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 他襯衣上的紅唇印
「那秦某就不便打擾你了——時間差不多了,我們也是來這裡拍婚紗照的。」說著,他回身就要去挽身邊的女人。
金巧巧一直石化地站在他身邊,這之間她表情多多,臉從紅轉白,從白轉青,最後從青轉黑。
挽著abel的手剛走出帝御威和夜晚歌的視線,她就忍不住爆發地嚎叫起來:「秦書豪,你到底是不是個男人?!你幹什麼要點頭哈腰,像一隻搖尾乞憐的哈巴狗——你讓我在夜晚歌那個賤人面前情何以堪?你丟我的臉,我的臉都被你丟光了!」
abel瞬間皺了眉:「閉嘴,難道你不知道那男人的身份?」
「不就是帝御威嗎?有什麼了不起的!」金巧巧心有不甘。
「可是,我們得罪不起!」abel拉著她上車,聲音難得帶著警告:「所以你以後最好不要去招惹他的女人!」
金巧巧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她難以置信abel竟然用這種口氣跟她說話,自他們交往以來,一直是他在追求自己,哄著自己。
現在竟然用這種口氣跟她說話!
更讓她無法接受的是,abel竟然懼怕帝御威,懼怕到這種程度。
夜晚歌哪點比她好了?憑什麼能比她混得好?憑什麼她嫁的男人比她男人厲害?
她不服氣,不服氣,不服氣!
「啊!」她憤怒地尖叫出聲!
她不信帝御威那樣浪蕩多金的男人會對夜晚歌專一!
他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憑什麼是夜晚歌?他一定不是真心娶她的,只是把夜晚歌當一個擺設,娶回去當名義上的妻子!
一定是這樣的,金巧巧非得證實這一點不可,否則她永遠吞不下這口氣!
……
夜晚歌在店員的帶領下,去到試衣間,用最快的速度換上婚紗。
尺寸大小、款式風格,全部特別適合她。
偌大的豪華貴賓室,夜晚歌小心謹慎走出更衣間時,帝御威已經把三套禮服都試完畢了,正坐在沙發上,很隨意的翻看雜誌。
聽到動靜,他本能抬頭望去……
裁剪合體的抹胸鑲鑽婚紗,包裹住她玲瓏有致的身軀,襯得她如雪般的譏諷,更加瑩白通透;微微蓬起的裙子,以及長長的裙擺,讓她美得不可勝收,如同跌入人間的仙子般,明艷,典雅,高貴,漂亮得讓人挪不開視線……
看見夜晚歌的那一刻,帝御威漆黑的眸底,驟然閃過驚艷。
夜晚歌提著裙擺,有些不安與擔憂地盯著帝御威,小心翼翼地問:「這婚紗,好看嗎?!」
「很漂亮!」帝御威由衷的讚歎,站起身,朝她走去。
他已換上一身銀灰色合體西服,按著他的比例精心剪裁,將他邪魅矜貴的氣質勾勒得盡數無疑。
健碩的胸膛,精瘦的腰身,筆直的雙腿,完美無缺。
俊美的臉龐,洋溢著幾分邪魅的魅惑,玫瑰色的薄唇越是緊緊抿著,越是勾勒出一抹高高在上的距離感。
一旁的服務員們無比為止欽慕,躲在一旁,不敢靠近,只愛慕地看著帝御威一步步的走向夜晚歌。
「天啊,天啊,真是太帥了!」一個服務員捂著紅透的臉頰感嘆道。
被一旁的服務員敲了敲腦袋:「你蠢了,這樣的男人,怎麼可能會是你能覬覦的!」
「喲,想一想都覺得幸福。能夠嫁給他的女人,真是太幸福了,每天和他睡在一起,該有多甜蜜吶。」
「你個色女,想什麼都想歪,你看看,真正配得上他的女人,是那位。」
眾人禁了聲,紛紛往那邊看去。
