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第一百二十三章
黑雲裡面赫然是傳說中的鬼魂,趙匡胤雖然修鍊了這麼多年,可是鬼魂卻是從來就沒見過。他已經從陳摶給他看的典籍中知道,此事的厲害關係。
他的棍棒一指,一道火光飛向了黑雲。正在想陳摶接近的黑雲,被火光阻攔之後,非常生氣,居然改變方向朝著趙匡胤飛來。
此刻空中的閃電已經從原來的一道,變成了兩道同時下來了。而陳摶扔掉手中已經廢了的長劍,一支拂塵出現在手上,被他扔向了空中,跟閃電撞在了一起。接著一道道法訣打在拂塵上面。拂塵堪堪抵住了空中的閃電。
卻說趙匡胤看見朝他飛過來的黑雲,手中的棍棒,接連飛出一團團火光。火光還是克制黑雲中的遊魂的。凡是被火光擊中的遊魂,不是重傷,就是煙消雲散了。只是遊魂太多了,黑雲朝趙匡胤飛來的速度並沒有減緩,反而有些增加。
那邊陳摶廢掉一支拂塵之後,閃電終於消失了。可是天空中的威壓,卻是沒有減少,孩子不斷的增加,而且烏雲還正在醞釀著下一波閃電。
黑雲已經到趙匡胤的跟前了,釋放火焰已經來不及了。趙匡胤乾脆舉起手中的棍棒,迎了上去。一棍子結結實實的打在黑雲之上,就聽到黑雲內傳出了一陣凄厲的叫喊聲,詭異的一幕出現了,棍棒的前端居然憑空產生一股吸力。
那團黑雲和黑雲內的遊魂被這麼一吸,居然朝著棍棒靠攏。而且吸力越來愈大,黑雲中的遊魂漸漸的抵抗不住吸力,一個遊魂被吸進了棍棒。有了開頭,後面的就控制不住了。黑雲和裡面的遊魂都不斷地被吸進了棍棒內。
趙匡胤也沒想到會出現這種情況,他早就知道這根棍棒不是凡品,卻沒有料到,還有這個用處,看來自己對這根棍棒的了解還是很少啊。他決定以後還是要好好研究一下,不過顯然現在不是時候。
眼看著面前的東西,不斷的被吸進棍棒,趙匡胤終於可以抽出時間觀看陳摶的現狀了。他發現,陳摶頭上的閃電已經變成了三道。陳摶現在抵擋閃電的東四是一個缽盂,他是一個道士,居然用和尚才用的缽盂,讓人感覺很怪異。
隨著一道道法訣打在缽盂上面,缽盂發出一道道金光,迎向了閃電。按說這個時候應該發出巨大的響動的,可是二者相遇的瞬間,居然一點聲音也沒有發出來。不但沒有聲音,就連周圍也沒有一點聲音發出。
趙匡胤感覺很難受,彷佛自己被置於一個封閉的環境中。黑雲已經被趙匡胤的棍棒吸收了一半,而且吸收的速度還在不斷的加快。黑雲內的遊魂為了擺脫被吞噬的命運,不斷的掙扎著,可是卻一點用處也沒有。反而加速了他們被=吞噬的過程。
不用為自己擔心的趙匡胤終仔細地檢查棍棒有什麼不同,很快他就發現,棍棒吸收了黑雲和遊魂之後,顏色變得更深了,原本漆黑的棍棒,現在居然開始散發出一種黑色的光芒。他從來沒有見過,也沒有聽說過世間還有黑光。
趙匡胤忽然感覺到,棍棒內有東西,他的心神沉入了棍棒,赫然發現棍棒內有一個巨大的空間,而那些遊魂都在裡邊活得好好的,只是棍棒內的遊魂,對他一點威脅都沒有。他感覺自己應該能調動裡面的遊魂,可是他知道現在不是試驗的時機。
原先,他的心神是進不到棍棒裡邊的。因此他一直以為,這根棍子是實心的。原來黑雲和遊魂才是開啟棍棒用途的東西。
棍棒終於把黑雲和遊魂吸光了,那種陰森的感覺也隨之煙消雲散了。趙匡胤發覺他跟棍棒之間的聯繫又增加了幾分,他把棍棒收到丹田內溫養。繼續盯著正在凝結元嬰的陳摶。
他心中升起了疑惑,難道陳摶這麼幫助自己是想自己在凝結元嬰的時候幫助他?轉而他就把這個猜測否決了,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他早就告訴自己了,自己也好有準備。可見凝結元嬰的時間不是他能夠控制的。難道他真的因為自己是中原的修仙者,而不遺餘力的幫助自己?他搖搖頭,停止了自己的胡思亂想。
此時,空中下來的閃電,已經從三道,變成了九道。陳摶手中的缽盂看來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寶貝,被閃電擊中了兩次居然還沒有像前面的青色長劍和拂塵一樣被擊毀。現在已經是第三次抵擋空中的閃電了。
