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7 情願破產也不答應嫁給他
說罷,她流著淚緩慢的解開衣服的扣子,顫抖的細筍手指不一會兒便脫開了外衣,再者是褪去裡面的單衣,最後如玉的身子僅剩下一件女人的白色胸衣。
夜晚歌一滴晶瑩的淚水從眼角滑落下來,「你不是想要我的身體嗎?只要你願意放了我,我可以給你。」
她仰起頭,哀求他道:「少主,我求你,放過我好嗎?我只是血玫瑰里一個小小的學員而已,少我一個對你來說根本就不重要,我這樣卑微的女人根本就配不上你,你不要再逼我了。」
在銀炫冽來到她面前時,她咬牙咚地一聲跪了下來,膝蓋撞擊在冰冷的地板上。
「不要!」夜晚歌想也不想的拒絕,她背靠著冰冷的牆壁,根本退無可退。
銀炫冽一步步向她走進,朝她伸出了右手,眼神閃著異樣的光芒。
「過來!夜晚歌,我已經放縱你在外面玩得夠久了,我已經開始沒有耐性了,要想我放棄收購夜氏,你就必須嫁給我,永遠陪在我身邊。」
她已經下了決心,她是怎麼樣也不會再回去的。銀炫冽對她灼熱異樣的目光早已說明了一切,如果回去,她只能是他身下的玩物而已,她會沒有尊嚴的生活一輩子!
「你不要碰我!我是不會答應你的,就算夜氏破產,我也不會跟你回去!」
夜晚歌背靠著角落的桌案,驚恐的盯著他。
銀炫冽瞳眸閃著異樣的光芒,被一個女人咬傷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世上也只有她敢這麼做,其他的女人不是使出混身的伎倆媚惑她,就是柔軟得如羔羊讓人採摘。這種異樣的感覺也只有她會給他,他不單隻沒有生氣,反而有股異常興奮的感覺。
「開始會反抗我了。」
她用力咬下他已探入她口的舌,銀炫冽驟然放開她,他用大拇指擦拭著嘴角逸出了一絲鮮血,眼神狂野且熱烈的注視她。
他的吻很深沉,又灼熱的令人窒息,夜晚歌用力的推開他,「少主,不要……」
銀炫冽俯下頭,朝她柔軟的紅唇吻了下去。
「晚歌!」銀炫冽沒有讓她退開太久,他伸長健實手臂又將她拉了回來,這一次他可不打算這麼容易讓她掙脫。他貪戀著懷中的清香,只有她才有的味道,容易讓人沉迷下去。
夜晚歌漲著臉推開他,退開幾步,這種感覺不對勁,他一直是冷酷的,讓人害怕的,而她卻忽然感覺到他對她的一點點憐惜,不,這不可能!
銀炫冽吻著她的額頭,痒痒的,更帶著一絲酥麻的電流和熱量。
銀炫冽吻著她光潔的額頭,憐惜懷中的女人從很早的時候就開始了。因為她是異色,也因為她是唯一,更因為她是夜晚歌。
「我已經在另一個國家裡重建了新的血玫瑰,每年仍然不斷的新的學員送來,而能夠順利畢業的,始終微乎其微。」
她彷彿還在掙扎著最後一點的希望。
「可是,血玫瑰已經沒有了。」
在他的懷裡,夜晚歌依然感覺到冰冷。
他的大手往她背部一撐,她柔軟清香的身軀便跌在了他炙熱寬厚的懷裡。
「夜晚歌。」銀炫冽大手撫上她纖弱的肩膀,望著她深受打擊的眸瞳,頗有深意的說道:「就是因為你是這種異色,所以,才會吸引著男人們的目光。因為稀有,而且世界上,就只是你而已。」
所以,她根本不適合生存在黑道。霍爾長官曾說過,她是血玫瑰里的一種異色,混合著黑與白,又在黑與白之間……除非她真正變得了純黑色,否則她永遠也不可能畢業嗎?
可是她最終還是下不去手。
這樣她就能完全擺脫銀炫冽了。
這兩個男人都愛她,只要她稍稍利用他們的感情,置他們於死地並不是難事。
她一直以來都以為是銀炫冽故意讓她不能畢業,其實只要她心狠一點,像血玫瑰里所有人一樣,冷血無情的連親人都可以殺害!那麼,她是可以殺死東方閻跟帝御威的。
她……完全不具備畢業的資格。
夜晚歌全身震住了。
銀炫冽第一次用少主的語氣跟她說,他是暗血玫瑰的主人,也是統領他們這些殺手特工的最高長官,雖然在夜晚歌的兩次畢業任務中他都使了一點手段,但最重要的失敗原因,還是夜晚歌的心太軟了。以他專業和嚴肅的目光看,她完全不具備畢業的資格!
