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四十九章

49.第四十九章

?話說帝后對於堅持留宿的兒子,態度始終如一:隨便你。反正有了媳婦忘了爹娘,一次兩次三次過去,帝后都習慣了。

太子與韓熙一起出門,甚至同乘,無奈哥倆無話可說,不是彼此關係不睦,而是太子心事忒多。

對於五大強藩,太子心裡也有偏好,相對來說他更喜歡智計百出的肅安王,和出手闊綽的隆平王。

相對他們而言,掌兵的*公主與廣燕王未免太硬邦邦。

尤其*公主常年在京,幼年時太子沒少受這個美貌姑媽的教導。他樂得看姑媽因此吃虧受點教訓,但這次他終於知道……壞事兒了。

在關內,距離京城不過百多里的地方,姑父遇襲,是不是只要如法炮製,再來一次內外勾結,父皇也照樣能傷著?

太子被自己的想法驚著了,他堅信這事兒父皇絕不會像表面上那樣雲淡風輕。

與太子八弟同乘的韓熙看了會兒表情變換,頓覺無趣:太子好日子過得太久了,以後有得熬呢。

估計皇后若是知道太子的心思,只會哭笑不得:做了二十年太子依舊小孩兒心態,小時候姑母教導過的話居然能記到現在。

可換了聖上,就會失望透頂:他養了二十年,看重了二十年的太子就這個氣量?簡而言之,太子完全可以因為利益而怨恨他的姑媽,卻決不能因為這雞毛蒜皮而心生不滿。

氣度這個東西硬裝一輩子太難了,別提太子演技還不好。

前世聖上已經看出太子坐不穩龍椅,但那時他病入膏肓,太子亦有一群人鼎力支持,他也回天乏力。

至於韓烈,此時就在琢磨如何加速這個過程。他腦子裡思量著坑太子,手底下卻在寫著另一樣東西:報復……或者說找肅安王幾個兒子出氣的計劃書。

跟他對坐的宗彩則在腦子裡挑選「殺器」:挑來選去還是定準了改進~火~葯,聚殲圍殺時效果應該驚艷。

大晉~人~民的聰明才智一點不亞於我吃貨大~天~朝,也是早早就發明了火藥,然而目前為止仍是原本的配方,原本的味道,幾乎毫無改進可言。

話說每年出產的~火~葯七八成都用在了製作鞭炮和煙花上,其餘則用在了船隻的~大~炮上。

原因很簡單,一個以機動力極強的騎兵為主要戰鬥力的~國~家,只要造不出能速射的~火~炮,火~葯~的用武之地註定有限。

至於用於採礦……大晉物產只豐富簡直讓人咋舌,淺表的礦藏還沒挖完,哪裡需要你用上炸藥?

因為應用不必也沒法兒廣泛,宗彩便在原本的配方上略作改動,剛把新~火~葯製造方法寫完,她心有所感,抬頭一瞧,正迎上韓烈火辣辣……求撫摸求誇獎的目光。

宗彩一個沒忍住,就揉到了他臉上。

韓烈也笑了,把手裡那幾張箋紙推到了宗彩眼前,「看看。」

不知是誰影響誰,反正二人都喜歡寫計劃書。只不過宗彩的計劃書走縝密路線,韓烈嘛……粗枝大葉個人風格濃厚。

而且這內容……宗彩猛地抬頭,「真的帶我去?」

韓烈居然在這張紙上做了詳細的部署,要親自帶著她去給岳父兼姑父出氣:在京郊設下埋伏,敲斷肅安王兩個兒子的腿,同時殲滅這兩個小兄弟的親衛。

「你不是嘀咕過我約你出去沒有新花樣……這個怎麼樣?」韓烈真誠極了,「比起七哥我是悶了些,也不會討好你,但我能……做到你想做的任何事,只要你想……嗯。」他越說臉越紅,「懷抱老婆砍仇人,聽著是不是很帶感?」

嬌嬌聞言就這麼看著他,直看得他心裡發毛,才聽嬌嬌再開口,「你倒是沒少偷師。」然後就他就見嬌嬌起身,走到他跟前,一頭扎進了自己懷裡,還蹭了蹭。

我願意幫你實現所有願望……韓烈就是這個意思!

