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沐雪

陳欣跟著劉啟醇繞著大山轉，正好和毛峰撞見了……

天漸漸暗了下來，濃霧悄悄籠罩著大地。

陳欣漢子般的，擊退野狼。

毛峰拉過陳欣提醒道：「我的姑奶奶，你這麼漢子，有幾個男人需要你啊？光見了你都怕了。」

陳欣指了指毛峰：「你啊！」

毛峰將陳欣的手收起來，虛心傳授道：「我不是在和你開玩笑。男人呢，都是喜歡小鳥依人小家碧玉的女孩，不是你這種母夜叉的女漢子！連野狼都不怕的女人還需要男人保護嗎？」

「哦~」陳欣恍然大悟：「怪不得大師哥這些年都不喜歡我！」

「拜託~」毛峰將手搭在陳欣的肩膀上：「我們都當你是兄弟！」

陳欣殺千刀的怒視毛峰。

「我們都找了好幾天了，一點頭緒也沒有~」我撅著屁股雙手趴在地上疲倦的說。

「沒事，不是還有我嘛~」陳妙計拍拍胸脯擔保：「相信我，明天就能看見希望。」

我屁顛屁顛的跟著陳妙計走。那腿走的，都快廢了。終於到了目的地。

我睜大眼睛懷疑的盯著陳妙計：「墳地？你不要告訴我，我們要在這裡找？」我下意識的搓了搓雙臂：「曾秋霞的兒子死了？」

「不是啊。」陳妙計淡淡的說。

「那你要幹嘛？」

陳妙計環顧一下四周，最後找了個墓碑，坐在地上，背靠在墓碑上，一腳伸直，右手放在另外一隻彎起的腳，對我笑。

「你你你什麼意思啊？」我驚恐嚇得口吃。

「睡覺啊~」陳妙計不以為然的說：「你沒有看見天都黑了嗎？」他用手一指天。

「天黑也用不著在這種地方睡覺吧？」我根本不敢相信自己親眼所見的一切。

陳妙計微微側著身就睡覺了。

我驚得像匹瘋馬不停的往前跑，拚命的給自己尋找出路，想離開這個鬼氣陰森的地方。忽而看見白影在眼前嗖的一下又不見了，感覺那東西就朝著我追呢，我撒腿就跑，停下時，腿上的筋還在暴跳著。周圍的環境很靜很靜，忽而聽見耳畔傳來凄慘的哭泣聲，哭泣聲傳的很遠很遠。我愣住了，獃獃的站了好久，覺得自己意志消沉，精神恍惚……死亡的氣息漸漸向我逼近，我掉頭就往回跑，轉了半天卻是回到了原點。看見陳妙計時，心裡感動不已，猛地直扎他的懷抱。他似乎早有預料，美滋滋的抱著我一覺睡到天亮。

陳妙計睜開眼睛的時候，艾小曼正對著他一頓的比劃。

「說人話！」

「我們睡在，睡在，啊呸，你睡在曾秋霞的墳地啊~」我木訥的看著墓碑上的文字驚呆了。

「嗯哼……」

我和陳妙計爭執的同時，有人帶著拜祭的東西往墳地走來。

「噓……」陳妙計捂著我的嘴，把我拖一邊去。

那些人走到曾秋霞的墳前真誠祭拜。不曾想曾秋霞現在的兒子的事業還是很成功的。從坐的轎子，衣著打扮的品味以及跟來的人馬斷定的。

「現在你看見她兒子了，可以跟她交代了。」陳妙計微微一笑，將扇子背在身後。

「你能不這麼看我嗎？」我的頭微微向後傾斜：「看的我慎得慌。這不是你自己答應要幫曾秋霞的嗎？什麼時候成了我要跟她交代了？」我的食指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他。

「我為什麼就不能？」陳妙計站直腰板，很認真很專註的看著我的眼睛，直勾勾的眼神。

「你強詞奪理！你霸道無恥！」我猛的把臉揚向一邊。

「又沒輕薄你，怎麼就無恥了？」陳妙計無辜的皺著眉頭。

我說不過他，只能換個話題。「那我們趕緊回去吧，曾秋霞知道了一定會開心的。」我興奮的又蹦又跳，見他還是一動不動的待在原地，索性過去挽著他的手臂，一臉自豪的說：「突然覺得心裡好開心好開心，原來做好事是這麼美！」

「你這臉變的也太快了吧？」陳妙計像個小孩子一樣嘟著小嘴。「說風就是雨啊？」

我看著他帥氣又裝委屈的側臉，不由自主蜻蜓點水式親了一下他的臉頰:「嗯嘛~可以了嗎？」

突然曾秋霞出現在她自己的墳墓。可想而知我當時那複雜的神情。陳妙計和我僵硬的對視了一眼。

「陳妙計，你收了我吧，我不想成為汪洋的刀下魂！」曾秋霞說:「就算我魂飛魄散，我也不想成為汪洋的傀儡！」沒有想到短短的時間裡曾秋霞的眼睛被汪洋給治好了。

陳妙計見汪洋還沒追趕上曾秋霞：「怎麼回事？」

「他們並非想將我致死。而是要收我做棋子。你知道養鬼嗎？一旦我成為他們的法寶，那麼肯定會幫著他們做盡壞事的！」曾秋霞心事重重擔憂的說:「人心的*是無止境的，永遠得不到滿足……」

