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江東基業與陸遜失憶?
第一章江東基業與陸遜失憶?
黃武元年七月,揚州,建業。
灰濛濛的天空,千萬條細絲,蕩漾在半空中。迷迷漫漫的輕紗,蒙上了黑油油的田野。如絲的小雨從空中降落,雨點是那樣小,雨簾是那樣密,給群山披上蟬翼般的白紗。
陸宅大堂上人頭攢動,幾個古代文武官員模樣的人在一旁侍候。
劉吉躺在床上,冷漠的看著一切,他原本不是這個世界上的人,是一場意外把他帶到了古代。
他原本是一所知名大學中文系畢業的學生。曾在大學期間多次取得優異成績,畢業后在一家日資企業工作,先後輾轉世界各地,以業績突出著稱。屢屢為公司創造豐厚的利潤,在極短的時間內聲名鵲起,成為最頂級的商界精英。
三天前,劉吉從美國飛往歐洲,在大西洋上遇到一場暴風雨,飛機失事,劉吉頭一暈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等劉吉再次醒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躺在床上,身邊圍著幾個古裝侍女,劉吉差點還以為這裡是仙界。
後來劉吉才知道,他在原來的那個世界已經死了,可他的靈魂卻穿越到了公元222年,附身到了一位可能也是剛剛死亡的古人身上。
那位古人叫陸遜,字伯言,30歲。東吳的大都督。
不久以前,也就是建安35年,關羽以其義兄漢中王劉備的名義,募得數萬人,北伐襄樊,因遭曹魏大將徐晃阻擊,又被東吳大將呂蒙白衣渡江襲取荊州,遂敗走麥城遭到擒殺。關羽曾與劉備、張飛桃園結義,誓同生死。於是劉備命張飛為將,使其統兵伐吳。
不久,張飛被其部將范疆、張達所殺。劉備大怒決定親征東吳,但遭到以諸葛亮為首的滿朝文武的反對,劉備不聽依然決定伐吳。時東漢朝廷已為曹丕所篡改國號大魏、改元黃初,因此劉備亦在成都稱帝,依然以大漢為國號。
劉備攻破秭歸,孫權爲了保住剛剛得到的荊州,乃遣大將李異、劉阿及安東將軍孫桓,進據武陵,並以將領衛溫、於詮、張承等分屯要道,防備劉備。
李異、劉阿來到巫縣。孫權使李異、劉阿反攻,屢戰不利。闞澤乃說孫權,保薦陸遜為大都督,並以全家性命作保,如其不勝請斬全家。孫權於是表陸遜為大都督、節制荊楚諸路人馬,命其率所部進擊劉備。
第二年,劉備向武陵進發,沿途收兵,破張承等。孫桓奔武陵,劉備兵臨武陵,孫桓不得已退守武陵城內,堅壁清野,死守城池。
三天前,陸遜出城打獵,突然草叢中突然竄出一條巨蟒,連傷數人,陸遜的坐騎也受到驚嚇,一路狂奔最終連人帶騎摔下斷崖。陸遜摔死了,又復活了,只不過陸遜已不是原來的陸遜了。
「都督。」
管家陸順的聲音把陸遜的思緒拉回了現實。
我慢慢地睜開了雙眼,卻發現自己一身古裝,躺在一張木床上,周圍有許多人,當然也都是古代的裝束。其中的一個人見我醒來,高興的嚷道:「都督醒了!」都督醒了!快去傳醫師來為都督診脈。」我想著他們叫我都督,難道......我回到古代了。呵,既然事以至此恐懼也不是辦法。況且,他們稱我為「都督」看樣子還是個封疆大吏呢。我看他們穿的裝束,想到從前看過的《漢武大帝》和《三國演義》中的人物,感覺好像是在漢魏時期。我又想到這是哪位都督呢?不過,看樣子這位都督平日一定很受屬下的擁護,因為在病中能有這麼多的部下前來探望,一定是平日的德行很好。不一會兒,有一個醫師模樣的人進來了。我坐了起來對眾人說:「眾將官勿憂,吾已無大礙。」那位醫官向我作了一個揖說道:「卑職臧瀚拜見都督,聽聞都督貴體有恙,特來為都督診脈。」我說道:「本督身體已無大恙,只是頭有些暈。」臧瀚再拜道:「都督,卑職有一言望都督聽之。」我道:「君有何言,只管道來,不必忌諱。」臧瀚道:「都督總統軍機,今後切不可再如此日夜操勞了,都督要以我孫吳江山及江東百姓基業為念,善報貴體才對啊!」我聽到他剛才說的孫吳和江東基業,難道我是在三國時期的吳國嗎?命運真是和我開了一個大玩笑。我對臧瀚說道:「君之言語本都督記下了。」我想我現在是誰呢?周瑜、魯肅、呂蒙還是陸遜呢?我接著又說:「眾將官無事著,可暫退下,本都督有話要與臧先生講。」眾將異口同聲道了聲:「諾」然後退出了。我對臧瀚說道:「先生,本都督此時腦中有許多事情都不記得了,比如現今乃是何年歲。」