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夢境
一片美地不可思議的梨花林中,一個仙衣飄飄的女子,身形輕柔地穿梭其中。
粉白相間的仙裙,女子輕紗覆面,宛若是一片墜落在了梨花林中的海裳花瓣,格外令人注目。
「你是何人?為何擅闖我閻浮世?」一名魔獸懸浮於半空中,一雙銅鈴般大的眼睛,緊緊地盯著女子的一舉一動。
「咦?這裡便是魔界么?沒想到,魔界竟然還會有如此清雅之地。」
女子的聲音曼妙,眉梢處可見其淺淺的笑意,雖見不到真容,可從其說話的語氣和眉眼的神態上來,好奇多於輕嘲。
「姑娘是天界中人,不宜在此久留,還是請吧。」
女子咯咯輕笑,「你怎知我是天界之人?」
「姑娘身上仙氣濃郁,我等雖然修行淺薄,可也是識得仙氣的。而且姑娘身上還佩有神器,想必在天界的修為不低。」
女子認真地眨了眨眼,沒想到看起來如此笨重的一隻魔獸,可是這心思竟然如此細膩靈敏。
「不錯,我是自神魔之井進入了這裡,我想找你們的魔尊大人,你可知他在何處?」
魔獸的雙眼一瞪,如果能讓它的表情再豐富一些的話,它定然是會表現出極其的誇張。
「你尋我們魔尊做甚?」誰不知道六界內性子最不好,行事最乖張,說話也最狂傲的一位,便是他們的尊上?這位姑娘看起來嬌滴滴的,尋他作甚?
「哦,我聽說他手上有一把魔刀,很是厲害,可是我卻覺得我手上的神器比他的要更厲害,所以想找他比試比試。」女子很認真地點了點頭。
那魔獸聽罷,竟然哈哈大笑。
許是因為體積太大的緣故,它一笑起來,女子竟然覺得整個梨花林都在跟著顫,那萬千的潔白花瓣,隨風而舞,頗為壯觀。
「你沒弄錯吧?我們尊上豈是你說見便能見的?而且我們尊上手中的魔刀,那可是魔界第二的神器,你憑什麼以為你會贏?」
「你也說了,只是魔界第二,而我手上的,也是天界第二,自然是要與他分個高下了。」
「我們尊上只所以說那把魔刀是第二,那是因為我們尊上還要打造一把比魔刀更為厲害的神器!那是我們尊上有志向。小姑娘,念你是仙子,算是你無意闖入,快些離去吧。若是真的惹怒了我們尊上,只怕你會死地連渣都不剩。」
魔獸話落,右爪子輕抬,朝著那女子的方向輕拍了一下,一道狂風驟起,直撲面門。
女子咯咯輕笑,周圍似乎是有了一層結界,十分輕巧地越過那名魔獸,繼續前行。
那魔獸一看自己竟然未曾將她攔下,心中大驚,「站住!尊上正在前面休息,不得放肆。」
魔獸起身想追,可是又想到了自己的職責,若是再往前去,那名仙子會不會死它不確定,可是它是絕對會活不成的。一想到了尊上的古怪性子,竟然遍體生寒,一個不穩,險些從半空中摔下去。
女子與魔獸的爭執,從一開始就落入了黑衣男子的神識之中。
身為魔界至高無上的尊主,還有什麼是能瞞得過他的?
一襲黑衣冷肅傲然,一頭黑髮,隨意地披散著,對於那名天真中又有幾分傲氣的仙子,他還真是有些好奇了。
究竟是仙界派來的探子,還是此人分明就是個傻子?
敢隻身來到魔界,若是沒有些斤兩,只怕最終也會只為了這片梨花的花泥了。
女子行進不遠,果然看到了一抹黑色,自半空中躍下,緩行兩步,感覺到了對方身上強大的魔氣之後,臉上的神情也慢慢地凝重了起來。「你就是噬天?」
黑影緩緩地轉過身來,看著這名並不認識的仙子,同樣的,也感覺到了她身上越來越濃郁的仙氣。
「你是何人?何故擅闖我閻浮世?」
聲音清冷,甚至是還透著一股子凜冽,就好像是凡間那肆無忌憚的寒風一般,直接就吹地她渾身起雞皮疙瘩。
「我叫夭白,聽說你的魔刀很厲害,所以我想跟你比試一下。」
什麼叫一眼便入了心,成了劫?
夭白公主覺得自己活了這麼多年,心跳從未如此快過,雙頰也從未發燙過,一雙盈盈的秋水,也從不曾像現在這般有些驚慌失措。
人長的俊美也就罷了,怎麼那雙紫眸,偏還如此好看?
那雙透澈明亮的紫眸,似乎是蘊藏著無窮的吸引力,如玉般挺拔的鼻樑,星劍的眉,不怒而威的氣勢,飄逸洒脫的長發,無論是從哪個角度看,他都是夭白自認為有史以來所見過的最好看的男子。
夭白不知道,她在打量男子的時候,對方也在仔細地打量著她。
雖然看不到她的臉,可是那雙水汪汪的眼睛,宛若會說話,螓首蛾眉,僅是看到這雙眉眼,便覺得對方定然是盛顏仙姿。
……
夢醒來,涼溪仍然安安靜靜地躺在了床上,雙眼失神地看著屋頂,臉頰上感覺涼涼的,伸手一摸,竟是濕濕的。
剛剛的那個夢境,怎麼會如此地真實?
她雖不能看到女子的容貌,可是那雙眼睛,無疑,與她生得太像了!
夢裡的女子說她是夭白公主,那名黑衣的冷峻男是魔尊噬天。夢中的對話,猶迴響在耳邊。
感覺到了漫天綾的舞動,似乎是有些不安。
修長白皙的手,輕輕地撫摸著漫天綾,夢中的那名女子身上所環繞的,不也正是此物?
「是你在指引著我做那個夢嗎?為什麼?那個男子果然就是魔尊?」
漫天綾雖為神器,亦有器魂,只是現在以涼溪的修為,是根本不可能看得見的,當然,她也更加不可能與器魂有所交流。
【你總算是醒了,我雖不知你夢到了什麼,可是你要明白,你現在得了漫天綾,這件事情,足以驚動六界。】
東皇適時的提醒,讓涼溪很快冷靜了下來。
他說的沒錯,自己現在不能只想著那個夢境了,或許這一切都真的只是一個夢呢?
蹬蹬蹬,聽到了一連串的腳步聲,似乎是跑地很急。
「涼溪,你終於醒了。」
來者是流晶,涼溪沖她笑笑,「讓你擔心了。」
流晶搖搖頭,「若是無事,你還是先起來到下頭的議事殿吧。」
察覺到了她的情緒有些不對,「出了何事?」
「三師姐,呃,就是鳳函在隨鳳島主離開的途中,遭到鼠妖的偷襲。鳳島主倒是無礙,可是鳳函本就失了修為,被鼠妖給擒走了,鳳池也受了重傷,如今昏迷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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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函出事了,你們說,救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