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二十三回

23.第二十三回

?宗鐸讓跟著長子回京的心腹去請一雙兒女,省去了不少解釋的功夫。

兒女進得門來,宗鐸一揮手就把那心腹打發出門,轉而對兩個孩子道,「你們大哥昏過去了。太醫一會兒就到。我得進宮一趟。」說完,便向坐在長子身邊的韓銳點了下頭,徑直出門。

這……好吧,現在還不算晚,至少京中大多數人家還沒就寢,清平府和扶搖居門外的燈籠也才掛上沒多久。

宗彩見母親鎮定依舊,而二哥已然捏住大哥的手腕診起脈來,她等了會兒才問,「如何?」

二哥宗彥粗通醫術,疑難雜症不用想,但武人常有的跌打損傷,心血虧虛倒是都能瞧得出,也治得……基本對頭。

宗彥放開大哥的手腕,再循著裹著繃帶的肩頭看去,他抿了抿嘴,小聲道,「娘,妹妹,大哥他……不像是昏過去了,倒像是睡過去了。」

大哥宗彧肩上的確有箭傷,不過他中箭時可是身披甲胄,從那創口和敷得整整齊齊的藥膏都能看起來,出血絕不會致人暈厥!

這一點宗彥敢打包票。

韓銳點了點頭,「把他抬回來的小將也這麼說。」她望向一雙兒女,「你們大哥也是機緣巧合,在關外巡視的時候得到了點消息,他便帶著人火速往京里趕,半路上在肩頭上中了一箭。到了京城城門處,讓守門的小將軍發現,包紮之後就送回家裡來了。」

大晉與前朝不同,京城的治安的確還是由京兆尹負責,而禁軍不止要守衛皇宮和布防京城,連負責城門開啟關閉的兵士也要從禁軍之中抽調。

禁軍之中大多數人都對*公主一家抱有親近之意。換做旁人,宗彧能不能全身而退尚未可知。

不過若非有十足把握,宗彧肯不肯在負傷之際還敢大喇喇不避人地從京城大門入城,也還兩說呢。

韓銳繼續道:「你們大哥帶回的消息,足夠讓你們的爹夜裡進宮打攪皇兄。」

宗彥皺了眉,「母親,東面果然安生不得了嗎?父親怕不是要準備出征。」

宗彩仔細回憶了一番遊戲中的背景資料,才篤定道,「未必。」

東梁比大晉太平,那也是相對而言。東梁如今的皇帝年紀不大,正走在收回~兵~權的路上,一時半會兒應該不會大舉來攻,除非他不要他龍臀下面的位子了。

她望向親娘,「大哥帶來的是什麼消息?」

韓銳輕聲道:「布防圖。」

宗彩雙目微瞪:我很相信我大哥的本事,但是布防圖……那是隨隨便便就能拿到的東西嗎?!就她所知——遊戲里她好歹也是位富甲一方,備受尊敬和拉攏的實權親王妃,絕對不算孤陋寡聞,她的上一「周目」,一直都沒有聽說過確定的布防圖泄露之事,不管是大晉還是東梁都沒有。

