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第一百一十五章
李繼遷聞聽李繼捧被抓住之後,當即遠遠避開李繼隆的大軍,同時派人送去數千匹戰馬,另外把造反之事全都推到李繼捧的頭上。
趙光義知道李繼遷靈活機動,朝廷大軍難以徹底剿滅,於是就召回李繼隆。同時去掉趙保吉的名字。派人鎮守銀州和綏州、夏州。
淳化五年,趙光義下詔改元至道。百官少不得上表朝賀。
卻說李繼遷為了轉移趙光義的視線,命牙將張浦送馬匹前往汴京,表示效忠。同時誹謗斷他財路的鄭文寶,屢屢帶兵騷擾他。趙光義當即撤去鄭文寶轉運副使的職務,貶為藍山縣令,自此銀州和綏州的食鹽再一次落入李繼遷的手中。
李繼遷當即殺雞宰牛狂歡了三天,並且到處宣揚:「趙光義那個傻子,我只要每年送幾匹馬給他,他什麼都會給我的!」
趙匡胤等人回到遼國之後,一住就是三年。他已經可以把那根漆黑的棍棒收進丹田溫養了,他發現溫養過後的棍棒居然有了靈性,當下大喜過望。他把自己總結出來的拳術教給了兒子楚易,就是後來的《太祖長拳》。
沒有找到金色蓮子的中原武林,發生了一間驚天動地的大事,那就是將近三分之二的武林高手全都無辜失蹤了,好像就這樣憑空消失了。其中有不少都是門派的頂樑柱,他們的消失致使中原武林的元氣大傷。一時間各種傳聞都有,以至於中原武林人心惶惶的。
三年之後,契丹的皇宮內迎來了一個不速之客。這個人就是趙匡胤上一次前去尋找的陳摶。趙匡胤非常高興。
「不知道長前來所為何事?」
「我來事告訴你,沒十年舉行一次的修仙者大會,將會在半年之後在大雪山召開。」
「修仙者大會?」
「是的,修仙者大會到目前為止已經順利召開了二百零三屆,這一次是第二百零四屆,基本上所有的修仙者都會參加。」
「道長能夠告訴我,修仙者大會是幹什麼的呢?」
「修仙者大會是修仙者交流修鍊心得,交換或者是購買珍稀物品的地方。參加的都是那些大門派的人,像我這樣散修是要憑藉這塊玉牌才能進去的,我來找你的意思,就是想帶你去看看。你沒有玉牌就只有跟我一起進去,我就是你的擔保人。如果你在修仙者大會上做出什麼事情的話,我會受到牽連的。」
陳摶說著,手一伸,一塊古樸的玉佩出現他的手上。趙匡胤發現這塊玉佩有些熟悉,當他看清玉佩上的字的時候,就想起來了。玉佩上赫然你是一個「道」字。他從那個巴拉班宏的遺物里找到一塊玉佩,就是這個樣子。
趙匡胤拿出一塊同樣的玉佩遞到陳摶的面前:「這個玉佩我也有。」
陳摶頓時大驚失色,激動萬分地問道:「你怎麼會有這玉佩?」
「這是三年前,我到華山去找你,沒有找到你,最終卻得到了金色的蓮子,那個巴拉班宏知道了,就想從我這裡搶,最後被我殺了,這塊玉佩就是從他的身上找到的。」
「你居然能殺了他,看來你是一個有大機緣的人,居然能得到那種天材地寶,而且還能殺掉那個巴拉班宏,他可是成名已久的散修。既然你有玉佩,就不用跟我一起了。你到時候上了大雪山的山頂,只要把玉佩舉在手中,自然會進去的。」
「道長,你說到現在,還沒有告訴我這塊玉佩到底是什麼呢?」
陳摶哈哈一笑:「我本來是想告訴你的,可是被你打岔給忘了。其實玉佩的真名叫修仙令,已經傳了兩千多年了,至於是什麼人造出來的,也不得而知了。只是這種修仙令是有數字的,一共是一百塊。那些修仙的門派和家族都有傳承。沒有這塊令牌是不能進去的,除非有別人願意帶著。可是那些有令牌的,幾乎都不願意給自己招惹麻煩,因為帶進去的人要是做了危害的事情,帶他進去的人是要受到牽連的。」