璀璨的水晶燈下,夜晚歌一身鑲滿鑽石的婚紗,遮住了腳踝,純白色的色調,精心輒出的淡淡摺痕,襯那白皙的膚色沁入暈染上了淡淡的粉暈。
纖細修長的雙腿,有著漂亮完美的腿形,包臂的性感鑲鑽蝴蝶結,將輕紗似的布料摺向纖細柔軟的蠻腰處,勾勒出凹凸有致的惹火曲線。
夜晚歌站在原地,輕柔的婚紗禮服穿在身上,抹胸的深v領用一條鑲鑽的鏈子勾起,襯得那細長的玉頸更加的漂亮。
她伸手撥了撥黑色的長發,掩住胸前露出的大片雪白。
無論如何站,卻始終被映襯在光滑的鏡面中,淺淺的目光是若有似無地對上了那雙邪佞深眸。
帝御威的薄唇,有著姣好的曲線,緊抿成一條筆直的線,更襯得俊美的臉旁多了一抹剛毅的線條。
「小姐,這件婚紗太適合你了,簡直像定做一樣。」婚紗店的經理錯鄂地驚呼,目光傾慕地看向一身華服的夜晚歌,這件婚紗是店裡的御用金牌設計師最最珍貴的處女作。
一向,有很多人忽略了這件婚紗。
或者,總是穿不出這件婚紗應有的氣質和優雅,天使與魔鬼的完美結合。
一旁的服務員們也不由在吱吱喳喳,驚訝地感嘆著。
這一對男女實在太般配了,簡直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碧人!
男人,冷峻邪魅,挺拔頎長的身軀,在銀灰色的合體西服映襯下,更彰顯著一抹矝貴的氣質,高高在上,如公爵矝貴奢華。
女人,莞爾淑女,纖細瘦長的身軀,在華麗鑲鑽的修身婚紗襯托下,氤氳著一抹女兒家的羞赧和大家閨秀舉止優雅的賢淑氣息。
兩人的結合,實在太讓人羨慕了。
華燈初上,帝御威跟夜晚歌試完了婚紗,確定他們婚禮那天要穿的禮服,這才離開了婚紗店。
夜晚歌身上還穿著那件金牌設計師設計的處女作婚紗,因為帝御威說實在太好看了,不捨得讓她換下來,直接穿回家去給他一個人看。
夜晚歌無奈只能一直穿著。
帝御威親自開車載著她回家。
路過一家西點屋時,夜晚歌示意讓帝御威停下車。
她剛拉開車門想下去,帝御威一把扯住她的胳膊:「你要下去做什麼?」
「我想去西點屋買一隻蛋糕。」不知為何,她突然很想吃甜食。
「買蛋糕?你想吃蛋糕?」
「嗯。」
「你別下去,我下車去替你買。你想吃什麼口味的?」
「你怎麼啦?我只是下車買蛋糕而已。」夜晚歌說完就要推開車門。
帝御威攔住她:「你穿成這樣,敢下去試試?」
「我穿成這樣怎麼了?不是你幫我選的婚紗嗎?還非要我一直穿著。」夜晚歌忍不住抱怨。
「反正你不許去。」帝御威霸道的說,他才不要她的美好,給除他以外的其他人看見。
看他緊張的模樣,夜晚歌不由撲哧笑出聲。
「你笑什麼?」帝御威擰著一雙濃眉問。
「你現在的樣子,看起來特別嚴肅,又緊張兮兮的,我實在忍不住想笑了。」夜晚歌捂著嘴巴偷笑。
「你還敢笑?我這麼緊張,還不是因為在乎你。」帝御威冷臉道。
「別生氣啊。」夜晚歌拉著他的手臂,搖了搖,「我開玩笑的,我知道你是因為在乎我,你這個人就是有點小心眼又有點霸道,不過我跟你相處久了,倒是很喜歡你這樣的霸道,因為我能感覺到自己再也不是孤零零一個人了,我有你,你是我未來的依靠。」
她的話婉轉又動聽,帝御威仍不住心跳加快。他早就不是二十齣頭的年輕小男生,但面對眼前他心愛的女人,他卻情不自禁心跳加快,竟有了情竇初開一般的怦然心動。
他伸手撫摸著她的臉頰,認真地問:「我是,你的,依靠?」
「當然啦,你是我現在,唯一的依靠。所以你一定不可以倒下,為了我,好嗎?」