銀炫冽揮手阻止了她的話,冷酷的說道:「那是因為你婦人之仁,如果你像血玫瑰里的其他人一樣,什麼愛情親情友情過去全部拋棄,那你的第一個任務是很輕而易舉的完成。一個冷酷無情的殺手是不需要過去的,你殺不了東方閻證明你放不下過去,你心中還有情,一個優秀的特工是不需要感情的。而帝御威雖然身手、頭腦都比你好,可是他是男人,男人在某個時候是最脆弱的,如果你利用女人的優勢誘惑他,在床上的時候你也能殺了他。因為你不屑這麼做,所以你才不能殺死帝御威!一個優秀的殺手是無所不用其極的,所以,夜晚歌,你根本不可能從血玫瑰里合格的畢業!」
夜晚歌的眸子更冰冷的射向他,道:「少主,你真的給過我離開的機會嗎?我的畢業測試,這一切不都是你安排的嗎?東方閻是我的初戀和我辜負的男人,我根本不能殺他。而帝御威,以我的身手,我根本殺不了他……」
「夜晚歌,你本來就是屬於我的!別忘了,我給過你離開的機會,可是你自己兩次畢業測試都不合格,你已經失去了離開血玫瑰,離開我的資格。現在你只有一個選擇,就是回到我身邊,否則夜氏很快就會被龍天并吞,你也永遠不可能逃出我的手掌心。」
銀炫冽身子倏地一震,他幽深的黑眸閃著更危險更深沉的光芒。
離開血玫瑰,離開銀炫冽,是她五年來的夙願,如果她必須得為此付出什麼的話,她會毫不猶豫去做。
從五年前她來到血玫瑰島開始,她就一直被銀炫冽掌控著,她像是他籠子里圈養的貓,不管她的人在哪裡,心在哪裡,到了最後仍是不得不回歸到他的身邊。
夜晚歌被逼的直視他危險而銳利的眸光,她抬起漠然清冷的眸子,無力的問:「為什麼你就是不能放過我?」
沒想到銀炫冽始終沒有放棄得到她。
夜晚歌一下子就笑了出來,諷刺的笑。
真諷刺啊!
「你說呢?讓我放棄收購夜氏,除非用你自己來換!」銀炫冽勾起她的下顎,讓她直視自己,漆黑的眼眸里滿是佔有慾。
「什麼條件?」
「不錯,我也不希望夜氏破產,我可以答應注資,幫你償清所有銀行債務,但是前提是你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銀炫冽終於開口。
不虧是讓他選中的女人,到這地步,至少她還能保持頭腦清醒。
銀炫冽不禁笑出來,且是略帶寬慰的笑。
「如果你們再逼我,大不了我宣告破產,一無所有,不過你是不是忘記了,之前你們也收購了夜氏大量的股份,如果夜氏真的破產,你之前花的心血可就全都白費了。」
「所以呢,你這次來是想勸我,主動將夜氏交到你們龍天的手上?」夜晚歌氣得渾身都開始戰慄,刷白的臉色更是一片清冷。
「歌兒,龍天這次收購夜氏勢在必行,就算這次讓你僥倖躲過去,還有下次,再下次!」銀炫冽目光深沉,警告道。
從將夏紫茵安插在她父親身邊,到誣陷夜氏販售假藥,再到媒體曝光夜氏資金鏈斷裂,最後串通銀行催貸款逼的他們走投無路,這一件件一樁樁不都是把夜氏往死里逼嗎?
