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策劃
時間過的真快,轉眼間我已經在這個時代度過了我人生的第二個童年。從那年拜壽回來后,十四就經常借故跟著四阿哥出宮,三不五時的跑來府上找我,而那些八竿子都打不著的福晉們,也經常三三兩兩結伴來跟額娘串門子,看到我和十四在一起時,那眼睛就跟波斯貓似的直放光,好象認準了我就是未來的十四福晉似的!
再過2個月就是十四的生日了,前天十四一臉幸災樂禍的跑到我的面前,說這次一定要我給他驚喜。捧著扭成肉包子的臉,想破了腦袋,天啊!這個年代什麼工具都這麼簡陋,上哪找驚喜啊!想想過去給十四慶生的日子,彷彿還是昨天一般,不覺好笑。
3歲那年,也是我第一次見到十三阿哥。四阿哥一大早來府上接我,說那天是十四的生日,想給他個驚喜。可憐的我,在德妃寢宮的帳子後面餓了一天,直到晚宴時才把我抱出來。看到十四瞪的和玻璃球似的眼睛,和那一桌子的錦食玉羹,真是口水淌下三千尺,一摸兜里沒帶紙啊!只好借慶生為由,把口水都蹭在了十四的臉上。誰知道十四的臉騰的一下就紅了,讓德妃和旁邊的那個小帥哥(十三阿哥)取笑了好久。哎~真看不出來,還是個青澀少年啊!
6歲那年,我用了兩天的時間臨了一幅字,然後表起來給十四當生日禮物。十四打開字后,很高興的拉著我轉了一圈,然後很認真道「福兒真好!可是,能不能告訴我你畫的是什麼啊?」暈~~
7歲的時候,因為多了幾門功課,結果把這位祖宗的生日給忘了,後果不堪設想!被十四狂批了好一陣子,現在想想都后怕!估計十四是怕我今年也會忘了,所以才特意來提醒我的。哎,苦命啊!
捧著腦袋苦思了2天,終於得出了一個結論,憑我一個人的力量是不夠的!於是,我便在腦海里搜尋著能被我拉下水的人。可是天可憐見,我一個小丫頭能有多少結交呢!府里的丫鬟沒有通告是不能進宮的,宮裡我認識的就只有四阿哥,和見了幾面的十三阿哥了。
四阿哥我可不敢去找他,自從幾年前他大婚後,性格就變的越發的陰沉,臉也永遠冷的沒有一絲表情。所以想來想去,倒霉蛋最終人選就只剩十三阿哥胤祥啦!打定主意后,不忘向上天禱告胤祥啊胤祥,千萬不要怪我哦!誰讓你四哥那麼可怕呢!所以只好犧牲大你,完成小我啦!『
胤祥畢竟是個阿哥,找他哪有想象中的那麼容易啊!可憐的我,翻出了所有的私房錢,和能當私房錢用的東西,在宮裡通過層層的關係『(其實也就是通過那些小太監,一個找一個),終於見到了傳說中的胤祥。
道明來意后,沒想到這小帥個還挺興奮,還拉上了七、八、九、十,四位阿哥,讓我又多了幾個死黨。於是乎,本姑娘一時間成為了中心人物。啊!當領導的感覺就是好啊!從那天開始,十三他們幾個就經常下課後跑來府上找我商量大計,為了能得到充足的驚喜,所以十四這兩個月都沒來找我,讓我不禁想到了那句話,這個世界清凈啦!
那天,我和十三進宮去選實施大計的最佳位置,結果碰到了迎面走來的十四,為了不泄漏機密『,我當下果斷的轉移了話題「十三啊,今天的天好藍啊!」
「是啊,湖也好清啊!」看到我努力眨著眼睛,十三會意的附和了一句讓我差點沒噴血的話。大哥,拜託,這才剛出了阿哥們的書院,離御花園還有好長的路呢,哪來的湖啊!趕緊去探究十四的表情,結果卻看到一張老大不爽的臉,在經過我們身邊的時候還哼『了一聲。切!真是吃力不討好!
終於到了十四生日這天,一大清早,十三就把我混進了宮,然後帶我去下人房裡換了演出的衣服。其實就是一身天藍色的薄沙漢人裙子,可是這是清宮啊,我穿這個是要殺頭地!可是沒辦法,總不能穿旗裝跳舞吧!穿這漢人的裙子踢腿時,會有一種飄渺柔和的感覺,可是穿旗裝踢腿就會連偶的內褲都暴露出來,這是我和十三他們經過無數次的排練總結出來的真理!可為了不被人抓小辮子,所以這衣服還是被稍微修改了一下。
演出的位置定在御花園裡人造湖的前面,阿哥們還沒有下課,可憐的我披了件胤禟給我的刁絨披風,躲在假山後面等著出場。現在可是年底啊!看著若大的御花園,只有我一個人孤零零的在這受凍,真是命苦啊!
「來來來,擺在這兒,再過來點,好了,就這兒了。」尋聲望去,是七阿哥胤祐.
我哆哆嗦嗦的走出來問「七阿哥,都下課了嗎?」奇怪,怎麼就他一個人?