從相識直到現在,夜晚歌從未像此刻一般如此坦白地說出他在她心中的位置。
一直以來帝御威一直認為夜晚歌如同一尊完美無瑕的雕塑,她冷冰冰,她難以接受,更難討好,可如今她卻如此直白地對他說「他是她唯一的依靠。」
情緒湧上心頭,帝御威的眼眶竟隱隱地泛紅。他深吸一口氣,控制住澎湃難抑的情緒,連手都在微微發抖。
「我不會倒下,我會一直是你唯一的支撐。老婆,我愛你。」他摟住她,心臟怦怦地跳動。
夜晚歌被帝御威緊摟在懷裡,過了好一會兒,他仍保持深擁的姿勢,並未鬆開半分。
他的雙臂結實有力,將她抱得太緊,夜晚歌漸漸有點吃不消,在他懷裡悶聲道:「你不是要下車替我買蛋糕嗎?」
「是啊,可是我現在不想放開你。」如果可以這樣擁抱著她,直到天荒地老,一輩子永遠不分開,帝御威寧願為此放棄一切。
夜晚歌可不幹了,再被他這樣緊摟著,她可能真的又要缺氧了。
她伸手推了推他:「帝御威,我知道你現在很激動,可是我現在不是很享受,你抱太緊我快透不過氣來了。」
帝御威顧念著她的身子,戀戀不捨地鬆開雙臂,眼眸動情,深情又無奈地說:「真想把你藏進口袋裡,隨時帶在身邊,如果可以,我一定會那樣做。」
他的眼神執著,扣人心弦。夜晚歌心裡甜膩膩的,臉色羞紅地避開他蘊滿柔情的眼眸。
她害羞低眸的模樣,更是讓他心癢難耐。帝御威越過身向她靠近。
夜晚歌立刻意識到他想做什麼,她可不想在晚飯前到不了家。
她伸手抵在他的胸膛上阻止他的繼續貼近,岔開話題道:「帝御威,你快點下車去幫我買蛋糕。」
半路被打斷的熱情,讓帝御威有些悻悻然。他掃興地撇了撇嘴角,眼神怨念。
可轉念想到回到家有什麼不可以做的?
他又興奮起來,問:「蛋糕要買什麼口味的?」
夜晚歌轉動眼珠想了想:「我想吃黑森林。」
「好,你在車上等我,不許下車!我很快回來。」帝御威自己開的這輛車,車窗玻璃全都改造過,幾面玻璃全都是雙層防彈,只要夜晚歌坐在車裡不下來,任何人都無法闖進去傷害她。
落了中控鎖,他穿過馬路,去對面街上的西點屋,用最快速度買了幾個蛋糕,付了錢又穿過馬路快步走回來。
夜晚歌趴在車窗上,看著他的身影。
帝御威身上穿著那套銀灰色的西服,頭髮上抹著髮蠟,黑髮如銳刺般一根根豎立,在夜裡,看起來特別冷硬鮮明。
他穿過馬路,手裡拎著西點屋的紙袋,俊美的臉蛋上沒有一絲表情。在外面,帝御威總是冷著一張臉,沒有笑容,黑瞳肅穆,令人不寒而慄。
可是他望著夜晚歌的眼神那麼深情,讓人不由自主沉溺在他的一往情深中。
「啾!」中控解鎖,帝御威拉開車門,跨進駕駛座,將手中的紙袋放到夜晚歌的大腿上。
一陣冷風跟著他進來,夜晚歌立刻縮了縮脖子,擔心他說:「天氣轉涼了,你該圍條圍巾。你沒穿外套,冷不冷?」
帝御威搖搖頭,笑著說:「我不冷,你不放心的話,明天出門前你幫我挑一條圍巾。」她說什麼,他都答應,只要她開心就好。
夜晚歌伸手打開紙袋裡的蛋糕盒,裡面羅列著幾個三角形的黑森林和其他巧克力口味的蛋糕。
她還沒抬眸問,帝御威便已經開口解答:「那家西點屋裡現成的大蛋糕全部賣光了,等西點師傅做起來恐怕要十五分鐘,你一個人在車裡我不放心,所以先把店裡的成品蛋糕買了。你不喜歡的話,等會兒路過下一家,我再下車去買。」
「不用了!你已經買了這麼多塊蛋糕,我們兩個人肯定吃不完的。」夜晚歌連忙搖頭。
帝御威彎著唇角笑了笑:「你說怎樣,就怎樣。」
「我們快點回家吧!」夜晚歌把蛋糕盒扣起來,指了指前方,「出發吧!」
