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 水中作戰,生死不離

165 水中作戰,生死不離

她有預感,血玫瑰很快會派人對付她!

背叛組織,和血玫瑰做對,註定不會有好下場的!

夜晚歌上樓回房,心裡惴惴不安,如同壓著一塊巨石。

「好的,小姐,我知道了。」珠媽認真的點頭。

「我沒事,珠媽你不要擔心,暫時不要跟其他人說我回來了,尤其是爸爸。」夜晚歌冷靜的叮囑。

「小姐,你怎麼了,怎麼弄成這樣?」珠媽看到夜晚歌這個樣子回來,簡直嚇了一跳。

她就是逃到天涯海角,血玫瑰也會追殺到底,對於叛徒,血玫瑰一向不會手下留情。

只是她這一次為了救帝御威,殺了血玫瑰的人,等於是背叛了組織,血玫瑰不會放過她的。

夜家畢竟財大勢大,在s市還是有一定影響力的,血玫瑰的人就算要抓她,也不會在這裡動手。

那棟公寓她已經回不去了,血玫瑰不知道有沒有派人埋伏在那裡。

夜晚歌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了夜宅。

凌千芷的臉上立即浮現出一抹得逞的笑容。

「嗯。」東方閻淡淡的應道。

看著東方閻目光這麼溫情地看著自己,凌千芷略顯羞澀,慢慢靠近他,「閻,你要是不嫌棄我,我願意一直都陪伴在你身邊,做你的傾聽者,你心裡有什麼不愉快,都可以跟我說!」

可是凌千芷想說,她跟夜晚歌一樣,也是一直都深愛著他的。

事實上,除了夜晚歌,他幾乎就沒有正眼瞧過別的女人。

單從長相上來說,凌千芷也算是個美女,只是一直以來,他的目光都沒有在凌千芷的臉上停留過。

東方閻這才慢慢將目光停留在她的臉上。

「我知道了!不會說出去的!我不是那種人,雖然夜晚歌一直不待見我,但是我一直把她當成好姐妹,畢竟大家都是同學,我也是希望你們能夠在一起。」凌千芷面帶微笑。

「哦,對了,千芷,這件事情最好不要說出去!」

東方閻沉重地點頭,雖然夜晚歌親口承認了,可是他心裡仍舊有些不敢相信夜晚歌會墮落到這種地步。

「我……唉,我以前是想過要告訴你的,但是你一直深愛著她,對她絕對信任,我說了你也不會信。再說,那時候你對我一直懷有成見……」凌千芷將謊言扯得盡量圓滿一些,其實她根本不敢確認夜晚歌做了帝御威的情人,她只是胡亂猜測的,沒有想到,夜晚歌被她誆了出來,而且還是在東方閻的面前承認的,她算是小贏了一場。

東方閻眉頭微皺,良久才回答她,「我不明白,她好好的怎麼會走上這條路,為什麼你不早點告訴我?」

「閻,你還在為夜晚歌的事情難過嗎?」凌千芷今天又來送早餐,卻發現東方閻又是失神的站在窗邊,眼神茫然無光,整個人都像失了魂一般。

搞得東方閻部隊里的那些下屬,不明情況的還以為凌千芷是他的女朋友。

凌千芷這幾天對東方閻表現出了前所未有的關心,每天都親手做好早餐,送到他的部隊上。

自從接到那個電話,親耳聽到夜晚歌承認自己做了富豪的情婦,東方閻一連消沉了好幾天,不怎麼吃東西,也不睡覺,神情恍忽……

歐陽魅絕望的看著夜晚歌離開的身影,她一點機會都不給自己,難道就因為他是帝御威的兄弟嗎?這不公平,不公平!

