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 這一回你真是撿到寶了 (鑽石7000加更合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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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力氣打的很,掙脫不開,有一句話說得好,永遠都不要和喝醉酒的人比力氣。

撲鼻的酒氣竄入辛曼的口舌之中,那種烈酒的味道似乎還殘存在空氣之中,嗆的她猛地咳嗽了起來,長臂禁錮住她的身軀,帶著一點醉酒之後的蠻力。

並非是薛淼!

如果是薛淼,辛曼肯定是會在第一時間就感受到他熟悉的氣息,而跟她的唇舌糾纏在一起的男人,氣息之間絕對不是薛淼。

就趁著辛曼俯身有些乾嘔的時候,她猛地抬腿想要上踢,而身上的男人卻忽然住了手。

黑暗之中看不太清晰,辛曼急促的呼吸了兩下,才發現,並不是這人從她的身上自主地移開的,而是後面有一個人將他給拉開的,扳過他的肩膀,狠狠的出拳。

對待一個醉鬼,從來都不需要有同情憐憫心,當他出拳的手在黑影幢幢,落入辛曼的視網膜中,她猛地反應過來。

薛淼?

她開了門,將門裡的燈打開,玄關的燈光從裡面照射出來,映出了兩人的身影。

辛曼撫了撫額頭,那個醉鬼,不是別人,而是宋南驍。

但是,此時此刻,相反站在原地的人卻是宋南驍,而薛淼靠著牆坐在地上,頭低垂,髮絲凌亂。

辛曼一下子驚慌失措,跑過去蹲下身,「薛淼?」

他的臉色蒼白如雪,連同唇都沒有一點顏色,雙手冰冷。但是身上卻是燙的火熱。

辛曼將薛淼扶起來,架著他的胳膊向門裡走,宋南驍一雙醉眼,因為剛才薛淼那一拳,已經是清醒了一些,他靠在門邊,叫了一聲:「曼曼……我喝多了。」

辛曼低著頭,沒有管他,先將薛淼扶到沙發上,給薛淼端來水讓他喝了一口,才轉過頭,給宋南驍倒了一杯水。

抬頭,一雙漆黑明亮的眼睛看著他,「小叔,剛才的事情我會當成沒有發生過。」

長久的沉默,「……嗯。」

辛曼拿出醫藥箱,抬手幫宋南驍順便處理了一下嘴角撕裂的傷口,「你自己一個人能回去么?要不我給小嬸打一個電話。」

她低著頭,沒有看宋南驍。

宋南驍也知道,就因為這一次醉酒的衝動,自從這次回來,和辛曼之間拉近的距離,那些努力恐怕又要歸於零了。

有些懊惱,他搖了搖頭,「不用,我打車回去。」

宋南驍腦子很暈,兩邊的太陽穴鑽心的疼,但是他現在也十足的清醒,他看向躺在沙發上,蓋著毯子的薛淼,「他……」

「我會照看他的。」

剛才在外面,沒有燈光一片漆黑,薛淼病的這麼暈暈乎乎的,也不一定看清楚了是宋南驍,應該只是單純的想要把那個醉酒的「流氓」給打跑。

辛曼開了門,送宋南驍出去,因為走廊上沒有等,她特別找了手電筒,把宋南驍送到了電梯口。

兩人都很沉默,相比來說,宋南驍顯得尷尬。

「小叔,我之前也說過,你是我的親人是我的朋友,我們可以偶爾坐在一起吃吃飯,談談舊事,我希望這一層關係永遠都不會改變。」

宋南驍抬手按下電梯的開門鍵,轉頭看向辛曼,伸手想要抓住辛曼的手腕,「曼曼……」

而隨著電梯門打開,電梯里的一個人影飛快的撲了過來,一下子摟住了宋南驍的腰。

「南驍!」

「你怎麼來了。」

蘇卿卿緊緊的抱著宋南驍的腰,「我怕你出什麼事兒……你從酒吧出來,我就一直跟著,但是跟丟了,才找到這裡……」

辛曼看著電梯前光亮籠罩著的這一對相擁的男女,轉身不動聲色地離開了。

蘇卿卿看起來很激動,摟著宋南驍,看見他臉上的淤青,「呀,你怎麼受傷了?」

宋南驍搖了搖頭,「沒關係。」

他在上電梯的時候,轉頭看了一眼走廊上,已經沒有辛曼的身影了。

蘇卿卿開了車,宋南驍靠在副駕的位子上抽煙,開著車窗,任由外面的風吹進來。

蘇卿卿咳嗽了兩聲,宋南驍將煙給掐了,隨手扔到外面。

「媽打電話讓明天晚上回去吃飯,」蘇卿卿說,「都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回去了呢。」