宗彩再也沒法兒淡定,「韓烈寶寶,你這麼萌,這麼暖……還這麼……硬漢,那你今晚敢陪我睡嗎?」

韓烈聽了這句話,腦子一片空白,旋即整個人血脈僨張,他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就聽見自己的嘴巴完全不受控制,「敢敢敢!你讓我做什麼都行!嬌嬌,我想你想了兩輩子!你讓我去死……」

然後嘴巴就讓嬌嬌捂住了。韓烈剩下的理智只想給自己一耳光。

這大型猛犬撒起歡來完全……口無遮攔。宗彩按住韓烈的嘴,也不耽誤她瞎琢磨:她從不曾聽說韓烈是個有「禍從口出」傾向的皇子和皇帝……這傢伙待自己未免太不一般。

不過好歹是那啥的邀請,漢子不激動就見鬼了。

與此同時,宗鐸和韓銳夫婦正相護依偎著在卧室里說話,聽得內侍稟報郡主把九皇子留在自己的院子,宗鐸那臉立時就黑了。

韓銳忍俊不禁,「我瞧著小九不錯啊。反正皇兄那麼多兒子,就他跟小七稍微順眼一點。再說了,咱們倆不也早早試過了,才有這份姻緣?」

宗鐸想起曾經夫妻倆那段美妙的戀愛時光,臉色舒緩了一點,不過還是辯解道,「嬌嬌才十六。」

「十六怎麼了?」韓銳道,「多見幾個男人有什麼不好。要是把所有皇子都迷得神魂顛倒,那也是大本事。」

韓銳這就是典型的公主心態,是她睡男人,不是男人睡她。閑著沒事兒,攏上一群才學過人的裙下臣,本就值得驕傲。

至於女兒會吃虧之類的想法,她壓根沒有。

宗鐸聽了也笑,女兒魅力無邊他這個親爹也俱有榮焉。想想女兒那身承自他的神力……誰吃虧還不一定呢。

說完女兒,夫妻倆便商量起如何回敬:實在是五大強藩彼此安生了許多年,如今眼見著皇子們長大,已經要開始建立自己的勢力,五大強藩也要為「翌日」的局勢做些準備了。

畢竟一朝天子一朝臣。

肅安王和隆平王都挺看好太子,但韓銳與宗鐸夫婦不同,夫妻倆都覺得太子城府不夠,一個能讓人一眼看到底,卻又在~軍~事上並無突出之處的太子,恐非大晉之福。

仔細看看大晉開國這一百多年的六位皇帝,能把權柄牢牢握在手中的,全都能打,而且是很能打——當今聖上沒有多次親自上陣指揮的經歷,但他的大局觀和戰略眼光都是一等一的。

皇帝這麼多兒子,最能打的就是韓烈。因為這一點,夫妻倆都覺得嬌嬌嫁給小九,是個好主意。

宗鐸便道:「這次肅安王也忒過了。」

「我倒不是替他說話,估計他也始料未及。勾結東梁人也就罷了,但把消息送出去,東梁人是不是按照你的安排行事,可就難說了。隆平王不會打仗,肅安王帶兵水準平平,不拉外援鬥不過的。只是相比他們,咱們的銀子也少了些。」

公主與駙馬的家底再豐厚,考慮到養兵以及再多養些精兵,那肯定也是捉襟見肘。打仗在大多數時候拼得不是戰鬥力,而是持久程度。

宗鐸也感慨良多,「知道咱們這當爹娘的窮,嬌嬌已經在努力賺大錢了。」

韓銳點了點頭,「要不,咱們把給她準備的侍衛這就交給她?」

「雖然練得時間短了點,應該也還使得。」宗鐸道,「明兒她帶著九皇子來拜見之後,咱們就交給她。」

岳父嘛,對女婿就算滿意,也無時無刻不想著來個下馬威。韓銳暗笑,「也告訴小九,敢對嬌嬌不好,嬌嬌的侍衛一擁而上就能放倒他。」

公主與駙馬一派和諧,宗彩和韓烈在房裡……也在磨合。

韓烈特別溫柔,特別體貼,做什麼都要先看我眼色,但是……我一皺眉他就不敢動彈算怎麼回事?!這要是拿開車打比方,剎車片都該踩爛了!