「不用了,我自己會回去,不必麻煩了。」夜晚歌一點好臉色都不給歐陽魅。

看到夜晚歌要走,歐陽魅忙喊住她:「晚歌,等等,我送你回去好嗎?」說完便追上去。

所以,不要對她有所期待,她不是聖母。

是啊,她從來都是一個冷酷的女人,不輕易原諒,也拿得起,放得下。

對於一個以後人生和她不會再有交集的男人,她為什麼要去了解他的一切痛苦與過去。

「那又如何,我說了,與我無關。」說完她也不管那兩個男人的驚怒,獨自走出去。

夜晚歌一震,臉色變了一下,很快卻恢復冷靜。

蕭雲崢看著夜晚歌,嘆了口氣:「我不知道威和你之間發生過什麼不愉快的事,或許他以前對你殘忍過,可是他也不是天性就如此的。有很多事你真的不清楚,就不要輕易嘲笑他,他受過的痛苦,只會比你多,不會比你少。」

歐陽魅急忙扯住他的手,制止道:「崢,冷靜點,現在威還在搶救,而且晚歌剛清醒過來,我們就不要為難她了,讓她好好休息吧。你以為大哥醒來看到這些事,他會覺得高興嗎?」

「夜晚歌,不管怎樣,今天你必須要留下來陪著大哥。」蕭雲崢語氣生硬的拉住她。

她不想把關係搞得太複雜,更不想混亂自己的思想,她遲早是要離開的,現在只要保持這種平衡的狀態就好了,她不敢奢求太多。

蕭雲崢怎麼能指望她對一個曾經殘忍傷害過羞辱過她的男人產生同情,她對帝御威只要有恨就夠了。

夜晚歌眼裡一片平靜:「我不需要了解,也不想知道,對於他這個人,他的過去,我一點興趣都沒有,還有一點希望你們清楚,他不會喜歡我,他根本就是一個變態。」說喜歡也太看得起她了,送他來醫院已經是她的極限了。

「這根本就不是威的錯,你什麼都不了解,怎能這樣說他,大哥他是真心喜歡你,才會用這種方式引起你的注意,可是你居然這樣想他。」蕭雲崢氣得臉色都變了,惡狠狠的盯著夜晚歌。

蕭雲崢和歐陽魅都倒抽口冷氣,用頗為驚訝的表情看著她。

夜晚歌嘲弄的看著他們:「你們有資格這樣說我嗎?你也不問問他對我做了什麼?他人格嚴重分裂,控制欲太強,即使註定一輩子孤獨終老,得不到別人的關心也是活該。我不過是個局外人,與我何干?」

蕭雲崢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看著夜晚歌:「夜晚歌,你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你是威的女人,就應該留下來照顧他,他是為了你而受傷的,你不留下來照顧他,說得過去嗎?」

即使他救了她,可是他以前對她的強、暴折磨,也不可能讓她忘懷。他沒有死,只要一看到他,以前痛苦不堪的記性都會重現,她不想一輩子活在這種暗無天日的牢籠里。

「蕭先生,你沒有必要和我說這麼多,而且我也不想知道關於他的一切,像他這樣殘酷的男人需要別人的關心?沒有誰可以比他更絕情了,我不想留下來再忍受他的折磨和控制,今天我拼盡一切的救他,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以後我跟他互不相欠。」

夜晚歌聽了只覺得好笑,他竟然把帝御威說成是這麼不堪一擊的人,那個男人心腸歹毒得狠,做事更是不留後路,兇殘暴力,怎麼會是無意的。更不會因為一點傷,就變得這麼脆弱吧,這不是笑話嗎?

蕭雲崢驚訝的盯著她,道:「夜晚歌,我想,這種受傷的情況下,大哥會比較希望你留下照顧他的,雖然他曾經因為你和我們鬧翻了天,但畢竟他也需要我們的關心。但僅僅有我們的關心還不夠,因為有些軟弱的情緒,他從來不願意在我們面前表現出來。儘管他曾經做了一些傷害你的事,也是因為他內心的毒瘤殘害了他,他是無意的。」

「對不起,我不會再來了,你們是他的好兄弟,有你們的照顧就可以了?我一個外人做不了什麼。」夜晚歌冷淡的開口。

她很糾結,心裡很亂,需要先整理一下自己的情緒。

夜晚歌錯愕的看著他,蕭雲崢讓自己來陪帝御威,可是她現在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帝御威。