宋南驍閉著眼睛,沒有回答。

「你聽見沒有?」

蘇卿卿的手指不自禁地就握緊了方向盤,手心裡有薄薄的一層汗。

宋南驍這才猛地睜開眼睛,看向蘇卿卿,「明天再說吧。」

「你真的想要跟我……離婚?」

出口,蘇卿卿的嗓音帶著一種哽咽的哭腔,車速已經漸漸地慢了下來。

她清清楚楚的記得。前幾天,宋南驍在醉酒之後和她吵架,吐真言,就是說要和她離婚。

雖然,這些天她沒有聽到過宋南驍再提那件事情,可是已經結婚三年了,他們之間也沒有孩子,而且感情也越來越淡了。

她一直想要自己的肚子有點動靜,也背著宋南驍去醫院做過檢查,而現在,辛曼又憑空出現在他們的婚姻生活之中。

宋南驍沒有回答,卻向著蘇卿卿看過去,掀了掀眼皮。

………………

天海公寓。

薛淼依舊是以剛才的姿勢躺在沙發上,眉頭緊蹙。

辛曼反手關了房門,走過去,又喂薛淼喝了一些熱水,在他耳邊叫著他的名字,「淼哥?」

薛淼最終還是睜開了眼睛,眯起眼睛,看著頭頂的光圈一圈一圈的擴散著。

辛曼伸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你哪裡覺得難受?」

僅僅從薛淼的面色,都可以看出他很難受,甚至連出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辛曼心知這不是辦法,便拿起一件外套披上,「不行,淼哥,你需要去醫院。」

但是,薛淼實在是太重了,以她一己之力,根本就不可能將薛淼拖到樓下的計程車里然後離開去醫院。

正巧摸到薛淼衣袋內震動起來的手機,她拿出來一看,是秦晉。

這下好了。

辛曼拿出手機的同時,剛剛想要接通電話,問一問到底這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說了今天中午從瀋陽回來,結果卻拖到了晚上,還是這樣難受。

但是,就在辛曼準備接通的時候,手腕卻被薛淼猛地拉住,手機甩向一邊,啪嗒一聲摔落在地墊上,她還沒有來得及有更多的反應,就已經被人壓在了沙發上。

薛淼的呼吸熾熱發燙,噴薄在辛曼的面頰上。

「薛淼,你在發燒。」

辛曼抬手摸了一下薛淼的額頭,其實根本就不用摸額頭,身上就燙的不得了,而且臉色還很差。

「你現在先好好休息,我給秦特助打個電話問一下。」

為什麼薛淼會出現在天海公寓,而且就在宋南驍在黑暗中襲擊她的時候忽然出現?那麼說,薛淼其實已經來到這裡很久了?

