
夜晚歌臉色一變,冷冷地告誡:「我就算不吃藥,也不會懷上孩子。」
很多年前,她就知道自己的體質特殊。
醫生診斷說她懷上孩子的幾率是很低的。
這也是她為何要堅持拒絕東方閻的原因。
她心裡是喜歡他的,可是她不能害了他,更加不能連累他。
所以在跟帝御威的每一次事後,他沒有採取避孕措施,夜晚歌也沒有服用避孕藥物。
因為她潛意識裡就是認為自己是不會懷孕的。
那今天她兩次莫名其妙的嘔吐,是怎麼回事?
難道真的只是吃壞了東西,胃裡難受,還是……
不,不會的,不可能是妊娠反應,她一定不可能懷上帝御威的孩子的。
儘管夜晚歌努力安慰自己,可是第二天清晨,她剛起來就又大吐特吐了一場,吐到恨不得肝膽都全部嘔出來。
一股更加濃烈的恐懼感襲來,夜晚歌不禁問自己,難道她真的懷孕了?
不會的,不會的,她拚命得搖頭否認。
雖然她一直堅信自己不會懷孕,但是……還是無法完全放下心來。
「原來嘴上說不怕,但還是很在意嘛!」帝御威看她一個早上心神不靈,立即想通了是怎麼回事。
夜晚歌一個眼刀狠狠的甩過來:「誰怕了,我只是吃壞了肚子而已,嘔吐又不代表什麼,我會有那麼倒霉嗎?」
帝御威哼聲:「既然那麼堅信自己不會懷孕,那就去醫院啊,連去確認一下也不敢嗎?沒膽的女人。」
「去就去。」夜晚歌也哼了聲,該來的逃不掉。
拖著更麻煩,只有這件事確定萬無一失,她才有心機策劃接下來的事。
她收拾好東西,拿了病歷和包包,要出門。
「若真是有了,你打算怎樣辦?」後面傳來帝御威意味不明的暗魅聲音。
夜晚歌腳步頓了頓,冷淡的低頭:「那與你無關。」
夜晚歌打了車,來到醫院門口,忐忑了很久,終於鼓起勇氣走進醫院。
掛了婦科,夜晚歌排隊等候。
輪到她的時候,她走進診室,對醫生簡單說明了自己的癥狀。
「我給你開個單子,你去檢查一下,確定有沒有懷孕吧?」醫生聽完后就給她開單。
夜晚歌臉色頓時就變了:「醫生,你的意思是我有可能懷孕了?」
「孕吐本來就是懷孕初期的癥狀,再說我剛才也問過你,近來有沒有跟男人同房,你也說有,那麼最有可能就是懷孕了。」醫生直覺判斷。
夜晚歌猛搖頭,臉色發白:「不會的,我才不會懷孕,怎麼可能。」
她真的被醫生的話嚇到了,原先只是懷疑,現在這種懷疑變成可能性越來越大,完全不敢想象,若是真的懷孕了,她該怎麼辦?
醫生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這世上沒有不可能的事,本來懷孕也是女人的天職,有很多人想懷都懷不上呢,若是你真的懷上了,應該高興才對。」
若是她真的懷上了,那才是真的完了。
想起那些黑色的夜晚,想起帝御威一次又一次對她做的事,那都是夜晚歌心底無法抹去的陰影。
不要,她才不要懷孕,她更不要懷這個惡魔的孩子,她不能接受這種意外。
「今天能拿到結果嗎?」夜晚歌額頭上冷汗直冒,好不容易平靜下情緒問。
「如果你現在去做檢查,應該能夠拿到,要是今天拿不到,你明天過來,肯定能拿到。」醫生對她說。
「好,那你給我開單子。」夜晚歌蒼白的臉色,拿起醫生開的單子,離開了診室。
夜晚歌整個人都處於凌亂的狀態。
無論如何,她怎麼能懷了痛恨男人的孩子。
這不是個可怕的懲罰嗎?會讓她很痛的。
她茫然的去交費做驗孕檢查,覺得煩躁又擔憂。
心裡更是亂成一團。
若是檢查出真有了,那麼估計接下來就是一場扼殺的手術了。
帝御威那男人絕對是那種對自己親骨肉也能下手的變態。
不過她始終堅信自己不會那麼倒霉的,即使沒有安全措施,也不是那麼容易懷孕的,何況她這樣的特殊體質,她怎會那麼容易就中招。
實在不必自己嚇自己,她再壞的運氣,也不會壞到有了這個痛恨男人的孩子。
夜晚歌一邊安慰自己,一邊焦慮的等待著檢查結果。
正打算起身去洗手間,突然發現前方不遠處,走過兩個熟悉的人影。
一個中年男人,和一個年輕的女孩。
中年男人夜晚歌再熟悉不過了,他不是她的父親夜穆尚嗎?
