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長街刺殺
第一百一十六章長街刺殺
「國公大人今天的興緻好像不怎麼高!」屏風後面的紫衣貌似不悅地嗔道,「難道是對紫衣失去了興趣么?」
陸遜又從深思中驚醒過來,心中暗罵,真他媽的要命,紫衣這小妞不愧是長期吃這口飯的人,嬌嗔的時候語氣軟綿綿的,像棉花糖一樣纏人,盪人心魄;只見周圍四個仁兄一副色授魂予的模樣,陸遜更是對紫衣的魅力吃驚不已!這就是現今的帝國第一名妓的魅力么?
乖乖,只是說話而已呀,還沒看到她的肢體動作就令人如此深陷了,要是掀開她的面紗,配以各種嫵媚的肢體動作,那又是怎樣的一翻光景呀!想想就讓人心動!
「陸遜」出身名門,自是心理早熟,身體也在各種耳濡目染中得到教育,才稍稍成人,就已經人事,流連各式青樓的時候也不是善男信女,與一些美貌有才的女子也有過露水姻緣;對於名冠京師的紫衣,她又怎麼會沒有想法呢?
「哈哈,紫衣大家的丰姿,全帝國的人都是想瞻仰的,就是作為趙國公的我,也不例外。紫衣大家怎麼會說自己魅力不大呢?」看到周圍幾個男人疑惑地看著自己,陸遜生怕露餡,趕忙裝出一副色授魂予的模樣。
無心之人倒也沒有看出他的不同,可一直留意他的王朗發現了陸遜的些須不同,眼中光芒一閃,像想到了什麼一樣,默然點頭。
無心之人倒也沒有看出他的不同,可一直留意他的高仁發現了太子的些須不同,眼中光芒一閃,像想到了什麼一樣,默然點頭。
紫衣也不好總是咬著陸遜不放,總得照顧好其他人的感受,突然提議道:「今天恰逢各位才高八斗的飽學之士在此,不如大家就各賦詩詞一篇吧。」
「這個……」猶豫的是孫登,他才華資質不比孫和,說到底也只是通曉一些經義而已,而且這些都是進學堂時被逼背下來的,做到大子這個位子,是因為他是嫡長子;聚會的時候背誦些詩詞還可以,要說到創作,用牛來拉他也作不出像樣的東西來!明知道自己不行,卻又不肯明說,生怕在美女面前丟了面子。
「紫衣姑娘,賦是個詞也得有個主題吧,這個隆冬時節可不好入景呀!」說話的是張布,他倒是有些料,因此提出建議。
紫衣倒也沒有猶豫:「那就以梅為題吧。大家也知道,這天寒地凍的,也就只有梅花還開著了。我們今天就以梅花入景,詩詞各宜。小女子請侍女候筆,只等各位大做一出來就錄寫,紫衣可是期待諸位的大作哦!」話里又有一股強烈的鼓惑的嫵媚了,聽得在座男人都心頭鼓鼓。
陸遜突然心頭一動,紫衣的聲音有誘惑之力,先前想不痛,現在仔細一想,難道是後世那些小說里描寫的一種以音惑人的神奇武功?不然說不清這股誘惑之力的由來呀,美女他陸遜見的也不少了,卻從沒見過紫衣這種只聽聲音便不能自持的女子!那麼,只有神奇的音功才能解釋這一切了。
陸遜越想越覺得有可能,心頭更是一寒,要知道,小說里擁有這類工夫的人一般都是出身什麼魔門的,總之不是善類就對了。難道說這紫衣也是某個神秘門派的弟子,混跡建業是因為有著很大的目的?陸遜越來越覺得自己有做偵探的潛質了。
她們到底想做什麼?
陸遜覺得坐立不安了,紫衣的魅力在他心頭也成了毒藥,是他觸摸不得的禁區;他想馬上離開這裡,這沒有實力或者沒有弄明白事情真相以前,不要再見到這個神秘的紫衣。
「咳!」陸遜想到就做,咳嗽一聲,站了起來,為難地道,「紫衣姑娘,本宮突然想起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沒有處理好,需要去解決,那麼,就先告辭了!」
紫衣嬌媚地道:「那怎麼行!難道國公大人真的是厭煩了紫衣么?連賦詩一首都不肯么?」
陸遜也覺得自己告辭的不是時候,早不早遲不遲,偏偏人家說要吟詩做對的時候說要走,這要麼是看不起人家,要麼就是臨陣脫逃,怎麼說都說不過去。但此時陸遜覺得腦袋都不安全,哪有什麼心思創作詩詞。
這時候其他四人也勸陸遜務必再留一陣子,至少也要賦詩或者填詞一首才能離開。
孫登說得更乾脆:「妹夫,你作為國之重臣怎麼能這樣,不能做逃兵呀,至少也要先作出一首再走吧?」
你娘的!陸遜心裡暗罵一句,兩你這個不學無術的傢伙都要鄙視我?你配么?要說做逃兵,誰比得上你們孫家的人,看看「歷史」吧,人家晉兵一到,你們就立刻投降!