帝御威心甘情願做她的司機,聽她的指揮樂意之至,一腳油門,平穩地駛上馬路。
晚上洗完澡,夜晚歌終於脫掉那一身奢華的婚紗,邊擦乾頭髮,邊從浴室里走出來。
一抬眸,看見帝御威坐在落地燈旁的沙發上,捧著macbook在鍵盤上敲敲打打。
她心生好奇,悄悄走過去:「你在上網?」
一探頭,卻看見頁面上都是甜點的信息,另一個頁面上時國際獲獎西點師的信息表。
夜晚歌挑起一邊眉毛,疑惑地問:「你找這麼多關於甜點的信息做什麼?」
「哦,沒什麼,打發時間。」帝御威抬起頭,順手把macbook擱在側邊的木藝茶几上,一手摟著夜晚歌,讓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他貼在她的頸窩,深深地呼吸。
「你身上真香,我真像一口把你吞進肚子里。」
「喂!」夜晚歌嬌嗔地推了他一下。
帝御威卻順勢捉起她的手,放在嘴邊,一根一根細細地溫柔地吻。
其實從夜晚歌剛踏進浴室起,帝御威便脫了外套,坐在沙發上開始搜找甜點信息。若是被蕭雲崢、歐陽魅他們那幫人知道,估計又要驚呆了。
他的時間幾乎可以用每秒幾十萬美金上下來計算,可他竟然為了夜晚歌隨口無心的一句話,自動自發地浪費時間上網搜找全世界著名的西點師,以及出名的甜點製作商店。
他平時就算時常遊歷,可對甜點這些女人們熱衷的事情並不了解。剛才的一番搜找的結果,他發現有不少口碑極佳的西點屋,都在歐洲。
帝御威心中想著,等到他們舉行完婚禮,他一定要抽空帶夜晚歌去度蜜月。
歐洲,似乎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帝御威捉著夜晚歌的手,舔吻著,眼看他越吻越起勁,吻了她的手心,又捧住她的一縷濕發親了親。整個人精神奕奕,眼神亮閃閃的。
夜晚歌知道這是他狼變前的徵兆,她縮回自己的手,企圖站起身離開他越來越火熱的危險區域。
帝御威的手臂箍著她的腰,讓她的動彈不得。
「你先去洗澡,洗完澡我們一起吃蛋糕好不好?」既然硬的不行,夜晚歌聰明地換了招數來軟的。她雙手摟在他的脖頸上,循循善誘道。
「只是吃蛋糕,恐怕喂不飽我啊,老婆。」帝御威意有所指的用行動暗示她。
夜晚歌早就感覺到他的灼熱,但若是現在就屈服,她一會兒肯定再沒有時間跟他一起心平氣和地坐在一起吃蛋糕。
她今天不知道怎麼了,就是突然想吃甜食。
自己一個人吃沒什麼意思,很想帝御威陪著她一起吃甜食。
氣氛如此好,帝御威並不想破壞,先洗澡就先洗澡吧,反正只要夜晚歌高興就好。
又在夜晚歌的臉頰上偷親了一下,帝御威這才鬆開手臂,讓夜晚歌從他腿上起來。
而後他站起身理了理衣服,在夜晚歌的催促下,乖乖地脫了衣服走進浴室。
……
沖了熱水澡,帝御威披著睡袍,從水汽氤氳的浴室里走出來。
夜晚歌趁他洗澡的時候,走到樓下廚房裡,從冰箱里拿出下午買的蛋糕,回到房間放在沙發的側邊茶几上。
沙發擺放在落地窗前,轉個方向,拉開窗帘,便能看見窗外濃郁夜色,可惜星辰稀疏,一盞銀月掛在枝頭。
她站在沙發邊,聽見腳步聲,回過頭笑眯眯地看著他。
柔軟燈光中,她笑容純粹,眼眸中是一片清澈。
帝御威的心情因她的笑容而明亮:「早知道你看見蛋糕心情好,我該專門在家裡請一位西點廚師,天天給你做蛋糕吃。」
「天天吃會胖死的!」夜晚歌皺了皺鼻子。
