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 他要用孩子綁住她
她不由得拍了一下他的身子:「正經點,我是認真的問你,喜不喜歡小孩子?」
夜晚歌這才意識到,自己已經被他越帶越遠,偏離了她一開始想要問的問題的軌道。
「……」
「沒想到你跟我在一起久了,也被我帶壞了!」帝御威邪惡的眼神亮了下,單手將上半身撐起來,「需要我現場實戰下給你看?」
夜晚歌白了他一眼,「你不是說過,一直都是你在捅我嗎?」
他這算是情話?
「……」
「不對,比你捅我還要痛。」
「……」
「那不就是捅我?」
「……」夜晚歌滿臉黑線,這不是那個同時掉進水裡的改編版么,這男人也不知道哪裡聽來的,「我捅我自己。」
「怎麼不用怕?」帝御威抬起俊臉,瞥她眼,「要是我和東方閻同時站在你面前,你手上一把刀,肯定是捅我。」
夜晚歌沒有想到他會這麼說,「你本來就不用怕。」
「……」
想了一會,他嘴角又勾起:「如果我們之間有個孩子,我就可以徹底綁住你,再也不怕東方閻過來搶走你了。」
「……」
「小孩?」帝御威一怔,眼神怪異的看著他:「你該不會是想給我生個孩子吧?」
夜晚歌分外認真的看著他,鼓足了勇氣問:「帝御威,你喜歡小孩子嗎?」
「你要真捨不得,我可以先陪你睡一會。」帝御威說著就要鑽進被子里。
夜晚歌臉色一紅,看起來分外的誘人。
「怎麼,捨不得我?」帝御威回頭,眉梢輕挑下,俊臉上儘是瀟洒不羈。
夜晚歌突然喊住了他:「帝御威!」
帝御威將她放在床上,認真地替她脫掉鞋子和外套,扯過被子將她裹好,「你先睡,我還有幾份文件要看。等我們結婚後,我就專心陪你度蜜月。你現在的任務,就是把身體養好,以最佳的狀態出現在我們的婚禮上。」說完,他轉身要去書房。
「相當的有必要!」帝御威直接起身,將她抱了起來,然後大步向著卧室走去。
夜晚歌無語:「沒那個必要吧?」
「為了避免你逃婚,這幾天我要親自守著你。」帝御威看著她的眼神灼灼。
「嗯。」夜晚歌點頭。
帝御威啄了一下她的紅唇:「你放心,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到時候你只需要打扮好安心做我的新娘子就行了。」
「我只是覺得太快了,這麼倉促能準備好嗎?」夜晚歌不由的擔心。
「怎麼,你不想這麼快嫁給我嗎?」帝御威臉色微沉。
「這麼快?」夜晚歌驚訝,他這速度也太快了吧。
不管夜晚歌願不願意,他都要娶她。
事實上,那天他受傷之後,就命人再去準備了。
「這周末,我已經安排好了。」帝御威停下動作,難得的認真。
夜晚歌看著他的電腦屏幕,連忙找話題:「帝御威,我們這次婚禮在什麼時候?」
「我想要你。」帝御威吻著她的耳根。
她現在懷著孩子,怎麼經得起他這麼折騰。
「我不想要了。」夜晚歌掙扎著。
夜晚歌不由的翻了個白眼,這男人怎麼滿腦子都是那種思想。
「你自己主動送上門,我怎麼忍得住?」帝御威粗喘著氣。
夜晚歌趕緊別過頭去:「你別亂來!」
「我還有更蠻不講理的,你要不要試試?」帝御威說著就朝她吻了下來。
