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不可置信
「冠總,你說這話的意思我有些不懂。為什麼是放過我?」
冠怡情到底是葫蘆里賣的什麼葯?范安源現在有一種被人算計的感覺。
「想知道原因?范先生可以打開這個袋子看看裡面的資料,就知道原因了。」
冠怡情伸手把資料袋推到范安源的面前,自己已經得到自己想要的,沒有必要和這個人躲迷藏。
看著擺在自己眼前的資料袋,有這麼一瞬間,范安源感覺自己即將失去自己最為重要的東西。
這個袋子看起來是那麼的沉重,給人一種窒息的感覺。彷彿心裡被人一點點的掏空一樣。
伸手拿起資料袋打開,拿出裡面的資料,第一頁是車雲兮所有的家庭信息,緊接著又一頁一頁的看下去。
范安源看著那些資料,眼睛和臉上的神色,開始有疑惑,後來變得有些驚慌,有些不可置信,最後臉直接發青了。
拿著資料的手一直在抖,似乎在看一件恐怖的文件一樣,眼睛里開始泛紅。
「這……這怎麼可能?這些資料是不是假的,我父親怎麼可能做這種事情,冠總,你是從哪裡得到這些資料的,這些怎麼可能是真的?」
自己的父親派人製造車禍,差點要了車雲兮的命。那個是自己一直敬仰的父親啊,他怎麼可能會做這種事?
范安源無論如何是無法相信冠怡情的這些資料的,這些在他的眼裡都是誣陷自己父親的證據。
那個曾經在商場叱吒風雲的父親,去殺害自己的女人,這個事實,他如何能夠接受。
「是不是真的,你可以去問問你的父親。不過車家沒有要了他的命,讓他活到現在,恐怕是為了折磨他吧,這麼多年他過得可是生不如死。一直想要守護的名譽,還有家族,最後全部毀在自己的手上,那種自責羞愧,恐怕他這輩子都沒有辦法從裡面走出來。」
冠怡情說的雲淡風輕,似乎在說著無關緊要的故事一樣。
聽到冠怡情的話,范安源也開始回憶這些年自己父親過得日子,那已經不是生不如死了,整個人早已像個風燭殘年的老人,每天都在計劃著恢復家族的事業,可是卻一次次的失敗,然後欠下一屁股的債。
車家人真的是這樣折磨自己的父親嗎?那車雲兮知道嗎?還是她讓車家人這樣做的。
「兮兮知道這些嗎?」范安源剛開始懷疑車雲兮是害了他家族的人,只是看了資料之後,他又開始猶豫了。
把資料放在桌子上,兩眼帶著詢問的目光去看冠怡情,他現在只想知道真相而已,突然之間感覺好累。
「你覺得小兮兮應該知道嗎?你相信過她嗎?你剛剛不是還說她是毀了你們家族的惡女人嗎?怎麼才幾分鐘,就開始喚她『兮兮』了?你這個人真是好奇怪?」
冠怡情說的話,有些嘲笑的意味,眼神裡帶著厭惡,還有那深深的噁心到血液里的鄙視。
這個男人啊,真的是討厭的不能再討厭了。小兮兮因為他,毀掉自己的夢想真的很不值啊。
看著剩下沒有喝完的飲料,冠怡情甚至也開始討厭起來。剛剛因為拿著吸管比喻這個男人,所以連同裡面的飲料也覺得噁心了。
冠怡情這樣說自己,臉色更難看和羞愧。范安源這才知道,自己一直在受這個女人擺布。
自己的女人就這樣讓給她了嗎?作為男人該有的自尊心,此刻早已被傷的體無完膚。
自己的愛,在這個女人面前變得多麼可笑,自己因為一時的憤怒去懷疑了車雲兮,這是自己活該嗎?
「兮兮現在不能彈鋼琴,也是因為當時的車禍嗎?」如果真是這樣,那自己又該如何去補救自己父親犯下的過錯。
「你覺得呢?你父親不僅僅是想讓車雲兮消失吧?」
范安源的父親做這些事情的緣由,車家人不是因為車禍這麼簡單,當時開車撞車雲兮的人,車家人已經處理了。而他的父親一直讓他活著主要是精神上的折磨,然後讓他在自責中死去吧。
車家人對人從來也不是多麼的慈善的,車俊兮二十二歲就成了車氏集團的掌門人,這些手段可不是一般人會有的。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自己父親不是因為車雲兮是自己女朋友,才做這些的嗎?他是怕車雲兮毀了自己的前程。
「呵呵,你這個男人口口聲聲說愛小兮兮,可是我怎麼沒有看到你愛她的一丁點的情意。在沒有知道事情之前,你說愛她,知道事情,就開始無端懷疑她,說她是惡毒的女人,現在又開始裝出一副很愛她的模樣。范安源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男人,小兮兮會愛上你,真的是白白的浪費了感情。」
這樣一個男人,冠怡情真的是不想和他再多費唇舌,車雲兮的人生,為何會和這樣一個無能的男人牽扯到一起?