「事實上,你已經這麼做了,如果不是你的一系列卑劣手段,夜氏也不可能走到今天。」夜晚歌冷哼。
如果今天夜氏是在夜穆尚的手上,那他必然會毫不留情的奪走,可是對於夜晚歌,他始終下不了那個狠心。
銀炫冽認真的盯著她:「因為我不想看著你傾家蕩產,一無所有。」
「既然勢在必行,你還來找我幹什麼?你只要等著夜氏被你們逼的支撐不下去的時候,再低價收購不就好了?」夜晚歌不由的苦笑。
銀炫冽凝視著她,良久承認道:「龍天要收購夜氏,勢在必行!」
夜晚歌目光緊緊地注視著他:「最近夜氏發生的事情,是你在背後乾的吧?」
銀炫冽目光深邃:「隨你喜歡。」
「聽說你已經成了龍天集團首席,我是該叫你少主呢?還是龍總?」夜晚歌諷刺的看著他問。
他堅定且認真的答道。
「不會。」
環著她腰間的手臂倏地一緊,銀炫冽黑瞳閃著異樣的光瞅著她,用雙指掐著她的兩邊臉頰扳過來,直視他的眼眸道:
她撇開頭,不想面對他灼熱的眼眸,淡淡的說:「如果我這麼說了,你會不來嗎?」
他有力的手臂彷彿帶來一股燥熱,夜晚歌用手揮沒揮開,便放棄了。
銀炫冽嘴邊噙著淡笑的走上前來,他雙臂環著她纖條的腰肢,俯頭凝視著她說:「怎麼?今天好象有點不高興的樣子,不喜歡看到我來了嗎?」
又見到他了,距離上一次見到他已經是一個月前,如今已經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少主。」
夜晚歌的臉煞地一白。
那個坐在沙發上的男人已站起,轉過身來。
她沖了一個溫水澡,換了一身清爽的衣服,剛準備上床休息一會兒,推開浴室的門,就見家裡來了個不速之客。
半小時后夜晚歌被張振送到家。
「我沒事,開慢點就行。」
「好,那我先回去,你自己路上也小心點,這雨越來越大,要是實在路況不好你也別去了。」
夜晚歌也心知肚明,既然有人存心要整她,那麼四間銀行肯定都已經事先被他買通了,這最後一家恐怕去了也是白去。所以她最終點點頭,應了。
「我自己去就行了。」張振的口吻又急又心疼,「你還懷著身孕呢,又下這麼大雨,萬一有個閃失後悔都來不及!」邊說邊把夜晚歌推進車裡。
夜晚歌倔脾氣:「不用,還有最後一家,見完了我再回去!」
跑到第三家銀行被「哄」出來的時候,外面天色已經全部變黑,夜晚歌身上也都被雨水澆濕了,張振替她撐著傘,勸她:「大小姐,天色也不早了,我先送你回去,回去之後你趕緊把衣服換掉,以免著涼。」
懶得敷衍的就直接回絕,有事,概不見客。
婉轉的還搪塞你一下,說正在出差,或者正在開會。
張振便開車帶著她一家銀行一家銀行去堵,可結果無一例外,人家都閉門不見。
第二日醒過來,s市氣象台發布了暴雨橙色警告,並伴有十級大風,部分企業已經宣布停工兩天,新聞也提醒市民盡量不要外出,可夜晚歌不行,她必須爭分奪秒,至少要想辦法跟銀行信貸負責人見上一面。
沒有人能夠幫助她,她只能靠她自己。
可是夜晚歌心裡卻很清楚。
這是逼得夜氏不得不走上破產的道路……
4。5個億,一周時間湊齊。
她只能將身子往下彎一彎,熬過去一陣胎動,她再挺直,眼睛睜開,眼前桌面上擺著張振拿來的貸款清單。
寶寶已經三個多月,帝御威的骨肉,就縮在她的子宮裡面,手腳已經長齊,微微無力的胎動,可是夜晚歌已經感覺得出,像是整個心臟都被牽著疼。
夜晚歌忍住快要斷氣的心疼,將手蓋在小腹上。
他這是有多憎惡她,才會對她跟肚子里孩子的死活,置之不理?
「夜晚歌,我有必要再提醒你一次,不要給我打電話,哪怕你下一秒要死了,也沒資格撥打我的電話,懂么?」
夜晚歌還是閉著眼睛,耳邊帝御威的那句話卻揮之不去。
整個辦公室一下子清靜下來。
張振見她這樣,也只能暫時出去。
「不會的,他不會再幫我。」夜晚歌閉起眼睛,整個上身都靠在椅子上,疲憊地揮了揮手,「張叔,你先出去吧,讓我自己靜一靜……」
何況龍茗妃現在已經懷了他的孩子,她不想原諒他。
那天他已經將話說絕了,她再去求他,也無濟於事。
可他卻不知道,帝御威現在已經不記得她了,就連她告訴他,她懷了他的孩子他也是用錢將她打發了。
「不會的,我看帝總並不是寡情薄意之人,況且你肚子里還懷著他的孩子,就沖這一點,他也應該幫你。」張振說出自己的道理。
她若是去求他,他不但不會幫她,搞不好還會趁機羞辱,落井下石。
帝御威現在見到她除了厭惡,就是痛恨。
結果夜晚歌立即反駁:「絕對不行,我跟他已經徹底分了。」
「要不,你去求下帝總?」張振見不得如此一籌莫展的夜晚歌,況且她還懷著身孕,於是試探性地問了一下。
4。5個億,夜晚歌簡直想死,她從哪裡去變這4。5個億出來,而且還必須在這麼短的時間裡。