「你這是蠻不講理!」夜晚歌不高興的說。
帝御威霸道道:「你不想嫁給我,我綁也要把你綁去婚禮上。」
「你怎麼確定我還會嫁給你?」夜晚歌沒好氣的說。
「除了你這個小妖精,你以為誰能入我的眼?」帝御威嘴角彎起一抹邪笑。
「我……」夜晚歌尷尬,她一直以為他娶的人是龍茗妃,不是她。
她剛剛吃醋的表情,全都落入了他的眼裡。
「不然你以為是誰?」帝御威摟緊了她,心情大好。
「你說什麼?你要娶的人……是我?」夜晚歌驚訝的問。
帝御威邪惡一笑,伸手挑起她的下顎:「怎麼不關你的事?我要娶你你這個新娘子難道還想再逃婚一次嗎?」
「我為什麼要高興,你要娶誰又不關我的事!」夜晚歌板著臉,辯駁道。
「怎麼了?」帝御威按住她的身子,不讓她起來:「我要結婚了,你不高興?」
她立即要從他身上起來,不高興的說:「那你忙吧,我先出去了。」
夜晚歌的心猛地一沉,臉上再也忍不住失落。
「嗯。」帝御威低頭親吻她的額頭,英俊的眉目染著一抹淺淡的笑意。
因為她不可能讓她的孩子淪為私生子,她寧願一個人將孩子撫養長大。
如果他要跟龍茗妃結婚,那她肚子里的孩子他就不配知道了。
剛才下定決心,跟他說他們孩子的事情,沒想到就撞見帝御威又在籌備婚禮。
「你要結婚了?」夜晚歌心裡有些鬱悶。
「我什麼?」帝御威看著她那麼驚訝的表情,不免好笑。
「你……」難不成他真的要娶龍茗妃?
夜晚歌瞟了一眼他的電腦屏幕,是一個婚禮的場景策劃,她不由的愣住了。
帝御威停下手裡的工作,轉過身來,抱住了她。
「嗯,乖,你先去睡覺吧!」
夜晚歌的聲音軟軟的,細細的,像一股淡淡的溪水流入了他的心間。
「很忙嗎?」
她輕輕地走到他的身後,彎下腰來。
深夜,書房裡,帝御威還在忙碌著,夜晚歌從敞開的書房門悄然走進來,他竟然毫無察覺。
夜晚歌覺得,是時候開口了。
之前他一直在生她的氣,她也沒機會說,現在他身體恢復了,他們這幾天關係也緩和了一些。
她肚子里的這個孩子,應該讓帝御威知道不是嗎?
或許她應該跟帝御威好好的談一談。
夜晚歌目不轉睛的看著電視,手不自覺的撫上自己的小腹。
換了好幾個台,最後停留在一個育兒的節目上。
夜晚歌則接了杯水窩在沙發上看電視。
耽擱了這麼多天的工作,帝御威去了書房便開始查看文件。
夜晚歌眨了眨眸子,已經可以工作了,是不是證明這男人身體恢復的差不多了?
「我要開始工作了。」帝御威笑著捏了下她的下巴。
「去書房?」夜晚歌一愣。
「我要去書房。」帝御威站起身來說。
夜晚歌避開他眼底深情的目光:「你吃完了?我扶你回房去休息吧。」
「因為你就是我的毒藥!」帝御威發現,自己真是越來越在乎她了。
「哪有你說的那麼誇張?」夜晚歌無語的撇唇。
「歌兒做的湯,就算是放了毒藥,我也會喝下去的!」
將碗里剩下的湯一飲而盡,他抹了抹嘴,一副意猶未盡的模樣。
「好!」帝御威心情愉悅。
沒想到她第一次下廚跟張媽學做的煲湯,居然能得到帝御威的肯定。
「你要是喜歡,我明天再做給你喝。」夜晚歌也高興的笑。
她親自為他做湯,還一直陪著自己,是不是證明她心裡其實也是有一點捨不得他的?
