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六十七)2
「是,你沒有拒人千里之外,你只不過是在臉上寫了四個字『別來煩我』而已!」
雨本不想理他,可又實在忍不住笑:「這字也只有您看得到罷了。」
李浲歪頭看著她:「原來只是針對我?看來我給你的印象實在不好,我得想想辦法了,嗯……」
雨搶著說:「別說這些不著邊際的話了,我還想問問您呢,張邵陽的案子除了那幾個妓館里的女子之外,可還有什麼別的人證沒有?」
「你當真對這個案子這麼感興趣?」李浲無奈道,「好吧,人證倒是還有一個,是個打更的,不過也沒什麼大用處,只說是那晚上瞧見張邵陽和朱成琮在一起了,反正所有的供詞都對張邵陽不利,若他當真無辜,那實在也太倒霉了一點。」
「打更的?他當時打的是幾更?」
「三更,仵作說,朱成琮死的時候應該是在三更至四更之間,打更的三更時還看見張邵陽和朱成琮在一起,你說,他還怎麼為自己辯駁?」
雨點了點頭,這麼來說,這案子到底還是沒有直接的證據,大理寺以證據不足放人便也不會顯得太過牽強。
李浲湊近了她一些:「還想問什麼?」
雨思忖片刻,又問道:「按理說這個案子倒也不複雜,可為何審了這麼多天,一直從馬陵審到了京城?」
「一來呢,這案子是發生在馬陵春賽期間,死的人是官員之子、皇妃之弟,涉案之人更是二品重臣之子,父皇很是重視;二來此案人證物證極少,大理寺仔細搜查了多日,也只查到了這些,三呢,是張邵陽拒不認罪,若是尋常犯人,大理寺早就用刑了,可張巍日日都要來探望,他官職比周知謹高,每次來都是謙恭得不能再謙恭,一口一個周大人,弄得周知謹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只盼著早早把這案子了解了,再也不用每日見到張巍就行。」
「張巍可來找過您?」
「怎麼沒找過?他初次登門大理寺的時候見過一次,後來我就迴避了,讓周知謹去應付就行了。」
「那朱家的人呢?」
「朱家的人倒是沒來大理寺鬧過,不過誰都能看得出來,他們豈會輕易罷休?如今就是一心在等著大理寺的結果罷了。」
雨略鬆了一口氣,朱家雖大肆招搖,終究還是未曾與張家撕破臉皮,如此,此事便尚有迴旋的餘地。
李浲笑看著她:「如何?問完了沒有?還有什麼好奇的嗎?」
雨搖搖頭:「沒了,我也就是隨便問問而已。」
「問完了就快點吃,涼了可就不好吃了。」李浲給雨夾了肉,自己又喝了一口酒,撇著嘴道,「你不再喝一點?」
雨瞪著他:「您想灌醉我嗎?」
李浲認真地點了點頭:「是有點想,你平日里太過清醒冷靜,我真想見見你不清醒不冷靜時的樣子。」
雨沒想道他竟然就這樣大大方方地承認了自己的企圖,不禁氣結,更是下定決心不再喝一口酒,尤其是在他的面前,萬一酒後失言,還不知會惹來多大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