帝御威走過去,在沙發的扶手上坐下來,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尖:「你胖了我也愛!你身上多長一斤肉,我就可以多愛你一份。」他攬著她的腰,讓她站在他的兩腿之間,又伸手用手指把玩著她披在肩頭的長發。
原本擔心他臨時拋下她,讓她一個人在婚紗店等他會影響到她的心情,可現在看來她似乎並沒有因此受到影響。
帝御威的頭髮濕漉漉的,夜晚歌抬起手揉了揉,又嫌棄地撇了撇嘴角。
「發質真硬,怪扎手的。」
「你敢嫌棄我?」帝御威摟緊她的腰,逼她貼近他的身體,定睛威脅道。
「我實話實說嘛!」夜晚歌笑嘻嘻地摸了摸他的頭髮,又小聲道,「我又沒說我不喜歡發質硬的。」
她眼神狡黠,偷笑的神色一閃而過,偏偏被帝御威捕捉到。
捉了她的手,揉在胸口,大手覆在她的手上,指腹摩挲著她的無名指,帝御威的神色忽而一默。
夜晚歌敏感的發覺他的細微異樣,不解地問:「怎麼了?」
帝御威的拇指仍細細地摩挲著她的無名指,他視線失焦的望著某個點,不知在想些什麼。漆黑的瞳仁里,有著她猜不透的情緒。
夜晚歌垂下眼睫,揣摩著他此刻的心思。他的情緒多數時候強烈燃燒著,彷彿一把烈火將她捲入其中融為一體,再不分彼此。
「不是說要吃蛋糕嗎?」沉默了幾秒,帝御威掩去方才的情緒,拍了拍身邊的單人座沙發,「坐下來。」
夜晚歌坐在他身側的位置,舀了一勺黑森林蛋糕。
「好吃嗎?」帝御威目光灼灼的看著她問。
「你要不要也吃一點?」夜晚歌又舀了一勺,遞到他的唇邊。
「我只想吃你。」
帝御威勾起唇角,吻自然而然地落了下去。
卧房裡的氣氛一下子旖旎起來,夜晚歌的手機卻在這時候響了起來。
帝御威正加深整個吻,夜晚歌忽而聽到手機在響,猛地推開他。
帝御威正在濃情蜜意,忽然被她推開,他一愕,眼神疑惑又迷離地看著她。
「怎麼了?」
「我有電話。」
夜晚歌連忙接起手機,逃離開他炙熱的懷抱。
「喂!」夜晚歌走到外面的露台上接聽電話。
「歌兒!」手機那邊傳來了林月娥的聲音。
「嗯。」現在聽到她的聲音,夜晚歌沒多大的感覺,只是淡淡的應了一聲。
「聽說你要結婚了?跟那個叫帝御威的男人結婚了?」林月娥關心的問。
「嗯。」夜晚歌淡漠的點頭。
「媽媽恭喜你。」林月娥說。
「謝謝。」夜晚歌機械的回答。
「聽說那個男人他是國外的?」林月娥接著問。
夜晚歌肯定的回答:「他是中國人。」
「可是他是外國國籍,你跟他結婚後就要去國外生活了?」林月娥似乎都打聽清楚了。
那也不是正好嗎?我嫁去了國外,你就不用擔心我再跟東方閻有瓜葛了。
夜晚歌在心裡默默的說。
「嗯。」她還是淡漠的應。
「歌兒,很抱歉你的婚禮,媽媽沒辦法參加了。你知道媽媽已經嫁給東方閻的爸爸了,若是來出席你的婚禮,被記者媒體拍到會引起他們不必要的猜想。」林月娥的聲音里飽含著歉疚與無奈。
夜晚歌早就料到她不會來,沒有期望也就不會失望。
「嗯。」她無所謂的點頭。
「歌兒,我能再見你一面嗎?以後你嫁去國外,我們母女恐怕就再難相見了。」林月娥不舍的詢問。
「好!」夜晚歌沒有拒絕。
她嫁給帝御威以後,就是要對s市的一切人和事,說再見的時候了。
掛上林月娥的電話,夜晚歌一個人站在露台上沉思,望著漆黑的夜色,她的思緒飄遠。
身後傳來了男人的腳步聲。
帝御威靠近她,手臂一展,將她摟進懷裡,他身上披著浴袍,解開腰帶,將她裹進浴袍中。
夜晚歌的面頰陡然緊貼在他炙熱的胸膛上,她臉蛋一紅,抬起頭看著他。