「好喝!你做的湯,當然好喝!」帝御威只感覺心裡暖融融的。
「嗯,好喝嗎?」夜晚歌連忙問。
「這湯是你親手做的?」坐在餐座旁,喝著夜晚歌給他煲的湯,帝御威的心裡樂開了花。
張媽應了一聲,端起湯碗,率先走出了廚房。
「好的!」
「威,我先扶你去餐廳那邊吧。張媽,麻煩你幫忙把湯端過來吧!」
其實他的傷已經好很多了,帝御威純粹是為了賴著夜晚歌,才一直裝病的。
可是現在一連幾天過去了,他再待在床上,實在要把自己憋壞了。
他之所以讓蕭雲崢告訴夜晚歌,他不能下床走動,就是想把她控制在自己身邊,時時刻刻陪著自己。
帝御威伸手在夜晚歌柔軟的發頂揉了揉,看著她為自己擔心,他的心情,竟然也歡快了起來。
「一起床,發現房間里沒有了你,所以……」
「蕭雲崢走的時候,交代過你不能下床走動的!」
「你怎麼下來了?」夜晚歌忙放下手中的湯碗,幾步便來到了帝御威的身邊,扶住他的胳膊,不滿地問。
廚房外,帝御威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他身子倚在門框上,眼睛微微眯起,吸了吸鼻子,裝出一副饞相。
「哇!好香啊!」
頓時,一股濃郁的清香在廚房中彌散開來。
說著,夜晚歌將煲鍋里的冬蟲夏草湯倒出來,盛放到一個碧玉色的湯碗里。
不管是為了她自己,還是肚子里的孩子,她都應該跟帝御威緩和關係,給他們的孩子一個完整的家。
「我明白。」夜晚歌點頭。
「主人這次確實傷的很重,不過這些東西只能食補,主人真正受傷的是心。」張媽意味深長道。
就連她親自來下廚房,也是特意挑了他睡著了的時候。
不知道為什麼,帝御威現在變得特別粘她,不允許她出現在他的視線之外。
「等帝御威傷口恢復了再說吧,他現在離不開我。」夜晚歌想了想道。
「我覺得你還是應該去醫院徹底檢查一下。」張媽不放心的說。
「有時還會疼,不過現在好一些了。」夜晚歌揉了揉腦袋。
「夜小姐,你的頭不疼了嗎?」張媽忍不住關心的問。
「張媽,我沒事的!」夜晚歌笑了笑說。
夜晚歌滿頭大汗的模樣,看在人眼裡,著實讓人心疼。
看到夜晚歌臉上紅撲撲的,模樣乖巧可愛,張媽不由得又開始嘮叨起來。
「夜小姐,你身體也不好,怎麼能這麼辛苦呢?要是主人醒了,知道你跑到廚房來幫我做飯,他一定會怪我的!」
關上灶火,夜晚歌扯了一張紙巾,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
「好了!差不多可以了!」
張媽點了點頭,示意夜晚歌可以將那些鹽放進湯里。
「差不多了,雖然主人的口味向來比較重,但他現在在養傷,還是吃些清淡的比較好!」
她一隻手墊著毛巾,打開煲鍋的蓋子,另一隻手拿著小勺子從鹽罐里舀出半勺子鹽,扭頭,對站在她身旁的張媽問道。
帝豪別墅的廚房裡,夜晚歌腰上系著一條淡黃色碎花的圍裙,站在灶火前。
「張媽,放這些鹽,就可以了吧!」
兩人都沒有再提那天夜晚歌沒有出現在婚禮上的事情。
也許是因為這場病,讓他們之間的關係稍微緩和了下。
接下來的幾天,一到晚上,帝御威都會反覆的燒個不停,傷口倒是沒感染,夜晚歌一直守在床邊照顧,寸步都不離。
東方閻猶豫了一下,還是跟了上去。
