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前世今生
第七章前世今生
「啊!」伴隨著一聲驚叫,楊睿從昏迷中驚醒。
尖銳的叫聲,讓楊睿分明的感覺到了自己的喉嚨一陣嘶啞的疼痛,那劇烈的痛楚讓楊睿此時都有些的驚詫,難道自己是失血過多,受涼感冒了啊。不過此時還容不得楊睿驚訝,更加驚訝的是楊睿發現此時的自己不是在醫院中的病床上,反而是在一個鄉下的百姓家中的一樣。
四周一片擁擠,就好像是在一個狹小的抽屜盒子裡面一般,眼前一個陌生的身影湊到自己的眼前,顯然是一個典型的中國的鄉下老頭子,穿著老舊得如同是在民國時期的戰爭記錄片中的服裝,正雙手扶著自己的肩膀,眼眶之中含著淚光的看著自己。
那熱烈的,關切的目光讓楊睿頓時心上一熱。
不過也讓楊睿感覺到了一絲的不對勁。
怎麼自己的戰友沒有一個出現在自己的眼前,難道自己是被鄉下的百姓救起來了?而不是被自己的部下救起來?楊睿的思緒一時間胡亂的紛飛起來。一個陌生的百姓救起了自己?這個想法一直在楊睿的腦中盤旋,可是,這裡是亞馬遜的叢林之中啊,不可能有人跡出現的啊,更何況是一個黃皮膚,黑眼睛的老人啊。
楊睿的腦子霎時感覺到一陣脹痛涌了上來。
譚老倌看著眼前的孩子,沉浸在自己的往事之中,不禁老淚滿眶,這時候耳邊上驚叫的聲音把他的心神扯回了現實之中,少年此時好像是被夢中的景象驚醒了,想起他的那場變故,譚老倌的心頭那份對孩子的關切全部的落在了眼下這個少年的身上。
看著少年茫然,難受的表情,譚老倌心中也是一般的澀澀的味道。
這種味道,是一種失神般的味道,也難怪了,經歷了家庭變故那樣的打擊,不論是什麼樣的人都很難在短時間了接受這種打擊的,更何況他是一個未成年的少年啊,譚老倌顯然不知道楊睿現在為什麼迷茫,也不知道楊睿此時居然是從另外一個時空而來的,在他的眼中此時的楊睿,是一個飽含著痛楚的,落魄的,大戶子弟。
譚老倌看著失魂落魄的楊睿,連忙的站起了身子,扶著楊睿的肩膀,想要給予楊睿一絲溫暖的安慰,可是可能由於譚老倌寡居數年的緣故,一時間,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樣的姿勢合適,來表達自己的情懷。
就在這時候,楊睿睜開了眼睛。
眼神之中是一片驚慌,疑惑的神色。
「你醒了。醒了就好了。」譚老倌也不知道自己此時該有什麼樣的言語,來說與楊睿聽,頓時有些手忙腳亂,說話都有些錯亂了。
不過他還是記起了外面熬著的魚湯,連忙的對著靠著船艙斜躺著的楊睿說道:「你好好躺著,我去端點湯過來,讓你好好的暖暖身子,外面的水這樣的冷,你在水裡面泡了那麼久,喝點熱湯,這樣你的身子骨就不會凍壞。」
看著老人走出去的時候,楊睿的神情更加的訝異了。
「在水裡面泡了那麼久?」老人說的言語雖然不是普通話,但是很顯然就是江南一帶的口音,明顯的就是漢語,怎麼會這樣?疑問湧上了楊睿的心頭,這究竟是哪裡啊?
楊睿揮起手來用力的捶了捶自己發昏的腦瓜子,研究著眼前的一切。
揮下的手上不是熟悉的軍裝,而是一套二十世紀初的農民的服裝,頭頂上面不太高的頂端,顯然是用竹片編成的頂棚,如同是在紹興水鄉遊覽的烏篷船一樣的竹棚。而船上面的妝飾,就好像是民國時期的漁民的船一樣,有著簡單,粗糙,幾乎全部都是手工的器具,沒有意見器具是現代的作品。楊睿不禁的撓了後腦勺,難道這是一個遠離城市喧囂的鄉下遊覽的景區,所有的一切的裝扮衣著都是復古的風格?