蕭雲崢見她臉色那麼慘白,也就點點頭:「好吧,夜晚歌,看你也很累了,需要好好的休息調養,休息好再過來陪陪威吧,估計那時候大哥醒來一定很想看到你。」

又是水戰又是槍戰,夜晚歌已經快虛脫了,如果不是一直以來堅韌的意志支撐自己,她現在還昏迷不醒呢。

她衣服凌亂,狼狽不堪。

聽到他的話,夜晚歌微鬆了一口氣,撐著疲憊的身體虛弱的說:「這裡有你們,我就先回去了。」

「經過醫生的搶救,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但還在手術中。」蕭雲崢回答她。

連忙上前去問:「他怎麼樣了?」

夜晚歌看著他們焚心似火般緊張的表情,好像意識到什麼。

此時兩人守在手術室門口。

帝御威受了重傷,得到這個消息,蕭雲崢跟歐陽魅都趕來了。

剛走出病房來到休息室的走廊就對上了歐陽魅深沉的視線。

回憶起之前發生的事情,她第一時間拔掉手上的藥水瓶,艱難的挪動下床。

不知過了多久,夜晚歌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醫院裡。

他急忙將他們送進了醫院,帝御威被送進手術急救室,夜晚歌被送進了高級病房。

他感到的時候,帝御威跟夜晚歌都已經倒地昏迷了過去。

最後是傑修收到帝御威發來的信號,帶人趕來的。

如此動人心魄,讓他的心怦然跳動,像一個初戀的少年一樣,為她心醉。

可是他卻恍然覺得,她從來沒有像這一刻那樣美過。

明明她的衣服沾滿了淤泥,頭髮亂得想雞窩,臉也青一塊紫一塊。

帝御威強撐著眩暈的腦袋,頭靠在她的肩上,轉頭看著她堅毅的側臉,她狼狽的扶著自己氣喘吁吁。

互相扶持著,不離不棄,一起慢慢往同一個方向走去。

明明是兩個敵對的人,卻在這一刻意外的和諧。

夜晚歌艱難的攙扶著帝御威,慢慢的向路邊挪去。

這樣的感覺也挺好的,雖然夜晚歌的嘴巴從來不饒人,惡毒得很,可是她連自己這樣的惡魔,也會憐憫,這就證明了她對自己也不是完全的沒有感覺。

帝御威把身體靠在她瘦削的肩膀上,心中有一股暖流沖刷著他的心。

「好,既然你要負責,那我就給你負責的機會。」只是負責了,就別想再甩開他。

其實她並不是那麼恨自己吧,否則,就讓他在這裡自生自滅好了。

帝御威看著她那倔強無比,又充滿矛盾掙扎的表情,心弦一動。

她才不要因為他愧疚,所以一定要救活他,那麼就沒拖沒欠,她就是離開,也是心安理得的。

「既然答應我不會死,就乖乖的跟我走,不要讓我的人生留下遺憾和悔恨,我不想欠你人情。送你到醫院后,你的生死就與我再無瓜葛了,咱倆各不相干。」夜晚歌咬住唇,難受的側開臉。

相信她也會很快愛上自己!