可是缽盂還是沒有毀壞的跡象,趙匡胤摘掉自己根本就幫不上什麼忙,因為他現在還處在結丹初期,距離結丹末期大圓滿的境界還相差太遠。
缽盂再一次升到了空中,跟那九道閃電撞在了一起。這一次還是沒有任何的聲音。只不過隨著九道閃電下來之後,空中的烏雲開始散去,空中出現萬道霞光,還有陣陣的樂曲。這種樂曲是趙匡胤從來就沒有聽過的,隨著那音樂,趙匡胤感覺到心神出現一種從未有過的寧靜。他心靈也得到了洗滌。一種莫名的感悟出現在心頭,他感覺意識海中多了一些東西,他彷彿抓住了什麼,可是有不知道到底是什麼。因為這種感覺轉瞬即逝。
陳摶頭頂的缽盂終於被雷電擊碎了,可是缽盂的位子忽然出現一隻盾牌。這隻盾牌上有著非常古樸的花紋,盾牌的材質有些像是青銅。盾牌散發出一種青色的光芒,把陳摶包圍在其中。緊接著那九道閃電就擊在盾牌上面。
一聲地動山搖的響聲,剛才的寂靜被擊碎了,萬物的聲音再一次出現在周圍的環境中。不過此刻的趙匡胤好像是沒有知覺似的。因為他此刻正陶醉在越來越大的因為之中,他丹田內的金丹真正急劇增大,萬道霞光中磅礴的靈氣從他全身的竅穴進入他的身體,最後融入了丹田。
陳摶頭上的九道閃電突然融合在一起,變成了一道水桶粗的巨大閃電。陳摶第一次露出了凝重的神情,看來天劫已經到了最緊要的關頭,只要能抵擋住這道閃電,天劫就算是渡過去了。可是古往今來,不知道有多少才華橫溢之輩在這最後一道天劫中被打得魂飛魄散,從此在這個世界上徹底的消失。
渡劫失敗的修仙者,不想普通的凡人,死後可以進入輪迴,他們都是徹底的消失,一點印記都不會留在這世界上。這就是逆天而行的後果。不過,一旦渡過天劫,就會在不久的將來,飛上到傳說中的仙界。
盾牌沒有支持多長時間,就被閃電擊碎了。這時閃電也到了強露之末,距離崩潰也不遠了。可是陳摶還有東西能夠抵擋住嗎?看來是沒有了,因為不是什麼東西都能夠阻擋天劫的,就像先前的青色長劍和拂塵已經算是了不得的東西了,可是卻在閃電的一擊之下據廢了,只能用一次,只有盾牌還堅持了幾次,可是現在也沒有了。
陳摶已經舉起了雙手,兩道乳白色的元氣,迎上了閃電。陳摶這是拿身體硬抗了,他處在天劫的攻擊下,霞光內磅礴的靈氣,他根本就沒有任何的辦法吸收,卻是便宜了旁邊的趙匡胤。
這個靈氣不是人界的東西,看樣子應該是仙界所有,不然也不會使得他的丹田的內的金丹以肉眼看得見的速度在不斷的增大,他已經從結丹初期,一下子增長到了結丹中期。經脈和肉體也同時在磅礴的仙界靈氣中得到了淬鍊。同樣受益的還有他的元神。
陳摶的元氣正在不斷的消耗著,閃電已經快要到他的頭頂,他的臉色已經逐漸變的有些蒼白,看來已經快要堅持不住了。這種時候,堅持不住就只有前功盡棄了,功虧一簣的下場就是煙消雲散。
閃電也沒有了剛才的威能,這個時候,只要有人稍微幫助一下,陳摶就算是渡過了,可是唯一能幫助他的趙匡胤的心神已經全部放在修鍊上面,根本就忘記了自己身處何地。
陳摶的臉上出現了一絲的決絕,看來他是要發動大神通了。他塞了幾粒丹藥放進嘴裡,就開始快速地念著咒語,他的身體的周圍逐漸出現一道乳白色的光幕,把他包圍在中間。此刻他的雙手已經收回了。沒有了阻擋的閃電瞬間就擊中了包裹他全身的光幕。
激烈的碰撞之後,陳摶身上的光幕正在逐漸的變薄,陳摶的雙手不斷的凝結著各種手印,光幕又開始變的濃郁起來。堪堪的擋住了閃電。
二者僵持不下,可是不管是陳摶還是閃電都已經到了最後的關頭。誰都有可能勝利,可是看樣子,陳摶恐怕是堅持不到勝利的那一刻了。
就在這時,正在修鍊中的趙匡胤睜開了眼睛。他的修為已經穩固在了結丹中期。他看向了正在抵擋天劫的陳摶,也看到了他的窘境。手一伸,那根因為吸收了黑雲和遊魂而黑的發亮的棍棒出現在手上。緊接著他把棍棒扔向了陳摶頭頂的閃電,這時異變出現了,棍棒的前端再一次出現了吸力,居然把開始吸納閃電。
已經到了強弩之末的閃電,很快就被棍棒產生的強大吸力,吸了進去。與此同時,趙匡胤也飛快地朝著陳摶接近著。
閃電終於被棍棒吸了進去,棍棒也由原先的黑的發亮,變成了現在的烏金色。由於心神之間的聯繫,趙匡胤發現棍棒內的空間又增大了一倍,就跟一個房間似的。現在的棍棒你的空間分為三個獨立的空間,其中一個較小的什麼都沒有,另外兩個裡面一個是那遊魂的所在,另一個則被閃電佔據了。
