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賣豆腐

等豆漿變成了豆腐腦，林子吟讓郭慧娘又燒了一口鍋，她將豆腐腦打碎，上了蒸籠，這一次用上了她自己做的木板隔間。

「聞起來挺香的。」林長書遲疑一下開口，這會兒他還沒有從做豆腐的震撼中回神了。

「等會兒好了，再讓你們嘗嘗。」林子吟微笑著開口。

「這些怎麼辦？」林子歌指著剩下的豆渣問。

「放著，等我回來了，做餅子吃。」林子吟微笑著回答。

林子歌和林長書想到她要去定安寺的話，也就瞭然了。

最後一道工序其實很快，不大一會兒，豆腐就成型了。

看著眼前成型白白嫩嫩的豆腐塊，郭慧娘林長書和林子歌都覺得像是做夢似的。

「來，嘗嘗豆腐腦。」林子吟特意留了一些豆腐腦，就是打算給家人當做早飯吃。

「這是你做的？」這時候，林老爺子也起床，他聞著味道進了廚房。

「好香。」跟在後面的林長亭睜圓了眼睛看著面前白白胖胖的豆腐和豆腐腦。

「洗臉，對了，將炎知也叫起來，要不豆腐腦冷了就不好吃了。」林子吟說。

家裡有冷的高粱餅子，放在撤下來的蒸籠上蒸一下，很快就熱了起來。而昨天晚上，林子吟還做了煮好的鹽豆子，她又從白家送來的菜籃子中找到了幾棵香菜切碎了放進碗里，最可惜的是沒有足夠的調料和雞湯。

「我去叫醒他。」郭慧娘站起來快步走了出去。

不大一會兒，睡得迷迷糊糊的小傢伙就被抱出來了。

「來，洗臉。」鍋里余火燒出的水溫正好，一家人很快洗臉漱口坐到了桌子邊。

「來，吃飯。」林子吟將豆腐腦給每個人端上了。

「好吃。」林長亭一個搶著喝了一口，然後立刻驚叫起來。

「好。」老爺子的話不多，不過他也表達了自己的意見。

林子吟切了一些冒著香氣的豆腐，還做了一小鍋的青菜豆腐湯。

「好順滑。」林子歌也驚訝地看著林子吟。

林子吟坐下來吃了一碗的青菜豆腐湯，正微微皺著眉頭。

家裡缺少油水和調料，愣是將這些豆腐的美味打了折扣。

「姐姐，那些剩下的豆腐汁水別倒了，下一次做豆腐就用它們了。」林子吟交待一聲。鹽滷做出的豆腐比石膏做出的要好吃，可用原汁原味從豆腐腦中擠出的豆汁水做豆腐，味道更絕。

「唉，這就留著。」林子歌答應一聲。

「爺爺，現在豆子賣多少錢一斤？」林子吟問，只有問清楚了原料的價格，她才好給豆腐定下一個合理的價格。

「兩文錢一斤。」老爺子一邊吃著豆腐腦，一邊回答。

林子吟很快在腦子裡盤算了一下，一斤豆子兩文錢，一斤豆子能出三斤左右的豆腐，開初用到鹽滷，以後就用豆汁水，加上柴火的價格。

通過計算，很快的她就給豆腐定了一個價格。

「爺爺，定安寺的香火怎麼樣？」她又問。

「每天都很多人，在山腳下都成了一個大集市了。寺廟中又有土地，比起尋常的有錢人家還要富有了。」林長書很聰明，很快就猜到了林子吟盤算的事情。

「爺爺，今天到了寺廟裡，不管我說什麼，你都不要插話行不行？」林子吟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讓長輩不說話，好像有些不對，不過。她還真怕老爺子死腦筋，念著定安寺給他的一點兒生計，就心軟了。

要知道老爺子這麼大的年紀還要到山上賣柴火，賣的本身就是力氣。在林子吟看來，這份恩情是你情我願之說，談不上誰欠誰的。

「你打算將這些豆腐賣給定安寺？」老爺子吃撐了才放下手裡的飯碗。

「對，一斤十文錢。」林子吟笑盈盈地說，「這是最低價。」

林長書郭慧娘等人一聽就楞住了，他們都能猜到豆腐能賣銀子，可是沒想到林子吟會要這麼高的價格。這比起豆子來說，翻的可不是一番。

「是不是太貴了？」林長書皺著眉頭問。

「不貴，因為這份生意我們是獨一家。哥嫂，爺爺，你們也別不好意思。我想，做豆腐現在我們是獨門生意，等以後了說不準就有很多人跟著做了，到時候可賣不了這個價格。你們也看到了，家裡有外債，缺少吃穿，房子破了，爺爺的歲數大，姐姐以後要找人家，哪樣都需要銀子，趁著現在，還是多賺一點兒是一點兒。」林子吟一口氣說了很多。「再說了，豆腐養身能補充營養，而且定安寺根本就不缺銀子。」

最後，她狠狠心又下了一招狠的。

「那就過去試試。」老爺子答應了。

「好吃。」炎知拍著肚皮噓了一口氣，他也吃撐了。

「等姑姑回來給你做好吃的。」林子吟捏捏他的小臉說。

「好。」林炎知崇拜地看著林子吟，姑姑會做好吃的，真厲害！

「地里的活也不多，我也跟著妹妹過去看看。」林長書不放心，想跟著一起過去。

「對，地里的活我就能做完了，再說也就是一上午的事情而已。」郭慧娘更不放心，她想林子吟只是個小姑娘，出面做生意總歸不太好。而老爺子歲數大，和定安寺又常來往，到時候肯定不好意思開口講價。

「跟著吧。」老爺子沒有意見，他不是迂腐的人，明白孫子孫媳婦的顧慮。

一家人收拾一下，將豆腐放進了框里，讓林長書和老爺子挑上，又趁著早上村子里出現的人少，三個人收拾妥當就出門了。

還好，和想得一樣，出了村子一路上都沒有遇上什麼人。

林長書和老爺子對此很高興，他們不想被人當做猴子看著，要是村子里知道他們能賺錢了，到時候肯定會有很多人過來詢問，那他們還真不好怎麼回答。

十來里的路程說遠不遠，說近不近。這點兒路程對於林子吟來說，原來晨練的時候跑的都不止這麼一點兒，更別提在軍校中和學生的拉練了。可是她現在身體太弱，走了一大半的路程以後，她就變得氣喘吁吁的，胸腔中也覺得呼吸不夠用的了。

「歇歇吧。」老爺子發現了她的異常，將擔子放下了。

林長書看了一眼林子吟，也放心了擔子。

「歇一下就可以了。」林子吟有些羞澀地開口，她暗自下定決心，以後一定要努力鍛煉，將身體恢復到原來的狀態。

等林子吟稍微恢復一下，三個人又開始往前趕路。

到了天亮的時候，三個人終於到了定安寺的門前。林子吟想到老爺子每天要挑著百十斤的柴火往還於家中和寺里，她心裡又開始難過起來。

雖然幾個人來的早，可定安寺門口已經看到不遠處有做小買賣的人早到了。

老爺子帶著林子吟兄妹兩個來到了定安寺的後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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