辛曼掙扎著要起身,但是腰身卻被固執的扣緊了。

薛淼一雙充斥著執拗的目光注視著她,話音出口卻有些孩子氣,「不。」

辛曼忍不住笑出聲來,「什麼不?」

薛淼的瞳色很黑,每次辛曼在注視著他的雙眸的時候,都會有一種要被吸進去的錯覺,瞳眸深處,好像是有兩個漩渦一般。

但是,下一秒,薛淼滾燙的吻卻落了下來。

「唔……」

吻很長,很激烈。

辛曼感覺自己的唇瓣和舌根都被吮的發麻發燙,他蕩滌著她的口腔,似乎是要席捲她所有的味道。

或者說,不屬於他的味道。

辛曼要拿起沙發旁邊地墊上散落的手機的動作,也逐漸放鬆了下來,伸展的手指蜷曲起來,再度伸展……

夜,綿延著。

辛曼再度醒來,依舊是黑夜,燈光很亮,而窗外一片漆黑。

薛淼靠在她的胸口上,摟著她的腰,是一種特別霸道的姿勢。

兩個人蜷縮在這樣一個狹窄的沙發上,其實辛曼並不想要打破這樣的感覺,被薛淼珍視在手中的感覺,可是,他的頭太燙了,原本蒼白的面頰,此刻泛著不正常的潮紅。

在地板上的手機,又震了起來。

辛曼撫著薛淼的腰,他看似強勢的摟著她的腰,而實際上卻沒有一點力氣,辛曼只是輕輕一推,就推開了他的手臂。

給薛淼身上搭上一條毯子,再撿起地上散落她的衣服。

她的衣服都已經團成一團皺皺巴巴了,便索性直接拿了薛淼的襯衫外披著,去拿了手機,又是秦晉的電話。

辛曼轉頭看了一眼薛淼,赤著腳走到廚房裡去接電話。

「頭兒!你現在好點兒了沒有!」

一接通電話,電話另外一頭就傳來秦晉心急火燎的聲音,辛曼特別注意了一下時間,凌晨三點鐘,秦晉這個特別助理也真是夠不容易的。

「是我,辛曼。」

「辛小姐?」

秦晉明顯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不過旋即就明白了。

頭兒原本是今天要回來的,可是臨時有事,明天下午還有一個十分重要的會議,可是不知是怎的,晚上吃了飯,頭兒就要立即訂機票要回C市。

而薛淼出差三天,已經是精疲力竭了,說這三四天統共天睡了不到十個小時都不足為過,本想要趁著今明兩天行程不滿,讓頭兒睡一睡的,可是,竟然就要連夜回C市。

秦晉當然是拗不過自己執拗的上司,只要訂了最近一趟航班,但是又因為飛機上只剩下一個座,時間太趕,他也來不及去跟航空公司協調座位,便送了薛淼上飛機,自己在機場等下一趟。

過了大約有半個小時,他就接到了空乘乘務人員的專用電話,說薛淼病了。

秦晉就算是有心想要飛回C市,無奈沒有一雙翅膀。

他也知道,高空生病不是鬧著玩兒的,但是也要等到飛機降落,無奈,再打薛淼的電話卻沒人接了。

他只是一個小小的特助,關鍵是頭兒啊,要怎麼跟薛家二老交代!

幸而,辛曼的這個電話,終於將他解救了。

「天海公寓對嗎?我現在就叫私人醫生過去!」

就在秦晉過來的這二十分鐘里,辛曼為薛淼擦了一下身體,從自己家裡找出一套家居服給他換上。

這套衣服還是薛淼源於第一次在她家裡住,沒有睡衣,辛曼後來從網上訂的。

有些大,不過袖子捲起來就可以了。

秦晉帶著私人醫生來到辛曼家裡的時候,已經是凌晨四點多了,按響門鈴的時候,辛曼正靠著沙發打盹兒,偏偏又因為身邊睡著一個病號,眼睛眯縫著看著薛淼。

「辛小姐。」

辛曼打開門,讓秦晉還有一個穿著便衣的私人醫生進來。

在私人醫生給薛淼看病的時候,辛曼問了一句秦晉,「不是梁醫生么?」

秦晉說:「梁醫生上個月接到臨時通知,去首都醫院去調研了,要三個月,這個付醫生也是家裡的私人醫生。」

「噢。」

私人醫生給薛淼開了幾個葯,秦晉去樓下晝夜營業的藥店里去買,辛曼又給薛淼倒了一些熱水,溫潤著他乾澀的唇瓣。

剛才聽秦晉說了,辛曼才知道,薛淼興許早就來了,只不過因為高燒,導致昏昏沉沉的,興許是在角落裡靠著牆睡著了,等到她在掙扎的時候,才醒過來,便憑藉著本能的意識,將辛曼給拉了過來。

她咯咯的笑著,俯下身來在他的唇上吻了一下。

「淼哥,你說你不喜歡我了,你編謊話還能編的再像一點么?」

薛淼緊蹙著眉,好像沒有聽見辛曼的話一樣,唇瓣緊抿成一條線,皮膚有些泛紅。

這個夜晚,辛曼給薛淼吃了葯,也沒有睡的很熟,特別在手機上訂了鬧鈴,每隔四十分鐘鬧鈴震動就起來給薛淼喝點熱水,再量一量體溫,一直到六點多,他的體溫才最終降了下來。

………………

辛曼被折騰了一個晚上,原本第二天打算是要請假的,但是想到因為莫婷今天要參加一個會議,特別給辛曼打電話通知,還必須要去跟進,那個新交接的記者沒有辛曼掌握的資料多,也是怕出點什麼事。還是必須要親力親為。