冠怡情嘴裡說的每句話,都狠狠的撕裂著范安源的內心。眼裡又開始有憤恨的眼神。
自己會這樣不是這個女人害的嗎?自己只是一時的誤會,對於車雲兮的感情,自己可是從來沒有動搖過。
范安源從來沒有覺得自己有什麼過錯,他還是覺得自己是對的,就像很多男人經常說的一句話,「這都是很多人會犯的錯誤,自己不是聖人,當然也會犯錯」。
這是一句多麼可笑的話,冠怡情心裡的對於范安源已經不是沒有好感的事了,而是看到他就覺得會噁心。
「我對兮兮的感情,不是冠總可以質疑的,兮兮明白我就好了。還有我父親為什麼要傷害兮兮,冠總似乎知道原因,那麼今天既然都談開了,你也不介意告訴我真實的原因吧?」
自己現在只想知道當年事情的真相,自己去質問父親,想到他那已經憔悴不堪的面容,自己無法開口啊。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還有我們似乎並不熟。」冠怡情笑著,臉上儘是得意之色。
看著冠怡情一副看笑話的模樣,心裡早已怒火燃燒了全身。
「你……冠怡情,你不要太過分,你以為你會和兮兮有結果嗎?你們可是有身份的家族,你以為你們可以無視掉家族的名譽嗎?」
范安源起身怒喝冠怡情,那原本的紳士風度,早已不知跑到哪裡去了。
「嘖嘖,現在就開始惱火了嗎?這個所有女人心中的鋼琴王子,怎麼現在像個地痞流氓一樣的在這裡大吼大叫,也不怕丟掉自己的身份。」
冠怡情可沒有害怕對面男人的意思,她就是要讓他顏面盡掃。
冠怡情說完,范安源穩定一下自己激動地情緒,向四周看看,然後整理一下著裝,很優雅的坐下,似乎和剛剛那個大吼的人不是一個人一樣。
冠怡情看著范安源一系列的動作,真是訓練有素啊。平時可能是經常練習,不然怎麼這樣的熟練。
「冠總,你今天到底想說什麼,你現在就直接說吧,我不喜歡打啞謎。」
范安源說的每一字都是從牙縫裡擠出來,自己這次栽在這個女人手裡,算會倒霉了。
「恩,很簡單,就是以後離小兮兮遠點。還有不要打擾她的生活,你父親的事,與她無關,她不知道這些,我希望你不要去質問她。還有就是你最好不要去招惹車家,他們沒有要了你父親的命,那是因為不想讓小兮兮將來傷心。你現在的一切,都是犧牲小兮兮的夢想得來的,這點你也要記清楚,如果以後你再去打擾她,我不會仁慈的。」
冠怡情拿過自己的包包放在手裡,談話似乎要到尾聲了。
「為什麼是犧牲兮兮的夢想,我父親再心狠也不會因為她是我的女朋友而去要了她的命。」
自己的父親就算有再多的過錯,他也是自己的父親。自己不能因為他的過錯,而完全否決他。
「因為小兮兮的鋼琴彈得比你好,有她在,你的鋼琴生涯肯定會很辛苦的,你父親想要讓你沒有任何阻礙的踏上這條路,所以只有選擇讓小兮兮消失。不過他也有失算的時候,居然不知道小兮兮的身份,賠了自己的家族,還有自己辛辛苦苦守住的家族名譽。」
冠怡情說的每個字就像一根針一樣,深深的刺進范安源的心裡。自己的父親居然做了這樣的事情,自己愛的女人,因為自己毀掉了所有的一切,自己還在這裡懷疑她,自己到底是有多差勁。
「那兮兮現在真的不能彈鋼琴了嗎?」自己心裡有著愧疚,也有著自責。自己的女人最後還是被自己毀掉了。
「你覺得一個手殘疾的人可以去彈鋼琴嗎?一個吃了西餐會要命的女人,她有多好的體力去彈琴?手無法提重物,有時候會無故失去知覺的女人,她如何像別人一樣站在舞台上彈鋼琴?」
想到車雲兮曾經受到的傷害,冠怡情眼睛里全是怒色。那個女人自己都不捨得傷害她一分,這個男人居然毀掉她的人生,她自己又如何不憤恨。
看到冠怡情眼裡的憤怒,范安源知道自己真的是沒有任何資格去愛車雲兮的。
愛情終究敗給了自己的懦弱,自己也許從來沒有懂她,只是自以為是的認為自己多麼的愛她。
「今天謝謝你告訴我這些,兮兮,我以後不會再去找她了。只要她幸福,我就不會去打擾她,你替我傳達一下,替我向她說聲對不起吧。」
范安源眼裡儘是痛苦之色,自己的人生居然是踏著自己心愛女人的命上來的,這樣的人生,自己該如何走,應該好好的想一下了。
「我可不敢傳達,你有機會和她說吧。該說的我都說了,以後如何做,你自己應該知道,我還有事先走了。那些資料你自己好好的看看吧,不過你自己想查也可以,只是還有事的結果,你還是不知道的好。再見。」
冠怡情笑著,拿著自己的包包優雅的離開餐廳。
范安源見冠怡情開車離開了,渾身無力的癱倒在椅子上,兩眼無神的看著窗外的落葉,自己的人生就是這樣的嗎?自己的女人自己都守不住,這樣的人生,自己也該好好的去思考了。
愛情不是愛那麼簡單,能夠讀懂對方的心,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