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3章：考驗（終）

我又敲開了3020的房間門，蔡曉燕一臉的驚訝：「您沒去技術部？」

「剛才內急，呵呵，去了趟廁所。」我略微尷尬：「結果，嗯...女廁里突然有人喊了一句，說讓我來找您過去一趟。」

蔡曉燕怔住了，五秒后才反應過來，笑了一下：「我知道誰了，呵呵，您還是去技術部吧。」說完她站著不動，分明是下了逐客令，如果我不走，她就一直盯著我。

我心裡泱泱的，媽的，放完焰火就不要和尚了，我可不是那麼容易被你糊弄走滴！

「好的，拜拜。」我點點頭，朝著電梯口走去。

我等電梯來了后，發現裡面沒人，於是按住開啟鍵不動，電梯門無法合上。蔡曉燕顯然沒有注意，從走廊里飛快的過去了。

十秒、三十秒、一分鐘......那丫頭匆匆又回來，然後好像又取了什麼東西，又小跑著奔向走廊盡頭的衛生間。

我想，下面等電梯的大概要罵死我了。

蔡曉燕終於又回到了她自己的房間，我側耳聽了聽，走廊里傳出剛才那個女郎的高跟鞋「篤篤」的聲音。我離開電梯，輕手輕腳的扒著電梯口的牆壁偷偷張望，靚麗女郎低著頭，拿著手機正在從這邊過去，當她路過電梯口時，我決定冒險賭一次。

「您好。」我冷不丁的跟她打招呼，嚇了她一跳。

「您是...」她有些疑惑。

「剛才不是您要我去喊蔡助理嘛。」我提醒她不要忘記我的「大恩」喲。

她臉頓時紅了，有些不自然：「哦，原來是您...謝謝。」

「別客氣，舉手之勞。」我微笑著看著她，真美呀，我望著有些出神。

「您有什麼事嗎？」她對我色迷迷的眼神有些厭惡，仍然保持著禮貌的語氣問道。

「啊哦...」我趕緊收回目光：「我想請問下梅總的辦公室在哪兒？」

「你找她有什麼事兒嗎？」她怔了一下，馬上就明白了，果然是美貌與智慧並重啊：「看來您就是要找我談設備的鄧先生吧？」

「您就是梅總啊，呵呵，聽說您很忙，不過我只需要您五分鐘的時間。」

「好吧，請跟我來。」梅瑕到底欠我一個人情，很乾脆的答應了我。

她的辦公室就在3018，一個非常寬敞的房間。「您想喝點什麼？」梅瑕給我一種溫柔、婉約的感覺：「咖啡還是茶？」

「隨便，謝謝！」我打量了下她的辦公室，居然還是個套間，她的辦公桌上堆滿了各類資料和文件，看來真的是很忙呀。我眯眼看著正在給我倒茶的梅瑕，給我帶來的財運是1，桃花運是——0！

「是1不是0，看來這筆業務不是完全沒有希望呀。」我心裡想。

「請喝茶。」

「謝謝！」我站起來雙手接過：「我知道見梅總一面，如登蜀道，難於上青天，所以不得不出此下策，只好在電梯那裡等了。」我文縐縐的說。

梅瑕畢竟是一個統率數千人的大公司總經理，廁所發生的一幕令她有些難堪，但是轉眼間，她的氣勢很快就恢復到上位者的姿態，淡淡的問道：「鄧先生，貴司的產品我不懂，只要技術部通過，並給予推薦，採購部經過質量、價格、售後三道審核後過關，貴司就可以參與這次招標。具體事項，您可以先去找技術部洽談，然後由魏副總負責推薦，採購部安副總給予審核、考察、招標，我並不親自參與。您明白了嗎？」

「我明白。」我點點頭。

「那好，您先喝水，然後我讓小蔡帶您去技術部。」

「不！梅總，」我抬起手伸開手指：「五分鐘，您答應的，可是這五分鐘是我來說五分鐘，而不是來聽五分鐘。」

也許在這個買方市場時代，甲乙兩方態度迥異，梅瑕還從來沒見過我這麼隨便和直愣愣的推銷員。我看到她眼裡閃過一絲惱怒，但是臉上依然掛著迷人的微笑。

「沒問題，您請說。」

「我就說兩件事。」我完全思慮成熟，即使宋莉莉離開A市，由我來接手，我也不在乎遨遊的態度，甚至不在乎遨遊的項目：「第一，我希望和您交換名片，完成我銷售工作的第一步；第二，我這個人很痛快的，喜歡乾脆利落，我這次就要個結果。讓不讓我們參與投標，就給一句話！讓，我和公司馬上組織考察，去東門子駐華的北京總部也可，甚至去德國考察也可；不讓，我就不費心折騰了，即使貴司日後找上門來，不好意思，我恕不接待哦，就像今天我在貴司的遭遇一個樣兒！」

梅瑕笑了，很動人，不過我怎麼看都像是被我氣笑的。

「像鄧先生這樣的銷售人員我確實是第一次見到，我很佩服您的老闆，居然敢任用您這樣性格的業務員來跑市場。」梅瑕話出機鋒、語帶諷刺：「您可是太自信了，難道只有貴司一家的設備可供我們使用嗎？」

「可以用別的呀，國產的也可以呀。」我笑眯眯的回答：「我也支持國產設備！不過我想呢，什麼層次用什麼設備，有競爭才有進步！不然的話，為什麼貴司的停車場里都是些寶馬呀、豐田呀，怎麼不是紅旗、捷達和桑塔納呢？」

