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氣勢洶洶

蔣老太爺是府中對她們一家最好的人，她們現在唯一能夠求助的也只有蔣老太爺。

蔣老太爺的院子很清幽，院中假山疊巒，院中種植最多的便是蘭花因此院落得名蘭苑。

她一進院子便看見蔣老太爺正在拿著小剪子修建蘭花最下面的枯葉，一旁的小丫鬟手中端著一盆清水。

蔣老太爺感覺到有人來抬頭看了一眼，然後低頭繼續做著自己的事情。

「禮節就不需要了，你們都下去吧守住院門沒有我的允許不準放人進來。」蔣老太爺聲音很平靜，回頭把小剪子放進了水盆中清洗了手和剪子之後，手中拿著白色的棉帕一邊走一邊說道：「跟著我來吧。」

蔣如錦在揣測著蔣老太爺為什麼要有這樣的命令，而記憶中的發展並非這樣的，記憶中陳氏並非摔倒流產而是喝了雞湯之後出了事情，而那個時候的她只知道守著陳氏哭，並未到過蔣老太爺的院落來。

一切似乎和以前變得有些不一樣了，究竟是那裡不一樣她自己也有些說不明白，至少現在能夠看見的便是一些細節上正在一點點的改變。

院落中不一會只剩下她和蔣老太爺，蔣老太爺走得很慢，她只能小碎步跟在後面。

有那麼一小會她們之間安靜到就算是掉一顆針也能聽到聲音，最終還是蔣老太爺打破了沉默：「如錦我知道你來找我是因為什麼事情，雖然我不出院子但這府中啊，不管大小事情都瞞不過我這雙老眼昏花的眼睛，給你娘說她受苦了，這個你拿回去給才生下的孩子就算是我給他的見面禮。」

蔣老太爺從袖口中取出了成年男人巴掌長短的一柄玉如意直接遞到了她的手中。

蔣如錦接了過去行禮道謝：「謝謝太爺爺。」

蔣老太爺欣慰的看了一眼蔣如錦像是陷入了回憶：「你才出生的時候我記得我是把你太奶奶給我留下的平安扣給你了，也就是你現在腰間的這一塊，你是好樣的你娘親也是好樣的，只是有些時候人心啊被利益蒙蔽了之後就會忘記自己的本心，忘記自己以前是什麼樣子，如錦你和你娘親不能留在蔣府中了。」

雖然這一點同她心中的想法不謀而合，但她還是很驚訝蔣老太爺會提醒這一句話。

「太爺爺是什麼意思？」蔣如錦一臉茫然。

蔣老太爺認真的看著蔣如錦：「這蔣府也不是你們想留就能留下的。」這句話很有深意。

但蔣老太爺似乎不想繼續說下去解釋清楚，而是換了話題：「以往府中的孩子都是你爺爺取名字如今喚作我來取吧，你弟弟就叫九卿，蔣九卿。」

蔣如錦趕緊感謝，蔣老太爺嘆息了一聲看了看南邊。

「這府中的人啊都糊塗了，如錦太爺爺對不起你們一家你跟我來我有東西要給你。」

把蔣老太爺給的巴掌大小的小盒子放在袖口中，玉如意捏在手中也藏於袖口。

遠遠的她就聽到她們住的院子好像有吵鬧的聲音，焦急的她趕緊跑回院子。

眼前的景象讓她憤怒不已。

院中一群婆子丫鬟聚集在一起，而翠屏正擋在陳氏住的房間門口，丫鬟婆子都很囂張而翠屏一個人顯得勢單力薄讓人覺得憐惜。

翠屏很憤怒的說道：「你們這群丫鬟婆子憑什麼趕我們走，你們有什麼資格。」

為首的婆子眼神中全是嘲諷之意：「資格？這諾大的蔣府有資格做這件事情的人多了，實話告訴你們今個你們走也得走，不走還是得走，陳氏如今紅事撞上白事清豐道長說了，陳氏生下的孩子是克人的掃把星，要是陳氏和孩子都留下全府上下的人都要遭殃，而且就連三爺也不能下葬，老夫人是心善不敢開口，這惡人就由我這個老婆子來做了。」

翠屏氣得全身發抖惡狠狠的盯著婆子怒吼道：「你胡說八道這話我怎麼沒聽到清豐道長說過，一定是你胡說八道。」

蔣如錦從容不迫的走到了翠屏的旁邊，翠屏害怕這群丫鬟婆子為難蔣如錦把她往後拖了拖道：「小姐你進屋吧這裡交給奴婢就好了。」

蔣如錦卻搖了搖頭，溫和的對著翠屏笑了笑低聲道：「我怎能忍心把你一個人放在前面遮擋風雨。」

說完便眼神凌厲的看向了婆子：「方才你說時候你做主想要趕走我們是么？我想問你你是那個院子裡面的，有什麼資格自己自作主張，我和我娘好歹也算半個主子吧，我倒是想要看看你這個奴才究竟能猖狂成什麼樣子。」

她聲音清冷而且眼神凌厲，當視線掃過院中站著的這些丫鬟婆子身上時，她感受到了這些人的內疚和害怕。

婆子不敢直視蔣如錦的眼睛，但輸人不輸陣自然要挽回自己的臉面來，氣勢雖然沒有之前那麼強，但仍舊很囂張。

「對小姐說這樣的話老奴自然不敢，也別管老奴是那個院子的了，今個就算是小姐處罰老奴老奴也要做已回惡人，為了蔣府未來的興旺，為了蔣府中這上上下下百十來號人，今日只怕是要請夫人帶著生下來的孩子離開蔣府。」

蔣如錦並不在乎婆子說了什麼，仍舊冷冷的問道：「我只想要知道你究竟是那個院子的？還有你一個奴才究竟是誰給你的膽子，你回去告訴後面的人既然敢做怎麼就不敢站出來了，想趕走我們也得給一個交代，我娘沒做過一件對不起蔣府對不起我爹的事情，為何要被你們趕走，這要是傳了出去……呵呵。」她冷笑了起來再一次掃視了一圈站在院子中的人，悠悠的說道：「傳了出去只怕最後落得沒臉面的還是蔣府吧……。」

婆子臉色變得慘白，本來以為很簡單的一件事情如今卻因為蔣如錦變得複雜起來。

她深吸了一口氣回頭對著身邊的小丫鬟使了一個眼色，小丫鬟混進人群中躲著離開，只是這一幕並沒有逃過蔣如錦的眼睛。

躲在後面的不管是人還是鬼只怕是等會就會出現了。

這一刻她突然安靜了下來，她很想要知道這府中究竟是誰那麼想要趕走她們一家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