他是真的愛上她了!這種因情而動,因心而生的感情,是無法掩飾的。

今天夜晚歌這樣不惜為了他和血玫瑰撕破臉皮,和他一起共患難,看到她為了自己拚命的樣子,他的心裡流過一串串暖流。

因為他找到了生活的希望,他看到了自己未來的幸福。

帝御威聽到她惱火的擔心自己的安危,用深情的眼神看著她,口氣堅持:「你是在擔心我?你放心,我不會死的,我答應你不會死掉的。」

夜晚歌氣惱的看著他:「你以為我是笨蛋嗎?把你一個人丟在這裡,不是讓你去死嗎?你是白痴嗎?這裡一片荒蕪,人影都不見個,去哪裡找人救你。」

帝御威看到她十分吃力的站起來,冷靜的說:「把我放下來吧,你先走,再找人來救我。」

夜晚歌緩了口氣,又將他半拖半拽的扶起來。

「都流了這麼多血了,傷口裂成這樣,你還說不痛,你以為你是神仙嗎?還讓我摸,你是想痛死去嗎?我警告你,不許暈過去,不許倒下去,我那麼艱難才救了你,你還不能死。」

或許是錯覺吧,夜晚歌覺得他的語氣意外的溫柔,好像是在安慰她。

帝御威看著她那緊張兮兮的認真樣,竟然有些開心的笑了:「只是看著恐怖而已,不痛的,不信你可以摸摸。」

夜晚歌趕忙把他的衣服解開,替他包紮起來,雖然這樣做不能本質上止血,起碼可以減緩他流血的速度。

可是這個剛強的男人竟然從頭到尾都沒有皺過一下眉頭,喊過一聲痛,她真懷疑,那傷口是不是假的,或者說這個男人根本就是一個沒有知覺的怪胎。

「你別亂動,再動你傷口會很痛的,流了那麼多血,你還這樣動來動去的,都不覺得痛嗎?」夜晚歌扯開他的衣服,看到胸口上爆開血肉模糊的樣子,血腥味撲鼻而來,看著都讓人心疼。

聽得夜晚歌頭皮發麻,這男人真是個稀有品種,虛弱時居然會如此的孩子氣。

「歌兒,幹嘛對我這麼凶嘛?我會很傷心的,怎麼說人家都是因為救你才受傷的,你對你的救命恩人這種態度?你不應該對我溫柔點嗎?我現在可是病人。」帝御威平時那種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強勢作風都沒有了,病態下竟然多了幾分稚氣的撒嬌。

難為她都替他擔心,真是欠抽的男人,一點也不值得她擔心。

「不想死的就給我閉嘴。」夜晚歌氣得臉都歪了,這都是什麼人啊,明明死到臨頭了,現在還有心情在這不正經。

帝御威看著她脫完自己的衣服,還幫他脫衣服,虛弱的笑了:「你這是要幹什麼,想色誘我?可惜我現在體力不支,有心無力啊。

她輕輕推開他壓在自己身上的身體,脫掉濕透的外衣,開始扯開他的衣服。

看他那虛弱無比的樣子,分明又要暈過去了,卻強撐著睜開眼睛,不肯屈服。

夜晚歌看著他血流得那麼凶,心頓時慌了,再這樣不停的流下去,估計沒到醫院他就失血過多而死了。

他臉容慘白一片,強忍著痛沒有喊出來。

而帝御威不小心的撞到傷口,血不停的流下來,流得夜晚歌的衣服都一片駭人的紅。

可是兩人都太虛弱了,帝御威的身體一靠在她身上,夜晚歌就立即撐不住了,兩個人一起倒在地上。

帝御威中了幾槍,血流不止,而且又被水嗆了,身體也很虛弱,勉強讓夜晚歌扶著站起來。

夜晚歌喘了口氣,體力已經透支得差不多完掉了,卻依然憑著微弱的一點力氣把他扶起來。

「你身上受的傷很嚴重,需要立刻送往醫院救治,你現在可以走嗎?」

夢幻的虛擬頓時消失了,現實的一切回籠。

不知道這樣保持了多久,夜晚歌猛然的驚醒過來,慌忙推開他的身體,站起身。

那些噩夢般的過往彷彿從沒有過。

時間彷彿一下子靜止了,連呼吸也變得輕若空氣。

彼此的眼底,都只有對方的倒影,彷彿唯一的世界就是對方。

兩人視線相對,將對方的表情盡收眼裡,距離近得連對方眼底的瞳孔紋路都看得見。

當夜晚歌再壓在他嘴上,準備給他渡氣的時候,他的嘴唇微微動了一下,眼睛便剎那間睜開了。

慢慢的帝御威的呼吸變得通暢了。

夜晚歌探了探他的鼻子,有點微弱的呼吸了,她的心頓時安心了不少,用手捏緊帝御威的鼻子,然後深吸一口氣將口完全罩住帝御威的嘴,連續吹氣,眼睛也注視著他胸腔的變化。

果然,很快帝御威又吐出幾口海水來。

夜晚歌又驚又喜,看到他的手指好像動了下,並用手壓住他的胸部幫助他呼氣,反覆並有節律地進行,直到恢復呼吸。

「嘔」一口水從帝御威的喉嚨里嘔了出來。

夜晚歌的眼淚不禁掉下來,第一次為這個自己痛恨的男人而哭泣。

那麼,就不要對她例外,不要因為她而死去。

她不要背負這樣的罪惡感,他從不會是那種會為了別人犧牲自己的惡魔,不是嗎?