「哼,你跟我去書房,我給你看些東西,看完后你再決定,要不要答應我的要求。」東方浩天負手而立,轉身朝書房走去。
東方閻立即警覺:「你要對歌兒不利?」
「如果是為了夜晚歌呢?為了夜晚歌,我讓你娶趙曼芙,你答應不答應?」東方浩天目光緊眯,眼裡劃過一道冷芒。
「父親,我希望你能夠成全我跟歌兒,不要再逼我了。」東方閻隱忍的說。
可見兒子比他陷得更深。
就算是他當年,也不能夠為了林月娥,放棄做東方家繼承人。
「哼,為了那個女人,你居然能夠說出這樣的話?看來你果然很愛她,愛她愛到居然可以為了她,放棄東方家繼承人的地步。」東方浩天被兒子氣的不輕,越來越差,越來越黑,也越來越怒,老眸中折射出滿滿的憤怒光澤。
「如果我不願意呢?」東方閻眼裡有著一如既往的執著:「這麼多年,你應該很了解我,我不會為我的婚事妥協,我想要娶的只有夜晚歌一個人,你們如果非逼我娶別的女人,那麼,我可以不當這個東方家繼承人。」
兩家強強聯手,對東方家的仕途絕對是一個質的影響,東方閻也能平步青雲。
只有東方閻娶了趙曼芙,他們家才能夠爭取到趙省長那邊的支持。
「不管怎麼說,你必須先跟趙曼芙結婚。」東方浩天目光深邃的說。
只是他們身為東方家的人,婚事註定了是身不由已的。
儘管他表面上裝作無所謂,甚至在林月娥面前假裝不知道,但這件事一直是他心頭的一根刺。
雖然東方閻的生母車禍去世后,他最終還是如願以償的娶到了林月娥,可是她畢竟也嫁過了別的男人。
當年他跟月娥真心相愛,若不是東方閻爺爺一意孤行,非要他跟一個他不愛的女人,也就是東方閻的生母,林月娥也不會嫁給夜穆尚。
聞言,東方浩天冷厲的臉色,終於有了一絲的龜裂。
「爸,難道你要我也走你當年的老路,娶一個自己不愛的女人?」東方閻雙手握緊拳頭,不能接受的反問。
「除非你不是東方家的繼承人,你不姓東方,否則你應該很清楚,你的婚事輪不到你做主。」東方浩天臉色平穩,神情犀利而嚴肅的看著他,寒聲道。
東方閻毫不猶豫的拒絕:「我說過,我是不可能娶趙曼芙的。」
「你還真打算在部隊待一輩子了?身為東方家的繼承人,你應該很清楚自己的使命!我已經跟趙省長聯繫好了,這周末的日子不錯,你跟他女兒曼芙把婚事定下來!」東方浩天嚴厲的說道。
「你!」東方閻一怔,眉頭立即緊蹙:「你怎麼能這麼做?」
「你不用回去了,我已經跟你們領導說了,給你辦了轉業手續,你回s市來工作。」東方浩天聲音沉穩,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
「回部隊!」東方閻淡淡的回答。
「要去哪裡?」東方浩天一身黑色的大衣,老臉綳了緊,眼神犀利又穩重。
轉過身,他莊重的喚了一聲:「父親!」
東方閻身形一頓,他沒有想到父親竟然在家。
「站住!」
可是他剛取了戶口本,打算離開的時候,一個沉穩的聲音喚住了她。
他一天也不想多等了,夜長夢多,他只想馬上跟夜晚歌正式登記了。
取了自己的戶口本,打算只要等夜晚歌答應之後,他們就立即去登記註冊。
東方閻自從向夜晚歌求婚後,便開車回了一趟東方山莊。
她心裡的人是東方閻,既然這樣,他要麼殺了東方閻,要麼,撕開她的心擠進去!
可是,他可以一次兩次的讓自己生病,但三次四次,他能始終病下去么?
