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3章 眼紅

「早上走時還好好的，咋成了這樣呢？」郭慧娘帶著哭腔問。

「遇上打劫呢？」林子歌也焦急地圍著林長書。

「讓他們進來說。」林子吟卻冷靜下來了，用清冷地聲音阻止了兩個女人的淚水。

「進去再說。」林長書看了林子吟一眼，然後也附和著說，他拖著兩個破筐子低著頭進了院子。

「唉，進門。」郭慧娘趕緊打開了門。

吳大友看了一眼林子歌，跟著也進了院子。

老爺子帶著兩個孩子到外面去打豬草了，所以並不在家裡。林子吟讓林長書和吳大友坐下，仔細檢查了他們身上的傷，發現他們雖然看著傷得厲害，卻只是受了輕微的皮外傷，一顆吊著的心才放下了。

郭慧娘和林子歌也放心了，站在一旁等著林長書解釋。

「怎麼回事？」林子吟問。

「集市上有人看上了咱們的生意，想逼著咱們交出方子，我們不願意，在半道上就被他們帶著人給攔下了。」林長書回答。

「那怎麼好？」郭慧娘焦急地問。

「那生意暫時就歇了。」林子吟淡淡地說，林長書和吳大友兩個都是身體力壯的人，他們受了傷，說明對方的人數不少，而且肯定不會是善茬。兩個人回來的時候，連筐子都被人打壞了。

林子吟想要不是對方不想逼得太狠，林長書和吳大友受的傷害會更厲害。

「家裡豆子都泡上了，不做豆腐要怎麼辦？」林子歌著急地問。

「不賣了，都留著吃。」郭慧娘的確被嚇壞了。

她們只是普通的鄉下人，哪裡敢隨便得罪了人。

林家二老已經沒了，要是當家的再出事，她還有什麼日子好過？

「下一次我們注意一點兒就行，不做生意怎麼辦？」林長書反對，家裡的日子才開始好轉，難道就斷了生意？他可捨不得，「我們還和販子定了協議了。」

「所以下午的時候，讓村裡合適的人過去，先通知他們一聲，暫時幾日不再收購他們的下水，讓他們先賣給別人。」林子吟說。

「好好生意在，難道以後一直都不做了嗎？」林長書抱著腦袋苦惱地問。

「下一次我帶著叉出去。」吳大友看了一眼紅著眼睛的林子歌說。

「然後呢？」林子吟問。

「然後遇上了，我和他們拼了。」吳大友咬著牙回答。

「你傻啊，他們可都是亡命之徒。」林子歌急著反駁，心裡又急又怒，她才不想家裡的人出任何事情了。

「不怕，聽我的。生意肯定是要做的，不過先緩緩。說不定會有人主動上門來做這筆買賣。」林子吟回答，「而且，趁著這今日空閑，咱們再做一點兒新產品，然後等到十五的時候再去集市。」

「躲得了初一，十五就能逃呢？」子歌帶著哭意賭氣地問。

「或許能喲。」林子吟笑著回答，「你們就聽我的，這些天你們好好養傷。對了，哥，哪裡有小罐子賣的，多買一些回來用。」

「下窪村就有，明日我過去看看。」林長書回答。

「買小的，越小越好。」林子吟叮囑一句。

「行。」林長書答應一聲。

家裡有藥酒，他和吳大友兩個擦了以後，才覺得身上的傷勢好多了。

「出啥事情呢？」老爺子帶著兩個孩子氣喘吁吁地進門問，隨著他們一同回來的還有白家的人。

「痛，哇。」林炎知一看林長書臉上的傷就哭了起來。

「就是一點兒皮外傷。」林長書不好意思地回答，郭慧娘看兒子哭得厲害，只好過去抱著他哄著。

「怎麼會傷得這麼厲害？」看到兩個人臉上的青紫，白大壯也焦急地問。

由於林長書和吳大友兩個是中午時候回來的，臉上的傷又明顯，現在村子里的人都知道他們被人給打了，所以從田裡回來以後，白家人也過來看看了，還沒進門就看到了老爺子帶著兩個孩子背著簍子回來了。

林長書看到他們關心，又將事情的經過講了一遍。

「那些人都歸賴子李管，就是亡命之徒。你們的生意有些懸。」白大壯聽了以後皺起了眉頭。

他也是常常到集市上找活計乾的人，集市上有什麼樣的人，他一清二楚。

「白大哥，還想請你幫個忙了。」林子吟笑著開口。

「你說。」白大壯看著她問。

「我們和集市上肉攤子有協議，你能不能幫著我過去說一聲，等十四的時候我們再去拿。現在肯定是不行了。」林子吟不好意思地回答，「我們家裡的人暫時肯定是不能過去了。」

「行，下午我就到集市上跑一趟。」白大壯爽快的答應了。

「活該。」村子就那麼大，嚴氏也知道林長書到集市上做生意去被人打了，一聽到消息，她就幸災樂禍起來了。

「娘，你高興啥？」馬志才皺著眉頭看著自己的母親，「他們沒了賺錢的門路，要他們怎麼還咱們銀子？」

「沒銀子，就用地抵債好了。」嚴氏大大咧咧地回答。林家接二連三遇上事情，家裡早就被榨乾了，不過剩下的三畝水田卻是極好的。

她早就眼紅了，要是林家人到時候拿不出銀子還他們家，用地抵債最好了。

馬志才聽了，眉頭舒展了一下，終於沒有再說什麼。

村裡人陸陸續續上門來或真或假地慰問了林長書和吳大友，著實看了一把熱鬧。等所有人都走了以後，天色都要黑下來了。

「這是賣豆腐和滷肉的銀子，總共有小二兩。」林長書將錢袋子遞給了林子吟。

「爺爺、大哥，這四十文給磨的主人送過去，就說這是租磨盤的錢。」林子吟數出了銅板遞給了林長書。「剩下的帶著，你明日和吳大哥趕緊將罐子買回來了。」

「行。剩下的等回來再交給你。」林長書答應一聲。

老爺子沒有反對，子吟考慮得很周到，鄉下人雖然樸實，可是涉及到錢的問題，時間長了肯定會讓人生出嫌疑來。

用銀子租下來，那就不一樣了。

吃完了晚飯，老爺子和林長書帶著四十個銅板去了村口的老蠻子家裡。

老蠻子家裡其實也就比林家好過一些，他們一家五口人看到老爺子和林長書送來的四十個銅板，吃驚的睜圓了雙眼。

老爺子主動說了給銅板的原因。

「這可不能收。」老蠻子人窮，卻是個實在人，他一聽就要將銅板送還了給林家。「只是借了磨盤，家裡暫時也用不上，這些銅板我們不能收。」

「你拿著，我用磨盤才安心，既然你願意繼續借了磨盤給我，這些銅板你就必須拿著，還得用個把月了。」兩個人退讓到門口，老蠻子還有很不好意思，他的家人也搶著還銅板。

隔壁住的是馬家的二房，也就是顴骨高的婦人鮑氏，老蠻子家裡沒有院子，這邊發生的事情，隔壁聽得清清楚楚，當林家給了老蠻子四十文錢說要租下磨盤的時候，她眼紅得恨不得跑過去將銅板搶為幾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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