閃電消失之後,趙匡胤心神一動,棍棒就消失在原地,回到了趙匡胤的丹田之中。而陳摶沒有了閃電的困擾之後,也開始打坐恢復起來。
就在這時,空中那萬道霞光突然大盛,緊接著從霞光內飛出三名仙女。他們每個人的手中都提著一個花籃,她們的縴手不斷的從花籃內抓出花瓣,而這個時候,趙匡胤也正好來到陳摶的身邊,各種各樣、色彩繽紛的花瓣都落在他二人身上,沒有一片落在地上。只不過落在陳摶身上的花瓣佔了大多數。陳摶原本蒼白的臉色,逐漸變得紅潤起來。趙匡胤也發覺,自己經脈內的元氣正在不斷的增加,神識也被花瓣不但的洗滌,他看周圍的世界好像又多了點什麼,反正就是跟之前有些不一樣。
半個小時之後,三個仙女停止往下撒花瓣。花籃瞬間就消失在她們的手中,然後他們轉身走了,消失在天際。奪目的霞光也逐漸消失了。天空又恢復成了藍天白雲。彷彿一切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似的,如果不是感覺到身體的變化,趙匡胤絕對以為剛才只是一個夢。
陳摶從地上站了起來,趙匡胤發覺陳摶好像跟以前不一樣了。比以前多了一些深奧的東西,特別是那雙眼睛,彷彿可以看清人的靈魂。
看著趙匡胤眼神中的詢問,陳摶的嘴角露出了一個弧度:「我早就看破天機,你我渡劫的時候,你是我的福星,果不其然,如果不是你那一棍子,我恐怕就會灰飛煙滅的,這就是我讓你在我的洞府修鍊的緣由。」
「你為何不早告訴我呢?讓我也好有個準備。」
「其實這全都是機緣,我要是告訴你了,反而可能出現意外。再說我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渡劫,這是不受我控制的,你也沒有任何辦法準備。」
「其實你渡劫成功,我也得到不少的好處。」
「我不久就要離開了,我走後這座洞府就留給你了,我修鍊的心得已經都告訴你了,那個葯園子,你要好生照料,沒有藥材,你的煉丹術是不會有太大的進步的,你也看到了,我渡劫的時候,開始已經把元氣消耗的差不多了,最後如果不是那幾粒丹藥,我根本就撐不過來。凝結元嬰之時就是渡劫之際,然後留在人間的瞬間就不多了。從現在起我要閉關,三年後的今天就是我飛升仙界的日子。這裡面的東西,現在就屬於你了,沒有遇到重大的事情不要來打攪我。」
陳摶說完就在原地消失了,趙匡胤知道他是去閉關去了。修仙者不需要想凡人那樣注重禮節,講究的二十萬事隨心。陳摶閉關之後的第三天,趙匡胤也開始閉關,消化所得。
一日,寇準稟報完之後,後腿散步,然後轉身離開了。
看著他的背影,王欽若說:「陛下是否因為寇準有功,才對他如此寬容?」
「嗯。」
王欽若咳嗽一聲,清理了一下嗓子說:「澶州一役,陛下不以為恥,反而認為寇準是功臣,臣很是不解。」
「愛卿何出此言呢?」宋真宗滿臉的疑問。
「想必陛下讀過中城下乞盟被認為是恥辱的事情,澶州一役,陛下親征,身為中原的天子,最後反而跟外夷訂立盟約,難道這不是可恥的事情嗎?」
宋真宗臉色大變。
王欽若見真宗被他說動,於是趁熱打鐵道:「打個比方,賭錢的時候,有一種說法叫『孤注一擲』,陛下就是寇準的孤注,幸好陛下洪福齊天,才得以避免失敗。」
「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王欽若已經走了很久,宋真宗才站起來,朝寢宮走去。早已經盛裝以待的王才人,見到皇上來到她的寢宮,心中很是高興,可是宋真宗看到他,二話不說,上去就開始脫她的衣服,絲毫不顧一旁的太監宮女,然後拉著她朝床邊走去,等到了床邊的時候,王才人的衣服已經被宋真宗撕完了,嬌嫩的肌膚裸露在空氣中。真宗讓王才人趴在床沿上,然後掀開自己的褂子的前襟,褪掉褲子之後,然後沒有絲毫前奏的進入了王才人的身體。
王才人被這一幕嚇壞了,以前皇上都是很溫柔的,今天這是怎麼了?可是她不敢問,只好忍著疼痛迎合著,很快她就開始情動了。那些個太監宮女都都悄悄地離開了。偌大的寢宮內就只剩下肉體的撞擊聲,還有女人的呻吟。