而那個年輕的女孩,夜晚歌也不陌生,因為她正是夏紫茵。
看著兩人從她面前掠過,夜晚歌心中微沉,有種奇怪的預感,下意識的就跟了上去。
距離他們不遠的距離,夜晚歌聽到了兩人的談話。
只見夏紫茵撅起紅唇,不滿的嬌哼:「討厭,都是你啦,叫你戴套也不戴,害人家懷上了。」
夜穆尚則是緊緊地摟住她,心甘情願的接受埋怨:「是是是,都是我不好,寶貝,你打我罵我,怎麼樣都行,就是千萬不要打掉這個孩子。」
夜晚歌只覺得腦袋一轟,有種晴天霹靂的感覺。
怎麼回事?夜穆尚不是連夏紫茵也騙上床,還讓她懷上了他的孩子?
這……這怎麼可能呢?夏紫茵可不是那種普通的女人,她怎麼會看得上夜穆尚,又怎麼會心甘情願的跟他上床,還懷了夜穆尚的孩子?
「哼,你就是故意的,故意想讓我懷孕,是不是?」夏紫茵突然停下腳步,不高興地瞪著夜穆尚。
「寶貝,我不是想要一個咱們的愛情結晶嗎?」夜穆尚握著她柔軟的小手,一臉的寵溺。
「什麼愛情結晶,你分明就是想讓我給你生個兒子,好繼承家業!」夏紫茵別過臉去,揭穿她。
夜穆尚立即哄著:「讓我們的兒子,繼承我的家業不好嗎?我家大業大,你跟著我後半輩子不僅衣食無憂,我們的兒子還能繼承我全部的財產。」
「你不是還有夜晚歌那個女兒嗎?」夏紫茵瞥過他一眼,依然不理會他。
夜穆尚軟著聲音,認真的保證道:「夜晚歌她是女兒,繼承不了家業,何況我馬上就要把她嫁出去了,你放心,將來她肯定分不到我一分財產的,我的財產全是你跟你肚子里這個小寶貝的。」
之前凌千芷用肚子里的孩子欺騙過他,夜穆尚這次可是打氣十二分的警覺,確定了夏紫茵肚子里這個真是他的種,他才改變態度來求她的。
本來嘛,他也格外的喜歡夏紫茵這個小甜心,而她肚子里如今又懷上了他的骨肉,剛剛在醫院裡已經檢查過了,是一個兒子,夜穆尚現在更加對她愛不釋手了。
他心愛的小女人給他懷了一個兒子,只要這個兒子出生,他的一切就都是他的!
「是嗎?」夏紫茵終於緩和了臉色,轉過頭來,仍然不信任的問:「可是我聽說,你外面有不少的私生子,我肚子里的孩子也不是你唯一的兒子呀。」
「茵茵,之前我不是沒有遇見你嗎?遇見你之後,你看我哪還看其他女人一眼啊,我現在眼裡心裡可都是你,那些女人生的孩子,怎麼能跟你肚子里的孩子比,你肚子里的這個才是我的小寶寶,是我未來的繼承人,我夜穆尚唯一承認的兒子。」夜穆尚涎著臉,說盡了甜言蜜語的好話。
「算你還有點良心!」夏紫茵俏皮的撅唇。
夜穆尚愛的連忙親了她一下,一把老骨頭好不容易將夏紫茵抱了起來,開心的問道:「茵茵,你這是答應給我生孩子了?」
「快放我下來,我還沒答應呢,以後要看你表現。」夏紫茵佯裝害羞的說道。
夜穆尚心中歡喜,抱著夏紫茵上了他新買的賓利轎車,一下子就撲倒她壓在身下,「我的表現當然會讓你滿意,乖,讓我好好疼你。」
「不要啦,這裡是外面。」夏紫茵推拒著他,嘴上說不要,身子卻扭動的更加厲害。
「小寶貝,不要擔心,我的車子隔音效果很好,不會有人發現我們的。」夜穆尚更加覺得刺激,情潮澎湃。
「討厭啦,那樣會傷害到寶寶的。」夏紫茵勾著他的脖子,眼神迷離的說。
夜穆尚俯在她的耳邊,輕聲:「放心吧,我會很小心的。」
夜晚歌實在看不下去了,轉身就走。
她怎麼也想不通,夏紫茵怎麼會和她爸爸搞到一起去了,現在居然還懷上了夜穆尚的孩子。
天,這真是太讓她震撼,太讓她意外了!
她以為夏紫茵喜歡的人是銀炫冽,沒有想到她連夜穆尚也能啃得下去。
不過夏紫茵接近夜穆尚,肯定不可能是為了像一般女人那樣貪圖他的財產,那麼簡單。
她究竟有什麼目的呢?
