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流言蜚語
下午到晚上八點彩票停售,一直都是銷售的高峰期,有了決定和出路,吳辰暫時按耐下性子認真對待每一個光臨的顧客。
這店的收益說起來也算可以,如果不是他自己作死,大可以安安穩穩的一直開下去,發不了財,也差不到哪去,過上幾年,存點錢交個首付,再娶個心不大的媳婦,一輩子就這麼過了。
但他現在已經不甘心這樣平凡的生活,重生的六年,神奇的預知能力,已經徹底將他欲·望點燃,吳辰渴望成功,渴望改變,渴望名利雙收,渴望在別人仰視、羨慕、妒忌的目光中生活,是的,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強烈的渴望過。
人一旦不滿足,就會產生無窮的動力,幹什麼事都朝氣蓬勃,對什麼事都有無比的耐心,今天下午光顧吳辰小店的彩民就明顯感覺到了,各種調侃打趣的話他聽了一耳朵,不動聲色的應付過去,內心卻是在亢奮和激動中度過了這漫長的一天。
三件事!
第一,他沒有去銀行,往投注機上預存款。
第二,合伙人,李哥會在明天抽時間過來一趟。
第三,他今天沒有給出排列三的推薦號,也就說,堅持了幾個月的推薦大底今天斷更了。
夜幕降下,吳辰送走最後一個顧客,在投注機上查看了一下今天的銷售額—1298,很正常,只是相對以前的成績來說的,可不是襄城市所有的投注站都是這樣,實際上,成績好的投注站,一天的銷售額抵的上他一個月。
現在想這些也沒用,吳辰手腳麻利的將店裡前前後後都收拾了一遍,又清點了一番老太太的借據,金額著實不少-1870,破兩千也就是這幾天的事。
拉下捲簾門鎖好,遠處的河床上,各類船隻悠哉悠哉的緩緩航行,璀璨的燈火印在平靜的河面上,它們大多都是風格雅緻的河上餐廳,噸位大的那些,大多是ktv、酒吧、夜總會之類的娛樂會館,都屬於高消費,吳辰現在只有眼饞的份。
抽屜里的錢是一分都不能動,身上的一千多塊是全部能動用的活錢,一千多塊能幹什麼?還是洗洗睡吧。
出租屋裡沒開火,晚餐只能在小麵館里解決,吳辰走進一家經常去的,尋思著,難道和以前一樣,讓老媽過來給自己做飯?
「小吳,小吳……」
寥寥無幾的幾個食客,吳辰應聲一看,笑了。
「胡哥!」
他打著招呼到胡哥對面坐下,回身吆喝一句,「老闆,二兩豆腐,多放辣子,多放蔥。」
瘸腿的老闆高聲回應一句,吳辰回過頭看著一臉神秘笑意的胡哥,奇怪的問道:「咋了,肚子不舒服,便秘了?」
「滾蛋~~」胡哥笑罵一句,一雙賊眼左右看了一眼,低頭壓低聲音:「你旁邊的那家店裝修好了吧,怎麼樣,那娘們今天去找你了沒有?」
吳辰搖了搖頭。
「知道這娘們的來歷不?」
吳辰裝作毫不在意的,臉上淡淡,但心裡已經翻騰開來,那娘們……
今天沒見,記憶里還是六年前的印象,面容已經模糊,只記得那的誇張的身體曲線……特別是那雙勾魂攝魄的丹鳳眼,六年,還能回憶的很清楚,可見當時的印象有多深刻。
「嘿嘿~~,我告訴你,這娘們是二汽出來的,怎麼出來的知道不?」
胡哥好整以暇的賣起了關子,吳辰就是想知道這時也不能表現的太急切,他知道,越淡定,想要知道的答案和隱秘這胡哥吐露的越快。
正好麵條上來了,兩人不再說話,你吃你的,我吃我的,如此相持的不到一分鐘。
「我跟你說,這娘們是在二汽混不下去了,被人家打出來的。」
吳辰心裡一驚,這段隱秘重生前他可不知道。
「為啥?」
「生活作風問題。」胡哥擠眉弄眼的遞來一個曖昧的眼神,吳辰噗嗤一笑,搖頭,「扯蛋!」
「你還別不信,這片都傳遍了,我有個哥們在二汽上班,說的是有鼻子有眼……」
吳辰還是搖頭,「二汽多少人?算上周邊起碼十萬人,什麼樣的流言蜚語沒有?」
一看吳辰真不信,胡哥急了,也不故作神秘了,抬頭看了一圈,突然揚起脖子對著麵館老闆喊道:「馬瘸子,你說,我剛才說的是不是真的……我靠,別裝你沒聽見!」
吳辰也回頭看向麵館老闆馬瘸子,見他剛裂開嘴傻笑準備點頭,旁邊就傳來一道河東獅吼:「一說起這種破事你就來勁,平時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來,咋了,看那小狐狸精心痒痒了?」
馬瘸子嚇得頭一縮,只見一個標準農村大嫂模樣的黑瘦女人走了進來,嘴裡得不得,得不得,沒完沒了,香艷的桃色新聞就此夭折,吳辰只管大口吃自己的麵條。
「……開個洗車店,又是水,又是泥,本來這邊就堵,那停車的趕都趕不走,這下倒好……」
聽著這女人的絮叨,吳辰暗道:大姐,人家跟你家隔的老遠好不好,要說影響,我這個緊挨在旁邊的都沒說話,你這麼大的意見到底是為什麼?
不用說,關鍵在「狐狸精」三個字上,漂亮的女人是非多,胡哥的桃色新聞不能當真,真相到底如何……我靠,這個時候老子那有閒情逸緻去關心這種風花雪月的勾當,抓緊時間賺錢那才是真真的。
大口大口的對付了這頓晚餐,撕了點餐巾紙擦了擦嘴角的油膩,和幾個食客認識不認識都打了招呼,做生意嘛,好人緣很重要。
這湖心島的夜景還是很美的,建築都是新蓋的,樣式新穎,霓虹燈,綠草地,小公園,連路燈的樣式都頗具藝術氣息,前面有一家人在路邊點著兩盞孔明燈,遠處的河堤上,接連不斷的紅色燈籠已經飛的很高很高,和夜空中的繁星交相輝映。
吳辰閑逛著回到家中,打開電腦,頭就是一暈,大驚之下,只來得及走到床邊,無邊的黑暗就已經襲來。
當高空墜落的失速感再次體驗,他已經意識到接下來要發生什麼,「夢境」,又一次,以這種霸道的方式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