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5章 原來害人的是她!
段奕以為她又在使什麼障眼法,便不去理會她。
扳手指不行,他便彎腰去抱她。
雲曦見狀乾脆兩隻手都死死的抱著床頭架子。
段奕眉頭一皺,忽然鬆開手,抱著她的頭便吻下來。
他的舌尖將她的唇瓣挑開,立刻便進入她的口裡霸道的長驅直入。
她心中氣得不行,只是唔唔唔的說不出話來。
雲曦揮著拳頭用力捶打他的後背,卻是一點用也沒有,段奕的後背硬得像一堵牆。
好一會兒,直到她的兩腿發軟,身子往下倒,他才離開她的唇。
「還走不走?」段奕的臉上攢著黑沉沉的怒火。
「不走!」
「嗯?」他伸手捏了捏她那被她吻過的微微腫起的粉唇,又要俯身下來。
「紅萼在外面呢!」雲曦咬牙怒道。
「沒本王的允許,她們不敢進來。曦曦,聽話,回房去。」段奕俯下身又來抱她。
雲曦伸手抓著他的胳膊,臉上騰起怒意,「你就不相信我?你往那床上看看!小瑞的枕頭下面是什麼?」
段奕眼神一縮,順著她的目光看去。
只見段瑞的小枕頭下方露出一個荷包的一角。
「你不覺得很奇怪?那荷包的樣式做工太粗糙了。連青衣她們都不屑用這等劣質布料做的荷包,何況他一個皇子?雖然皇上不喜歡他,但也沒有放任不管的意思,他每月的俸祿依舊拿得豐厚。」
段奕當然知道這些情況,段瑞的俸祿足夠他另開府邸。
他沒說話,而是鬆開她走近床榻,伸出修長的手指,捏起那隻荷包的一角。
荷包是用最次等的褐紅色麻布做的,上面歪歪斜斜的綉著一隻小老虎。
雲曦伸手想接過來看,被他拿開,而他的眼神也更加的凌厲,「這荷包有問題。」
「什麼問題?」她神色也跟著一斂,心頭揪起,「難道裡面裝的是蠱蟲?」
她記得,去年安氏就曾在送她的一件新衣里裝上蠱蟲陷害她。
這是有人用同樣的法子害段瑞了?
這種蠱蟲的解藥不好尋,如果段瑞中了蠱毒,既會要了他的命,也會將段奕拉下水。
成年的親王毒害皇上唯一的幼子,其心可誅!
這背後之人,打的可是一箭雙鵰的算盤。
段奕沒回答她的話,而是擰眉沉思。
雲曦趁他不注意,悄悄的拔下髮髻上的一枚髮釵,用力朝左手掌心上一劃。
畢竟還是疼,她輕哼了一聲。
段奕猛然回頭,發現她滴著血的手,頓時就怒了,「謝雲曦,你在幹什麼?我的話不聽了?」
「段奕,有人想害我們,不如,來個將計就計,反咬他一口。」
「趕緊先包起來!」他扔掉手中的荷包,飛快取出袖中的帕子來抓她的手。
雲曦卻將手藏在身後,「反正都流血了就不要浪費了。」
她順手從一旁的桌上取來一個茶杯,潑了殘茶,將手上的血滴到杯子里。
段奕無可奈何的看著她,「曦曦,你不能再傷著自己。」
「一點血而已,我心裡有數呢。」擠了大約一小勺的血,她才停下。
段奕嘆了口氣,一把抓起她的手腕,「先將傷口包起來。」
包好了傷口,段奕將那一小杯血混著水給段瑞喝下。
不多時,段瑞的臉色漸漸地紅暈起來,但卻依舊昏睡著。
段奕又把了一下脈,皺起的眉頭也舒展開來。
「他沒事了吧?」雲曦將頭探向床上問道。
她的血能解百毒,這蠱毒自然也不在話下。
段奕轉身,伸手抓起她的手腕仔細看了看,「他沒事,你有事!再不好好的愛惜自己,為夫可就……」