「道長,我想問最後一個問題?」
「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你為何一直幫我?」
陳摶長嘆一聲:「嗨——我也是中原人,可是這些年來,中原的百姓一直處在水深火熱之中,是你給了他們安寧,雖然現在那個趙光義不是一個當皇帝的料,可是政局卻再也不會動蕩不安了,老百姓基本上也算是安居樂業了。你又在機緣巧啊和之下,走上了修仙的道路,我對你有親近之意也是正常的。」
兩個月之後,李繼遷率兵攻打清遠軍駐地,卻被守將張延殺得大敗。最後在部下死命地守護下,才得以逃脫。
趙匡胤帶上宋氏,蕭燕燕和莫愁一起離開了遼國踏上了前去大雪山的路。如今的三個女人,修鍊已經小有所成,比以前年輕了很多不說,還多了一些出塵的氣質。
在去大雪山之前,宋氏堅持要去看看兒子趙德芳。可是他們到了汴京之後,才發現趙德芳已經病逝了。只留下一個年輕的妻子和兩個小妾,加上三個沒有長大的孩子。宋氏傷痛欲絕。
莫愁和蕭燕燕在一旁不停地安慰,趙匡胤卻是沒有很傷心的心情。他已經修鍊這麼多年了,對於生老病死已經看的很開了。這畢竟是所有人都要經歷的。只有極少部分的幸運星能夠堪破生死,得證大道。
儘管如此,他還是決定留下來暫住三五天,讓宋氏寄託一下哀思。反正時間還早。
趙光義正在御書房批閱奏章,看著案几上一大堆奏章,他的頭很痛,他發覺做這個皇帝一點也不舒心。他一生中最舒心的日子就是在大哥的手下做開封府尹的那段日子,那個時候,只要做好自己分內的事情就可以了,遇到難以解決的事情就交給大哥,在他的記憶中,大哥趙匡胤是無所不能的。聽母親說他從小就想著當皇帝,沒想到最終還是實現了。
他忽然心有所感,抬頭就看到面前站著一個他想見又不敢見的人。
他連忙站了起來:「大哥。」
「看你的樣子,過的一點都不好。」趙匡胤長嘆一聲說。
「大哥,你回來吧,我不想做這個皇帝了,我根本就不是這塊料。」
「你還是慢慢做吧,我現在對這些東西已經不感興趣了,你知道的。我現在已經是神仙了,我有了新的追求。」
「我來只是順便看看你,主要是你嫂子想見見德芳,卻沒想到德芳已然不在了,世事真是難料。你不用說,我知道德芳是病逝的,跟你沒有關係。」
「大哥,我看你以前做皇帝的時候,基本上都沒什麼事,可是我現在每天都忙的要死,還是一團糟,大哥能否指點一二,我知道我這個要求很過分,可是我實在是找不到人問了。」
趙匡胤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說:「我從小就開始修鍊了,我坐在你的位子上的時候,經常偷偷地到下面明察暗訪。那些官員都不敢胡搞,生怕被我抓到,因此他們做事都很兢兢業業。這個你是學不來的。」
「大哥,四海錢莊和胤玉商行現在的東家楚易是你的孩子嗎?」
「他是我跟楚玉的孩子,還告訴你一件事情,知道契丹主耶律隆緒在你登基之初,為何一直攻打你嗎?」
趙光義露出了不解的神色:「還請大哥教我。」