起床的時候真的是萬分艱難,辛曼去洗了把臉,看了一眼鏡子里自己的黑眼圈,好重。

不過看著在床上的薛淼,心情卻很愉悅。

她簡單的畫了個淡妝,去廚房裡做了早餐,在餐桌上貼上了一張貼紙,看了一眼卧室里仍舊睡的正熟的薛淼,輕手輕腳的關上門。

在路上,辛曼就給秦晉打了個電話,「我上午有一個採訪,現在就薛淼一個人在家裡。」

秦晉也是凌晨三四點才回去睡,接到辛曼這個電話,也是撓頭,「好,我待會兒起來就去。」

辛曼眯了眯眼睛,「上司生病你就消極怠工了?喂!有沒有一點自律性啊。」

秦晉在心裡哀嚎:我才睡了三個小時好不?

不過,秦晉都能夠聽出來,辛曼的聲音向上揚。心情似乎是……不錯?

跟莫婷去開會是在上午九點半,先去機場接機,以為來自西班牙的官員。

莫婷沒有帶助理,只有辛曼一個人在後面跟著,莫婷對她也是頤指氣使的。

「去叫一輛車。」

「打電話問問酒店的套房是不是訂好了,千萬不要有什麼差錯。」

「你不要走那麼快,在後面跟著就醒了。」

辛曼忍。

反正今天心情好,不管莫婷怎麼說她也不會將好心情全都用光。

莫婷也發現了,要是以往,辛曼肯定都已經拍桌子跟她吵起來了,現在倒是依舊穩穩噹噹的做事。

「你心情不錯?」

辛曼都不想抬眼看莫婷,只是隨口嗯了一聲。

送西班牙官員到酒店入住,莫婷便對辛曼說:「可以走了。」

辛曼眯了眯眼睛,「可以走了?不是要開會么?」

莫婷挑眉,手裡楊著自己的車鑰匙,「什麼時候說了要開會了,開會是到明天了。」

辛曼抬步就往外走,「再見。」

走了兩步,又重新折返走回來,直接對莫婷說:「莫翻譯,今晚請你把你的工作記錄表發給我。」

莫婷抱著手臂,一副懶洋洋的模樣揉著自己的手指,「你自己來拿。」

辛曼冷笑了一聲,「你愛給不給,反正現在稿子在我手中,隨便寫咯。」

知道莫婷就是想要趁機來支使她的,如果不是心情好,辛曼現在一個巴掌就扇過去了,但是總是要顧及到身份。

辛曼並沒有和莫婷一個電梯下樓,等到電梯下到第十三層的時候,電梯門開了一下,忽然有幾個拿著相機的記者在走廊上飛奔而過,後面有兩個保安跟著跑:「不允許拍照!」

這是什麼情況?難道是有明星入住?

辛曼也從電梯里走下去看了一眼,也沒有什麼異樣的情況啊。

她便拉住一個記者,順口問,「這在追哪個明星?」

「藍萱啊!要拿到第一手爆料了!剛才在前台的監控錄像上看見有一個裹著浴巾的女人,就是她!」

辛曼心裡咯噔了一下,藍萱?

藍萱有麻煩了?

………………

是的。藍萱有了大麻煩了。

藍萱是在和自己一直都明戀的經紀人阿凜在電話中爭吵過後,但是跑出來之後才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有拿房卡,沒有拿錢包。

她躲在女洗手間的隔間里,懊惱的抓了抓自己的頭髮,為什麼要跟阿凜生氣呢,說好了不生氣的,現在倒是好了,在這裡被困著也出不去了。

忽然,外面有人聲涌動,像是有很多記者沖了進來,藍萱拉著自己的浴巾,手扶著隔間的木門。

「這個洗手間里像是沒人……」

「去下個洗手間去看看!」

「留下你在這兒守著!」

「外面好像還有一些粉絲啊。」

藍萱這個時候就好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她只期望著阿凜及時地給她打電話,然後來到酒店裡來找她。

