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她值得
『道德衛道士』沸騰了,所有惡毒語言利箭一般射向展顏。
「左勁,這種女人,別說你媽媽生氣,我們這些作長輩的都容不得。」
「是啊,這種女人我們見得多了,你媽媽真是一心為你好,不然你還一直被這個女人當冤大頭。」
「這種女人,只要男人有錢,千萬騎萬人睡,還和我們同席不知道有沒有臟病。」
「都住嘴!」左勁陰鷙喝止,眼睛一直盯著展顏,「你根本就不會撒謊,何必要為難自己。」
「左勁!」陸征將展顏護在身後,「你不要太過份!」
左勁下台,一步一步走近,每一步都像踩在展顏心尖,他在陸征面前站定,「她罵我無賴,我認。我就喜歡她,就要她,所以對她無賴。你才是道貌岸然的偽君子,你誘導她利用你拒絕我然後弄假成真,對嗎?」
陸征臉上是被人看穿用心的驚恐。
「你……胡說!」
左勁笑著搖搖頭,目光越過他看展顏,「我不在你身邊,你該怎麼辦。」
陸征還沒回過神,臉上已經挨了一拳。展顏腕上一緊,整個人已經被左勁帶離會場。
「左勁——」白正梅大喊叫人攔住他。
人群將左勁和展顏圍在中間,白正梅放狠話,「左勁,你今天敢跟這個女人走,就是眾叛親離,我……我要跟你斷絕母子關係!」
左勁握緊展顏,笑著環視眾人,目光最後落在白正梅臉上,「媽,您不會。您就我這麼一個兒子,跟我斷絕關係讓這些叔伯們分了左氏?」
白正梅臉一陣黑一陣白,氣得渾身顫抖卻說不出一句話。
左勁環顧眾人,「多謝各們叔伯的關心,這個女人,別說她要我的錢,就算她要我的命,我眼睛都不會眨一下。」比誓言還重的承諾。愛一個人就要愛得純粹,義無反顧,哪怕最後還是會受傷,這是左勁的愛情觀。
「讓開。」左勁喊一聲,人群自動讓開一條道。他牽著展顏的手一直走出左家老宅。
「左勁……」展顏靜靜喊他。
左勁一下將她按在車身上,扼緊她的手,捏得她生疼,惡狠狠對她說:「以後再敢跟別的男人十指相扣,打斷你的手!」眼底心痛流轉,對她說一句這樣的重話都覺心疼。
展顏在那瞬很想抱他,他霸道,他惡劣,他卻將她拉出了泥沼,沒有任人將她踐踏,捧她在掌心,奉在心上。
「左勁……」她顫著出聲,左勁不理她,直接將她塞進車裡。
車開到兩百邁,展顏心臟都要跳出來,直覺他要跟她同歸於盡。她喊他,他根本聽不到,耳邊只有呼呼風聲。
車一路加油開到山頂,展顏差點吐出來。左勁升起頂篷,抬頭是璀璨星空。
展顏偏頭就看見他指尖一點猩紅,起伏的胸口已經平復許多。男人有兩種時候吸煙最性感,剛做完愛和生氣的時候。
他感受到她的目光,側過臉,吐出煙圈,「你和那個男人真的那麼難以忘懷嗎?」他問的時候沒看她,凝視漫天繁星。
展顏沉默,許久,他以為她不會回答。
「他……」展顏的聲音帶了一絲沙啞,「他是我的初戀,在別人眼裡他不是好人,只有我知道他善良溫柔有愛,是我先愛上他。開始的時候,他一直拒絕我,但是我能感覺到他是喜歡我的,他一直在壓抑。然後我們在一起了,那段時光我這輩子永無都不會忘記。我們約好了要去很多很多地方,只有我們兩。再然後,他走了,結婚了,告訴我,他不過是跟人打賭和我玩了一場愛情遊戲。」還是會掉眼淚,她以為自己起碼可以很釋然的來講述這件事。
左勁摟過她,沒有喝酒卻有微醺的感覺,她哭得鼻尖紅紅,粉唇很漂亮,他湊近,吻上去。