「我……」陳妙計始終沒有忍心下手。而汪洋這時候也追到曾秋霞的墳墓，步步逼近。

「太好了，陳妙計你也在。今天我要讓你看看，什麼叫做心有餘而力不足。體會體會到嘴邊的鴨肉飛跑的滋味也是不錯的。」汪洋淡然的舉著一個手勢，汪洋的手下神速的將陣布好了，就差汪洋一聲號令了。

「好人不做你偏選擇做壞人？」我冷笑的搖搖頭，鄙夷道：「法孫先生！」我說著靠近陳妙計耳邊說：「他是法海的弟子吧？」陳妙計躲避我的眼光。我還是很堅定的對著汪洋大聲的說：「法孫先生，惡人有惡報的！」

汪洋一頭霧水：「雖然不知道你說的法孫先生是誰，但是！」汪洋特意加重語音：「收你們是遲到的事情。」

「你未免也太目中無人了吧。」陳妙計拿著扇子對著汪洋的木劍……

我乘機拉著曾秋霞跑。

汪洋見式設法讓他的手下阻止我和曾秋霞。

我一腳踩在一個攔截我的男子身上，嘴巴咬住另外一個攔截我的人……曾秋霞輕輕揮一揮手就能將一個男子掀飛。看到這個差距，我心裡一陣悵然，傻傻的站著。

陳妙計和汪洋則一人一拳一人一腳對弈，兩人拳腳功夫不分上下。陳妙計一直都沒有開扇子和汪洋對打，汪洋看出陳妙計的用意。汪洋奸笑一聲，對我出手。陳妙計見式，手一揚其扇子立即打開，扇面抵住汪洋的劍。我為了躲避汪洋的劍，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我惱羞成怒的抱住汪洋的腳，讓他動彈不得。

「你要是在不動手，她就會生不如死的。」我冰冷的看著陳妙計，示意他收了曾秋霞。

汪洋突然朝陳妙計猛攻。我張嘴往汪洋的大腿咬下去。耳邊傳來汪洋痛心疾首的尖叫聲。

陳妙計用扇子在空中劃過一條光……曾秋霞的身體慢慢模糊。

「你兒子的生活很好！有出息，是個大人物。」我對著曾秋霞即將消失的身影說。與此同時，我又看見陳妙計那象牙扇骨又消失了一根。

接著好幾天，我的心情都不美麗。就像懶洋洋的病貓一樣趴在窗戶上發獃。

陳妙計像往常一樣在樑上想看見艾小曼躡手躡腳的爬上他房間的窗戶，然後偷偷溜進他的房間，翻窗搗櫃的找東西。現實，卻遲遲沒有等到艾小曼。

「你不來，那我就去找你。」陳妙計跳下床，站在地面上，整理整理衣著，帥氣自信的出門。

聽到動靜的艾小曼抬頭看了一眼陳妙計，又趴下了。

「原來你在這裡啊，我以為把你弄丟了呢。你趕緊起來。」說著陳妙計從腰裡掏出很多烤魷魚:「要不要吃啊？我可是聽說你最近都沒有吃飯。趕緊的。我就這麼多，你要是再不下來吃，等下就沒了。」

艾小曼無動於衷。

「你不會以為是我自己烤的吧？」說著陳妙計叨叨道道的說：「這是我變的。」

艾小曼一聽到變字，蹭的一下子就精神了，拖著下巴仔細端詳陳妙計。

「嘿嘿~」陳妙計嘿嘿一笑，回神時才發現這些都是自己的想象。

「我方便……你也要跟著嗎？」劉啟醇停住腳步。

陳欣望著劉啟醇的背影，害羞的低著頭：「那我在這裡等你！」

劉啟醇借廁所的借口，試機逃跑。陳欣發現已經晚了。

陳欣在毛峰面前哭的梨花帶雨，不善言辭的毛峰更是心慌意亂。陳欣不停的哭。毛峰束手無策:「大師哥，你勸勸你妹吧~」

「你自己勸吧，我對這些事情不了解。」表情複雜的陳妙計只能拍拍毛峰的肩膀，毅然離去。

一個少女經過小巷之後，在拐角處恰巧撞見陳妙計。女子叫沐雪，沐雪看陳妙計的眼神充滿愛，也許這就是所謂的一見鍾情吧。

陳妙計似乎看不見她，與她擦肩而過。

「陳妙計！」

陳妙計突然被叫住，回神，轉頭看沐雪：「我們認識嗎？」

「我認識你，也許你不認識我。不過，日後說不定我能幫上忙。」沐雪自我介紹后，跟他說她開的客棧所在位置，就在街頭。

陳妙計看了沐雪一眼，然後淡淡的說：「好的謝謝。如果我需要的話。我讓人去你那進貨。」說完就走了。

「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沐雪若有所思的看著陳妙計遠去的背影……

曾秋霞的兒子羞澀的坐在山坡上曬太陽……原來是個傻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