平時三分鐘就結束的宋真宗,今天狀態很好,居然堅持了半個小時才泄身。從來沒有受過這樣刺激的王才人,全身緋紅,雙眼迷離。她已經非常累了,可是她不敢撒嬌休息,而是轉身用櫻桃小口幫真宗清理。
可是真宗今天受到了巨大的刺激,在王才人香舌的舔弄下,很快就雄風再起,伸手摟住王才人的腦後,開始動作起來。從來沒受到這樣待遇的王才人,拚命忍住嘔吐的感覺,捨生忘己的伺候真宗。
宋真宗現在恨不得殺掉寇準,他感覺到自己被人愚弄了。他全然忘記了,當初是他自己堅持要跟契丹訂立盟約的,一招寇準的意思,就是跟契丹人決戰的,最終因為真宗的猜忌才放棄了自己的堅持,轉而支持和談的。
之後的一段日子裡,寇準感受到皇上的冷淡。於是他多方打聽,終於知道了王欽若和宋真宗的話,心中一陣蕭索。這樣的皇帝,根本就不值得替他賣命。
於是他請求告老還鄉,可是宋真宗知道寇準是父親留給他的人才,不願意就這麼把他放走,讓他到陝州做知州去了。
由於汴京已經沒有值得他留戀的了,他第二天就離開了汴京。至此,宋朝難得的一代名相就在小人的讒言中告別了權力中樞。
三個月後,契丹的使者回國的時候,路過陝州,見到寇準就問到:「丞相不在中樞,為何在陝州?」
寇準說:「現在朝中無事,陛下特派遣我來守護國門,你有什麼奇怪的?」
使者看看左右,寇準立刻屏退了左右。
「有什麼話,現在可以說了。」
「我主讓我告訴你,他早就知道有這麼一天了。當初兩軍在澶州開戰,知道我們一直沒有打天雄軍的原因嗎?就是因為我們知道王欽若是一個小人,還知道你跟他不合,我們就是想利用他把你趕走,這樣就會加速宋國的滅亡。現在看來,事情果然跟我們料想的一樣。呵呵呵」
使臣大笑著出去了。
寇準則無語的看著他的背影,他已經沒有話要說了。契丹人已經利用大宋的官員軟弱的個性,來達到自己的目的。宋國已經無藥可救了。想太祖和太宗二人在世的時候,何至於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契丹人只敢在暗中小打小鬧,根本不敢擺出這個滅國的姿態。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卻說,寇準走後,真宗命王旦為平章事。
王旦(957~1017)北宋名相。字子明。大名莘縣(今屬山東)人。王旦自幼好學,太平興國五年(980年)進士。淳化二年(991年),任右正言、知制誥,並被封為禮部郎中、兵部郎中。至道三年(997年),真宗即位,4年之中連續晉陞,初為中書舍人,後為參知政事。景德二年(1005年),加封為尚書左丞。次年,升為工部尚書、同中書門下平章事,成為宰相。王旦為相10餘年,知人善任,任人唯賢,朝中大部分官員都是他推薦提拔的,但從未推薦自己的親屬做官。景德三年(1006年),除工部尚書、同中書門下平章事、集賢殿大學士。天禧元年(1017年)九月,王旦病逝,冊封太師、尚書令、魏國公,謚「文正」。仁宗即位后,為其立碑,並親筆御書「全德元老之碑」。其後,歐陽修奉旨為其撰寫碑文,蘇軾為王氏宗祠撰寫了卷二八二有傳。
曾祖言,黎陽令。祖徹,左拾遺。父祐,尚書兵部侍郎,以文章顯於漢、周之際,事太祖、太宗為名臣。嘗諭杜重威使無反漢,拒盧多遜害趙普之謀,以百口明符彥卿無罪,世多稱其陰德。祐手植三槐於庭,曰:「吾之後世,必有為三公者,此其所以志也。」
旦幼沉默,好學有文,祐器之曰:「此兒當至公相。」太平興國五年,進士及第,為大理評事、知平江縣。其廨舊傳有物怪憑戾,居多不寧。旦將至前夕,守吏聞群鬼嘯呼云:「相君至矣,當避去。」自是遂絕。就改將作監丞。趙昌言為轉運使,以威望自任,屬吏屏畏,入旦境,稱其善政,以女妻之。代還,命監潭州銀場。何承矩典郡,薦入為著作佐郎,預編。..遷殿中丞、通判鄭州。表請天下建常平倉,以塞兼并之路。徙濠州。淳化初,王禹偁薦其才任轉運使,驛召至京,旦不樂吏職,獻文。召試,命直史館。二年,拜右正言、知制誥。