「因為他是我的兒子,蕭燕燕早就是我的女人了。他打你是為我報仇,現在知道我沒事了,就收斂了一些。我這一次走了,就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說不定這就是我們兄弟的最後一面了。」
趙光義被這個消息震驚了,他沒想到一直讓他寢食難安的耶律隆緒居然是大哥的兒子。他的心中不由得有些發苦。自己費盡心機,趁大哥練功出了岔子的時候,奪了皇位,卻沒想到大哥早就安排好了一切。他要想重新做皇帝只是一句話的事情。
大哥的兩個兒子,一個是契丹的皇帝,一個是全天下最有錢的人。雖然在自己的管轄之下,可是自己根本就不敢把他怎麼樣。要是惹毛了他,兄弟二人隨便這麼一下,自己的根基就會動搖,然後從自己的手中拿回原本就屬於他們的東西。
反觀他自己的幾個兒子,老大元佐個性張狂,已經被貶為庶人。只有老二元侃還算是聰慧,可是卻有些文弱,其餘的幾個根本就難當大用。
十天之後,趙匡胤四人離開了汴京開封,去了大雪山。兩個月之後,趙光義命洛苑使白守榮護送四十萬石的糧草到邊境。為了保證糧草安全抵達,趙光義讓他分三路運輸。以免出現意外,邊關的將士沒有糧食。同時讓他把士兵集中到運糧車的周圍,步步為營,方可確保萬無一失。同時命令會州觀察使田紹斌率軍掩護。
可是趙光義任命的官員一向是陽奉陰違慣了,白守榮既沒有把糧草分三路運輸,田紹斌也沒有派兵援助。
結果,糧草到了浦洛河,就被李繼遷襲擊。白守榮看見前來李繼遷的部隊,嚇得丟下糧草和士兵轉身就跑。全然忘記了,他的兵比李繼遷多了不少人。宋軍的主帥都走了,那些士兵哪裡還有心思打仗,也都跟著跑了。四十萬石的糧草就落入了李繼遷的手中。
趙光義是龍顏大怒,當即命李繼隆為環州和慶州都部署,討伐李繼遷,同時鳴李繼隆抓住白守榮和田紹斌就地處決。
此刻呂蒙正的宰相的位子已經被撤了,呂端擔任平章事。
呂端,字易直,幽州安次人。父琦,晉兵部侍郎。端少敏悟好學,以蔭補千牛備身。歷國子主簿、太僕寺丞、秘書郎、直弘文館,換著作佐郎、直史館。太祖即位,遷太常丞、知浚儀縣,同判定州。開寶中,西上閣門使郝崇信使契丹,以端假太常少卿為副。八年,知洪州,未上,改司門員外郎、知成都府,賜金紫。為政清簡,遠人便之。
會秦王廷美尹京,召拜考功員外郎,充開封府判官。太宗征河東,廷美將有居留之命,端白廷美曰:「主上櫛風沐雨,以申吊伐,王地處親賢,當表率扈從。今主留務,非所宜也。」廷美由是懇請從行。尋坐王府親吏請託執事者違詔市竹木,貶商州司戶參軍。移汝州,復為太常丞、判寺事。出知蔡州,以善政,吏民列奏借留。改祠部員外郎、知開封縣,遷考功員外郎兼侍御史知雜事。使高麗,暴風折檣,舟人怖恐,端讀書若在齋閣時。遷戶部郎中、判太常寺兼禮院,選為大理少卿,俄拜右諫議大夫。
許王元僖尹開封,又為判官。王薨,有發其陰事者,坐裨贊無狀,遣御史武元穎、內侍王繼恩就鞫於府。端方決事,徐起候之,二使曰:「有詔推君。」端神色自若,顧從者曰:「取帽來。」二使曰:「何遽至此?」端曰:「天子有制問,即罪人矣,安可在堂上對制使?」即下堂,隨問而答。左遷衛尉少卿。會置考課院,群官有負譴置散秩者,引對,皆泣涕,以饑寒為請。至端,即奏曰:「臣前佐秦邸,以不檢府吏,謫掾商州,陛下復擢官籍辱用。今許王暴薨,臣輔佐無狀,陛下又不重譴,俾亞少列,臣罪大而幸深矣!今有司進退善否,苟得潁州副使,臣之願也。」太宗曰:「朕自知卿。」無何,復舊官,為樞密直學士,逾月,拜參知政事。