要不然的話,明兒個的頭版頭條她已經能夠想得到了,絕對是她裹著浴巾在酒店外面走廊上亂走的身影。

辛曼從樓下乘電梯上來,在這一層樓的洗手間都挨個走了一遍。

她在這個洗手間的隔間,敲了敲門。「藍萱?你在么,我是辛曼。」

藍萱陡然一個激靈,「在!」

好不容易找到一個認識的人,她現在一定要抓住了。

辛曼再看向洗手間外面的那個娛記,走出去關了門,「小哥,您能不能往外面站站,我需要借用洗手間換衣服。」

這個男記者也挺不好意思的,移開了門口的位置。

辛曼關了洗手間的門,讓藍萱及時地將隔間的門給打開,遞進去一個袋子,「我在樓下的商店裡隨便拿了兩件衣服,你先湊合穿著。」

藍萱感激的看向辛曼,「謝謝。」

趁著藍萱換衣服,辛曼在走廊上去看了一眼,給了一個服務生一百塊錢小費,讓她去告訴服務生,剛剛看到一個裹著浴巾的人上了樓。

不過兩分鐘,走廊里的記者便都散了,辛曼及時的讓藍萱出來,回到了酒店套房的房間。

藍萱倒在床上,深呼吸了一口氣。

拿起手機掃了一眼屏幕,竟然無未接來電!阿凜真是個木頭!她抬起手臂遮住了自己的額頭,一片陰影擋在面頰上。

辛曼走進來,藍萱已經從床上起來,「辛小姐,謝謝你,這套衣服真的挺合身的,你的眼光不錯。」

辛曼之前跟著秦簫看過藍萱出席一些非正式的宴會,或者是一些街拍,知道藍萱喜歡褲裝,便在樓下的旗艦店裡買了一套新品的褲裝。

藍萱說要給辛曼錢,打開錢包就只有幾張卡,錢都在阿凜身上帶著。

辛曼說:「不用了。」

藍萱索性就拿出手機來,「我加你微信,把錢轉給你。」

辛曼哭笑不得,「你要是平日里加我微信我還是很高興的,但是現在……為了這幾百塊錢,你就算是不給我面子,也要給薛淼面子不是?」

藍萱手中的動作一頓。

提及薛淼,辛曼就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了,看了一眼手機,「啊呀,我還有事,那我先走了,我們改天再見。」

藍萱看著辛曼匆忙離開的背影,歪了歪頭,其實薛淼說的真是沒錯,辛曼是那種拿得起放得下,而且性子又活潑,古靈精怪的。

她拿起手機,撥了一個號碼。

「薛少,這一回你真的是撿到寶了。」

………………

薛淼是上午約莫九點鐘的時候,被一陣狂躁的門鈴聲給吵醒的。

在一片迷濛之中睜開雙眼,卧房裡的窗帘拉的嚴嚴實實的,即便是外面天光大亮,裡面還是一樣的適合睡眠。

他撓了撓頭。從床上下來,眯著眼睛去開門。

站在門外的秦晉打了個呵欠,揉了揉腦袋。

「頭兒,你吃過飯了沒,我帶了兩份湯包……」

秦晉還沒說完,薛淼已經轉身向卧房走過去了,直接一頭又栽倒在床上了。

但是,不過三秒鐘,薛淼忽然睜開了眼睛。

這裡……

他的手臂撫著身上柔軟的空調被,是白色的被子上面帶著碎花,床頭的壁燈是橘黃色的,窗口的花瓶里插著一枝白百合。

薛淼坐起身來,咳嗽了兩聲,叫了秦晉。

秦晉剛剛吃下一個湯包,燙的張開嘴在大口的呼吸著空氣,「我這是在……天海公寓?」

「對……啊。」秦晉又補充了一句,「在辛小姐的住處。」

薛淼靠在床頭,想了一會兒,那些在腦海里混沌的記憶才開始回籠。

只不過,只有一些凌亂的畫面和隻言片語,拼湊不成整個場景了。

秦晉咽下口中的湯包,對薛淼說:「昨兒個您回來,在飛機上就病了,空乘人員給我打電話都瘮的慌,畢竟在高空生病不是鬧著玩兒的,後來我坐下一班飛機下了飛機,到凌晨的時候,才給您打得通電話,就是在天海公寓了。」