他心裡很清楚,夜晚歌此時的柔順和關心,只是因為他生病了需要照顧,僅此而已。
感覺到她平穩的呼吸聲,帝御威這才睜開眼睛,他垂眸看著懷裡的女人,長長的睫毛,粉嫩的臉頰,很是動人。
帝御威燒沒有退,貼著她的地方滾燙如火,躺好后二人都沒有再說話,夜晚歌疲倦的不行,闔上眼睛沒多久便沉沉的睡了過去。
夜晚歌點了點頭,也沒動,就任由他摟著。
「好。」
夜晚歌為了照顧他一晚上沒睡,這會兒抬頭去看,天已經大亮了起來。
帝御威坐在床頭,勾著她的細腰將她摟進懷裡,「陪我睡會兒。」
「……」
夜晚歌懶得和他多說,喝完了粥,她正想起身將瓷碗端下去,帝御威拍開她的手,「你要是喜歡端,我送你去酒店端一輩子。」
他的思想沒一刻離開過那話題。
「……」
「女人也有手有腳,生孩子還不是需要男人?」
「你自己有手有腳,做什麼需要我喂?」
「湊合。」帝御威嘴不饒人,目不斜視的看著她,「歌兒,我要是沒生病,你會喂我喝粥么?」
夜晚歌舀起一勺吹了吹,「我放了點糖,味道不錯吧?」
帝御威倒也乖,吃了葯之後靠在床頭,讓她一口一口的喂粥喝。
夜晚歌從樓下廚房,煮了點清粥端上來,帝御威還在睡著,她看下時間便將他推醒。
蕭雲崢來的時候帝御威已經睡著了,他簡單的檢查了下,高燒只是排毒的一個現象,並不嚴重,留了幾瓶葯便走了。
傭人戰戰兢兢的接過體溫計便退了出去,看來主人這回真的病的不輕……
「是、是……」
「滾!誰叫你進來的?!」帝御威坐起身體,腋下的體溫計掉下來,他陡然想起夜晚歌交代過的話,竟然又躺了下去,「拿了就滾出去!」
竟然在自己吻自己的手背?!
就在此時,房間門被敲了聲后推開,傭人站在門口,驚呆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主人,您……」
帝御威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他將手背湊到薄唇邊,輕輕吻了一下。
枕頭上,也有她淡淡的清甜香氣。
門被合上之後,帝御威這才睜開眼睛,他將右手舉到眼前,彷彿在前一秒,還有夜晚歌觸摸過的痕迹。
夜晚歌將他的手放回被子,這才開門出去了。
帝御威輕咳一聲別過頭去,他故作淡定的閉上眼,因為發燒,所以俊臉上的紅暈看不太出來。
「……嗯,你下去吧。」
「等你睡一覺醒來,我就上來了。」夜晚歌無奈,就和哄小孩一樣的握住他的手,「你先睡,好不好?」
要她上來,他有沒有這麼捨不得她?
一問,他又後悔了。
想了下,他還是有些不自然的開口問道,「你,你什麼時候上來?」
他這不是完全沒有家庭地位嗎?
那要真結婚了以後還得了?
帝御威心裡很是不爽,他們還沒有結婚呢,他就被她拿捏的死死的,不得不聽她的話。
「……」
她回頭一瞪,「你又做什麼?」
夜晚歌滿意的拍拍他的肩,直起身時,帝御威還是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
「懂了就好,先睡會兒。」
帝御威乖乖的躺著,聞言怔了下,鬼使神差的,竟然點了點頭。
夜晚歌白皙的臉一沉,伸手拍拍他的俊臉,「沒聽懂?」
「……」
「我去叫蕭雲崢過來給你看看,再下樓做點吃的,你要是不舒服就喊傭人,她們就在門口。」夜晚歌從床頭拿出體溫計,扯開他的睡袍領口讓他夾好,「待會兒傭人會進來取,你不用起來,懂了?」
「……」
夜晚歌冷睨他一眼,趁著他愣怔的功夫將他推到床上,拉過被子就直接裹住他,在肩頭處掖了下,「不想再挨一掌就好好躺著,要是被我發現你下了床,我讓你一輩子都碰不了女人,明白嗎?」
「怎麼,這就打傻了?」
當著他的面扇他一掌?!
這女人居然打了他?!
一時之間,帝御威竟然沒有說出話來。
頭上被狠狠的拍了一掌,帝御威被扇的懵了下,沒有想到她會做出這樣的事情,目瞪口呆的看著她。
啪!
「我叫你給我躺好!」見他俊臉燒得通紅,夜晚歌想到他的自殘行為就覺得氣不打一處來,她微微踮起腳尖后掄起一掌,直接朝男人頭側扇去!