帝御威卻恍若無事,唇邊卻浮動一絲若有似無的淺笑。
他抱著夜晚歌在露台上站了一會兒,怕她站久了會著涼。帝御威將她攔腰抱起,關了落地窗抱回卧房中。
他坐在沙發上,讓夜晚歌坐在他的腿上。兩人你一口我一口,互相喂對方,玩著最幼稚的遊戲,從對方口中捲走甜膩膩的巧克力,用了一小時,才分食完一小塊黑森林蛋糕。
帝御威懷裡摟著美人,甜在心頭,開始心猿意馬。
身體迫不及待的想要她,不過他希望她也是心甘情願的想要。
夜晚歌摟著他的脖頸,早感覺到男人的異樣。她的長發披散在肩頭,他嗅著她沐浴后清新的發香,接著吻上她的耳垂,並在她敏感的耳垂上徘徊舔咬。
「不要啊……好癢……威……」他故意挑逗的動作,讓夜晚歌的身體輕顫著不由自主做出反應,她扭動脖子想要逃開他高超的技巧,但帝御威怎可能放過。
他繼續舔著她的耳垂,順著耳朵一路吻到脖子,在她的脖子上留下星星點點的吻痕。
他在這方面一直很有技巧,輕而易舉讓夜晚歌丟盔卸甲,連最初的想要反抗的念頭都消失殆盡。
帝御威眯起雙眼,像狩獵中的獵豹,一臉邪肆地攬過她,挑逗地在她臉上、頸窩印下他的印記。
當他灼熱的氣息呵進她耳中時,夜晚歌渾身都軟了,睡衣不知道什麼時候被脫光,等不及回到床上去,他將她撲倒在地上。
整個房間飄蕩著一股淫靡的氣味。
這一夜,一直折騰到天亮,帝御威摟著懷裡累昏過去的可人兒。他倚在床頭,望著窗外雲層漸染,橘紅色的曙光從雲縫中灑向大地。
「歌兒,我愛你!」
他輕輕地攏了攏已經陷入熟睡中的夜晚歌的長發,聲音雲遊在靜謐的卧房中。
第二天,夜晚歌一直睡到了正午才醒,帝御威早已起床去了公司。
夜晚歌下床,看著滿地衣物狼藉,想起他們昨夜的瘋狂,不由的羞紅臉頰。
昨晚她穿的睡裙,都被撕成了碎片。
夜晚歌忍不住嘆息,這個男人就是衣服的破壞之王,也不知道撕爛了她多少件衣服了。
因為帝御威臨走時,特別交代,不允許傭人進去打擾她休息,所以卧房裡到現在還沒有整理。
他的衣服跟她的衣服凌亂的散開在地上。
夜晚歌順手就將這些臟衣服扔進臟衣簍里。
好巧不巧的,她的袖口正好勾到了裡面的一件襯衣。
夜晚歌拿起來一看,好像是帝御威前天換下來的襯衣,襯衣左衣胸前,有一個模糊的口紅印。
她心中微微有些發冷,慢慢將襯衣抖開,仔細看過去,口紅印還不止一個,在左下擺處還有一個……桃紅色的。
這種唇膏很淡,但附著力挑很強,不容易褪掉,夜晚歌放在鼻子底下輕輕一嗅,還有一股淡淡的女人香味兒。
夜晚歌用手指頭比劃了一下唇印,那應該是一張性感而豐滿的唇形……絕對不是她的。
夜晚歌心裡陡然覺得很不舒服,連呼吸都不順暢了,這明顯不是她的唇印,因為她從來不塗這種顏色的口紅,而且看這口紅印下的位置,那女人應該是吻向了他的隱私部位,這充分地說明兩個人纏綿得很深……
夜晚歌頓時只覺得整個人彷彿塌陷下去了一般,四周漆黑一片……
帝御威這個該死的混蛋,昨天早上跑過來說要相互信任,想不到竟然背著她偷腥,夜晚歌越想越生氣。
正好張媽過來收拾他們換掉的臟衣服,夜晚歌轉身看向張媽,「張媽,前天夜裡,帝御威有在這裡睡覺嗎?」
張媽想了一會,搖搖頭,「主人前天晚上沒有回來!」
夜晚歌頓時心沉到谷底,全身都在發冷。
在她認識他的時候,就知道他是一個風流成性,喜歡遊走女人堆里玩弄各種女人的混蛋男人,可是,她以為他會為了她而改變,想不到,他們還沒有正式結婚呢,他居然就忍不住出去偷歡了!