時趙普在中書,嘗曰:「吾觀呂公奏事,得嘉賞未嘗喜,遇抑挫未嘗懼,亦不形於言,真台輔之器也。」歲余,左諫議大夫寇準亦拜參知政事。端請居准下,太宗即以端為左諫議大夫,立准上。每獨召便殿,語必移晷。擢拜戶部侍郎、平章事。
時呂蒙正為相,太宗欲相端,或曰:「端為人糊塗。」太宗曰:「端小事糊塗,大事不糊塗。」決意相之。會曲宴后苑,太宗作《釣魚詩》,有云:「欲餌金鉤深未達,磻溪須問釣魚人。」意以屬端。后數日,罷蒙正而相端焉。初,端兄餘慶,建隆中以藩府舊僚參預大政,端復居相位,時論榮之。端歷官僅四十年,至是驟被獎擢,太宗猶恨任用之晚。端為相持重,識大體,以清簡為務。慮與寇準同列,先居相位,恐准不平,乃請參知政事與宰相分日押班知印,同升政事堂,太宗從之。時同列奏對多有異議,惟端罕所建明。一日,內出手札戒諭:「自今中書事必經呂端詳酌,乃得聞奏。」端愈謙讓不自當。
初,李繼遷擾西鄙,保安軍奏獲其母。至是,太宗欲誅之,以寇準居樞密副使,獨召與謀。准退,過相幕,端疑謀大事,邀謂准曰:「上戒君勿言於端乎?」准曰:「否。」端曰:「邊鄙常事,端不必與知,若軍國大計,端備位宰相,不可不知也。」准遂告其故,端曰:「何以處之?」准曰:「欲斬於保安軍北門外,以戒凶逆。」端曰:「必若此,非計之得也,願少緩之,端將覆奏。」入曰:「昔項羽得太公,欲烹之,高祖曰:『願分我一杯羹。』夫舉大事不顧其親,況繼遷悖逆之人乎?陛下今日殺之,明日繼遷可擒乎?若其不然,徒結怨仇,愈堅其叛心爾。」太宗曰:「然則何如?」端曰:「以臣之愚,宜置於延州,使善養視之,以招來繼遷。雖不能即降,終可以系其心,而母死生之命在我矣。」太宗撫髀稱善曰:「微卿,幾誤我事。」即用其策。其母后病死延州,繼遷尋亦死,繼遷子竟納款請命,端之力也。進門下侍郎兼兵部尚書。
太宗不豫,真宗為皇太子,端日與太子問起居。及疾大漸,內侍王繼恩忌太子英明,陰與參知政事李昌齡、殿前都指揮使李繼勛、知制誥胡旦謀立故楚王元佐。太宗崩,李皇后命繼恩召端,端知有變,鎖繼恩於閣內,使人守之而入。皇后曰:「宮車已晏駕,立嗣以長,順也,今將如何?」端曰:「先帝立太子正為今日,今始棄天下,豈可遽違命有異議邪?」乃奉太子至福寧庭中。真宗既立,垂簾引見群臣,端平立殿下不拜,請捲簾,升殿審視,然後降階,率群臣拜呼萬歲。以繼勛為使相,赴陳州。貶昌齡忠武軍司馬,繼恩右監門衛將軍、均州安置,旦除名流潯州,籍其家貲。
真宗每見輔臣入對,惟於端肅然拱揖,不以名呼。又以端軀體洪大,宮庭階戺稍峻,特令梓人為納陛。嘗召對便殿,訪軍國大事經久之制,端陳當世急務,皆有條理,真宗嘉納。加右僕射,監修國史。明年夏,被疾,詔免常參,就中書視事。上疏求解,不許。十月,以太子太保罷。在告三百日,有司言當罷奉,詔賜如故。車駕臨問,端不能興,撫慰甚至。卒,年六十六,贈司空,謚正惠,追封妻李氏涇國夫人,以其子藩為太子中舍,荀大理評事,蔚千牛備身,藹殿中省進馬。
端姿儀瑰秀,有器量,寬厚多恕,善談謔,意豁如也。雖屢經擯退,未嘗以得喪介懷。善與人交,輕財好施,未嘗問家事。李惟清自知樞密改御史中丞,意端抑己,及端免朝謁,乃彈奏常參官疾告逾年受奉者,又構人訟堂吏過失,欲以中端。端曰:「吾直道而行,無所愧畏,風波之言不足慮也。」