帝御威依舊不動,「夜晚歌,你在命令我?!」
「誰准你下來的?!」夜晚歌將手機往兜里一揣,拉住帝御威的手臂,將他往床邊推,「躺著,我不想再說一次。」
帝御威眼疾手快站起身堵在房門口,「你敢走出去一步試試看?!」
夜晚歌冷著臉,她甩了下手,拿起床頭柜上的手機,「躺好,我去拿葯來。」
帝御威聞言眸光一怔,「你?」
夜晚歌顧不得自己衣衫凌亂,她一把握住帝御威伸過來的手,語氣威嚴,「我叫你就現在給我躺好,你到底要我說幾遍?」
可他忘了,夜晚歌不是普通女人,哪能被他輕易的抓住,她發起火來也不是開玩笑的。
說著,他伸手就要去拽她。
帝御威一個不穩,竟被她推到一旁,伸手扶住床沿,「夜晚歌,你膽子越來越大了?!」
夜晚歌突然怒吼出聲,她伸出手,力氣極大的將他從自己身上掀開來。
「我叫你給我起來!」
「嗯?」帝御威下意識的應了一聲。
就在此時,夜晚歌淡淡的喊了一句,「帝御威。」
他做好了一切準備工作,將自己的浴袍給扯開。
「三。」
帝御威仍在撩著她。
「二。」
帝御威繼續不停。
「一。」
帝御威不屑的輕笑一聲,見她沒有動,索性開始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再次扯拽她的睡裙,「以後給我裸著睡,別穿這些麻煩的玩意兒。」
「你能怎麼個不客氣法?」
夜晚歌腰間被他弄的癢到不行,她扭著身體躲開他,冷下臉來,「帝御威,我數三下,你如果再不鬆開我然後躺好,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因為這次放開了……他不知道下次再抓住,還能是什麼時候。
這會兒他明明頭暈的厲害,卻怎麼也不願意放開她。
帝御威一邊指揮著她,不得不說,這男人就算是強迫別人,也帶著一股高貴的氣息。
「自己躺好了,我沒力氣拉你。」
「……」
「我是不是三歲的小孩子,你剛剛不是試過了嗎?」帝御威將她的睡衣向上推去,露出不盈一握的纖腰,他的大掌在上面細細摩挲著,語氣挑釁意味明顯,「三歲的小孩子能讓你喊疼?」
「你到底要鬧什麼時候?」夜晚歌纖細的手指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語氣帶著不悅的意味,「生病了硬撐著,還耍脾氣不吃藥,帝御威,你是三歲的小孩子嗎?」
什麼毛病,在他床上她就老想著別的男人打電話?!
「不許打!」帝御威眉頭一皺,拍開她的手,「你敢亂打試試看?!」
「我可不想讓你死在我身上。」夜晚歌用力的推著他的肩,一邊伸手摸索到了床頭的電話,「我打給蕭雲崢……」
「死不了。」帝御威絲卻毫不在意,他握住她的手壓回頭頂,「再做一次。」
他再燒下去還得了?!