宗彩心裡特別無力,但同時又挺感動。

之後,二人相擁而眠,第二天早起,感覺就明顯不一樣了。

宗彩還好,只是韓烈……他就跟完成了人生一個絕大目標一樣,整個人都神采奕奕。

天知道他昨晚前半夜激動得根本睡不著,後半夜還是嬌嬌心存「憐惜」,竟然光是順毛順到他打了瞌睡,然後就……一夜到了天亮。

韓烈心中亢奮不已,眼中的嬌嬌身上都冒著金光,「嬌嬌,我以前都睡得不安穩的。」

宗彩奇道:「在獵場那天你也沒睡好?」

「我肖想了你兩輩子,那是頭一次抱著你睡,我能睡著?」

宗彩聽了也笑道:「對,那一晚我純粹是高燒到昏睡過去,壓根不知道你怎麼樣。」

韓烈也不說話,只是死死抱住了她。

這抱枕帶有自粘性,雖然大了點,但勝在暖和還能隨意擺弄。宗彩揉了揉「抱枕」的後背,「抱一會兒就去見我爹娘,然後吃飯,再然後……」

韓烈立即道:「我想請假。」

請假……宗彩道:「不回宮成什麼樣子?你十弟好了沒有,沒好就讓他多躺幾天啊。」

韓烈也奇道:「今兒怎麼了?」以前這種要求嬌嬌絕對不會提,「好啊。我去跟他說道說道。」

自從知道前世十弟的所作所為,再加上這輩子十弟對嬌嬌出手,新仇舊恨加在一處,韓烈絕不會再「善待」這個弟弟。

宗彩捏著韓烈的肩膀,「我就看你答得猶不猶豫,禍國妖妃不把君王糊弄得五迷三道怎麼成?」

前世太子有意拉攏七哥韓熙,其實就是看中七哥和嬌嬌這個超級錢袋子,但讓嬌嬌勸了幾句,七哥便一力拒絕。當時,太子的手也還伸不到七哥的封地。

這「禍國妖妃」的名號也是這麼從太子那邊傳出來的。

韓烈以為嬌嬌從沒把這事兒放在心上,實際上……好像也沒放在心上。

因為嬌嬌又笑了,「我要是有禍國的本事,還能讓他自在了那麼多年。你回宮去,跟皇帝舅舅說,請他把挑選出來的師傅送過來,我今兒就開始教他們煉製精鋼。」又特地解釋道,「本來還想明年開工坊時再教,現在看來,時間寶貴,能提早就提早。」

這兆頭不錯。

韓烈喉結猛地往下一滑,緊張之情溢於言表,他雙唇顫了幾下,才道,「要不咱們早點成婚,早早去封地?我……」他把想好的主意說了出來,「我再想想辦法,能不能把七哥的封地跟咱們調得近一點兒。」

被正經求婚了,卻沒小心臟怦怦亂跳,反而是一種「果然如此」的感覺……她莫名有點虧。

看在韓烈此時是跪在她面前的,還一臉忐忑以及熱切,宗彩心說算了,就這樣吧,好歹他還答應搭上韓熙呢……

於是她笑道:「好啊。」

話音未落韓烈又撲了上來。他也是蠻有心機的:如果跟姑父姑媽提起早早迎娶嬌嬌,只會被踹出房去,但若是求得嬌嬌首肯……姑父姑媽可拗不過他們的寶貝閨女。

被激動的「大抱枕」蹭出了一臉汗味兒,宗彩忍無可忍把韓烈撕下了身。

被嬌嬌像膏藥一樣,一氣呵成地撕下且丟開,韓烈立即話鋒一轉聊起了正事:只要是說正事,不管嬌嬌有多生氣,也一定會聽他把話說完。

遊戲里,韓烈的封地在西北,算是西北諸省之中田地比較多的地方,而韓熙則在大晉中部稍微偏東南的地方。

韓熙那封地山多地少,好在礦產夠多,不過西北礦場更多,韓烈很樂意跟七哥守望相助,最起碼比跟韓匯之強——雖然楚王韓匯之的「老巢」,距離韓烈那地盤才兩百多里地。

韓烈竟然還順勢說起了他對他和他七哥兩塊地盤的規劃和安排。

連封地都能討價還價,宗彩也對韓烈得親爹疼愛的程度有了全新的認識。

二人理出了個大致的框架,梳洗后再換了衣裳,宗彩把韓烈領到了爹娘跟前。

韓烈吃了岳父數記白眼,直到二位舅兄前後歸來他才戀戀不捨地回宮。

回宮后的韓烈時不時地傻笑,看得一眾兄弟都頻頻目視,被糊了一臉狗糧的兄弟們一致希望這傢伙能收斂一點。

韓烈對這些眼色完全視而不見,而後跑到父皇那裡把宗彩的交代轉告,又去坤寧宮找母親請假:他要幫著嬌嬌出口氣,同時嬌嬌要教導煉製精鋼之術,之後的各類賞花宴他倆都不去瞎湊熱鬧了。