看著他慘白的臉,她不禁難受的哭罵起來:「你這個惡魔,快給我醒過來,我不要你死,你聽到沒有,我這麼辛苦地把你撈上來,你卻不活了,你在耍我嗎?混蛋,給我醒過來。」

夜晚歌漸漸心涼了,開始失去理智,更用力的敲擊著他的心臟。

不知做了多久,可是帝御威的情況卻沒有好轉,唇色反而開始發紫了,呼吸也沒有恢復。

夜晚歌急忙把帝御威的身體仰卧在岸上,解開他胸口的衣領,把右手掌平放在他的胸骨下段,左手放在右手背上,不停的按壓著他的胸口,然後托起他的下頜,捏住他的鼻孔,深吸一口氣后,往他嘴裡緩緩吹氣,給他做人工呼吸。

他只是在水底太久,窒息過去了,還沒死掉。

微弱的心跳從他胸中傳來,那麼弱,卻像天籟之聲一樣讓夜晚歌狂喜。

夜晚歌眼睛瞬間睜大,唇色發白,心一慌,急忙趴在他胸膛前,去聽他的心跳。

更可怕的是探了下他的鼻子,帝御威居然已經沒有呼吸了。

再這樣流下去,估計他必死無疑了。

帝御威眼睛緊閉,臉上沒有一點血色,他的左胸和手臂上都中槍了,依然血流不止。

喘了一陣氣,她渾身虛弱的爬上岸邊,跌跌撞撞的倒在了帝御威的身邊。

可是她卻顧不得那麼多,艱難的抱著帝御威的身軀,死命的往水面上浮出,用僅剩的微弱力氣把他帶到岸邊,推上去。

夜晚歌沉入水底那麼久,剛才又經歷了一大番波折,早就累得不行了。

終於發現了昏倒在海底已經失去意識的帝御威。

摸來摸去,都找不到人,她就是不死心,不放棄,繼續往更遠處的深海區里找。

第一次覺得虧欠了別人,夜晚歌急的快要哭了,把對帝御威的仇恨都忘記了,只是一心想要找到他,找到他就夠了。

他不是很強悍的嗎?一定不會有事的!

他會不會出事了?

他明明沉入了水裡,可是她卻找不到他了,怎麼辦?她找不到他。

為什麼會找不到他?

都找不到,她遊了許久,還是找不到,夜晚歌不禁更慌張了,摸索的手指都開始顫抖了。

動作迅速的在海水裡摸索,這邊沒有,又游移到另一邊,可是還是沒有觸摸到帝御威的身體。

人呢,帝御威去了哪裡?