夜晚歌無奈至極,同這霸道的男人講這樣的話完全是對牛彈琴,她搖了下頭,後面想說的全咽了回去,伸手摸了下他的額頭,比之前更燙,「糟糕!」
「你——」
帝御威聞言危險的眯起眼睛,「到時候一個沒緩好,你就可以水到渠成的衝到東方閻身邊去了?」
不對,應該是給我們……夜晚歌想了下,還是沒把我們這兩個字補上去。
「我不是這個意思。」夜晚歌嘆了口氣,「我只是說,如果有可能的話,你能給我一個緩衝的機會……」
帝御威敏感的抓住了她的話尾,「你想要拒絕我?」
夜晚歌覺得很累,在她看來,愛情真的不是這樣的,「你有沒有想過,真正的相處,不是霸道和強硬,是包容和理解,你每次強要我的時候,我會疼,我也有拒絕的權利……」
「我們之間就非得這樣嗎?你強迫我,我反抗你。」
帝御威松下了懷抱,撐起半邊身體看著她。
夜晚歌被他緊按在懷裡,他所有的動作和情緒她全然看不見,只能聽見帝御威絮亂的心臟跳動聲,她渾身酸軟,只能輕聲開口,「帝御威,你非得要這樣嗎?」
帝御威緊緊咬著牙,窒息般的感覺從心臟湧上來,他陡然悶哼一聲,用力的吸了兩口氣,才沒有背過氣去。
只要能她在他身邊,哪怕是讓她恨自己一輩子,他都願意,他甘之如飴。
他知道夜晚歌的心並不在自己身上,所以,若是他殺了東方閻,用她對他的這份恨,能將和她糾纏一生……
他看到的從來都是殘殺,是勾心是斗角,是親人之間的舉槍廝殺,是父親的殘忍母親的血腥……
小時候,他才不過七歲,握著冰冷的手槍,從死人堆里站起來的那一瞬間,就註定了他帝御威不配去愛。
因為在他的世界里,他從來不懂什麼是放手,什麼是寬恕,什麼是退一步。
他不懂愛,不會愛,更加怕去愛。
到了此時此刻,帝御威才更看得清楚,他是真的真的很愛很愛她。
情字的這個度,他再怎麼去把握,哪怕是用盡一生,也抵不過她彎唇一笑……
可是在夜晚歌身上,他一頭就徹底的栽了下去。
他發過誓,此生不會再碰情,不管玩多少個女人,對他來說也只是睜眼閉眼之差。
所以,他對很多東西並不看重,金錢權利或感情,甚至是隻身創立帝國集團,也只不過是他給自己的逃避找了一個借口。
他從小便患得患失,所以只有鐵了心的禁錮,才能讓他覺得不會再失去。
其實他並沒有什麼力氣,高燒腦袋昏沉的厲害,但是只有這樣,帝御威都可以藉此告訴自己,她是他的,只能是他的,至少這一瞬間,她是他一個人的……
最後一刻,帝御威只覺得心臟一陣劇烈的收縮,久違的感覺侵襲而來,他用薄唇緊緊抿住食指,黑耀的瞳仁里沁出些許水光……
帝御威雙目猩紅,一言不發,抵在她頭頂的精緻下巴用力,彷彿想要將她嵌入自己身體里。
「混蛋!」夜晚歌抗議。
帝御威哪裡聽得進去她的話,這樣的感覺令他劇痛的傷口緩解了不少。
「不行!」
「放開我,我不要!」
聽著她好似嬌嗔的聲音,帝御威放緩了動作,伸手將她拉向自己,薄唇湊到她耳邊,「你只要乖乖待在我身邊,我不會讓你痛。」
「不,痛!」夜晚歌皺起眉。
「你再怎麼生氣,也改變不了我在你身體里的這個事實!」帝御威怒吼一句,而後直接得到。
帝御威每一個動作都帶著醋意,夜晚歌胡亂捶著他,「帝御威,你再不起來我真的生氣了!」
「你放開……我……」
帝御威感受著她誘人的香味,一想到東方閻可能也感受過,心中頓時妒火朝天,自然不可能放過她,低下頭輾轉的吻上她的唇瓣。
「你怎麼不說一簾幽夢的夢?」夜晚歌被他糾纏的無奈,這男人有時候真像個小孩子,她只得放柔了聲音道,「好了,我去給你拿……唔!」
帝御威咬牙,「夢?夢想成真的夢?!」
「不可能了。」夜晚歌轉過來盯著他的俊臉,語氣竟有幾分認真,「他只是我的一個夢,僅此而已。」
「如果他要帶你走?!」
「你就非得這樣想?」
「你們一起私奔就有可能了?」
「和閻無關!你別什麼事都扯上他。」夜晚歌別開視線,心撲通撲通的跳,「我和他早就沒可能了。」
「怎麼,我非得戴著東方閻的面具來,你才肯吻我是不是?!」
「帝御威!」
「你吻不吻?!」
「吻什麼吻?!」夜晚歌在他肩頭用力一推,「你現在躺好來,我去給你拿葯!」
帝御威固執的抵著她的鼻尖,「我命令你吻我!」
他這是死了都要做?!