初,祐以宿名久掌書命,旦不十年繼其任,時論美之。錢若水有人倫鑒,見旦曰:「真宰相器也。」與之同列,每曰:「王君凌霄聳壑,棟樑之材,貴不可涯,非吾所及。」李沆以同年生,亦推重為遠大之器。明年,與蘇易簡同知貢舉,加虞部員外郎、同判吏部流內銓、知考課院。趙昌言參機務,旦避嫌,引唐獨孤郁、權德輿故事辭職。太宗嘉其識體,改禮部郎中、集賢殿修撰。昌言出知鳳翔,即日以旦知制誥,仍兼修撰、判院事,面賜金紫,擇牯犀帶寵之,又令冠西閣。至道元年,知理檢院。二年,進兵部郎中。
真宗即位,拜中書舍人,數月,為翰林學士兼知審官院、通進銀台封駁司。帝素賢旦,嘗奏事退,目送之曰:「為朕致太平者,必斯人也。」錢若水罷樞務,得對苑中,訪近臣之可用者,若水言:「旦有德望,堪任大事。」帝曰:「此固朕心所屬也。」咸平三年,又知貢舉,鎖宿旬日,拜給事中、同知樞密院事。逾年,以工部侍郎參知政事。
契丹犯邊,從幸澶州。雍王元份留守東京,遇暴疾,命旦馳還,權留守事。旦曰:「願宣寇準,臣有所陳。」准至,旦奏曰:「十日之間未有捷報,時當如何?」帝默然良久,曰:「立皇太子。」旦既至京,直入禁中,下令甚嚴,使人不得傳播。及駕還,旦子弟及家人皆迎於郊,忽聞後有騶訶聲,驚視之,乃旦也。二年,加尚書左丞。三年,拜工部尚書、同中書門下平章事、集賢殿大學士、監修《兩朝國史》。
契丹既受盟,寇準以為功,有自得之色,真宗亦自得也。王欽若忌准,欲傾之,從容言曰:「此《春秋》城下之盟也,諸侯猶恥之,而陛下以為功,臣竊不取。」帝愀然曰:「為之奈何?」欽若度帝厭兵,即謬曰:「陛下以兵取幽燕,乃可滌恥。」帝曰:「河朔生靈始免兵革,朕安能為此?可思其次。」欽若曰:「唯有封禪泰山,可以鎮服四海,誇示外國。然自古封禪,當得天瑞希世絕倫之事,然後可爾。」既而又曰:「天瑞安可必得?前代蓋有以人力為之者,惟人主深信而崇之,以明示天下,則與天瑞無異也。」帝思久之,乃可,而心憚旦,曰:「王旦得無不可乎?」欽若曰:「臣得以聖意喻之,宜無不可。」乘間為旦言,旦黽勉而從。帝猶尤豫,莫與籌之者。會幸秘閣,驟問杜鎬曰:「古所謂河出圖、洛出書,果何事耶?」鎬老儒,不測其旨,漫應之曰:「此聖人以神道設教爾。」帝由此意決,遂召旦飲,歡甚,賜以尊酒,曰:「此酒極佳,歸與妻孥共之。」既歸發之,皆珠也。由是凡天書、封禪等事,旦不復異議。
大中祥符初,為天書儀仗使,從封泰山,為大禮使,進中書侍郎兼刑部尚書。受詔撰《封祀壇頌》,加兵部尚書。四年,祀汾陰,又為大禮使,遷右僕射、昭文館大學士。仍撰《祠壇頌》,將復進秩,懇辭得免,止加功臣。俄兼門下侍郎、玉清昭應宮使。五年,為玉清奉聖像大禮使。景靈宮建,又為朝修使。七年,刻天書,兼刻玉使,選御廄三馬賜之。玉清昭應宮成,拜司空。京師賜酺,旦以慘恤不赴會,帝賜詩導意焉。《國史》成,遷司空。旦為天書使,每有大禮,輒奉天書以行,恆邑邑不樂。凡柄用十八年,為相僅一紀。
會契丹修和,西夏誓守故地,二邊兵罷不用,真宗以無事治天下。旦謂祖宗之法具在,務行故事,慎所變改。帝久益信之,言無不聽,凡大臣有所請,必曰:「王旦以為如何?」旦與人寡言笑,默坐終日,及奏事,群臣異同,旦徐一言以定。歸家,或不去冠帶,入靜室獨坐,家人莫敢見之。旦弟以問趙安仁,安仁曰:「方議事,公不欲行而未決,此必憂朝廷矣。」
帝嘗示二府《喜雨詩》,旦袖歸曰:「上詩有一字誤寫,莫進入改卻否?」王欽若曰:「此亦無害。」而密奏之。帝慍,謂旦曰:「昨日詩有誤字,何不來奏?」旦曰:「臣得詩未暇再閱,有失上陳。」惶懼再拜謝,諸臣皆拜,獨樞密馬知節不拜,具以實奏,且曰:「王旦略不辨,真宰相器也。」帝顧旦而笑焉。天下大蝗,使人於野得死蝗,帝以示大臣。明日,執政遂袖死蝗進曰:「蝗實死矣,請示於朝,率百官賀。」旦獨不可。后數日,方奏事,飛蝗蔽天,帝顧旦曰:「使百官方賀,而蝗如此,豈不為天下笑耶?」
宮禁火災,旦馳入。帝曰:「兩朝所積,朕不妄費,一朝殆盡,誠可惜也。」旦對曰:「陛下富有天下,財帛不足憂,所慮者政令賞罰之不當。臣備位宰府,天災如此,臣當罷免。」繼上表待罪,帝乃降詔罪己,許中外封事言得失。後有言榮王宮火所延,非天災,請置獄劾,當坐死者百餘人。旦獨請曰:「始火時,陛下已罪己詔天下,臣等皆上章待罪。今反歸咎於人,何以示信?且火雖有跡,寧知非天譴耶?」當坐者皆免。