臧瀚驚訝的說:「現在是吳王殿下黃武元年啊!」我聽后一下坐在地上了。我在聽到臧瀚說出了「黃武元年」四個字后,終於明白自己現在是誰了。在三國歷史上吳國在公元222年爲了抵抗蜀主劉備的進攻並爭取魏國的支持,吳主孫權向魏國稱臣魏國封孫權為「吳王」孫權自立年號「黃武」而此時孫權任命的大都督是陸遜,但更可怕的是蜀皇帝劉備此時正為關羽、張飛復仇御駕親征討伐東吳。臧瀚見我一下坐在了地上,急忙將我扶起,我坐在了一張太師椅上。臧瀚道:「都督日理萬機,整日操勞,加之前日狩獵為巨蟒所傷。所以有些失憶,從前之事有許多忘卻。」我笑道:「此事我只希望,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臧瀚道:「諾」我心想:我正擔心我對一些細節的事情無從解釋,正好他可以為我打圓場了。我隨後走出了陸宅,來到了門外。忽然有一個軍士模樣的人走上前來,向我作了一個揖說道:「卑職張遠參見都督,都督欲往何處?」我想剛剛來到這個地方人生地不熟正好需要一個嚮導和心腹,不過這個張遠我好像沒有在《三國演義》或《三國志》中看到這個人,可能是個名不見經傳的人物。那正好,我只要對他施以恩德,就一定會成為我的死黨。我說:「本督不想外出,我只想了解一些事情。」張遠道:「都督有甚事要問?」我說:「現今蜀兵已進至何處?破我幾員大將?」張遠道:「蜀主劉備率兵已破巫縣、秭歸,敗我國大將李異、劉阿及安東將軍孫桓。」我問張遠道:「汝現任何職,在誰帳下從事。」張遠道:「卑職本於劉阿將軍帳下任校尉之職,自劉阿將軍敗於蜀軍之後,現任都督府家將。」我對他說:「汝自今日起,任本督的參軍。」張遠向我跪下拜謝道:「謝都督厚恩。」
我見張遠向我跪下,我一時間還有些不適應。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給我下跪。我說:「張參軍請起。」張遠站了起來,我問張遠道:「汝可引我巡視各營,犒賞將士。」張遠道:「都督所統軍馬將士皆在荊州,明日江東文武大臣將親送都督渡江,以抗蜀兵。我對張遠說:「闞澤先生住處在何處,汝可知否?」張遠道:「卑職這便去準備軍馬,帶都督去闞澤大人處。」我說:「不必如此,只需你我二人,徒步而去即可。」張遠道:「卑職遵命。」我說:「汝既為本督參軍,怎能稱卑職呢?」張遠道:「末將遵命。」我與張遠來到了闞澤的府邸,見到了闞澤。闞澤說:「不知都督光臨,有失遠迎,望請見諒。」我說:「德潤兄不必多禮,我之所以能有今日全賴德潤兄保舉啊。」闞澤說:「我那時以全家性命保君為都督,亦是為國家所想。萬望都督不付眾望,早破蜀兵。」我道:「陸遜定不付先生之望。」我與闞澤交談了很久,從中了解了許多關於東吳內部與荊州前線的細節性問題。我回到府中之後對這些進行了系統性的整理當天晚上我將張遠召了進來。
張遠一聽心中十分竊喜,心說都督為什麼單單來找自己呢?難道都督真的想要重新啟用我嗎?張遠的精神為之一震,「都督,不知都督找末將有何事?」他心中直覺這是一個機會,如果陸遜真的要重用自己,不計較以前的事情,那可就太好了。
我看了看張遠,在他的眼中發現了一絲喜色,看來這個張遠還是有為國建功立業之心啊!「張參軍,我找你來就是想讓你給我說說事,關於本督的事情,關於朝廷的事情,總之凡是你認為應該讓本督知道的都跟本督說說。」
張遠見書房裡只剩下自己和陸遜,「都督,末將也不知從何說起,就說說最近的事情吧!荊州一帶現在正打的熱鬧,蜀漢自從佔了秭歸后就發兵武陵郡,劉阿將軍抵擋不住現在已經退守江陵,此時蜀將張苞,陳到,李嚴,關興的兩路夾擊武陵郡,安東將軍孫桓節節敗退,現已退至武陵城內。」
我一聽站了起來,「孫桓都已經退到武陵了?」記得孫桓是死守在武陵城,才給歷史上的陸遜擊破蜀軍主力贏得的時間,要是有機會真想見見這個東吳的年輕將才。
張遠聽陸遜這麼問,還以為陸遜於責備孫桓之意呢,心中頓有同感,「另一方面曹操之子曹丕已篡漢稱帝,漢天子被曹丕封為山陽公,相傳已經遇害,末將以為此為謠言。」對於曹魏先是侵犯江南,而後西征,所過之處猶如天殺星所為,張遠深為憎惡。
我一聽劉備和曹丕居然都活著,感覺還好點,雖然現在和二人是對立面,但畢竟人家是流傳千古的人物,試想如果曹劉二人都死了的話,那樣的三國該多沒意思啊!