夜晚歌想不通,也想不到,不自覺的已經走出了醫院。
等到她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不在醫院裡了。
她不禁嘆息一笑,或許她的潛意識裡真的很害怕面對,驗孕檢查的結果吧。
畢竟她還沒有想好,如果真的懷上了,自己要怎麼辦?
好吧,既然沒有做好心理準備,她也不想勉強自己,那就讓她回去再考慮一個晚上,明天再來拿檢查結果吧。
夜晚歌回到公寓的時候,帝御威被綁在床上,眼神卻發亮的盯著她。
「怎麼樣?你懷了沒有?」他急切地追問。
「關你什麼事!」夜晚歌冷著臉,兇狠地吼他。
帝御威見她這態度,不但不生氣,反而還格外的開心,心驀然緊張起來:「你有了?」
夜晚歌越是表現出憤怒,說明她越有可能已經懷上了他的孩子。
夜晚歌看到他那欠扁的表情,突然就很想氣氣他,點點頭說:「是啊,我有了,有了你這個惡魔的孩子。」
帝御威渾身一震,心莫名的就升起了一種奇妙的愉悅感覺,他想笑一下,卻又覺得這樣顯示出自己的情緒,會很狼狽,所以他的臉憋得神色很是古怪。
她懷孕了,他竟然有孩子了。
心裡一直轉著這個念頭。
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有後代,也從不打算要生孩子。
所以每次他發泄完畢,都會特別吩咐人監督那些女人吃完避孕藥,才准許她們離去。
可是這個意外的種子,夜晚歌懷孕的消息,卻讓他嘗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奇妙滋味。
似歡喜似感動,更多是說不清的脆弱和期待,他也終於擁有一個真正屬於自己的親人,他的血脈,他的孩子。
他不禁想象著一個粉嫩的小孩子,抓住他的手指放進嘴裡歡喜的吸吮著,奶聲奶氣的喊他爸爸。這種感覺讓他冰冷的心都覺得溫暖了。
活在黑暗中太久,第一次,他突然期待起一種光明溫暖的幸福。
「你真的有了我的孩子?」帝御威的口氣變得意外的輕柔,甚至帶著一抹不可察覺的脆弱。
夜晚歌見他那麼詭異的表情,心中奇怪,但是一想到他那變態的性格,折磨自己時也會變得分外溫柔。
她不禁心中冷笑,他一定是在心裡開始策劃著惡毒的扼殺孩子的計劃了吧!很可惜,他的陰謀不會成功。
「是啊,我真的有了你的孩子。不過你放心,我已經把它打掉了。」夜晚歌略帶嘲弄的開口。
帝御威怔怔的看著她,一瞬間似沒聽明白她的意思,眼裡有種罕見的茫然和空白。
「你說什麼?」很久他才恍然驚醒,怒聲的質問。
夜晚歌諷刺的看著他:「我說我把孩子打掉了,一粒葯,痛了一小時,它就從我身體里流走了。這樣很省事不是嗎?也不用麻煩你動手,你現在該放心了吧!我知道你擔心我這個情人有了你的孩子,會影響你跟龍家的聯姻,不過現在你大可以安心了。」
帝御威不敢置信的倒抽口冷氣,眼眸陡然放大,俊臉扭曲到極點,有種難言的痛和怒氣突然湧上心頭,讓他肌肉都痙攣起來,覺得胸口好像突然被人插了一刀。
他惡狠狠的剜著她,陰冷著臉:「誰准你打掉的,你竟然打掉了孩子。」
夜晚歌被他兇狠得像要殺人的目光嚇到了,心頭震動,不知道他為何會如此大怒。
難道他會對孩子的事很在意,難道他想留下孩子?
不可能,她打掉心裡的奇怪念頭,在帝御威眼裡,自己只是他玩弄征服的對象,更何況是自己的孩子。
這個男人是不可能對任何女人有真情可言的。
他之所以那麼憤怒,大概是因為他想要做的事,被自己提前做了,也沒有經過他同意,所以覺得憤怒。
「打掉就打掉了,你以為我會留著你這個惡魔的孩子嗎?」夜晚歌也憤怒起來,心中有種莫名的憤怒和心酸,沖著他大聲起來。
「它是你強。暴我的產物,並不是愛的結晶,這樣孽緣的孩子,即使生出來,也不會有幸福的。我怎麼能容許自己的孩子,喊那個強。暴我的男人做爸爸,你不配,你永遠不配。」
帝御威渾身一震,蒼白了唇:「我不配嗎?因為我強逼過你,所以你就打掉它。」
怎麼可以這樣,即使他是惡魔,那孩子卻是純潔的,他的罪孽為什麼要報在孩子身上。
「夜晚歌,你真夠狠,遠遠超出我的意料。」帝御威的聲音裡帶著一抹蒼涼和痛意。
她說自己不配做她孩子的父親,她殺掉了自己的孩子。
他想到這一點,只覺得一開始聽到她懷孕時的喜悅都是笑話,他的所有期待,歡喜和幻想,甚至那因此而生出的脆弱,都是笑話,徹底的笑話。
只因他不配,他不配。
是啊,在她心裡他就是惡魔,一個惡魔竟然期待擁有一個可愛的小孩子,這不是最大的諷刺,而是最徹頭徹尾的悲哀。
他不過是在幻想自己永遠得不到的東西罷了。
她從一開始就不愛他,只是他一味的強迫她接受自己,她又怎麼會心甘情願的給他這個惡魔生孩子呢?