日者上書言宮禁事,坐誅。籍其家,得朝士所與往還佔問吉凶之說。帝怒,欲付御史問狀。旦曰:「此人之常情,且語不及朝廷,不足罪。」真宗怒不解,旦因自取嘗所佔問之書進曰:「臣少賤時,不免為此。必以為罪,願並臣付獄。」真宗曰:「此事已發,何可免?」旦曰:「臣為宰相執國法,豈可自為之,幸於不發而以罪人。」帝意解。旦至中書,悉焚所得書。既而復悔,馳取之,而已焚之矣。由是皆免。仁宗為皇太子,太子諭德見旦,稱太子學書有法。旦曰:「諭德之職,止於是耶?」張士遜又稱太子書,旦曰:「太子不在應舉,選學士不在學書。
契丹奏請歲給外別假錢幣。旦曰:「東封甚近,車駕將出,彼以此探朝廷之意耳。」帝曰:「何以答之?」旦曰:「止當以微物而輕之。」乃以歲給三十萬物內各借三萬,仍諭次年額內除之。契丹得之,大慚。次年,復下有司:「契丹所借金幣六萬,事屬微末,今仍依常數與之,后不為比。」西夏趙德明言民飢,求糧百萬斛。大臣皆曰:「德明新納誓而敢違,請以詔責之。」帝以問旦,旦請敕有司具粟百萬於京師,而詔德明來取之。德明得詔,慚且拜曰:「朝廷有人。」
寇準數短旦,旦專稱准。帝謂旦曰:「卿雖稱其美,彼專談卿惡。」
王旦曰:「理固當然。臣在相位久,政事闕失必多。准對陛下無所隱,益見其忠直,此臣所以重准也。」帝以是愈賢旦。中書有事送密院,違詔格,准在密院,以事上聞。旦被責,第拜謝,堂吏皆見罰。不逾月,密院有事送中書,亦違詔格,堂吏欣然呈旦,旦令送還密院。准大慚,見旦曰:「同年,甚得許大度量?」旦不答。
寇準罷樞密使,託人私求為使相,旦驚曰:「將相之任,豈可求耶!吾不受私請。」准深憾之。已而除准武勝軍節度使、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准入見,謝曰:「非陛下知臣,安能至此?」帝具道旦所以薦者。准愧嘆,以為不可及。准在藩鎮,生辰,造山棚大宴,又服用僭侈,為人所奏。帝怒,謂旦曰:「寇準每事欲效朕,可乎?」旦徐對曰:「准誠賢能,無如騃何。」真宗意遂解,曰:「然,此正是騃爾。」遂不問。
翰林學士陳彭年呈政府科場條目,王旦投之地曰:「內翰得官幾日,乃欲隔截天下進士耶?」彭年皇恐而退。時向敏中同在中書,出彭年所留文字,旦瞑目取紙封之。
敏中請一覽,王旦曰:「不過興建符瑞圖進爾。」
后彭年與王曾、張知白參預政事,同謂旦曰:「每奏事,其間有不經上覽者,公批旨奉行,恐人言之以為不可。」旦遜謝而已。
一日奏對,旦退,曾等稍留,帝驚曰:「有何事不與王旦來?」皆以前事對。
帝曰:「王旦在朕左右多年,朕察之無毫髮私。自東封后,朕諭以小事一面奉行,卿等謹奉之。」曾等退而愧謝,旦曰:「正賴諸公規益。」略不介意。
帝欲相王欽若,王旦曰:「欽若遭逢陛下,恩禮已隆,且乞留之樞密,兩府亦均。臣見祖宗朝未嘗有南人當國者,雖古稱立賢無方,然須賢士乃可。臣為宰相,不敢沮抑人,此亦公議也。」真宗遂止。
旦沒后,欽若始大用,語人曰:「為王公遲我十年作宰相。」欽若與陳堯叟、馬知節同在樞府,因奏事忿爭。真宗召旦至,欽若猶嘩不已,知節流涕曰:「願與欽若同下御史府。」旦叱欽若使退。帝大怒,命付獄。
旦從容曰:「欽若等恃陛下厚顧,上煩譴訶,當行朝典。願且還內,來日取旨。」
明日,召旦前問之,王旦曰:「欽若等當黜,未知坐以何罪?」
帝曰:「坐忿爭無禮。」
王旦曰:「陛下奄有天下,使大臣坐忿爭無禮之罪,或聞外國,恐無以威遠。」帝曰:「卿意如何?」
王旦曰:「願至中書,召欽若等宣示陛下含容之意,且戒約之。俟少間,罷之未晚也。」
帝曰:「非卿之言,朕固難忍。」后月余,欽若等皆罷。
王旦嘗與楊億評品人物,億曰:「丁謂久遠當何如?」
王旦曰:「纔則才矣,語道則未。他日在上位,使有德者助之,庶得終吉;若獨當權,必為身累爾。」后謂果如言。
王旦為兗州景靈宮朝修使,內臣周懷政偕行,或乘間請見,王旦必俟從者盡至,冠帶出見於堂皇,白事而退。后懷政以事敗,方知旦遠慮。內臣劉承規以忠謹得幸,病且死,求為節度使。
帝語旦曰:「承規待此以瞑目。」
王旦執不可,曰:「他日將有求為樞密使者,奈何?」遂止。自是內臣官不過留後。