他將她拉得靠近他的臉,鼻尖幾乎都要碰著了。
雲曦臉一紅,說道,「既然沒事了,那就叫她們進來吧,這件事情,還得仔細查一查!」
段奕沉著臉,鬆開她的手腕。
他扶著她坐到一旁的椅子上,這才朝外面喊道,「全都進來!」
不一會兒,哭哭啼啼的紅萼被青裳扶著,與兩個嬤嬤一起走了進來。
紅萼飛撲到床邊,摟著段瑞左看右看,又走到段奕的面前,撲通一聲跪下了。
「王爺,瑞小侯爺他……,求王爺救救他吧,他還是個孩子,他才四歲啊——」
段奕的眼底驟然騰起陰霾,朝紅萼三人冷喝一聲,「你們是怎麼看護小侯爺的?」
紅萼與那兩個嬤嬤嚇得臉色一白,「王爺,王妃,奴婢們不知道啊,小侯爺一早醒來還好好的呢。」
而紅萼哭的聲音更大了,「奴婢……奴婢怎麼會害他呢?奴婢自己死掉,也不會害他啊。」
紅萼自然不會去害自己的兒子,但那兩個婆子可不一定。
雲曦彎唇冷笑,眸中閃過一絲狡黠。
她伸腳將段奕扔在地上的那個荷包,悄悄的往兩個婆子的面前踢過去,又故意驚異的說道,「咦,這是誰的荷包?這小老虎繡得倒是可愛。」
有一個婆子戰戰兢兢的低頭跪著,聽見雲曦說話,只隨意看了一眼,又將頭低下了。
但另一個個子高大的婆子卻不抬頭,只拿眼時不時的瞥向荷包那裡,而且,那袖中的手指還不停地絞著裙子。
果然——
雲曦的眼神一眯,眉梢微微揚了揚。
紅萼扭頭朝地上看去,說道,「這是瑞小侯爺昨天一早在園子前面的路上撿的,也不知是哪個僕人掉的,奴婢要他扔了,他卻不肯,說喜歡上面的小老虎,昨晚睡覺還抱著睡呢。」
段奕清冷開口,「紅萼,瑞小侯爺可是皇子,身份尊貴,享有朝廷俸祿,怎麼能用撿來的東西?他年紀小不懂,你作為他的身邊人,也不懂規矩嗎?」
紅萼嚇得跪在地上不敢抬頭,「王爺,奴婢知錯了,再也不敢了,下回絕對不讓瑞小侯爺撿地上的東西帶回來。」
還有下回?
段奕眸色一沉,想到雲曦手上的傷口,他頓時怒道,「下回?如有下回,本王定不饒恕你!」
雲曦看向青賞,抬腳又踢了踢荷包,「青裳,這麼醜陋又粗糙的東西,怎配得上瑞小侯爺的身份,扔掉,毀了!」
青賞見兩位主子都盯著荷包說事,料想不是什麼好東西,便抬腳踢到了門外,一直踢到牆角,點著火,燒了個乾淨。
屋子裡,雲曦正安慰著紅萼,「紅萼,瑞小侯也不是什麼大病,是那個道士危言聳聽罷了。他醫術不行,故意說大話,好騙人錢財。」
紅萼止住了哭聲,揉著紅紅的眼睛看向雲曦,「王妃,您說的是真的?瑞小侯爺沒事?」
「他沒事,只是身子弱了些,你們呀,多喂他吃一些肉湯,多多睡覺,天氣好時,讓他在園子里多加活動,萬不可再暈倒。」
「可……可他怎麼還不醒呀?」紅萼的眼中又滴下淚來。
雲曦微微一笑,「王爺剛才餵了一粒大補丹給他,一會兒他就會醒來的。放心吧,沒事的。再說了,他住在奕王府里,他要有事,王爺也會不安不是嗎?」
紅萼將信將疑。
段奕臉色沉沉盯著兩個婆子沒說話。
這時,外面又有腳步聲由遠而近。
朱貴小跑著走到二門處停下,「王爺,宮裡頭又有人來傳話,讓您進宮的時候,務必帶上瑞小侯爺。」
雲曦馬上朝那個高個子婆子看去,那人的眉尖動了動,唇角似乎還帶著笑意。
「知道了,馬車備好了嗎?」段奕問道。