端祖兗,嘗事滄州節度劉守文為判官。守文之亂,兗舉族被害。時父琦方幼,同郡趙玉冒鋒刃紿監者曰:「此予之弟,非呂氏子也。」遂得免。玉子文度為耀帥,文度孫紹宗十餘歲,端視如己子,表薦賜出身。故相馮道,鄉里世舊,道子正之病廢,端分奉給之。端兩使絕域,其國嘆重之,後有使往者,每問端為宰相否,其名顯如此。
景德二年,真宗聞端後嗣不振,又錄蔚為奉禮郎。藩后病足,不任朝謁,請告累年,有司奏罷其奉,真宗特令復舊官,分司西京,給奉家居養病。端不蓄貲產,藩兄弟貧匱,又迫婚嫁,因質其居第。真宗時,出內府錢五百萬贖還之。又別賜金帛,俾償宿負,遣使檢校家事。藩、荀皆至國子博士,蔚至太子中舍。
史書上對呂端的評價是很高的,大事不糊塗:這句話,原出自北宋太宗多手體察呂端后對其處事為人的一種無可辯駁的評價,而且也確實反映了呂端的人品和才幹的真實情況。從歷史書籍中能找到的,能說明呂端「小事糊塗,大事不糊塗」的事例有以下兩件事:
其一,太宗曾向呂端問過計策,說自從漢唐以來,有過封乳母為夫人的事情,要呂端拿個主意,如今該怎麼辦才好呢?呂端回答說:以前漢唐朝代跟現在不同,那個時候或者是因國大,或者是因為名聲好,才那樣做的,都是事出有因的。可以這麼說吧,法無定法,禮無定製。呂端這番話使得太宗大開心竅。
其二,呂端在相位上也就是幾年的時間,他就主動的奏請聖上將相位讓給了寇準,由寇準接任宰相,呂端自己又做了參知政事那個有相職無權的謀事官職。後來寇準也做了參知政事,按理說呂端在前,寇準在後,其名次排列是沒有什麼爭議的。可是呂端支隊偏偏奏明聖上要求把自己列在寇準之後,並得到了恩准。呂端不計名利地位,遇事顧全大局,處事以清廉簡潔為原則,在當時傳為佳話。
有這樣的事實,加之平時呂端臨朝很少發表高談闊論,就有些人誤認為呂端是個糊塗人,然而宋太宗卻認為這都是一些小事,呂端只不過是「小事糊塗」罷了,遇有「大事不糊塗」
太宗的話是言出有據的。宋時,天下戰事此伏彼起,內部也不夠統一。西夏李繼遷造反,攪得西部邊境不安,宋出兵攻夏。宋保安年逮住了李繼遷的母親,宋太宗本來想把她殺了。為此,宋太宗單獨召見寇準,詢問他有何意見。當時,寇準沒有不同意見拿出來獻上。在寇準退朝的時候,被呂端瞧見。呂端猜得朝中一定是有重大事情在謀划當中。就讓寇準留步問個究竟。呂端問寇準:「太宗是不是提到找我呂端商量事情的意思?」寇準說:「沒有!」
呂端心想口出:「邊關上平常的事情,不必讓我知道,若是有軍國大事,商量大的計策,我呂端身為當朝宰相,就不可不知道。」寇準聽了呂端這番話,覺得這件事確實重大,就將方才太宗召見他是為了處置李繼遷之母的事情如實地告訴了呂端。呂端問寇準:「聖上打算怎麼處置呢?」寇準回答:「聖上的意思是把她在保安軍北門外斬首示眾,打算用這種處置方法來鎮戒那些造反或叛逆的人們。」呂端聽到這個地方忙說:「若是這麼處置了,可不是什麼好辦法。」於是呂端又親自上朝動本,提出不要斬殺李繼遷母親的意見。他為了說服太宗,還用秦、漢項司欲殺邦之父的故事相勸說,他說:「李繼遷是個反叛之人,今天殺了他母親,明天能逮住李繼遷本人嗎?如果不能的話,不就結下了更大的冤讎了,不就更加堅定了他的反抗之心了嗎?」太宗聽了呂端的一番話,覺得很有道理,就問道:照你這麼說,對李繼遷的母親該當如何處置呢?