王旦為相,賓客滿堂,無敢以私請。察可與言及素知名者,數月後,召與語,詢訪四方利病,或使疏其言而獻之。觀才之所長,密籍其名,其人復來,不見也。每有差除,先密疏四三人姓名以請,所用者帝以筆點之。同列不知,爭有所用,惟旦所用,奏入無不可。丁謂以是數毀旦,帝益厚之。故參政李穆子行簡,以將作監丞家居,有賢行,遷太子中允。使者不知其宅,真宗命就中書問旦,人始知行簡為旦所薦。王旦凡所薦,皆人未嘗知。旦沒后,史官修《真宗實錄》,得內出奏章,始知朝士多旦所薦雲。諫議大夫張師德兩詣旦門,不得見,意為人所毀,以告向敏中,為從容明之。
及議知制誥,王旦曰:「可惜張師德。」
敏中問之,王旦曰:「累於上前言師德名家子,有士行,不意兩及吾門。狀元及第,榮進素定,但當靜以待之爾。若復奔競,使無階而入者當如何也。」敏中啟以師德之意,旦曰:「旦處安得有人敢輕毀人,但師德後進,待我薄爾。」
敏中固稱:「適有闕,望公弗遺。」旦曰:「第緩之,使師德知,聊以戒貪進、激薄俗也。」
石普知許州不法,朝議欲就劾。旦曰:「普武人,不明典憲,恐恃薄效,妄有生事。必須重行,乞召歸置獄。」乃下御史按之,一日而獄具。議者以為不屈國法而保全武臣,真國體也。薛奎為江、淮發運使,辭旦,旦無他語,但云:「東南民力竭矣。」奎退而曰:「真宰相之言也。」張士遜為江西轉運使,辭旦求教,旦曰:「朝廷榷利至矣。」士遜迭更是職,思旦之言,未嘗求利,識者曰:「此運使識大體。」張詠知成都,召還,以任中正代之,言者以為不可。帝問旦,對曰:「非中正不能守詠之規。他人往,妄有變更矣。」李迪、賀邊有時名,舉進士,迪以賦落韻,邊以《當仁不讓於師論》以「師」為「眾」,與註疏異,皆不預。主文奏乞收試,旦曰:「迪雖犯不考,然出於不意,其過可略。邊特立異說,將令後生務為穿鑿,漸不可長。」遂收迪而黜邊。
王旦任事久,人有謗之者,輒引咎不辨。至人有過失,雖人主盛怒,可辨者辨之,必得而後已。素羸多疾,自東魯復命,連歲求解,優詔褒答,繼以面諭,委任無貳。天禧初,進位太保,為兗州太極觀奉上寶冊使,復加太尉兼侍中,五日一赴起居,入中書,遇軍國重事,不限時日入預參決。旦愈畏避,上疏懇辭,又托同列奏白。帝重違其意,止加封邑。一日,獨對滋福殿,帝曰:「朕方以大事托卿,而卿疾如此。」因命皇太子出拜,旦皇恐走避,太子隨而拜之。旦言:「太子盛德,必任陛下事。」因薦可為大臣者十餘人,其後不至宰相惟李及、凌策二人,亦為名臣。旦復求避位,帝睹其形瘁,憫然許之。以太尉領玉清昭應宮使,給宰相半奉。
初,旦以宰相兼使,今罷相,使猶領之,其專置使自旦始焉。尋又命肩輿入禁,使子雍與直省吏挾扶,見於延和殿。帝曰:「卿今疾亟,萬一有不諱,使朕以天下事付之誰乎?」旦曰:「知臣莫若君,惟明主擇之。」再三問,不對。時張詠、馬亮皆為尚書,帝歷問二人,亦不對。因曰:「試以卿意言之。」旦強起舉笏曰:「以臣之愚,莫如寇準。」帝曰:「准性剛褊,卿更思其次。」旦曰:「他人,臣所不知也。臣病困,不能久侍。」遂辭退。后旦沒歲余,竟用准為相。
王旦疾甚,遣內侍問者日或三四,帝手自和葯,並薯蕷粥賜之。旦與楊億素厚,延至卧內,請撰遺表。且言:「忝為宰輔,不可以將盡之言,為宗親求官,止敘生平遭遇,願日親庶政,進用賢士,少減焦勞之意。」仍戒子弟:「我家盛名清德,當務儉素,保守門風,不得事於泰侈,勿為厚葬以金寶置柩中。」表上,真宗嘆之,遂幸其第,賜白金五千兩。旦作奏辭之,藁末,自益四句云:「益懼多藏,況無所用,見欲散施,以息咎殃。」即舁至內闥,詔不許。還至門,旦已薨,年六十一。帝臨其喪慟,廢朝三日,贈太師、尚書令、魏國公,謚文正,又別次發哀。后數日,張旻赴鎮河陽,例宜飲餞,以旦故,不舉樂。錄其子、弟、侄、外孫、門客、常從,授官者十數人。諸子服除,又各進一官。已而聞旦奏藁自益四句,取視,泣下久之。旦有文集二十卷。乾興初,詔配享真宗廟廷。及建碑,仁宗篆其首曰:「全德元老之碑。」