「什麼?!」夜晚歌氣不打一處來,她幾乎是蹬著雙腿在說話,「吻你個頭!帝御威,你搞清楚,你現在在高燒!」
帝御威用薄唇蹭著她的鼻尖,突然抽離后緊盯著她,「夜晚歌,吻我!」
「帝御威,你快給我起來!」他有完沒完?!
夜晚歌說這話時已經被男人控制住了上半身,帝御威渾身都燒得難受,此時瞅著她微張的粉唇,像兩瓣果凍一樣讓人忍不住去咬,他索性一個翻身,直接完全壓住了她。
「帝御威!你不要鬧了!」
夜晚歌見狀心裡難受的就像是火烤,她想要去樓上拿葯,剛轉過身,手腕便被猛地攥住,整個人被用力向後一拉!
那個曾經不可一世的帝御威哪去了?他就非要把自己折磨成這樣?!
就像個生病耍脾氣的大男孩。
夜晚歌站在床邊,開了燈才看清,男人額前和手臂上的紗布已經泛出血紅之色,俊臉因為發燒紅撲撲的,薄唇卻因為抿著而泛白。
帝御威四肢大張的躺在床上,一人就佔了一整張床,他手臂壓在額前,時不時的亂揮著,「都滾!滾!」
「呃……」傭人光是聽著這話渾身都抖了下,急忙退了下去,這個世界上除了夜小姐,估計就沒人敢這麼做了……
他自己的身體就可以自己這樣糟蹋?!
夜晚歌嚇了一跳,費了一番力氣將他的身體扶正,蓋好被子后才爬下了床,她氣的臉頰通紅,「下次他要是再這樣,你們就直接叫醫生來把他拖出來,讓他吃了葯然後打暈,什麼時候好什麼時候弄醒!」
「你……」
帝御威皺起眉朝門口怒吼了一句,而後身體晃了兩下,竟直接一頭栽向了床上。
「滾開!誰要你們廢話一堆的?都不想活了是不是?!」
生病不吃藥,發燒還衝冷水澡,他真的想死?!
夜晚歌震驚的抬起頭,「帝御威,你瘋了是不是?!」
「……」
「是啊,夜小姐,」傭人站在門口不敢進去,聞言急忙隔著一層門板說道,「主人凌晨一點就開始高燒不斷,四十一度,我們怎麼勸他都不肯吃藥,剛剛還說要來找您,沖了個冷水澡,我們不敢阻止……」
夜晚歌急忙伸手去扶他,「你發燒了?!」
他指腹上的溫度清晰的傳到過來,就像是沸水般滾燙。
「看見我,就讓你這麼不舒服?」帝御威手撐在床邊,聞言薄唇冷勾了起來,伸手攫住她尖尖的下巴,「夜晚歌,你最好搞清楚,你現在是在誰的床。上!」
「你怎麼……」夜晚歌以為是自己沒睡醒,伸手揉了揉眼睛,卻發現並不是自己在做夢,帝御威確實到她身邊來了。
夜晚歌翻了個身,睜開眼時,就對上了一雙猩紅的眸子。
帝御威跌跌撞撞的走到床邊,單手直接撐了下來,陡然增加的重力讓柔軟的大床凹了下去。
她連睡覺都在抗拒他?!
這個動作在帝御威看來,很是刺眼。
房門劇烈的撞擊聲並未讓夜晚歌清醒過來,她抗拒性的皺起了秀眉,以為是自己做了噩夢,下意識的環緊了雙肩。
她這副模樣,看起來就像是自我保護的姿態。
夜晚歌也累了一天,這會兒她蜷著身體,一個人只佔了大床的一點點位置。
帝御威身後,還跟著手忙腳亂的傭人:「主人,蕭先生說了,您不能下床的……」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迷迷糊糊之中,房門被人砰的一腳踹開,一道頎長高大的人影搖搖晃晃的走了進來。
一直到晚上,夜晚歌都沒有再進主卧,她睡在二樓的客房內,閉著眼睛躺著,卻怎麼也無法安穩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