不對,前天晚上應該是他們因為東方閻吵架的那晚,他心情不好,就跑出去找女人了嗎?
夜晚歌越想越難受!昨晚他們還那樣纏綿,信誓旦旦地各種承諾,醒來就發現他背著她跟其他女人有一腿,這混蛋到底有幾分是真心的!
下午去公司上班的時候,夜晚歌的心情是極度陰霾的。
她控制著自己不向帝御威發飆的衝動,努力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盡職的做好秘書工作。
休息時間,幾個女同事閑著沒事扎堆聊天……
「哎,你們聽說了嗎?大明星李娜娜跳樓了,報紙上說的是因為事業不順,你們說,像這種女明星不都是靠傍大款活著嗎?事業算個毛線啊!人長得漂亮,又有男人捧著養著,還自己尋死,真是搞不懂。」
「你以為她這種人日子好過啊!男人捧著,那還不是有錢的男人捧著,當人家小三始終沒有出頭的。再說了,現在有錢的男人能夠養你,也同樣能夠養別的女人。說不定小四小五都有了,我看八成是因為被拋棄的吧!」
「對對,有錢的男人,玩女人就跟換衣服似的,穿久了膩味了就會換另一件……之前咱們部門不是出了一個小江,好像是傍到大款,所以辭職不幹了嗎?」
「切,那都長久不了的,有錢的男人長情不了。那個小江啊,之前以為包養她的富豪對她是真心的,就傻乎乎的辭職了,結果人家富豪壓根就沒打算娶她,只是將她玩夠了,丟給她一筆錢,就將她拋棄了,她現在啊,哭都沒地方說去啊……」
「所以說,有錢男人都不可靠,與其靠男人不如靠自己!」
「就是就是……」
這些女人的話傳進夜晚歌的耳朵里,感覺像針刺一樣難受……
她真的信錯帝御威了嗎?
他根本就不是真心喜歡她,只是想要玩弄她?
他到底有多少個女人?就算是結婚了,也不會收心嗎?
夜晚歌忽然對帝御威失望到了極點,無心繼續上班了,更加不想看到帝御威,她收拾好東西就匆匆離開了帝國大廈。
夜晚歌心裡很煩躁,可是她一離開公司,帝御威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她想也不想的按下了關閉鍵,一點都不想再理會他。
可是帝御威的電話馬上又響了起來。
這樣來來回回幾回,夜晚歌實在厭煩了,乾脆關機。
她現在腦子裡全都是帝御威跟其他女人糾纏在一起的身影。
控制不住的煩躁。
忍不住問自己,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可是想一想——
帝御威仍是原來的帝御威,改變的人其實是她。
跟她在一起的這段日子,帝御威安分守己,身邊幾乎只有她一個女人,她就自以為是,以為自己真的改變了他,他為了她真的改變了。
可人渣怎麼可能輕易改變?
帝御威的花心根深蒂固,根本就是深入骨髓的濫情,狗改不了吃屎,他又怎麼可能有所改變?
他此前對她的溫柔對待,刻意討好,一切也許都只是他對付女人的慣用花招。她竟為了這種人,隱隱動了心?!