楊睿有些的無言的苦笑,難不成這是那群小子在作弄自己。
在自己昏迷的時候,把自己弄在了一條遊覽在水中的烏蓬船上。
這群傢伙真是想得到,也絲毫的不會體諒和照顧自己這個病號,居然想出這樣的花招來作弄老子。
「有人嗎?有誰在啊,怎麼把老子弄到這破船上面養傷啊,小心老子劈了他丫。。。。。。」楊睿扯呼著喉嚨叫喊著,想要看看究竟是誰在邊上,是誰把自己弄在了一個小小的船艙之中,這樣的玩弄他們的大隊長。
就在楊睿抱怨的時候,船艙外面響起了一串腳步之聲。
船艙的氈布隨即被拂開了,一個身影從氈布的後面走進了船艙,腳步輕巧。
「有膽這樣的作弄老子,沒有膽量來見我啊。」楊睿想起把自己窩在船艙裡面,心裡就有些的憤憤不平,恨不得此時就爬起來,狠狠的教訓這群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居然在老子不在的時候,猴子山中稱霸王了起來,這還得了。
「是誰的主意?把我放在這船艙中的,你們給我好好的交代,不然。。。。。。」楊睿掙扎著爬起身來,想狠狠的訓斥一下進來的部下。
沒有想到進來的卻是剛才出去的老人家,楊睿頓時把最後的幾個字咽進了肚子,啞口無聲了起來。
畢竟,眼前的老人家不了解此時自己的心情,也不了解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不能讓他被那群小子無辜的連累,楊睿也不好把自己的火氣傾泄在一個無辜的老人家的頭上。
於是,頓時楊睿一時間閉上了罵罵咧咧的嘴。
譚老倌,端著魚湯,走進了船艙。
正聽到那個少年正在叫喊著什麼,一聽就好像是教書先生說過的國話一樣,不過譚老倌也聽不懂什麼所謂的國話,那都是讀書的人才能知道的,想自己這樣的鄉下漁民是不能知曉的,那些聖人的言語。
譚老倌,把瓷碗放在床邊上的矮凳上面。
看著床上的楊睿,譚老倌此時的心情明顯的高興了許多。
「來坐起來點,喝上點清湯。」譚老倌,幫一把手,把楊睿扶了起來,楊睿依言靠在了船艙的艙壁邊上,譚老倌把邊上的瓷碗放在了楊睿的手上。
「新鮮的鯽魚湯,像你這樣的身子骨,這時候喝上一點鯽魚湯,對身子特補。」
譚老倌,穩著楊睿手上的瓷碗,對著楊睿說道。
老頭子說的還是前面的方言,不過漸漸安靜下來的楊睿此時發現這種他從來沒有注意過,也沒有學習過的方言,自己是聽得懂的,就好像自己的靈魂之中,潛意識之中有著這樣的一門的語言天賦。
不過楊睿此時沒有在意這些,他在意的是,自己究竟是不是在這樣的地方養傷,是不是屬下的那群小子在作弄自己,當然也關心昏迷的這段時間部隊的變化。
「大爺,我怎麼會在這裡啊?其他的人呢?」楊睿看著端著瓷碗的譚老倌問道。
楊睿此時,心中布著疑惑,所以一時間沒有注意自己出口的竟然也是和譚老倌一樣的發言,所以譚老倌現在能聽懂楊睿的說話。
雖然現在譚老倌能聽懂楊睿的話,但是他此時還是有些的支支吾吾。
他不知道該怎麼樣去回答眼前這個孩子的問話,難道就這樣直接的說出緣由?