陸遜苦笑看著外邊雪白的梅花,那裡有個小湖,湖上有一條小橋,梅樹就長在湖邊,在百花蕭殺的時候,它們開得正燦爛,朵朵似雪,肆放在這無花的天地間。
陸遜嘆道:「要說到寫梅,誰比得過當年林靖和的『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這已經可以成為詠梅的絕唱了,我們能作得過他么?」
「那也得做!」紫衣嬌嗔道,「我們這是應景吟對,又不是說要你流芳千古。快嘛,紫衣都準備好紙筆了,做完就放你走!」誘惑的聲音又響了起來,雖然看不見人的模樣,但在坐的五個男人腦海里都浮現出一幅美女嬌憨圖來,那媚態,真令人心酥骨麻!
陸遜的心砰砰急跳,他知道,紫衣在向他發招了,聲音中的嫵媚之力更是蠱惑人心,比之先前厲害了不知幾倍;他確實生起了逃跑的念頭,可又不好背上害怕賦詩填詞臨陣脫逃的罪名,要知道,三國時代最重門第族望,而文人最驕傲的地方就是比一般人會寫詩填詞,只要能作出好的詩詞來,加上有一定的職位,依附的人鐵定不少,就像宋朝的歐陽修、蘇軾之人,門生故吏遍布天下。搞不好他陸遜有朝一日要招攬天下文人,就得憑這個文名!現在是萬萬不能使它給玷污的!
想到招攬門人,陸遜心裡一動,這是一個機會,三國時代的詩詞一般都是從青樓藝館里流傳出去的,像當年的曹植,文名動天下,詞曲更是傳誦市井,最後還走出國門,流傳到西蜀與東吳去!可見青樓藝館對於傳播文化的力度是多麼的重要!
現在,如果能在天下第一名妓的面前誦得一首好詩詞,之後再弄些文章出來,豈不是也背上天下文人名士的頭銜,那對以後招攬天下英才也起很重要的作用呀;文人相輕,天下之大,莫過如此。互相間尚且這樣,你一個無名小卒更是讓他們看不起了,縱使他是趙國公的身份,也只是高貴外沒有絲毫可提之處。
陸遜腦筋急轉,趕忙從後世所讀的書中遴選一首上好的詩詞出來,好在後世的他愛讀古文詩詞,提到梅的也不少。
「有了!」陸遜假裝在廳子里走了幾步,學曹子建七步成詩一般,猛地抬頭,一首詞就脫口而出了:
「驛外斷橋邊,寂寞開無主。已是黃昏獨自愁,更著風和雨。
無意苦爭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塵,只有香如故。」
這是南宋陸遊以以《卜運算元》為詞牌名做的一首「詠梅」,得以流傳千古,自是千年以來濃縮的精華。區區四十四個字,卻寫了幾個景,更以這幾個景寫出了梅花的情。
自是風流文人子。陸遜也不怕詞中的幾個景與此時的景象有何不同,反正他知道,單以此詞的韻味與情意,已經足夠他名動京師了。他腦子裡已經湧現明天之後整個京師之人都能傳誦此詞的情景。陸遊能名傳千古,自也不是吃素的。雖然他離此還有一段很長的時間才出生,但這不影響他詩詞的威名!
「拙作已成。孤也需要去處理那件急事了,諸位,以後再聚!」陸遜可不想再次面對紫衣那功能殺人的媚音。不等裡面的人有什麼反應,匆匆出門而去。隱約間只聽得裡面一陣轟響,之後是孫登的吶喊:「真乃佳作!好個國公大人!」
陸遜下了醉杏樓,招呼守侯在下面的陸順:「陸順,備馬,回府!另外,路上小心!」
陸順嚇了一條:「主人,要有什麼事嗎?」
「不知道,小心就是了!」陸遜想起剛才談起的曹睿要議和一事來,心頭很是不安,隱隱覺得要發生什麼一樣。
陸順見陸遜不說,也不敢問,默默地護著馬車,謹慎的性格令他不由得小心起來。他不敢有任何閃失,畢竟他護送的可是趙國公,帝國的希望。
陸遜端坐在車裡,身子隨著馬車的晃動而搖晃著,此時天更陰沉了,外面開始飄起小雪來,還不算大,,點點滴滴而已。不知道為什麼,車子一上大街,他心頭的那股不安之感更強烈了,令他覺得刺芒在背。
「鎮靜,一定要鎮靜!」陸遜一次次地告誡自己,強忍著心頭的些須恐懼;他從來沒有這種直覺,異常強烈,卻不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這讓他很難受。
時間一分分地消逝,國公府也越來越近。隨著內心的煎熬,車子進入了皇城,國公府就在不遠前了。這裡很空闊,兩里路的距離能讓人看清楚國公府的輪廓。
皇城應該比外邊安全多了吧!陸遜輕噓一口氣,卻還不肯放鬆,因為心頭的那不安還沒有完全消逝。掀開車簾,陸遜問旁邊騎馬的趙義:「陸順,快到國公府了吧?」
陸順道:「回主人,過了這個轉角就差不多到了!」
「轉角。」陸遜嗯了一聲,卻突然喊了起來:「陸順小心!」一個黑色的人影竟然從轉角竄了出來,快若閃電,手上寒光逼人,直射馬上的陸順而去。
「輕功,竟然是輕功!」陸遜激動起來,那黑色的人影竄了兩丈多遠的距離,既然還是腳不離地,這不是小說里描寫的輕功么?只見陸順雙腳一蹬,從馬上飛了起來,又是令陸遜激動不已的輕功。
「保護主人!」陸順長槍暴起,揮舞起幾個槍花,迎向來敵,一邊不忘交代手下侍衛做好職責工作。
這時候趙桓跳下了馬車,由眾侍衛保護著,他要在一邊觀看趙義與刺客的大戰,這簡直是免費的武俠電影呀!