王旦事寡嫂有禮,與弟旭友愛甚篤。婚姻不求門閥。被服質素,家人慾以繒錦飾氈席,不許。有貨玉帶者,弟以為佳,呈旦,旦命系之,曰:「還見佳否?」弟曰:「系之安得自見?」旦曰:「自負重而使觀者稱好,無乃勞乎!」亟還之。故所服止於賜帶。家人未嘗見其怒,飲食不精潔,但不食而已。嘗試以少埃墨投羹中,旦惟啖飯,問何不啜羹,則曰:「我偶不喜肉。」后又墨其飯,則曰:「吾今日不喜飯,可別具粥。」旦不置田宅,曰:「子孫當各念自立,何必田宅,徒使爭財為不義爾。」真宗以其所居陋,欲治之,旦辭以先人舊廬,乃止。宅門壞,主者徹新之,暫於廡下啟側門出入。旦至側門,據鞍俯過,門成復由之,皆不問焉。三子:雍,國子博士;沖,左贊善大夫;素,別有傳。
北宋太平興國元年(97王旦出生因其生於凌晨,故取名旦,字子明。王旦先天相貌較丑,臉、鼻皆偏,喉部有突起,華山老道預言其有異人相,「日後必大貴」。
太平興國五年(98,其父王祜卒,享年64歲。雍熙元年(98進士及第,任大理評事,后出任平江(今屬知縣。是年,王旦娶轉運使趙昌言之女為妻。雍熙二年(98監潭州(今湖南銀場,不久入朝任著作佐郎,參與編輯《文苑英華詩類》。再遷至殿中丞。是年,王旦長子出生。為紀念大宗改元「雍熙」,取名王雍。雍熙四年(98,出任鄭州通判。端拱二年(98改任濠州(今安徽通判。淳化元年(99,次子王衝出生。淳化二年(99,朝廷欲任王旦為轉運使,因其岳父正任參知政事,王旦為避嫌,堅辭不受,改在弘文館當值。淳化三年(99,任右正言、知制誥,兼集賢殿修撰。淳化四年(99,任知貢舉,加虞部員外郎,同判吏部流內銓,知考課院。當時其岳父趙昌言正任要職,王旦為避嫌,力辭知制誥之職,改任禮部郎中。至道元年(99趙昌言出任鳳翔(今屬知府,朝廷即日任王旦為知制誥,仍兼集賢殿修撰。真宗面賜金紫,令冠西閣。至道二年(99知理檢院。至道三年(99升任兵部郎中。咸平二年(99三子王素出生。咸平三年(100真宗即位不久即拜王旦為中書舍人、翰林院學士兼知審官院、銀台駁司。咸平四年(100任知貢舉,拜給事中,同知樞密院事,實際上已位居宰輔,躋身於北宋統治核心。從這時起直至逝世,王旦作為真宗的輔佐大臣連續任要職十八個年頭。景德元年(100,任工部侍郎、參知政事(。景德二年(100,契丹南侵,真宗御駕親征澶州,王旦隨行。留守京城的雍王元份患重病,王旦受命秘密從軍前回京接任留守之職。王旦吃住在朝中,十餘天未進家門,保障了京城的安定。景德三年(100,任尚書左丞。景德四年(100,任工部尚書、同中書門下平章事,正式登上宰相之位。不久,又加拜集賢殿大學士、明德皇後園陵使。大中祥符元年(100,任大行皇後園陵使,並奉命監修國史。大中祥符三年(101為了粉飾太平,擴大皇權的影響,真宗在奸臣王欽若攛掇下,決心封禪泰山,假造祥符,詔令改元。封禪泰山已成定局,王旦阻止乏策,無奈順水推舟,違心地率官吏百姓上書請求封禪。真宗拜王旦為天書儀仗使、封禪大禮使。王旦奉命撰寫歌功頌德的《封祀壇頌》,其碑刻至今仍存於泰山岱廟中。對追隨真宗封禪一事,王旦至死心存愧疚。
宋真宗一直悶悶不樂,一直認為《澶淵之盟.》是一個大大的恥辱,致使他在眾人面前抬不起頭來。一直怏怏不樂。
王欽若見真宗這個樣子,頓時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當即奏道:「陛下,想要一雪前恥,就只有用兵攻下幽州和薊州。」
其實攻打幽州(河北北部和遼寧一帶)和薊州(天津市北面,燕山腳下)是寇準當初在澶州的時候就提出來了,王欽若之所以敢這麼說就是算準了膽小怕死的宋真宗根本就不敢用兵。
果然宋真宗說:「方才罷兵沒多久,怎麼能忍心再動刀戈,你還是重新想一個主意吧。」
王欽若裝模作樣的想了一會說:「既然陛下仁慈,不願意動兵,那就只有封禪了。」
宋真宗不由得心動了,可是他想到一個問題:「封禪需要罕見的祥瑞,可是現在哪裡有祥瑞呢?」
王欽若露出一副奸計得逞的表情:「自古以來祥瑞都是編造的,根本就沒有一件事真的,就連河圖洛書也都是假的,這件事就交給臣來做吧。」
宋真宗想了想說:「好吧。可是丞相未必會贊成這件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