楊睿見到譚老倌此時沒有說話,心裡的疑惑頓時一下子道了出來。
「那些送我的人到哪裡去了啊,大爺?」楊睿一心的認定了是自己的部下的那群兄弟在照顧自己,時間已經過去一段了,楊睿心中積聚的疑問也是越來越多了,不單單是為什麼把自己放在這樣一份擁擠的倉房裡面養傷的問題,還有特種兵比賽的有關問題,也不知道,在那次襲擊之後,比賽協會的態度,和比賽之後的國際上面的處理的問題,畢竟發生比賽之中私鬥這樣的事情,如果真的調查起來是會有人要引起糾紛的,很多的事情現在楊睿的心裡,現在一點消息都沒有,心裡也是一點譜都沒有,也知道,自己的兄弟是不是在這次的事件之中有什麼損傷,抑或是有什麼處理的事情。所以楊睿此時的心裡也是有些的急切。
楊睿看著譚老倌,想要知道現在的情況。
「孩子啊。」譚老倌聽到楊睿的問話,便以為楊睿是知道了昨天江城的那場災難,確實那是一場讓人無法平靜心思的描述的事情,譚老倌眼前浮現出來了楊家私宅那在別人言語下描敘的場景,不用他自己親眼去見識,他也是可以想象,那毀滅在大火之中的場景,可想象,那鮮血淋漓的場景,屠殺,滅絕人性的屠殺,是人很難想象的一種景象,在譚老倌的一生之中都沒有見識過,也是一場很難想象的事情,此時譚老倌心中的景象,如果真的要去描摹那場景的話,或許有一種比如來形容的話,那就只用一種殘酷的場景來比擬了,那就是在蒼茫的戈壁上,狼群洗血過的村莊一樣,只有那嗚咽的飄著殘留的煙塵,能真正的去訴說,那鬼泣的景象。
所以當譚老倌想起那慘案的時候,心中不禁的一種心酸,他不忍把心中想的事情告訴楊睿,這樣一個年輕的少年,要是讓他知道昨天夜了的事情,對他了說是多麼的殘酷,是多大的打擊啊。譚老倌叫著「孩子」的時候自己頓時也淚流了起來。
一汪淚水,在譚老倌的滄桑的眼角慢慢的濕潤了起來,楊睿看著譚老倌呢喃般的叫喚著自己,那模樣是那樣的悲戚,那樣的心酸,楊睿一時間,也是滿臉的迷惑。
「都死了,都死了。」譚老倌老淚縱橫的說道:「昨天晚上,你們家的被北軍洗劫了,全部都被屠殺了,只有楊老爺被抓起來了,其他的都被殺了,燒了,燒在楊家私宅裡面。」
譚老倌,用他那枯枝一般的手臂,緊緊的把楊睿摟在了懷裡。
「孩子,苦命的孩子啊。」
那言語的悲傷,一下子讓楊睿也陷進了一種莫名而來的悲戚之中。
這種悲戚,讓楊睿有些的揪心的痛楚,就好像是被人在自己的心尖狠狠的紮上一刀的感覺。
這種感覺讓楊睿渾身都不由的顫抖了起來,一幅幅鮮血淋漓的場景出現在楊睿的腦海之中,那似乎是楊睿親身經歷了一般,庭院,雷電,磅礴的雨水,大火,驚叫,倉皇的人群,囂張的穿著軍服的匪徒,糾集在楊睿的心口,壓著楊睿的心口,讓楊睿一時間吸不上空氣,那種無助的恐懼,在楊睿的心裡聚集,越來越濃厚,在楊睿的心裡四處的亂竄,就好像在找尋一個突破口一樣的亂竄。
喚醒著楊睿心中的一些的東西。
兩股的記憶在楊睿的心中交錯,在楊睿的腦子之中掙扎著。
楊睿此時還不知道自己竟然是依附都一個民國時期的一個少年的身體裡面了,而這個少年就是昨天楊家私宅中李建虎帶出來的,神智不明的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