「回王爺,備好了。」朱貴點頭回道。
段奕又朝紅萼說道,「你們馬上收拾一下,都跟著本王一起進宮。」
「是,王爺。」三人俯身行了一禮。
雲曦起身朝床榻走去。
她裝著看段瑞的模樣,伸手悄悄的在段瑞的一處穴位按了按。
就算段瑞醒來,也是一副病弱的樣子。
她要做一齣戲,讓那個陷害她與段奕的人掉入坑裡。
。
雲曦與段奕回到喜房。
段奕馬上找出藥箱給她上藥,非常小心的洗掉她手心的血漬,再用小銀刀細心的挑了藥膏一點一點的抹上。
上了葯,又重新包上。
只是,包得……太驚悚。
雲曦晃著手,挑眉笑道,「一點小口子而已,怎麼包得跟個粽子似的?」
連手指頭也包了起來,可她只是傷的手心。
「你這隻手現在是本王的,如若敢私自拆開……」
他俯下身來陰沉沉看著她。
雲曦眨眨眼,「怎樣?」
「哼!」段奕將她攔腰一抱走進裡間。
她神色一變,忙伸手一捂肚子。
「段奕不可以……一天只能一次……除非你晚上不要?」
段奕腳步一頓,皺著眉,「你這腦袋裡想什麼呢?我這是帶你去更衣。你剛才劃破手心,血漬滴在了裙擺上,你沒發現?難道要穿著一件臟裙子進宮?讓人笑話你相公沒錢買多的裙子給你?」
雲曦:「……」
她真想咬了自己舌頭。
「而且,你這隻手現在方便自己穿衣?」
「……」
段奕帶她走進裡間,關了門,從衣櫃里翻出一身艷紅的裙子來。
接著,一件件,從裡到外,坦然的脫她的衣衫。
而且,脫得一件不剩。
更衣的過程中,雲曦全程怒目。
她深深的懷疑他是故意將她的手包成一個粽子,以便堂而皇之的折騰她。
。
兩人都換上入宮才穿的正裝。
因為是新婚中,她與段奕從頭到腳都是一片緋紅。
這時,青一在外間的門外喊道,「主子……」
「什麼事?」段奕正給雲曦重新梳頭。
青一吱唔了半天,「您那天讓屬下找的人找到了。」
段奕眉梢微微一動,將最後一隻髮釵插入雲曦的髮髻,又捧著她的臉仔細看了看,對她說道,「我出去一下,你無聊了,自己在王府里走走。」
「好,你去忙吧。」她點了點頭。
段奕在她唇上輕啄了一下,這才放開她走向外間。
青一見他走來,又探頭朝裡間的門那裡看了一眼,神色謹慎道,「主子……」
段奕會意,「走吧。」
她的耳朵太靈,在這裡說,什麼也瞞不住她。
兩人一直走到前院,青一這才說道,「主子,三青那裡說,那景姑可能是南詔人,這是從她屋子裡找到的。」
說著,他將一個刻著南詔圖騰的銅器遞向段奕。
「南詔人?」段奕眸色一沉,他將銅器拿在手裡左右看了看。
半個手心大小的銅器有些年代了,都生了綠銹,那是南詔婦人用來鑲在鏡子上面的花飾。
「主子,要不要動手?南詔人混在宮裡這麼多年,其用心一定不單純,而且還跟劉皇後走得近,這人就得除了。」
段奕沉默了片刻,「不,繼續盯著她,本王倒要看看,這人想幹什麼?一個婆子,她的身後還有沒有人,她能在幾個人的身邊周—旋活下來,其本事可不簡單!」
「……」
「而且,今天瑞小侯爺忽然暈倒,朽木說他中的是血聖蠱毒,本王就懷疑還有不死心的南詔人在搞鬼!」
青一點頭,「屬下明白!」
。
雲曦等段奕走遠,她則馬上叫出青裳,「暗中跟著瑞小侯身邊的那個高個子婆子!我覺得這人有鬼!」
