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殘酷的社會

「謝謝你，古。那你現在要離開嗎？」十七此刻反倒有些不舍了。

「不，我出來的時候出了點意外，現在我的身體受了點傷不適合移動。如果方便的話，我可以到你住的地方去休息幾天嗎？」古哲想來想去，還是決定等自己恢復了之後再離開，在此期間古明語也需要對自己的身份做進一步的加工。

「真的？那太好了。我好久沒有和人說過話了。」十七顯然很高興，自從叔叔死後，他就只能和傻傻的泰山說話。

在古哲的示意下，十七開始在前方領路，而古哲慢慢地跟在十七的身後。

「對了，我一直都沒有問你，你剛剛為什麼放過那條蛇啊？難道你不需要食物嗎？」

「蛇？」十七愣了下，不過很快反應過來古哲說的是先前攻擊他的那條。「塔瑪很強壯，也許它可以領悟吸收源力的辦法，那樣的話我就可以重獲自由，成為一位界者享受政府的津貼。運氣好的話，我還能進入學校學習。至於食物，我可以吃野果啊。」

「自由？難道你們在培養出野生源獸之前是不能離開這裡的？」古哲意識到為什麼十七的叔叔會死了。

野生源獸在初期和一般的野獸並沒有區別，即便有源力波動也弱到極點，根本就不是這些連衛級都沒到的界者可以發現的。而當野生源獸表現出自己的能力的時候，它的能力卻已經成長到了一般界者無法抵禦的程度。

以自由為幌子，讓這些可以修鍊源力的孤兒去啟蒙那些野獸。而野獸一旦領悟成為野生源獸，這些可憐的人卻並不具備自我防衛的力量。他們只能被野生源獸殺死，讓那些幕後的黑手享受著最後的成果。

「當然，萬一我們走了，源獸突然領悟了而被別人搶走了，那我不是白忙一場嗎？」十七顯然還不能理解這事件背後的貓膩。

「十七，我問你，你如何確定哪些野獸有沒有領悟？」

「叔叔告訴我要挑選出最強壯的野獸，然後每日在它周圍修鍊並且經常與它搏鬥直到對方害怕為止。通常情況下這些野獸不是我們的對手，可如果有一天你發現它開始反抗你，這就說明它可能已經領悟了吸收源力的方法。整個過程我必須很小心，一旦它進入了士級，我就有可能要逃命了。」

果然，古哲在心裡默嘆一聲。野生源獸只有進入士級后才能調動的起體內的源力，也只有這個時候人們才能發現。源獸的源力本來就比人類雄厚，而且野生源獸在選擇戰鬥時一般會相信本能。如果它感覺自己不足以打敗你，它一般不會和你硬來。

這些知識古哲是聽柔柔說的，沒有人會比野獸更了解野獸。但是古哲相信這些知識那些幕後的人也一定知道。想來那些幕後的人會定時查看這些叢林守護者的情況，一旦發現其死亡就會派人前來探查是否有野生源獸誕生。

雖然古哲很想把這些消息告訴十七，但是古哲現在並不敢那樣做。一來自己的身份待定，十七會不會相信自己還很難說。另一方面，萬一十七把這件事情說了出去必然會引起這裡所有的叢林守護者一起暴動。那樣的話幕後的人恐怕就會找上自己。古哲現在根基全無，必須低調。

「十七，這個星球哪裡的野獸最多。」這條路不通，古哲只好另闢蹊徑了。對於十七，古哲還是很有好感的。

「古，你想幹什麼？雖然野獸越多領悟的可能就越大，但是野獸越多也就越危險，萬一要是碰上一群野獸，我們會被吃掉的。」十七睜大了眼睛看著古哲。

士級界者雖然比普通人要強上很多，可這些界者畢竟還都是孩子。就算有源力的支持他們也很難在眾多的野獸手中討到便宜。

「你不必緊張，我只是問問它們在哪裡生活。這樣自己才不會一個不小心撞進去啊。」

「哦，也是。不過你不必擔心。成群的野獸一般都會有實力強大的界者看守，你如果靠近他們會警告你的。」

「警告？那是什麼意思？」

「其實光靠我們這些叢林守護者是弄不出多麼強大的野生源獸，我們培養出的野生源獸往往會被那些強大的界者帶去野獸集中的地方讓他們繁衍後代並且與其他野獸廝殺。只有那些經常戰鬥和廝殺的野獸才更容易讓那些界者的選獸領悟的新的技能。所以我們是不被允許進入野獸群中挑選野獸的，不過他們會將一些幼小的野獸給放逐的外面任我們選擇。」

說到這裡，古哲已經漸漸明白那些人的手段了。原本古哲還以為他們只是利用這些叢林守護者卻培養野生源獸。不想那些人的實際目的是要這些野生源獸繼續繁衍後代，好提供更多的野生源獸。這和界者的孩子和一般人的孩子相比更容易成為界者是一個道理。

而那些人為了讓野獸保持他們的野性，才會把其中一些野獸放逐到野外讓那些叢林守護者去培養。等他們領悟后再把它們弄回去好優化種群的基因。

弄清了這些人的手段后，古哲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再開口。奴隸社會殘酷，因為他們沒有任何自由，為了生存他們不得不按照奴隸主的要求去做。封建社會殘酷，因為他們失去了精神上的自由，為了生存他們不得不遵從並且維護著強權。而今，這個社會給了他們所有的自由，可他們依然要為生存去奮鬥，哪怕這會讓他們賠上性命。

「古，你怎麼了？」十七發現古哲的臉色不太好。

「沒什麼。你還沒有告訴我，除了那些地方，還有哪裡有野獸。」

「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據我所知，在東邊的山林地區有很多猛禽。因為我們都沒有辦法飛翔，所以那裡的猛禽相對就多一些。古，你問這些做什麼？」

「沒什麼！你住哪啊？」古哲皺著眉頭問道。不能把柔柔弄出來，古哲身體的疼痛在逐漸加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