我沒等她反駁我，繼續說：「國產設備必須有一個競爭、學習、提高和自主研發的過程，沒有壓力就沒有動力，如果貴司使用價格大約是我們一半的國產設備，那麼使用壽命只有我們的三分之一，甚至不到三分之一。我想，梅總難道希望遨遊集團每隔幾年就進行一次設備上的重複投資？」

梅瑕沉默了下，我也不急於讓她表態，及時的轉移了話題：「那麼梅總可以考慮一下我說的對不對，關於我們公司的產品，我想魏總也相當清楚了。嗯，梅總先把我第一個心愿解決一下？」

「名片嗎？」梅瑕微微一笑：「我沒有名片，很遺憾咯。」

媽的，狗屁沒有名片，難道你一個堂堂大集團的總經理，從來不交際么？我望著她嘴角的得意壞笑，明白她是成心為難我，大概剛才被我說的無言以對，拿這個刁難下我吧。

非得逼我使用仙力嗎？

「梅總，作為遨遊總經理，沒有名片？」我故意笑了下，表示不信：「您的名片關係到我的終身幸福哪，難道您就不能做件善事嗎？」

我這麼一說，好像她從來不幹好事似的，我也馬上意識到了語病。

果然她輕輕翹起瓊鼻，不滿的哼了一聲：「關係到您的終身幸福？鄧先生，您真是個巧舌如簧的人，不知道這話又是什麼意思？」

「五分鐘了，呵呵。」我提醒她：「我給您講一下，這不能算在我那五分鐘里哦。」

「那我就不聽了，時間到，請您離開吧，我還要處理很多事情呢，就不留您了。」她笑嘻嘻的說，分明是在報復！

我頓時有些鬱悶，媽的，戲到底還是演砸了，我幹嘛畫蛇添足的提什麼五分鐘呀！

她看著我臉上的神色好像開心了不少：「對不起，需要我送您嗎？」她下了逐客令。

「不必了，您忙，我走了。」我面無表情的站起來，顯然我的城府還不夠，想要保持微笑，可怎麼也做不出來。

我再次走進電梯口，琢磨著怎麼弄到她的名片。電梯開了，一個動人的身影走了出來，我們打了個照面，都是一愣。

「安副總？」「鄧先生？」我們幾乎使異口同聲。

「見到梅瑕了？」

「是的。」

「那麼祝賀你。」她冷冷一句，邁步進了走廊，我突然發覺她走路跟梅瑕完全不同...嗯，整個一個軍人的架勢。

哼哼，我會這麼輕易的拉倒嗎？

茅山道士的隱身術、穿牆術是兩種法術，呵呵，但是在正一派里，不過就是一句咒語罷了！

我又悄悄溜回3018門口，耳朵貼在辦公室門上，裡面安文文和梅瑕正在說話。

「真沒想到呀，你居然真的跟那個小白臉見面了。」這是安文文的聲音，媽的，她怎麼背後這麼稱呼我？難道我臉上寫著「小白臉」這三個字不成？

「倒霉呀，我今天突然來那個了，剛才去洗手間，忘記帶衛生巾了，然後...正好他在男廁門口，還是他幫我把蔡曉燕叫去的。」

「你打個電話不就得了？你是不是又把手機放盥洗台上了？」

「嗯，別提這糗事了，總之我覺得應該讓東門子的產品參與投標。」梅瑕看來對我的話還是很有觸動的呀。

「怎麼?你不是看那個小白臉長得可愛就動心了吧。」男人婆好像在動作，幹什麼吶？

「放手啊，我今天沒心情。」梅瑕的聲音。我聽得有點糊塗了。

「你忙了一天了，累了沒？」死男人婆還挺體貼呀，真是沒看出來。

「有點兒，我肩膀酸。」

「嘻嘻，我抱你到裡面去，給你推拿按摩下，保證你一會就精神抖擻。」接著好像裡面套間的門打開了，隨即是「砰」地一聲，關上了。

@#%&？？！！？搞什麼調調兒呢？

管她呢，趕緊趁機進去偷名片要緊！我念完咒語，哈哈，穿牆而過！

我墊著腳尖，躡手躡腳的走到梅瑕的辦公桌前。沒有！翻抽屜吧，還是沒有，眼看五分鐘就過去了，我頭上有點兒冒汗。

突然套間里有人說話：「文文，你進來后帶好門了嗎？」

「帶好了啊。」

「我怎麼聽著...好像我辦公室里有聲音呢？」我靠，我翻抽屜的聲兒是大了點。

「切，我這個當兵的都沒聽見，你倒聽見了。好啦，我去看看，小寶貝兒，安啦，吧唧！」

靠，兩個大美女在裡面搞什麼呢？這都什麼動靜兒？

安文文打開套間門，伸出頭來四處查看，其實我就站在她面前，不過她可看不見我。

「沒人，別疑神疑鬼的。」安文文把套間門關上了：「你呀，就是不習慣。」

「我當然不習慣了，多病態呀。」

「在國外這不算什麼呀，只要我們兩個喜歡就好哦。」

兩個大美女之間居然有這麼曖昧的話，要是往常我一定要聽個痛快，如今是沒心思聽了，我眼睛掃瞄著，最後落在了窗台上，「咦」，那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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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成績慘淡，或許起點的編輯正在抓自己頭髮呢：我怎麼簽了這麼一本破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