夜晚歌的心徹底慌了,飛快的游過去,她急忙沉入水底,慌張去摸索著水下地面,卻只摸到淤泥和石頭。

只是那一處水面上漂浮著一股血融開的紅色,很是觸目驚心。

水面上早就風平浪靜了,帝御威也消失不見了。

她並不是很清楚他是往哪個方向游開的,只是看到那幾個男人往一個方向狠狠的射擊,所以她估計應該就是射擊的方位。

馬上跳下海,心急火燎的往帝御威剛才的方向游去。

她急忙丟下槍開始四處張望,尋覓帝御威的身影。

帝御威,他……

她扶著岸邊,呼吸急促,手還在顫抖著,獃滯在那裡很久,突然腦海里劈進一道冷光。

直到幾個男人沒有絲毫動作,她才虛驚的停手,眼睛看著他們的身體,一副虛脫的樣子。

夜晚歌看到他們倒地后還在掙扎試圖反擊,毫不留情的上去補了幾槍。

就是夜晚歌比他們有頭腦有判斷才會得到血玫瑰組織里教官們的賞識,特別看好她,而其他成員空有一身武藝和手段,智謀上卻遠遠比她矮一大截。

他們全部的精力都用來瞄準帝御威,壓根沒想到夜晚歌會從後面瞬間偷襲。

竟然一枚枚射過去,射入那三人身上,血花爆開,男人痛呼倒地。

夜晚歌從來沒有覺得自己的槍法那麼神速,那麼準確過。

槍聲交錯響起,密集得令人心驚。

夜晚歌頓時腦袋一片空白,思維也被抽走了,但是手中的槍卻閃電般舉起,沖著那三個男人瘋了般射齣子彈。

不、不要……她不要他這樣死掉,不要。

一顆顆子彈毫不留情的打在那處水面上。

而那幾個男人憤怒射擊的方向,正是帝御威浮起的地方。

浮出水面一瞬間,她看到岸邊三個人都側著身往一個方向舉著槍瘋狂的射擊,夏紫茵單膝跪地,臉露痛苦,好像已經中了槍。

突然一道槍聲響起,她驚得立即扎出水面,卻又連連聽到幾聲槍聲。

夜晚歌精神高度緊張,沉在水底一動不動,握著槍的手卻在發抖,仔細聽著水面上的動靜。

她不是沒有殺過人,也不是沒有冒過這種危險,只是卻沒有一次的行動像這樣,讓她心中如此的忐忑不安,如此的緊張,幾乎心都要跳出來了。

想到這些,她也潛入水底,緩緩游到另一個方向的邊緣,手中緊握著生冷的槍支。

以前他死不死,和她沒關係,甚至有時候她恨不得他死掉。但是此刻,夜晚歌心中卻只有一個念頭,一定要成功,她不會讓帝御威死的。

一分一秒配合都不能遲,否則,帝御威就會有生命危險,自己也會被殺之而後快。

既然帝御威去引開夏紫茵他們的注意力,那麼擊殺夏紫茵他們,就是自己的責任。

夜晚歌這一瞬心情變得無比複雜,有種說不出的酸澀和難受,卻知道現在生死關頭,不是傷感的時候。

要活著。帝御威又匆匆在她手上寫了三個字,就慢慢游上去了。

難道他真的有這麼喜歡自己嗎?甚至為了她,能夠不顧生命安危。

夜晚歌突然看不懂他了,不明白這個男人……

為什麼他會冒險去做這麼危險的事,去擋敵人的槍口。

他難道不知道現在的情形,誰先出去,誰就會有生命危險,搞不好一槍斃命。

在這樣的生死關頭,他居然沒有把她推出去送死,引開夏紫茵他們的注意,而是自己先出去。

夜晚歌心猛然一顫,不敢置信的看著他,眼眶突然有些酸了。

他說:我從另外一個方向浮上去,引開他們的注意力,聽到他們開槍,你就衝出水面從後面偷襲他們。

痒痒的感覺從手心裡傳來。

在她絕望得想浮上水面向夏紫茵他們開槍,拼上一拼的時候,帝御威卻抓住了她的手,在她手心裡快速的寫字。

夜晚歌很清楚夏紫茵是絕對不會放過她的。

曾經多麼危險的任務,她都沒有死,卻要死在血玫瑰的自己人手上。

她心都涼了,覺得自己的運氣真的太壞了。