高皇后允了。

將來兒子封王,遲早要跟「左鄰右舍」以及一眾叔伯兄弟交手。小九借著個機會練練手,皇后豈有阻攔的道理,尤其是她知道聖上已然默許了。

比起肅安王和隆平王二人的臉面和喜好,顯然是外甥女兼兒媳婦更為要緊。而且這兩位把手伸到了京郊,聖上必不能忍,說什麼也得給兩位族兄弟長點教訓。

聖上的這點心思高皇后已經看出來了,同時她更知道聖上生了出不少隱憂:兒子們大了,要為自己的地盤和勢力範圍爭鬥,當年聖上打壓下去的族人們也聞到了鬥爭前的腥味兒,蠢蠢欲動起來。

她覺得自己也該快刀斬亂麻,把孩子們的婚事訂下來。至於隆平王嫡長子韓元符帶來的幾個姑娘,她也沒必要留什麼臉面;肅安王的兩個兒子,隨便挑幾個心比天高的空架子世家的嫡女……就很合適。

韓烈向父母打完報告,又按照嬌嬌所言「威脅」一下十弟,回到自己的院子便召集幕僚議事,把公務處置完,就又要出宮到姑媽家……好歹蹭個晚飯也成,萬一又能留宿呢?

他自覺這種值得記一輩子的日子,嬌嬌趕他出來做正事,他都照辦,已經很了不起了。

趕到了姑媽家,韓烈發現因為來得頻繁,現在無論是兩位舅兄還是嬌嬌都不再出來接他……

見到嬌嬌他還抱怨,「寶寶這麼熱切殷勤,果然就不值錢了嗎?」大臂上挨了一掐,又裝模作樣地抱怨起來,「我都聽你的去做了正事……今天是該做正事的日子嗎?」他像變戲法一樣從懷裡摸出一瓶葡萄酒,「應該好好慶祝!」

橫豎周圍都是心腹,宗彩噴笑出聲,「你很有昏君潛質。」說著,就把那酒接過來了。

她在遊戲里偏愛葡萄酒,那是因為當初到了韓熙的封地,第一桶金就是靠當地的葡萄釀酒弄出來的。

不過在此時,葡萄酒還是比較難得的,對於韓烈這樣的皇子而言,也不易得。

卻說韓烈跟在宗彩身後,駕輕就熟地踏入宗彩的院子,這一腳踩下去,頓覺氣氛不對。

宗彩拿著那瓶酒還時刻觀察著韓烈的神色,見他眉頭微皺就知道他八成是發現了。

宗彩由衷贊道:「真厲害!我爹娘憋了許久,打算給我個驚喜的,我倒是沒想到他們也給我準備了一份。」

她一揮手,在門口埋伏的侍衛便現出身形。

她爹娘給她準備了二百按照她交上去的那份計劃練出的新兵——說是新兵也不妥當,據說是挑出軍中精銳作為基層士官再次回鍋,以老帶新,本想等他們熟悉戰陣接上幾場實戰,之後再交給女兒……無奈計劃趕不上變化,因為宗鐸自己先得在家養傷至少半個月。

韓烈抬頭一笑,「正好過些日子用得上,只是他們之中新丁太多殺氣略重,還得花些時間沉澱一下。」

宗彩一聽,立即順杆子往上爬,「你教我。」帶兵和練兵啊。

半個月後,就在京郊獵場里舉辦的相親會上,隆平王嫡長子韓元符與肅安王的兩個兒子全部在場。

獵場這種地方,韓元符本能地有點心虛,無奈他帶來的兩個姑娘還等著指婚,他不得不出場。

至於身邊坐著的兩個肅安王家的堂弟,哪個都不知愁,正興緻勃勃地品評席上的美貌女子。

韓元符吃了半杯酒,就見肅安王家的兩個族弟起身,正在幾個姑娘的攛掇之下打算上馬出營,一展……身手。

韓元符酒盞里的殘酒險些潑出去:自己找死當真沒救。他想了想,親自向太子去報信兒,但願到時候能保住他們的性命吧。

眼見肅安王兩個兒子以及韓元符悉數離席,前來散心的三皇子輕笑一聲,起身就追著肅安王兩個兒子而去。

卻說今日韓烈與宗彩不過各帶了五十人,在四皇子韓燾的幫助下埋伏了下來——把肅安王兩個兒子王埋伏之地引的姑娘,也是韓燾事先安排的。

這一百個侍衛除了配駑或長刀,每人身上還帶著四個甜瓜大笑的黑球。黑球上貼著四個大字:拆~遷~專用。

沒錯,算計人用的大坑便是靠宗彩折騰出來的黑球炸出來的。

而肅安王兩個兒子帶著三四十侍衛一起出現在韓烈的視野之中,他算了算距離,直接一個手勢,麾下的侍衛便發動了~突~襲。至於後面再現身的三哥,韓烈理都沒理,他不介意順手讓三哥也斷條腿。