「主人,小心!」懵懂中的陸遜被陸順長長的悲吟驚醒過來,抬頭一看,三魂頓時沒有了七魄。轉角的地方竟然又竄出一個黑影來,目標卻正是武功不高的陸遜。
來人輕功高明,倏地一聲,就越到陸遜的眼前,手中長劍散發著森然的冷意,直逼陸遜。陸遜駭得面白無色,劍還未到就令他感到一股無上的威力,從劍尖透出來,直射陸遜的面門。
「劍氣?」陸遜只覺胸悶異常,話也不出來,氣勁令他內髒心血翻騰,之後腦子裡一片空白,閉上眼睛,哀鳴一聲:「吾命休矣!」
等死的陸遜沒有感到想象中中劍時的痛楚,只聽「當」的一聲,卻是金屬交鳴的聲音,盪在耳邊,差點要震破他的耳膜;睜眼一看,刺殺他的刺客腳步虛晃地推了幾步,卻是被人逼了開去;再看一邊,地上正插著一根差不多一丈長的銀槍。
「這不是陸順的槍么?」陸遜轉頭看了看趙義,果然,他手上沒有了兵器,已經比與他糾纏的此刻在身上刺了幾劍,身上的鮮血汩汩而流。陸遜頓時明白了過來,陸順見他危急,也不顧自身安危,兩兵器也不要了,甩手猛射就要得手的刺客。
「陸順!」陸遜感動地喊了一聲。
「保護主人!」陸順不顧身上的傷,依然拚命要往這邊過來,但是糾纏他的也是個高手,加上他又沒有了兵器,一時間也脫身不得。
「狗賊,要你的命!」陸遜身邊的這個刺客長劍挑翻了幾個侍衛,直直殺了過來,所向披靡。後面圍著陸遜的侍衛也拼了命,明知不是對手卻涌了上去,用身體遲緩刺客的行為。
陸遜看得目眶欲裂,冷兵器的時代,面對高手,他是那樣的渺小,侍衛的鮮血刺激著他的神經,既是恐懼,又是激動。他們都是一群忠心的士兵。
陸遜背靠馬車門,他沒有躲避進去,他要看,要睜開眼看,看那些無畏的士兵是怎樣為了他一個個倒在地上。地上染滿了鮮血。
「師妹,那邊又有大匹人馬過來了,我們快走,不然來不及了!」與陸順糾纏的刺客看見城門口的數百士兵發現情況涌了過來,連忙呼喊同伴。
「不!我要殺了他!」這邊的刺客狀若瘋狂,唰唰幾下又挑翻幾個士兵。
當陸遜的侍衛差不多全軍覆沒的時候,援兵終於來到,吶喊著沖了過來,見情況不對的人搭上弓箭就向陸遜這邊的那個刺客射去。他們很聰明,此人離陸遜還遠,加上陸遜有馬車擋著,弓箭傷不了他。
刺客見事已不可為,悲憤地吶喊幾句,在援兵近身之前,與另一個刺客展開輕功,竟然毫髮無傷地去了。
陸遜留戀地看著地上為他而死的侍衛,聽得場外的喧囂聲,咬咬牙,坐進了馬車裡。
陸順一身是傷地走近車前,傷感地看著一地的屍體,也咬咬牙,轉過身去,擔心地掀開車門,看見陸遜只是臉色比較蒼白外,倒也沒有什麼傷,心頭的石頭放了下來,關心地問:「主人,您沒事吧?」
陸遜搖搖頭道:「沒事!陸順,今天多虧你了!」
「奴才職責所在!」
陸遜一遍遍地在心裡告誡自己要鎮靜,吩咐道:「陸順,回府吧!」
「是!」
馬車急急地往國公府趕去,到了門口,沒有絲毫停留,直接開了進去。
陸遜待陸順離開之後,心有餘悸地摸摸還狂條的心口,喃喃地道:「這是一次有預謀的刺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