張振連夜將夜氏要償還的所有銀行貸款全部理了出來,上報給夜晚歌的金額,一共是4。5個億。
走到這一步,那麼就代表離破產也不遠了。
夜晚歌現在基本已經確定,這其中肯定有人搞鬼,不然銀行不可能像約好了似地上門來催債,一旦他們貸款無力償還,銀行便會強制性低價拋售夜氏抵押的股份。
張振試圖約他們見面詳談,但得到的答案卻是「沒時間」,「不方便」。
到下午的時候已經有四家銀行打電話來,要求夜氏在一周之內將貸款一次性提前償清。
龍老暗暗嘆息,看來兒子還是放不下夜家那丫頭,夜晚歌那個女人不止迷惑他兒子,還害得他女兒總是嫁不成帝御威,這個女人不能再留了。
「一切都在我計劃之內,來人,送龍董出去。」銀炫冽已經在下逐客令了。
「我這不也是怕你感情用事?這次我們的計劃不容有失!」龍老精銳的目光,狠道。
他很了解夜晚歌,以她的個性,若是被他們逼急了,恐怕就是魚死網破,也不會願意拱手交出夜氏。
銀炫冽表情隱忍:「我說了心中有數,不要你多言。」
「你自己會處理?夜氏現在已經是強弩之末,只要你稍稍施加壓力,就能盡歸我們囊中,你這麼久未出手,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你是不是還想著夜家那丫頭?」龍老沉著臉問。
銀炫冽冷哼一聲:「夜氏的事情,不需要你再插手了,自己會處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爸這也不是為了助你一臂之力?你不是想儘早吞掉夜氏嗎?我是怕你感情用事下不了手,所以才替你作了這個決定!」龍老一副替他著想的口吻。
聲音陰森冷漠,龍老聽出他像是生氣了。
銀炫冽的手指一點點敲著桌面,慢條斯理地問:「你是不是最近太閑了?如果太閑我可以送你去國外呆一陣子。」
「怎麼樣?我這招靈吧,基本不用費勁,夜氏一定會走投無路。」龍老得意的奸笑。
「是不是你派人曝光了夜氏資金鏈斷裂的狀況?」銀炫冽陰冷的表情,質問龍老。
夜晚歌臉上的表情更憂慮了。
「我現在再試圖約見銀行的人,有消息再聯繫。」張振掛斷了電話。
夜晚歌只覺得頭疼,這裡面肯定有文章。
張振也是納悶:「我也在奇怪,今天早上怎麼會出那樣的新聞?」
「是誰將夜氏資金鏈斷裂的情況曝光給媒體的?」夜晚歌警覺的問。
「給原因了啊,說夜氏欠了兩億的賠償金,最近資金鏈又斷裂,負債嚴重,銀行評估了風險,不願意再貸款給我們了。」張振嘆息。
夜晚歌只覺得事情不對勁,「突然叫我們提前還款,總要給個原因吧。」
「談過了,但沒有用,銀行方面一口咬定,必須要提前還款。」張振苦惱道。
「你試圖跟銀行談過嗎?」夜晚歌皺緊眉頭。
「不知道是誰,向媒體曝光了我們夜氏內部資金斷裂,多家銀行貸款即將到期且無力償還的負面新聞,這個新聞一出,緊接著就有銀行給我打電話,催我們提前還貸。剛才還有多個合同代理商要求跟我們解約。」張振焦頭爛額道。
夜晚歌一驚:「怎麼會這樣?」
「早晨兩家銀行突然給我打電話,叫我們提前償還貸款。」張振慌亂道。
「發生什麼事了?」夜晚歌平靜的問。現在對她來說,已經沒有更壞的消息了。
「大小姐,不好了!」電話那邊傳來張振焦急的嗓音。
她黯淡的眸光閃動了一下,拿起手機接聽:「喂!」
手機不停的震動,終於引起了夜晚歌的注意。
夜晚歌眼睛乾澀的嚇人,她現在真是一滴眼淚都流不出來了,身子卻一抽一抽的,劇烈的顫動著,毫無掩飾的彰顯著她的痛苦。
可是現在龍茗妃也懷了身孕,帝御威已經赤果果的背叛了她,那她的堅持還有意義嗎?
她希望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庭。
如果說之前,夜晚歌堅持下去的動力,是肚子里的孩子。
她和她的孩子,該怎麼辦?
龍茗妃懷了帝御威的孩子,那麼她該怎麼辦?
現在任何的事情,也沒有她得知龍茗妃已經懷了帝御威的孩子,來得打擊巨大。
夜晚歌像是沒看到一樣,依舊用雙手緊緊的抱著膝蓋,蜷縮在一起,似乎想通過這個舉動尋找一絲安慰的力量。
那屏幕上面顯示的姓名一直都只有一個,張叔。
靜躺在地毯上的手機屏幕不停的閃爍著,在乾淨的長毛地毯上來回的震動著。
她雙手抱著膝蓋坐在床邊,背脊死死的抵著後面的床板,眼睛直直的看著前方,不知道停留在那一個點上,只是那樣直直的,像是再也沒有任何事情,比這更重要。
夜宅,夜晚歌把自己關在房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