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節 捐獻者
安琪爾走失后,「金蜂鳥」派人四處尋找,特別是比爾,快急瘋了。以前他們總是吵嘴,現在比爾卻像失去了最親的親人一般。
他們找遍了全城,找到的只有安琪爾帶走的水壺而已。也有居民稱看見她從某條街經過,但她最終在哪兒失蹤的,怎麼失蹤的,沒有人看見。
比爾在一陣焦急與悲傷之後,全身心地投入案件調查中,恨不得下一分鐘便能破案。其餘人也加緊調查另兩位安琪爾的下落。
受重點懷疑的四個名叫安琪爾的女孩中,一個已被兇手殺害,顯然她並不是兇手的目標;另一個,也就是公司里的這位,她失蹤了,可能是兇手綁架了她;而第三位安琪爾的下落也有了眉目,大約在上個月,領取補給品的過程中發生了哄搶,她被爭搶物品的人踩死。
與美國的網路終於接通,不知道連接什麼時候會斷掉,比爾立刻下載資料。他的雙眼充滿血絲,直盯著屏幕,握著滑鼠的手僵硬了,龐大的數據下載完成後,他繼續不眠不休地在大海般的數據中尋找。所以有人都勸他休息,但他不理不睬,就算明榮夏以命令的方式也不行,最後明榮夏叫人打暈了他,總算讓他睡了。醒來后,比爾什麼也不說,再次投入到電腦前的搜索中。
「我找到了!」一直嚴肅沉默著的男孩歡天喜地地叫起來。其他人已經去休息了,只有凱特還在,女特工立刻趕了過來。
他找到了安琪爾在美國的資料,當然是他緊張的那位安琪爾。她在美國的經歷很平常,沒有異於常人的地方,這讓凱特非常失望。這意味著,如果她是被兇手綁架,那麼她將成為一個無辜的犧牲者。但願情況沒這麼糟,她只是到別的地方去玩了而已。
「我說過,她沒有問題!」比爾向凱特叫嚷。
凱特什麼表情也沒有。安琪爾有沒有問題在她失蹤后已經不重要了,冷酷地說,凱特更希望她沒問題。安琪爾不是兇手的目標,代表著兇手還會繼續作案,這樣他們仍有機會逮著他。
「比爾,我記得還有位安琪爾也來自美國,就是我們一直沒找著的第四位安琪爾。你找找,有沒有她的資料。」凱特說。
男孩答應了,開始再次查找起來。
「有了,這在兒!」比爾點開窗口,少女的過去彈了出來。
「她……」比爾睜大了眼睛。
凱特也驚訝了,隨後陷入思考。
白血病,這個女孩得過這種疾病,但在十歲的時候進行了骨髓移植,已經病癒了,十二歲時隨家人來到墨西哥。她是墨西哥城內所有名叫安琪爾的女孩中唯一患上過重大疾病的人。會是她嗎?
凱特閉上眼,思考著兩者間的聯繫。白血病、骨髓移植、取骨頭的兇手、骨頭……
「難道?」突然,她睜開了眼,看向比爾。比爾也正看著她,似乎也有了頓悟。
「捐獻者!」他倆異口同聲。
「比爾,能查到當年的捐獻者嗎?」
「這個……如果在從前沒什麼難度,但現在網路受阻,而且許多機構的網路根本已經消失了。我試試!」比爾熟練地操作起來。「戴維森小姐,你認為這個捐獻者有什麼問題?」
「我懷疑他其實才是兇手的真正目標。」
「哦?我也這麼想。可兇手為什麼不直接去找他呢?」
「這個問題很難猜測。可能兇手找不到那個人,也可能兇手想要的只是那個人的某個身體部件,不需要去找他。不管怎麼想,這個捐獻者一定比『安琪爾』更難找,否則兇手不會繞這麼大圈子。」
變態殺手的心思本來就難以惴測,更何況兇手極可能不是人類,不能以人類的想法去猜測他。
比爾試了許多方法,始終不得路徑。依常理,捐獻者的資料本就是保密的,現在的狀況更加複雜,說不定保存著捐獻者資料的地方早已被墜落的流星炸飛了。
而兇手找的又是什麼呢?他在受捐者的骨頭裡尋找捐獻者的東西?可能嗎?已經過去五、六年了,受捐者的體內恐怕連屬於捐獻者的一個細胞也沒了。兇手能找到什麼?這個兇手似乎有一種執著的信念在支撐,凱特對他毫無頭緒,不過當她有時候試著模擬兇手的心理活動時,卻覺得這個兇手非常熟悉。
「進去了!」比爾很有成就感地叫起來。他總算進入了骨髓庫的資料庫。
按照年份和受捐者姓名索引,比爾很快找到了當年的捐獻記錄。那個捐獻人是……
「怎麼會是他?」比爾不敢相信。
凱特也難以置信,但她已經明白了,關於兇手的行兇動機,在她見到電腦屏幕上的照片后全明白了。「我知道兇手是誰了。」凱特如同自言自語。「快!把大家召集起來!我們要馬上行動,那個人很瘋狂,什麼事都幹得出!特別是為了照片上這個人!」她說著,轉身跑出房間。比爾看見她這樣,事態似乎很嚴重,也慌了神,緊隨凱特。
電腦仍運行著,畫面沒有移動,還是顯示著捐獻者的資料。照片上的青年男性十分英俊,淡淡的發色在深色背景下很顯眼,旁邊的表格里填著他的名字——他叫,米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