夜晚歌想到自己浮到水面,被夏紫茵他們抓住,這麼明顯的背叛,必定會被他們痛下殺手。

這樣的情形對帝御威跟夜晚歌很是不利,他們水中憋得快扛不住,而岸上的殺手佔據了有利的位置,顯然他們必敗無疑。

「看你們能躲到什麼時候,只要水面上一有動靜,就立馬給我射擊,我就不相信他們可以逃得我過們的槍彈,抓不住活的,就要死的。」夏紫茵自信滿滿的說道。

對方就是抓住了這點,所以站在海面上看著水裡的狀況,槍聲也消停下來了。

但是這裡躲得一時,躲不了多久,因為他們不可能在水底呆那麼長時間,如果他們不浮出水面呼吸,肯定會缺氧而亡的。

而帝御威也從車裡游出來,顯然他也意識得危險,一同和她躲在車底。

她驚得立即潛回水底的汽車底部,讓車身擋住那些子彈。

夜晚歌想拚命往上游開,卻聽到水面上一聲聲不絕如縷的槍聲,頓時心一沉,糟糕,他們居然往水裡開槍,是要將他們置於死地。

但是就是因為這是危及關頭,他還是不顧生命危險救了她,為自己增加麻煩。可是他不是一個冷血無情的男人嗎?何必要管她的死活呢!

其實在這種關鍵時候,生死攸關,他大可以一走了之,不用顧忌她這個累贅。

夜晚歌感覺到他用力的推自己出去,那一瞬間,她心頭閃過很多說不明的感覺。

見她醒過來,帝御威立即拖著她,將她從車前面砸破了的玻璃窗口推了出去。

他托著她的身體,捧著她的臉,頭靠得很近,唇從她嘴上移開。

睜開眼睛,自己還在水底的車裡,而面前正在給自己輸氣的正是帝御威。

迷糊間感覺嘴裡被渡入一股氣息,讓她瞬間抓住這個生命之源,狠狠地吸了幾口氣,意識開始慢慢回籠。

落水后更是氣息不穩,根本來不及反應,嘴裡就喝了幾口水,一個呼吸提不起來,就被水嗆暈了。

夜晚歌經過這麼激烈的震晃,身體幾乎承受不住這樣大的衝擊,骨頭幾乎都被撞碎,腦子裡滿腦空白。

車子飛快的掉下海水中,在重力的作用下不停的往下沉。

「停車,快停下!夜晚歌,你這個叛徒,竟敢背叛組織,違抗少主的命令。」夏紫茵咬牙切齒的大喊,眼裡劃過一道肅殺的冷芒。

短短的幾分鐘就發生了這麼驚人的逆變,後面車中的夏紫茵發覺后已經來不及了。

而失去操控的汽車,一路上搖搖晃晃的撞過去,一下子車子衝進大海里,人與車一起掉進了旁邊的深海區里。

司機頭上冒出一道鮮血,隨即滾到地下。

帝御威飛快的拔出死掉男人手中的槍,往那司機頭上開了一槍。

當刀刃剛劃破她頸部肌膚時,那司機卻突然像破布袋一樣撞到前面的玻璃上,硬是撞出了一個洞,砸在車前面發出一聲巨響。

沒想到自己會被別人用這種方式結束自己的生命,她心中閃過很多不甘心。

夜晚歌心都涼了,眼看著那雪白的利刃刺向喉嚨,身子卻動都不能動。

這一切都在驚電間,快得令人反應不過來。

司機的眼裡帶著狠厲的殺氣,毫不猶豫往夜晚歌的喉嚨刺去。

頭抵在軟軟的座駕上,被那司機使勁的按著脖子,掐的死死的,夜晚歌拚命的喘著氣。

夜晚歌因剛殺掉了一個男人,身子還夾在副駕駛和前排的座位間,還沒來得及回頭,被他狠狠的一撲,整個人趴倒在前排座位上。

他連車也顧不上了,掏出鋒利的匕首,憤怒的朝夜晚歌撲了過去。

前面的司機從後視鏡中看到這一切,眼睛都驚得凸出來了。

而另一邊的男人察覺變故,立即掏槍瞄準夜晚歌,帝御威發覺不妙,用身體撞開他的槍支,雙腳勾上他的脖子,卡擦一聲,氣絕身亡。

「你……」那男人眼瞳強烈放大,滿是不敢置信。

「夜晚歌,你別鬧了,夏紫茵知道了跟少主報告,你就……」左邊的男人還沒說完,夜晚歌衣袖裡悄然滑出的槍已經頂在了他的心臟上,沒等她反應,他迅速扣動扳指,發出一聲奇異的入肉悶聲。