「哦,還沒呢。我和師傅說不舒服,先出來把琴擺好。」恩,想的還真周到呢!一會的節目呢,是我跳舞,七阿哥撫琴,因為七阿哥腿腳不好,不能站著,所以給他找了個好活。
「冷嗎?」看我直打哆嗦,胤祐走過來幫我拉了拉披風。
「還好。」努力的扯了下凍僵的嘴角。怎麼會不冷?你把棉袍脫了在這兒站半個時辰試試!
「快走啊十四弟,今天是你生日誒,哥哥們給你慶生,怎麼這麼不高興啊!」聽到胤齎的聲音,我趕緊一個閃身,重新躲到了假山的後面。
為了迷惑十四,讓他以為我又把他的大壽給忘了,所以讓胤祥下課的時候刻意晚走一些,然後讓八、九、十他們三個把一臉老大不情願的十四脫到這來。沒辦法,是他自己說要驚喜的!
「七哥,你在這幹什麼?」看到胤祐捧著把琴坐在那,想著十四一腦袋問號的表情,應該很好笑吧。
「給你慶生啊。」胤祐挑著眉毛一臉無辜道。
「七哥,快開始吧。」胤禟迫不及待的催著。
於是,胤祐輕輕的撥弄著琴弦,一首不知名的曲子悠悠的飄了出來,聽的人心醉。我躲在假山後面,不由得把胤祐視為我下一任偶像。
什麼?我為什麼還在假山後面?這就要問十三啦!他說他要刻意晚走,所以一定會晚到,可又不想錯過我的表演,就讓胤祐先來了個開場白,順便逗逗這幾天一直黑著臉的十四。
「十四弟,你幹什麼去?節目還沒完呢!是不是嫌七哥彈的不好?」可憐的十四,在第一曲終的時候,剛想起身告辭,就被老九給按下來了。
「當然不是,七哥的琴,彈的很是生動。」聽著十四那無奈的聲音,估計他們幾個也和我一樣,在心裡狂笑一萬次了吧!
終於輪到我出場了,隨著音樂,踩著輕快的舞步從假山後面轉了出來。剛剛被凍的太久了,身體有些僵硬,對不起各位了,湊副看吧!
我跳的是孔雀舞,在現代是不稀奇,可是古代可稀罕的緊!沒準兒我還成了史上第一人呢!當我提出方案時,幾個傻小子一起問了一句「孔雀舞是什麼?」
解釋也解釋不清楚,乾脆給他們跳了一遍,沒想到還贏來了一片喝彩聲。然後老七就問了我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那,曲子呢?」
曲子?不知道啊!這麼多年,早就忘了!沒辦法,老七隻能搖著頭回去苦思良曲了。沒想到老七還真是個天才,能想出這麼柔和的調子來,讓我聽的不勝陶醉啊!
曲終舞畢,看到十四一臉的花痴相,不覺好笑。
「十四,跳完了,看什麼呢?」八阿哥上去推了他一把,他這才反應過來,站起身向我這邊走來。
趁他走過來的檔兒,我們幾個手拉手環了個圈,把他圈在了中間,然後一邊踢腿一邊唱生日歌。為了這首歌啊,姑娘我苦教了他們幾個N遍啊!結果得到的結論是,這首歌,很奇怪!
唱到結尾時,我們的將雙手舉起,全部走到中間去簇擁著十四,然後放下手,散開來,然後再到中間去。反覆幾次,十四被我們幾個圍在中間擠來擠去,本來一臉的花痴相,被我們幾個推的終於變成了包公的大黑臉。我們幾個裝做看不見,繼續推,十四在忍無可忍的情況下終於爆發了。
「幹什麼?」
聽到他的怒吼,我們幾個相視一笑,然後迅速抓起地上的雪向他灑去。「生日快樂!」
雪花伴隨著我們的笑聲,在空中紛紛的飛舞著,在陽光的映照下形成了縷縷光環。
「好啊,你們耍我!」終於反應過來的十四,也抓起地上的雪開始反攻。一時間這御花園裡的一小塊地就成了我們幾個的樂土。我像回到了從前一般,在學校的操場上,和同學們嬉戲打鬧。
「你們在幹什麼?」這冰冷的聲音聽的我一個寒戰,回頭一看,卻是四阿哥。
「打雪仗啊!」看到四阿哥,幾個小阿哥都停下手上的動作,定定的站在那。哎!這老四在小阿哥們眼裡的形象也太威嚴了點吧!
「打雪仗?」四阿哥一臉的疑惑。
「是啊,要不要……一起啊!」說著,我順勢從地上捧起一捧雪向他揚去,在幾個小阿哥的抽氣聲中,四阿哥冷冷的看了我一眼,然後拍拍身上的雪,迅速的彎腰抓起一團雪,伴隨著他的一聲「好啊!」那團雪不偏不倚的砸中了我。幾個小阿哥一看這情勢,也瘋似的玩開了——
康熙篇——
不遠處的樓閣上
「皇上,要不要奴才去譴了那丫頭回去?這冰天雪地的,阿哥們的身子可怕是凍壞了!」
「恩?哦,不用了。」我回過神,輕輕的擺擺手,靜靜的看著這幾個天真燦漫的孩子們,在漫天飛舞的白雪中嬉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