青裳眨了眨眼,「王妃,這人膽子也太大了,居然敢害小侯爺!」
「你仔細盯著她,看看她是受了誰的差遣!」
「是,王妃。」
。
段瑞服了雲曦的血后,沒多久就醒了。
紅萼抱著他又哭了。
瘦削臉的婆子忙勸道,「紅姑,小侯爺醒了就好啊,說明王爺王妃沒有騙咱們呢。」
而高個子的婆子則道,「小侯爺,你餓不餓啊,想不想吃慶芳齋的點心?」
「想,想,我要紅豆餡的芝麻餅。」段瑞拍拍小手笑道。
紅萼心疼他,便朝高個子的婆子道,「金媽媽,你去買些來吧,速去速回,一會兒王爺王妃還要帶著咱們進宮呢。」
「紅姑,時辰還早,宴席要開也是正午才開始,再說慶芳齋就在王府後面的街上,不遠,來回也就一柱香的時間。」
「好,好你快些去!」紅萼從櫃里取了一串錢給她。
被喚作金媽媽的高個子婆子眼底閃過一絲冷笑,快速出了王府。
但她卻不知身後有一人正悄悄地跟著她。
青裳一路尾隨,見她手裡挎著一個小竹籃,朝王府後面的街上走去,然後進了一家糕點鋪子。
進了店,金媽媽往櫃檯上放下一串銅錢。
「紅豆餡的芝麻餅子來十個,要新做的。」
「好嘞,您稍等哈,餅子一會兒就出爐了。」
金媽媽將胳膊上的竹籃子放在夥計的手裡,「我先到後堂等著,裝好了叫我。」
「行,大嬸子,您先歇息一會兒。」
青裳悄悄的跟著她走進了後堂。
只見金媽媽進了一間屋子,很快,裡面有聲音傳來,「怎麼樣?」
「回公子,都準備好了。那小傢伙剛才都發病了呢!」這是金媽媽的聲音。
「很好,這是賞你的,拿著!」一個年輕男子說道。
「多謝公子。」
公子?這是誰?青裳皺眉沉思。
不多時,金媽媽從屋子走出來,朝前堂走去。
青裳正要離開跟上金媽媽,又聽那屋子中有人說道,「我讓你害那趙玉娥,你怎麼害起我弟弟來了?」
「公主,你不覺得這是一出絕妙之計?待會兒進了宮,您可以栽贓給謝楓啊,說是他害的小侯爺,王公大臣們一定會將謝楓抓起來,而您呢,再挺身而出去救謝楓。這樣一來,謝楓一定會感激你,那麼,他還會要那個弱女子趙玉娥嗎?」
「害謝楓?不行!要是大臣們說要殺了他怎麼辦?」
「公主,咱們有解藥啊,等謝楓進了牢里,您再救下小侯爺,大臣們一看,小侯爺沒死,自然不會殺謝楓,但他想出來又不會那麼容易,這時,您再出面一求情,謝楓不就沒事了嗎?」
屋子裡沉默了一會兒,女子又道,「好,你說的有理,就這麼辦!事成后,我不會虧待你!」
「小人只想混口飯吃,當為公主鞍前馬後的效力!」
青賞挑眉,公主?端敏?
原來害人的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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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告】
由於本人「江舞」這個名字,同起點的一個男作者同名了,本人現正式更名為:秋煙冉冉。
so,以後再找江舞就不是本人啦,在瀟湘也找不到本人啦,請搜:秋煙冉冉。
群么么。╮(╯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