而且韓烈擊退東梁來勢洶洶的大軍,靠的也不是提前知曉了對方的布防圖。這一點宗彩也敢保證。

因此她第一個反應就是:這是圈套!別是有人覺得她兩個哥哥都年輕氣盛,立功心切,從而拿一張假圖算計他們一家子。

不得不說,一家人畢竟是一家人,十分默契。宗鐸和韓銳夫婦因為「太巧」而覺得這布防圖不真,但究竟如何處置還是得交給陛下決斷。

韓銳也道:「皇兄自有公斷,咱們不隱瞞就是。」

要不是宗彧有個厲害的爹娘,更自小就管聖上叫舅舅,擅離職守一路回京只為帶回這張布防圖,等待他的未必是什麼功勞。

母子三個說了幾句話,便達成了共識,此刻太醫也匆匆趕到——常給公主府把脈問診的太醫出身勛貴,從他家到*公主府只要穿過一條街。

深得信任的太醫瞧過,也說大公子外傷不礙事兒,養得小心些疤痕未必能有指甲尖兒大……就告辭了。

別的一概沒提,甚至都沒再留個方子。

屋裡母子三個面面相覷,宗彩忍不住輕輕擰了一下依舊沒醒來的大哥,「他睡得可真死。」

反正燙手的山芋已經交到了爹娘手裡,他當然能沒心沒肺地先把覺補回來。

卻說宗彧回京,宗鐸即刻進宮面君……這些事兒迅速傳到了瑞宣王的耳朵里。這位聖上的堂弟與*公主韓銳同齡,轉眼就要邁入知天命的年紀,看起來卻只是三十齣頭的樣子。

靠坐在自己的書房之中,瑞宣王嘆道:「那位可別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言畢冷笑一聲,「橫豎都覺得自己精明,比旁人更精明。」他臉上那股子猙獰之色實在瘮人。

隔了一會兒,瑞宣王才看向自己下手老老實實,眼觀鼻鼻觀心的外甥女周慈,「嚇著了?」

周慈當著她舅舅哪敢耍心眼耍嘴皮,「回舅舅的話,外甥女剛才真不敢說話。」

瑞宣王也笑了,「聽說你跟*她家的小姑娘處得不錯?」

周慈應道:「只是說得上幾句話。她答應外甥女,讓四皇子與我單獨見上……幾面。」

「四皇子不錯。」瑞宣王頷首,「不過七皇子更好,只不過聖上頗為看重他,未必肯依。」

周慈忙道:「外甥女……」她胸口一緊,真怕舅舅亂點鴛鴦譜。舅舅容貌陰柔,性子又有些喜怒不定……事關婚姻,周慈也難免忐忑。

「四皇子挺好。」瑞宣王還不至於強人所難。他自己的兒女沒有適合執掌情報的,而他也委實喜歡周慈這個外甥女。

比起周慈那個多年在外帶兵的父親,他這個舅舅可是十分「盡職」,「閑來無事,你不妨和*她家的那小姑娘多說說話,若是她有求於你,你也盡可酌情處置。」

這句「有求於你」,說得便是宗彩來買情報,不妨高價賣給她的意思。

周慈聽得明白,「舅舅放心,外甥女省得。」

與此同時的宮中,聽過宗鐸一五一十地稟報,聖上微垂著眼,「他們……倒是亡我之心不死。」說著擺了擺手,「妹夫先回去,有什麼事兒明早廷議時再商量。」

宗鐸告退,高皇后才從屏風后繞出來,給聖上捏起肩膀,「要我說,你還是太溫柔。」

聖上輕聲道:「梓潼說得是。剛登基那會兒,皇族人數不多,世家趁勢抬頭,我只能先容忍幾年。如今看來,我這悶氣真是白受了。」

高皇后想了想,便道,「正巧小九還欠一次離京巡視,不如就讓他去南邊轉一轉?」

「他捨得嬌嬌?天天往妹妹府上跑,比去我的書房都勤。」

「那就讓他們結伴南下……省得留在京中徒惹是非。」

聖上一想,這主意不錯,「回頭跟妹妹探探口風。」

說起來這一夜,好多人都沒能睡安穩。

楚王韓匯之本來都歇下了,又讓心腹叫了起來。披著大氅的韓匯之出現在外書房,眼前的幾個黑衣人齊齊行禮,之後黑衣人的頭領邁出一步,深深地彎下腰,遞上一封書信,「還請王爺看在故人的面兒上,高抬貴手。」

這幾人身帶些微血腥之氣……韓匯之暫時並沒理會,而是皺著眉頭問道,「你們惹了誰?」

黑衣人姿勢不變,聲音極輕,「我等自宣州而來。」

慧州與宣州緊鄰,慧州是*公主韓銳的封地,宣州……自然就是瑞宣王的老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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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寵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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