夜晚歌冷冷地眯眼,心口卻莫名地憋悶。
她一個人在馬路上走著,不想回去跟帝御威一起住的別墅。
可是這時候她又該去哪裡呢?
去夜宅,肯定能被帝御威找到。
她暫時不想見他!
這時肚子咕嚕嚕響起來,早晨起床晚她早午餐一頓吃了,這會兒開始覺得肚子餓了。
也沒多想,夜晚歌走到馬路邊攔了計程車,打車去到市中心,打算先找家餐館填飽肚子。
坐在車上,她一邊望著車窗外的街景,一邊在心裡計劃著吃完飯後的行程安排。
幹嘛要為那個男人出去找女人的事情傷心難過,她又不是不知道帝御威是什麼人!
她才不要委屈自己,為他生氣。
計程車停在市中心一家很有名的湘菜館門外,夜晚歌付了車錢下車。
剛往前走了幾步,忽然聽到身後有人喊道:「晚歌!」
夜晚歌一怔,下意識扭頭去看,她眼神一亮,看見一道眼熟的身影,從停在路邊的一輛白色跑車裡跨出來。
那人一身白色休閑西服,內搭淺藍色襯衣,將袖子卷到手肘處,打扮的年輕又時尚。
歐陽魅戴著一副黑色墨鏡,大步朝夜晚歌走過來,摘了墨鏡,面帶笑容地說:「晚歌,這麼巧遇見,你出來逛街?」
夜晚歌定睛仔細一看,眼前這人不就是帝御威的好兄弟歐陽魅嗎?
今天歐陽魅的打扮清爽利落,又是站在陽光下,整個人自然透露著一股年輕蓬勃的朝氣。
夜晚歌禮貌性地也對他笑了笑:「是啊,我出來閑逛,肚子餓了,正準備到這家吃飯。」
「太好了,我也正好餓了,如果方便的話,我請你一起吃飯吧。」幾乎不給夜晚歌拒絕的機會,歐陽魅又笑呵呵地說,「兩個人吃飯,總比一個人有意思。晚歌不會不給我這個面子吧?」
夜晚歌本來並不想跟歐陽魅一起吃飯,但想到帝御威背著她偷腥,她為什麼不能跟其他男人吃頓飯?
再說了,歐陽魅之前多次向她示好,還為了她被帝御威打了一頓,他只是要和她吃頓飯而已,夜晚歌實在不好拒絕,只好點頭答應。
兩人一起走進湘菜館。
歐陽魅似乎經常來這家飯店,進門直接走進內廳包廂。服務生拿來菜單,為他們斟茶。
歐陽魅禮貌性地把菜單遞給夜晚歌,又問:「晚歌,你也愛吃辣?之前見你飲食習慣都比較清淡,沒想到跟我有同一愛好。」
夜晚歌硬著頭皮笑了笑:「夏天偶爾吃一點,對驅除體內濕氣有好處。」她邊低頭翻看菜單,邊瞎扯道。
「說的也是。」歐陽魅微微一笑。
兩人點完菜后,歐陽魅主動與夜晚歌攀談起來。
「聽說你跟威就快要結婚了?」歐陽魅關心的問,眼裡閃過一絲的受傷。
「嗯。」夜晚歌不想給他不切實際的幻想,不管她跟帝御威還能不能在一起,她對歐陽魅只是好朋友,所以乾脆點頭,斷了他的念想。
「沒想到你們真的要結婚了。」歐陽魅聲音失落,深深嘆息:「看來威對你是認真的。」
「那也不一定!」夜晚歌本能的反駁。
她現在才不認為帝御威是真心喜歡她呢,她也許只是他眾多女人之一罷了。
「你說什麼不一定?」歐陽魅驚訝的問。
「沒什麼。」夜晚歌搖搖頭,不願意多談。
這時候,服務生敲了敲包廂門,走進來為他們上菜。
一桌子紅彤彤、香香、辣辣的菜,被一一端上來。
夜晚歌聞到香味,食指大動,但又顧及到面前坐著的人,她不好搶先動筷只能暗自吞口水忍著。
「晚歌,開動吧,千萬不要跟我客氣。」見她神色有些拘謹,歐陽魅主動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