「這麽說曹魏帝國現在還剛剛建立,那就好,你再給本督說說身邊的事情吧!就說說本督身邊的部將。」想到曹丕還沒有徹底穩定中原,我心中稍感安全,既然曹魏目前還東吳的同盟國,相信他們不會輕易進攻江東的。
張遠一聽我這麼問,心中有些猶豫,我見他這樣,笑了笑,「就說說你吧,本督還不知道張大人的事情呢!」
「末將張遠,蒙都督啟用,現官拜行軍參軍,末將原本隸屬於劉阿將軍麾下,只因劉阿將軍戰敗末將亦受連坐,故而被降職。」
我一聽頓時明了,怪不得他被降職,原來是跟著劉阿這個蠢貨的。「本督見你不太願意說,那本督問問你好了,周泰哪裡去了?」我現在就想找兩個人,一是周泰,二是甘寧,這兩個人乃是東吳初期和中期的頂樑柱,后一個更了不得,曾率百騎勇劫曹營不折一人一騎,被孫權譽為吾之張遼。張遠被我問的一愣,「周大人前日自請督師,出鎮夷道,已經開府荊州。」對於周泰鎮守夷道城,張遠看在眼裡,驚在心上。
我心中嘆氣,周泰怎麼就走了呢!看來得馬上把他找回來,有周泰在我身邊,我心裡也踏實些,「那甘寧呢?」
張遠答道:「甘寧將軍亦率錦帆營,進駐江陵,現正充當江陵城的衛戍部隊!"
張將軍既然是久經戰陣,相信對軍中官員的為人了解的比較清楚,你給本督擬個名單,把你所掌握的資料給本督謄寫一份,你放心,本督不會認為你會假公濟私的,本督相信你!」我知道剛才張遠沒敢說話是害怕我認為他假公濟私彈劾異己。
張遠聞聽身子一顫,「都督委末將謄寫百官的言行,末將當儘力而為,不過末將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張遠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滋味,昨天還是小人物,今天就讓他覺得倍受重任,落差實在太大了些!
「你說吧!本督不知道為什麼很信任你,可能你以前的言行給本督留下了非常好的印象。」我現在完全是出於第一印象來相信張遠,看來我的直覺還不錯,起碼張遠的為人很正直。
「都督如果要商議朝政,還望都督多和闞澤,諸葛瑾兩位大人親近,末將不過是一介武夫,能力有限,這兩位大人胸有溝壑,乃是治國的良才。」張遠見陸遜有點不一樣了,也把掏心窩子的話說了出來。
我聽張遠這麼說,明日送行出征的官員都有誰,張遠也按我的描述一一為我解釋,讓我多少對這些大臣有了印象,「張將軍可以去了,不過本督希望知道本督身體有恙的人只是你和臧瀚,你可記下了。」
「末將明白,末將告退!」張遠聞聽陸遜語氣不善,知道陸遜不願意讓人知道受傷的事情。其實我倒是多心了,張遠對陸遜的才能根本是一清二楚,可笑臧瀚還為我掩飾。
其實只要不是腦殘都知道現在馬上需要做什麽,那就是擊退蜀軍,如果荊州失守,東吳就完了,即使蜀漢不順勢滅吳,曹魏也一定會痛打落水狗的。至於其他的事情,我現在也是實在沒有心情去想它們了。
第二天早晨,張遠叫我起床。我還真不習慣古代衣裝的穿法,但也還是勉強的穿上了。我吃過早飯後,由張遠駕車我們來到了長江渡口。東吳的文武大臣們早已在此等候多時了,我卻一個都不認識。我在這時卻發現了一個熟人,那就是闞澤。我走到闞澤的身邊與闞澤親切的攀談,從而知道今天前來為我送行的有:「張昭、顧庸、步陟、程秉、張溫、陸績和王太子孫登。我和他們一一進行了交談,並向王太子行了君臣的跪拜之禮。(這是我生平頭一次下跪)接著,踏上了前往荊州的戰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