作為一個戾氣太重的英主,他對自己的兄弟哪有那麼多深情厚誼?他還願意溫情脈脈,很大程度上都是為了嬌嬌,以及父皇母后而演戲。

實際上在宗彩意識到自己手段太過溫柔之後,韓烈也打算一鼓作氣徹底撕下臉上這張面具。

特地帶嬌嬌前來,一是他有把握護住嬌嬌,二來他知道嬌嬌不甘於站在男人身後,第三……就是用真正的血腥來試試嬌嬌,看她是不是真受得住。

宗彩當然……受得住,就是胃口還是不由自主地翻騰。此次主要靠弓駑~射~殺,用得到揮刀的地方不多,因此場面並不太震撼。

韓烈的人比肅安王兩個兒子多,又是精銳,韓烈親自指揮,這場突襲在一盞茶的功夫里徹底完結。

肅安王的兩個兒子坐在那大坑邊兒上……坑裡就是他們的那些侍衛,再沒一個喘氣的,這兩個小子面露驚恐,雙腿都在不停顫抖。

韓烈攥著嬌嬌給他打造的精鋼長刀……帶著刀鞘,緩步走到兩個族兄弟面前,「手伸得太長就得抖,腿踹得太遠就要敲。」言畢,手起刀落,砰砰兩下全砸在了兩個兄弟的小腿上。

兩個人痛得連哀嚎聲都發不出,只能抱著腿在地上瑟瑟抖動。

韓烈側過頭看向一直瞧熱鬧的三哥,「三哥覺得弟弟說的是也不是?」

三皇子一驚:你就這麼揍了肅安王的兩個兒子?!還在大庭廣眾之下,我身後的侍衛可有父皇、瑞宣王的耳目!

雖然我就是故意帶人過來的吧,但九弟你膽氣未免太足了!

韓烈自然聽得懂三哥的弦外之音:前世即使是父皇的心腹他也砍了好幾個,瑞宣王乾脆就是死在他手裡,而後瑞宣王的心腹一次次暗殺和反撲,他又何嘗怕過?最後還不是把這群人一網打盡?

宗彩忽然就笑了:今日的~突~襲,她和韓烈都沒打算瞞過聖上,然而聖上就是默許了。她忽然明白了點皇帝舅舅的心態……他不怕兒子闖禍,而擔心兒子沒血性。

她也就不奇怪在一眾皇子還在規規矩矩做個乖巧的兒子之際,韓烈能脫穎而出。

再想起行動時韓烈麾下的有條不紊……是的,這次突襲韓烈麾下只有幾個侍衛輕傷……而她的手下只有在~拆~遷挖坑的時候,表現得比較亮眼……

畢竟這群侍衛已經聽說過她手裡稀奇古怪的東西最多,甚至他們的家人已然跟在宗彩身邊親眼見識過不少。

三皇子見宗彩笑起來:但這個笑容看起來真是非常言不由衷。

他便問了一句,「表妹不怕?」又裝出一副好哥哥的模樣提醒韓烈,「九弟,帶著女孩子來這種地方終歸不妥。收拾的臟活你就別管了,不如跟三表哥先行一步?」

遊戲里這位三皇子也有事沒事總想勾搭她一下,宗彩反正是想不明白三皇子為何能有如此自信?

韓烈忽然開口,「嬌嬌可不是色令智昏之輩,三哥你那些手段可以歇歇了。」

三哥前世憑著顏美嘴甜器大活好,讓不少女人為他……前仆後繼,還都是有權有勢的女人。

貴妃就是個以色侍人的主兒,到了她兒子這兒,與生母如出一轍。聖上看得上這母子倆才有鬼,因此把三皇子發配,聖上一點都不猶豫。

三皇子面色不變,「誰知道呢。」他算了算時間,拖延到現在那位也該現身了吧。

可不說曹操曹操到……雖然大晉沒有曹操這位梟雄:一道明黃色身影出現在眾人的視野之中。

太子快步下馬,身後除了數十侍衛,更有早早「投誠」的隆平王嫡長子韓元符。

一見地上已經疼得快暈過去的肅安王之子,再有那個堆滿了屍首的大坑,以及身後站著一眾耳目的三皇子……太子也忍不住皺了眉,「九弟何須如此?」

韓烈也不客氣,「太子這是為隆平王和肅安王家的族兄弟們出氣來的?」

太子冷笑一聲,反問道,「那我定要為族兄弟們討個公道呢?」

韓烈毫不退縮,也笑了笑,「那咱們兄弟一起找父皇聊一聊?」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盛世寵后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都市青春 盛世寵后
上一章下一章

49.第四十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