呂端見太宗有了活話,便把自己的想法講了出來,他說:「以本人想到的不算高明的辦法,請聖上想想,是否把她放到延州那個地方去,派人好好護養著她,以此招睞李繼遷回心轉意,不再造反。這樣的話,雖說李繼遷不可能馬上就降宋,但是,我們終究可以用他母親在宋來拴住他的心。至於他母親的生死大權,還不是掌握在我們的手裡」。
太宗聽了呂端的這種深謀遠慮的想法,心裡想呂端真是聰明過人。想我朝中有這麼多大臣,沒有人提出過呂端這樣的高明意見,差一點誤了我的大事。於是,就採納了呂端的意見,將李繼遷的母親放在延州,並派專人侍奉起來,直到病死延州。後來李繼遷也死了。李繼遷的兒子德明念在宋朝對侍他奶奶的情份上,就歸順了宋朝。宋朝待他也不差,讓他當了宋朝的下傳侍郎兼兵部尚書的官職,終於使夏歸宋。
還有更重大的事件,就是在擁立太子真宗繼位的問題上,發生的擁護和反對的鬥爭。那還是宋太宗在世的時候,太宗的身體有病,就安排了後事,立真宗為太子,以備將來由他繼位,執掌宋朝天下,並且讓呂端負責太子的學習和生活起居等項事宜。太宗病情嚴重的時候,朝中有一些內侍和大臣,對太宗死後由誰來繼位發生分歧,甚至演變成一場宮廷鬥爭。
朝中有個內侍叫王繼恩,他嫉妒太子過人,怕太子繼位后對他不利。他就起了歹心邪意,聯絡參知政事李昌齡,殿前都指揮使李繼勛、知制誥胡旦等人告謀另立太子,以便讓他們認為合適的人繼承王位。
太宗的病不治而終。太宗駕崩了,但朝中不可一日無主。皇后命王繼恩召見呂端。呂端覺察到可能有什麼變故,就叫手下把王繼恩鎖在自己府中,派人加以看管,不許他出入。然後自己急奔朝廷。呂端被召到朝廷以後,皇后對他說,現在皇上不在世了,按說立太子就是為了讓他繼承王位,這也是合乎情理,順理成章的事情,看看現在應該怎麼辦才好呢?呂端聽罷皇后的話,就毫不猶豫地說:「先帝立太子就是為了今天,現在先帝棄天下而走了,我們怎麼做違背先帝之命的事情呢,對於這麼事關國家前途命運的大事,不能有什麼異議后。」皇后聽了呂端的話,讓太子到福寧庭中坐上了皇位。
太子真宗繼位后,第一次登殿時,垂簾接見朝群臣。當呂端率眾臣前來殿中晉見時,一看是這個樣子,寧是站在殿下不拜。當時皇后問呂端因何不拜?呂端尋思了一下說:「請把帘子捲起來,讓太子坐在正位上,讓我們看清楚了再拜。」這時皇后讓真宗照呂端所說的卷了簾坐上了正位。呂端看清楚了皇位坐的確實是太子無誤后,才率群臣跪拜,並且三呼萬歲。
接著真宗對陰謀另立太子的那幾個奸侫,一一做了處置;貶李繼勛為使臣,到潯州;貶李昌齡為忠司馬;貶王繼恩為右監門衛將軍。在均州安置;一下子把這些人都從朝中除了名,流放到潯州,連帶家眷同出京城。兩年後王繼恩就死在了貶所。真宗的地位更加穩固了。
真宗繼位后,每次接見朝中大臣,都對呂端很恭敬,肅然拱揖,不呼其名;因為呂端長得體大肥胖,宮廷台階稍高一點的,真宗都特別關照有人扶他上去。遇有奉召到殿中商討軍國大事時間長了議論不休的時候,呂端卻能說出輕重緩急,並且條理分明,條條是道。呂端的意見每次都被真宗所採納。