他頓了頓,打量了一下薛淼的臉色,「大約凌晨兩三點的時候,我叫了付醫生來給你看病,順便買了一些葯,之後就是辛小姐一直在照顧著你了。」

這些不用秦晉說,薛淼腦海里也有一些隱約的記憶。

辛曼每隔幾十分鐘就起床來給他量溫度,給他喝點熱水。

「走吧,訂了回程的機票了沒有?」

薛淼起身,頭有點暈。坐在床邊穩了穩心神。

「訂了,十一點的機票,但是,頭兒你的身體……」

薛淼冷眼瞥了秦晉一眼,後者立即就閉了嘴。

秦晉從廚房裡走了一通回來,「哎,頭兒,辛小姐給了留了早飯,我給你放微波爐加熱一下吧,還有一張便箋。」

他直接竄進卧室里來,將便箋給正在找著鏡子穿襯衫的薛淼貼在了鏡子上頭。

薄荷綠的便箋上,寫著一行字,字跡娟秀。

祝君安好。

………………

辛曼在超市裡逛了一大圈,還特別在網上查了,什麼適合病人吃,什麼不適合,站在冷鮮櫃檯,在一隻烏龜前頭站著看了好長時間,一旁的導購員吹的天花亂墜的。最後也沒有下決心買了,只是買了牛肉和魚。

小時候辛曼曾經家養過一隻小烏龜,但是她自己都被人嫌棄給扔了出來,更何況那隻不討喜的烏龜,直接就丟到護城河裡去了,到現在也不知道是不是還無憂無慮的存活在大自然中。

所以,雖然知道烏龜是補品,可是她還是輕易不敢吃,觸景生情。

回到天海公寓,剛好是十二點半,她自我感覺動作倒是挺快的。

拿出鑰匙來開門,辛曼先裝模作樣地按了門鈴,心裡有著一丁點的念想,如果薛淼能過來給她開門就好了,有一種家的感覺,她也知道家裡有一個人在等她。

不過,按了門鈴也沒人過來開門,索性還是自己拿了鑰匙。

玄關處,薛淼的皮鞋已經不見了。

房間里有點冷清。桌上的飯菜收過了,辛曼將拎著的食物放到廚房,碗洗過了。

卧室里也沒人。

辛曼原本一顆火熱的心,也就逐漸沉了下來。

就這麼走了?

辛曼頹然的坐在床上,乾脆的躺在枕頭上,翻身趴著,嗅了嗅,想要聞到薛淼身上的氣味,只不過,只有一股藥味兒。

她果斷的起身,將枕頭在手中揉圓搓扁,最後狠狠的砸在牆面上。

「去死吧!」

當然,說了這句話她就後悔了,急忙跳下床,到牆邊去將枕頭給撿了回來,拍了拍,又放在了床上。

忽然好想想起什麼……

昨天晚上,他倆……做了。

但是,但是沒有做措施,薛淼那麼暈暈乎乎的,她也壓根沒有想到。

要不要吃藥?

辛曼心思糾結的很,如果不吃藥,萬一懷了怎麼辦?薛淼會不會發脾氣?

她的手搭在小腹上,手指好想彈鋼琴似的,在平坦的小腹上漸次點過,原來被薛淼捏過腰間的游泳圈也沒了,體重暴減,這段時間吃的也不好,思慮也重,作息不規律,還喝酒,母體對於寶寶的生長並不是一個最有利的時機,還是吃藥吧。

辛曼起身,從自己的包里拿出之前秦晉給買的那一盒葯,扣開吃在口中,就著桌上半杯冷掉的水咽了下去。

辛曼的性子不喜靜,一個人就覺得無趣,甚至覺得孤寂。

她做了滿滿的一桌子菜。只有一個人吃就太浪費了,便臨時給秦簫打了電話,讓她帶著寧寧過來。

「過來蹭飯吃,我做了好吃的東西。」

寧寧自然是樂意的不得了,在一旁軟磨硬泡秦簫過來了。

秦簫的容顏有點憔悴,辛曼將兒童椅給搬到桌邊,「你這是熬夜了?臉色這麼差。」

秦簫白了辛曼一眼,「你也不比我好到哪兒去。」

辛曼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有嗎?我還覺得我挺美的。」

秦簫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辛曼今天特別熱情,主動給寧寧剝蝦,然後沾上醬汁蒜泥,寧寧一口一個,秦簫在一邊直接攔住辛曼,「你自己吃你的,別管她,讓她吃那麼快,一會兒又該撐了。」

秦簫抬眸看辛曼,「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我心情好得很啊,」辛曼將一次性手套給丟掉。喝了一口豆腐湯,「我今兒見誰都笑的跟朵太陽花似的,我心情能不好么。」