可是為什麼會覺得痛苦起來,為什麼他會覺得心裡這麼難受,難受的他都快要窒息了?
「別擺出一副被我傷害了的態度,你這樣男人,會覺得痛心嗎?」
夜晚歌不屑的看著帝御威那失落蒼白的容顏,他擺出這樣一副受傷憤怒的神情給誰看,他以為自己會相信嗎?
「既然要結束我們之間的孽緣,就要乾乾淨淨,不留一絲痕迹。」夜晚歌決絕的說。
她現在還不知道檢查結果,明天如果檢查結果出來,她真的懷孕了,她也會這麼做的。
她不可能跟帝御威在一起,那麼把孩子生下來,孩子就會沒有爸爸,一個沒有爸爸的孩子,在這個世界上是多麼的可憐。
夜晚歌從小就是生活在單親的家庭,她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也跟她一樣。
她希望她的孩子是她跟她心愛男人愛的結晶,從小沐浴在父母的深愛下快樂的成長。
帝御威陰冷的看著她,心中恨意頓生:「夜晚歌,你會後悔的。」
「我從來不做後悔的事情,我唯一後悔的,就是當初惹上你這個惡魔。」夜晚歌冷眼看著他,心中對他的恨意積聚起來。
「如果,這個孩子不是我的,而是東方閻的,你還會這麼決絕的打掉它嗎?」帝御威臉色剛硬著,眸光倏然深沉如淵,像是覆蓋上了一層令人探不到底的迷霧。
夜晚歌怔了一下,沒想到他居然這麼問。
「這個問題和你有關嗎?」她不想回答,說不清楚是因為不想傷害他,還是別的原因。
「回答我!」帝御威突然朝她怒吼,臉色陰沉陰沉的,淡淡的戾氣充斥在他的眉宇間,英俊立體的五官像是覆蓋上了一層濃濃的陰霾。
「當然不會,我只會打掉你這個惡魔的孩子,這個答案你滿意了嗎?」夜晚歌迎上他幽暗的眼神,挑釁的說。
帝御威眉頭緊鎖,整個心情就愈發陰霾了,冷冽而沉穩的眸子投向她,像把無形的刀子一樣逼人,一刀一刀的凌遲。
夜晚歌毫不畏懼的與他對視。
兩個人互不相讓,大眼瞪小眼。
就這樣不知道持續了多久之後,帝御威意外的沉默了。
平日他即使被囚禁著,也總是高高在上的指揮她,用各種語言諷刺她。
但如今,他卻不再說話,只是比起以前,身上那種陰冷和無情的味道更重了。
「我要上廁所。」很久之後,帝御威提出這個要求。
夜晚歌皺了一下眉,這些日子,為了防止他趁著上廁所時搞鬼,她都是鎖著他手腳讓他進去的,然後很迫不得已的問題是,她不得不替他脫褲子。
這種事很尷尬,但是她也只能安慰自己,非常時期非常解決,反正他身上她又不是沒見過,總好過讓他有機可乘逃走。
「你就不能忍一忍嗎?」夜晚歌皺起眉頭,剛剛他們才經歷了一場爭吵,此時她真的沒有那個心情,伺候他上廁所。
「憋不住了!」帝御威難耐的口吻。
「你!」夜晚歌瞪著他。
「快點過來!」帝御威朝她命令。
夜晚歌無奈,只能走過去,解開他的腳,然後鎖上長一點的鐵鏈,他的手依然脫臼,也上了鎖,她倒不擔憂。
「給我脫褲。」帝御威冷冷的低頭看著她命令。
夜晚歌臉一紅,很是鬱悶,只好低下頭,去解開他的皮帶。
可是她的手剛碰上他的皮帶,帝御威卻猛然低頭,狠狠的用腦袋撞擊她後腦。
夜晚歌只覺得腦袋一陣眩暈,心中大驚,知道不妙,舉手想一拳打開他,卻被他側身又是一個猛烈的撞擊,她跌倒在地上,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