1976年,病榻上的**在一次召見元帥葉劍英時,口述了一句詩相贈:「諸葛一生惟謹慎,呂端大事不糊塗。」一來評價葉劍英在大事大非面前的果斷,二來道出自己百年之後對國事的隱憂,希望葉帥能危難之時挺身而出。
宰相肚裡能撐船:歷史上有「宰相肚裡能撐船」的典故,也是來源於對呂端氣量的一種讚譽。據傳呂端在相位的時候,曾遭奸臣陷害,被削官還鄉為民。呂端得旨后二話沒說,便和書章背上行囊,挑上書籍,離開京城上路向家鄉走去了。
呂端在路上行走數日,回到自家門口時,見家中正在設宴擺席大辦喜事,原來是為老弟結婚設宴,有不少當地官吏和豪紳參加赴宴。這些人見呂相爺回來了,又是大禮參拜,又是重上厚禮,只弄得呂端哭笑不得。他見此情景只好當眾言明真相:「我呂端現在已被革職還鄉為民了!」誰曾想到,呂端的實言出口,竟使得那些勢力眼的官吏和豪紳們個個百色突變,有的目瞪口呆,有的斜眼相視,有的甚至拿起所送禮品離坐而走了。
真是無巧不成書。正在這個時候,村外傳來了馬蹄聲聲,鞭聲脆震長空。原來是皇上派御史來給呂端下旨的。那御史騎馬直到呂端家門口,下馬便大聲喊道:「呂端接旨!」只見呂端急率全家老細,跪在地上靜聽「旨意」。大家的心蹦蹦地跳著,有各種各樣的猜想。唯有呂端本人心中有數,猜出十之**。只聽那御史宣旨道:「呂端回朝復任宰相,欽此!」全家人聽后三呼萬歲。
方才散去的那些和豪紳,聞聽呂端又官復原職了,個個面紅耳赤,張目結舌,心中著實難堪。只好重新相聚,拉下臉皮,回到呂府重新送禮賀喜,支吾其詞,聽不清說了何等言語。呂端對於這些勢力眼們的行為表面上無動於衷,可心中暗笑。
在那些官吏當中,自然少不了本縣那位七品知縣。他坐著轎子走後復返,忙跪在呂端面前,一邊像搗蒜棰子似的給呂叩頭,一邊自己打自己的嘴巴:「相父,我不是人,大人不怪小人過。」呂端的書童很是生氣,上前揪住那知縣說:「大膽狗官,竟敢戲弄我家相爺,摘去你的烏紗帽!」
書童此舉,嚇壞了那個知縣,他便雙手緊捂頭上的烏紗帽。呂端這時才上前拉住書童道:「不要這樣!」收童很生氣地說:「相爺,像他這樣的勢力眼,不能饒恕!」
「小弟呀,此言差矣!他知道自己做錯了事,我們就應高興,不必懲罰他了。我們何必強迫別人做他自己不想做的事情呢?」呂端說過這些話,感動得那位知縣非常內疚,忙說:「相爺呀!相爺,你可真是宰相肚裡能撐船哪!來,相爺,兄弟的喜事咱們重新操辦,我給新娘抬轎子。」
呂端聞聽此言,心想,我倒看看知縣做何遊戲。誰知那知縣真的讓新娘坐上花轎,他和三班衙役們抬著轎子,吹吹打打地沿村轉了一圈,弄得呂端只是大笑,笑這些勢力眼們的所做所為。可是從此「宰相肚裡能撐船」這句話就傳開了,一直傳至千年後的當今。
難不倒相爺:呂端為官40年,為相4年,不傲不貪,兩袖清風,也不與貪官污吏們來往。深得百姓稱道。因此,那些貪官污吏,屢屢想方設法算計他。
有一年春天的一日,風和日麗。宋太宗在御花園擺酒筵,宴請滿朝群臣。在鼓樂聲中文武百官,個個入席就座,把酒舉盞。大家興緻一時濃烈,奸臣王繼恩趁機在太宗面前捉弄呂端,想給他難堪,便說:「聖上,為助今日酒興,何不出幾個題,叫呂相爺答來?「