寧寧正在研究從雞腿中拿出來的桂皮,「這是什麼東西啊?好吃嗎?」

說著,寧寧就張嘴要咬。

「調味料,不能吃,」秦簫從寧寧手裡把桂皮拿出來丟進垃圾箱里,順手給她抽了一張紙巾擦手,才看向辛曼,「見我不用笑的跟朵花似的,我能看出來你心情不好。」

辛曼原本上揚的嘴角,一下子就耷了下來,瞬間就好像是蔫掉的皮球一樣,攤在了桌子上。

「我心裡堵得慌,你知道那種感覺么,想要發泄,卻沒有突破口。」

秦簫說:「我有辦法。」

辛曼猛地抬起頭來,「你有什麼辦法?」

「去蹦極。」

辛曼臉色一僵,「呵呵,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有輕微恐高症。」

「沒有關係,某人也有。」

………………

秦簫口中的這個某人,當然就是指……薛淼。

而這個消息,是從裴聿白口中得知的。

自從上一次變相的「一夜情」之後,兩人的關係貌似進入了一個平穩期,除了上司下屬,經紀公司老闆和下頭藝人之外,也會偶爾一起吃吃飯。

自然,裴聿白也接到了當時在維克多餐廳下藥的結果。

他聽著電話的另外一端彙報的結果,忽然向上勾了勾唇。

「好,我知道了,這件事情誰都不要說。」

他眸中閃過一抹精光,她倒是想要看看這個狐狸一樣狡黠的女人究竟是想要做什麼。

秦簫剛剛拍了MV的一套寫真,直接穿著拍攝服裝帶著妝就來找裴聿白了,更加輕車熟路,知道她人的,都不會阻攔,倒是有一個剛來的小秘,直接攔住了她。

「請問您找誰?」

秦簫挑著狹長的眼角,反問了一句:「來到這一層上,你說能找誰?」

小秘的臉一紅,「那你等一會兒,我去通報。」

秦簫倒是也不急不緩,等到小秘去通報,這邊裴聿白的大秘書就來了。

「秦姐,您來找老闆了。」

「來了,」秦簫向著門口努了努嘴,「不過被堵在門外頭了。」

剛好小秘通報完出來,讓秦簫進去,秦簫給她一個笑,「麻煩你了哦。」

大秘書的臉都黑了,直接就扯著小秘去一旁,「你剛來,這回就算了,有點兒眼力見兒,以後但凡是她過來,給我恭恭敬敬的叫一聲秦姐。」

小秘有點不懂,「她能隨意走動?」

「哼,別說是總裁辦公室,這棟大樓都是她的!」

秦簫剛剛的MV是古風的,此刻身上穿著一件類似於綢緞旗袍的一件裙子,上面的刺繡栩栩如生,將她修長窈窕的身段極盡的勾勒出來,再加上一張標準的古典美人臉。

裴聿白看見她走進來的時候,都有一瞬間的失神。

秦簫徑直走過來,坐在裴聿白面前的椅子上,修長白皙的手指搭在扶手上,「我有個事兒想要你幫幫忙,幫我把薛淼給約出來。」

裴聿白挑了挑眉,「在你的男人面前提別的男人,你是別有用心?」

秦簫直接翻了個白眼,知道裴聿白這是故意問的,明明知道薛淼跟辛曼的關係。

「你幫不幫?」

裴聿白傾身,雙手合十放在桌面上,「只睡一次,就想要把以後的事兒都給辦了?你倒是獅子大開口。」

秦簫的臉頰有點紅。上回她的的確確是為了陳伊人的事兒,不過,只說是為了陳伊人,有點片面。

「那你想怎麼辦?」

她的語氣帶著一些微微嗔怒,讓裴聿白一時間心漾,起身,繞過大班台走到秦簫面前,雙肘撐在兩邊的椅子扶手上,俯身看著面前的這張嬌俏的臉蛋,唇瓣擦過她的粉頰,在她耳邊說了一句話。

………………

辛曼答應秦簫去蹦極,時間定在兩個星期之後。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她這個輕度恐高的人,會鬼使神差的答應秦簫去參加什麼極限運動俱樂部。

周多多看著簡介,渾身打哆嗦,「天,你真要這麼從懸崖跳下去?」

辛曼堵著耳朵,「別跟我說,要不我一準就狠不下心來了。」

但是,她是真的切切實實地想要那種感覺。秦簫說,很有效。

自從調到時政新聞版之後,辛曼的時間就多了起來,她看著時間,到了該帶著裴穎去醫院做人流的時間了,便給裴穎打了個電話,不料,卻是一個男聲接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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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似烈酒封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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