「記憶再刻骨只是記憶,忘了他。」
展顏眼淚止不住。他一直吻著安撫她,吻得衣服都亂了。展顏都不知道自己衣服是怎麼解開的,他隔著衣服咬上她挺翹珊瑚珠。她抽泣著嚶嚀出聲,似痛苦,似歡愉。
第一次,她沒有抗拒,第一次,她想遵從自己的心。
他額角有汗滴滑落,她的世界搖搖晃晃,她咬著牙不敢叫。
「我喜歡聽你的聲音。」他故意磨她。
她受不了,漏出幾聲零碎吟聲。他乘勝追擊,開足馬力。她在他臂彎軟成水,隨他拔弄翻轉。
最後,他替她穿好衣服,親一親她,「我們以後都好好的。回家。」
展顏哼一聲的力氣都沒有。
左勁神清氣爽發動車,下山。
俗話上山容易下山難,尤其是晚上。盤繞的山路,山勢傾斜,很考驗人的車技。
車內展顏被顛得有點不舒服,懶懶睜開眼睛。
左勁點一下她鼻子,「肚子餓嗎,先去吃點東西再回家?」
展顏搖頭,「不想吃。」
左勁清清嗓子,「我還沒吃飽。」
「看前面,你認真開車。」展顏不理他。
左勁繼續逗她:「換個位置是不是不一樣?」
展顏一向麵皮薄,惱了,「你認真開車……」這句話還沒說完,突然一束強直直光射過來。
「小心!」
迎面來的車開得歪歪扭扭一看就是酒駕,左勁趕緊踩剎車,車剎不住,明明他沒有開很快,剎車失靈?都沒有反應的時間,車直直撞上去。
「砰……」這一刻,彷彿世界靜止了一般,所有聲音都消失,展顏感覺自己的呼吸都要消失了,手被左勁握著,緊緊的。
……
她覺得自己做了好長好長的一個夢,夢裡,很嘈雜,很多人在說話,還聽到有人在喊左勁,展顏……一聲比一聲急。然後,夢境空檔只剩一片黑暗。
過了很久很久,久到她以為自己不會再醒過來,額際撕裂的劇痛刺激她蘇醒,感覺左手有冰涼液體流進又痛又脹。她努力的掀開眼皮,眼前模糊一片,只能看見模糊白光,焦聚慢慢集中。
醫生的臉近在咫尺,「你醒了,感覺怎麼樣?」
「我……」她試著出聲,聲音沙啞得厲害,「我,怎麼了?」
「車禍,還好只是些皮外傷,額頭的撞傷也處理得很及時。」
她聽著醫生的話慢慢想起來,他和左勁一起去山頂,下山的時候車剎不住撞上別人的車。她突然緊緊揪住醫生的白大卦,「他怎麼樣,和我一起送來的駕駛座上男人怎麼樣?」
醫生臉色凝重,「開車的男人經搶救無效,已經宣布死亡。」
展顏如遭五雷轟頂,全身都是冰冷的,猛的撐起身子,「不可能,不可能,他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我不信,我要親眼去看。」
醫生和護士慌忙攔住她,「你還在打針,不能亂動。」
展顏拔了針頭就下床,「放手,讓開!」
醫生拿她沒辦法卻也能體諒她的心情,「你身上還有傷,別這麼激動,我讓護士扶你去。」
展顏平靜下來,護士帶她去太平間。冰冷襲身,寒氣入骨,白布遮面,她幾乎站不穩,心臟像被無形大手抓著,好難受,她感覺自己要透不過氣來了。
「你沒事吧,要不要我送你回病房?」扶她的護士擔心的看著她。
展顏推開她的手,踉蹌著上前,嘴唇都在發抖,「左勁……左勁,不要再跟我開玩笑了,快起來,只要你起來,我答應你,做你的女人,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你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