太宗一聽,倒覺合乎本意,便喚過呂端道:「朕來問你,當今何處酒好?」
「杏花村酒最好。」呂端脫口而出從容笑答。
太宗又問:「何以見得呢?「
呂端笑答:「有唐詩云:借問酒家何處有?牧童遙指杏花村。「
「唐時酒價每升多少銀兩呢?」太宗追問到這個地方,眾人都為呂端捏著一把汗,惟恐呂相爺答不出來。可王繼恩卻心中暗喜,他想,這回看呂端怎麼回稟聖上。可是呂端卻顯得輕鬆坦然。
他先是看了一下眾人,然後不慌不忙地向太宗沉吟道:「這酒價嗎—」他故意頓住了以後的話。王繼恩藉機接過話茬說:「呂相爺因何不往下說了呢?」
呂端看了王繼恩一眼,從容地說出:「唐時酒價每斗三十文錢。」
王繼恩聽后又覺有縫可鑽,就機說道:「啟稟聖上,呂端他分明在欺騙聖上,相隔一百多年的酒價他是怎麼知道的呢?」
太宗問道:「呂愛卿你且說來。」
呂端很坦然地說:「唐時酒價每斗三十文錢,絕無差錯,臣記得杜甫有詩云:「速來相見欽一斗,恰有三百青銅錢』」。
太宗大喜道:「杜甫詩真可稱為一代史書也!呂愛卿,你呀,一代奇才呀!」
眾人聽得呂端如此熟讀唐詩,又如此切題,個個翹起了大拇指。可是王繼恩仍不死心,又出花招,想把呂端灌醉,讓他酒後丟醜,好讓聖上加罪於他,便請聖上為呂端換大酒杯飲酒。
太宗依了王繼恩,讓呂端換大杯。呂端本來酒已差不多了,卻喚道:「告官家換大杯飲酒!」
呂端話音剛落,王繼恩又覺有縫可鑽,乘機挑唆道:「萬歲,呂端借酒氣誣衊聖上為官家,還不問罪?」
未等太宗問話,呂端對太宗道:「啟稟聖上,為臣沒有醉酒,也沒有犯上,只是引經據典讓聖上心悅一番罷了。」
王繼恩又添油加醋地追問呂端:「你稱聖上為官家,還不是犯上?」
此時,呂端已是怒不可遏,指著王繼恩說道:「你這個人,因何連稱聖上為官家都不知道,還配在朝為官嗎?」
太宗忙道:「呂愛卿,快給朕講來!」
呂端便慢條斯理地說:「臣記得在蔣濟萬機里說過『三后官天下,五帝家天下』。連三皇五帝都稱官家,我稱聖上為官家,並無過錯呀!」
太宗聽後點頭稱是,眾人也十分嘆服。王繼恩覺得事情不妙,便偷偷溜之乎也。太宗又舉杯與呂端暢飲,眾人也紛紛向呂端敬酒。
都說:「真是難不倒的呂相爺呀!」
在真宗為帝之時,實相呂端久病不僡。真宗為了解除呂端的勞累,下了一道詔書,免去了呂端每日朝拜的禮儀。有事靠書信溝通視事。並授以太子太保,卒后贈司空。呂端在世66年。
呂端上疏建議,兵分三路:麟府、鄜延、環慶,最後在夏州匯合,攻打李繼遷老巢,不怕李繼遷不回救。
趙光義想了想,又補充了一點,就是再增加兩路,最終的結果就是李繼隆從環州;丁罕從慶州;范廷詔從延州;王超從夏州;張守恩出麟府,五路前往平夏,李繼遷的老巢。
此時李沆進言:「陛下,即將盛夏,那裡到處都是沙漠,很少有水源,士兵到了那裡,饑渴勞頓,還是等夏天過了再用兵不遲。」
趙光義大怒道:「若是賊寇攻進內地,難道也因為夏天就任由他進來?!」
李沆嚇得不敢吱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