一個男人便放開手中的槍,去拉開鬧得紅了眼的夜晚歌。

帝御威被她弄得臉都紅透了,衣服也脫落了一大塊,凌亂不堪,這樣發狠,不像是做假,他們心裡不免放低了戒備。

那兩個男人四目相對,看到夜晚歌鬧騰得這麼厲害,都表示無語,

「瘋女人,有病去治病,別在這亂咬人。你們兩個白痴,還不把這個神經病拉開。」他沖著旁邊的兩個男人怒吼,一副氣得快瘋掉的模樣。

帝御威瞳孔微縮,似乎知道她要幹什麼,忙拉開與她的距離。

捶著捶著,她的手似不經意的下滑,一枚細小的針落在了帝御威反剪銬在身後的手中。

夜晚歌氣得從副駕駛座上傾過身,像個潑婦般拽住帝御威的衣領,用憤恨的目光瞪著他,捶打著他。

「你這個厚顏無恥的王八蛋……」夜晚歌氣得扭過頭,一巴掌打在他帥氣的臉上,「到這種時候還嘴硬,混蛋,混蛋,都是你這個渣滓強迫我逼迫我,都是你毀了我的一切。」

「噁心嗎?」帝御威也冷笑起來,嘲弄的掃著她的身體,「如果我是噁心骯髒的男人,你被我碰了,你也一樣是骯髒噁心的女人,你以為你乾淨得了?不過是和我一樣的級別,骯髒,剛好湊成天生的一對!」

怎麼說她也號稱血玫瑰頭號女特工,論能力跟本事,自然在這兩個人之上。

不過她相信自己的演技更高。

果然是組織里的精英隊員,即使被她這麼鬧,警覺性還那麼高。

發現他們疑惑中帶著絲興趣,卻半信半疑,並沒有徹底放下警惕。

她頗為激動,一副憤怒又兇悍的模樣,心卻冷靜到極點,用眼角的餘光留意著後面兩個男人的舉動。

夜晚歌冷笑:「過分?這樣就算過分了嗎?我還沒打你呢?反正你現在已經落到我手裡了,任我折騰也沒辦法。你這個噁心骯髒的男人,這是你罪有應得,這叫一報還一報,當初你是怎麼踐踏我的,今天我就怎麼回報你。」

「夜晚歌,你別太過分。」

帝御威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臉色難看到極點,像他這樣身份地位的男人,居然被一個女人這樣當眾辱罵,絲毫不顧及他的顏面,讓他很是惱火,狠狠的怒視著夜晚歌。

他們並沒有阻止她,不動聲色的看著這場好戲,卻並沒有因此放低戒備。

但是看她那麼猙獰的罵著帝御威那樣優雅貴氣的男人,都覺得有些好笑,又有些疑惑。

車上三個男人愣了一下,這個女人居然膽敢開口叫罵,顯得有些不敢置信。

夜晚歌眸光一閃,突然回頭狠狠的盯著帝御威,咬牙切齒的怨恨罵道:「混蛋,你這個惡魔也會有今天,真是報應。」

該怎麼辦好呢?她必須要快點行動,否則一旦到達目的地,那麼就來不及了。

必須讓這兩個男人包括司機都放鬆警覺,然後,她才能抓住那一瞬間動手。

夜晚歌眼底閃過一絲狡詐,暗暗咬了下牙,腦海里急轉如電。

她再快,也不可能快過三個人一起聯手。

這樣的形勢對於她很不利,是不能輕舉妄動的,因為這些男人都是組織里的精英,素質是一等一的,一旦她動一下手,他們就會非常警覺的拔槍。

夜晚歌從後視鏡中看過去,後面兩個押住帝御威的男人臉容嚴肅,毫不鬆弛,眼睛有神的看著一個方向,時時刻刻都保持著警惕。

車子里很是安靜,大家都沉默不語,各自保持著原有的動作,有種綳得緊緊的氣氛,像是箭在離弦上的感覺,令人惶恐不安,很是危急。

夜晚歌坐在副駕駛座上,看著路邊的樹木飛速的掠過,她紊亂的心緒更加不安的躁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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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久生情之蜜戰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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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5 水中作戰,生死不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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