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標題怎麼辦?
因果這玩意,說不清道不明。
如今截教,教主通天在混沌『潛修悟道』,大師兄在西方教做佛主風聞做得萬佛臣服,二師姐金靈聖母是天庭的斗姆元君,三師姐龜靈聖母去向不明,老師未曾說三師姐已死想來入了輪迴只待時機成熟便會歸來,四師姐無當聖母生性淡薄,封神之役后隱居峨眉山甚少出山,接下去便是她。
她心有所動,然而天機道明畫師是截教徒但是與她無師徒緣,這讓卿雲頗為煩惱。既進了門斷然沒逐出師門的道理,何況以畫師的資質,當真是連她看著都眼紅。
莫不成她還要送一個資質上佳的徒弟去西方教做和尚!荒誕不經!觀畫師性格,倒是同四師姐無當聖母頗為投趣。
只是...掐指一算,卿雲不由皺眉,畫師有因果未清,不在此處而是在西海龍宮。西遊必行已是定數,混亂了千年的天機越發的清晰,此因果出自畫師身旁的那隻類。
一連半月卿雲終於走出諸葛府,流雲躲在柱子後面,偷偷摸摸的送著卿雲出門,又在門口觀望了許久見他家老師身影他鬆了口氣立刻跑出府邸。
卿雲轉身看著小不點哧溜的跑出諸葛府,黛眉微微一揚,流雲和玄心正宗的因果糾纏已起,她攔不住亦不會攔,轉身離去做沒看見。
書墨齋,卿雲站在門口看著低頭整理東西的類巫,星眸微微一眯,這隻類,一旦出了北俱蘆洲就會身形俱滅、身死道消。天道不允許類化形,何況還是一隻流有混沌魔神血脈的類。
唔,不過很有趣的樣子。抬頭看著在人族眼裡是一片清明的天空而在卿雲眼裡蒙著濃霧連光線都是勉強透過來的天空,卿雲黛眉細皺,忽然就笑了起來:師祖大概很無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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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重天外虛無縹緲的混沌,知它在何處然而站在邊緣看著地火罡風,時而呼嘯而過的時空裂縫,心驚肉跳之餘不忘一步步倒退回到都說危險卻比混沌要安全無數倍的洪荒!
一座座懸浮的島嶼高山各有特色,首陽山上三清再聚,商談的事關於那件先天靈寶芭蕉扇的最終去處以及沒了芭蕉扇的太清聖人拿什麼煽火這件意義重大的事!
突然,上清聖人眉頭一皺,後背一癢,一陣一陣跟螞蟻撕咬一般難受,然而以他聖人修為姑且不說其他單說哪只螞蟻能偷偷摸摸的窺看他的玉體!
玉清聖人眼風一掃,嘴角下拉看不出情緒,和太清聖人一樣半闔著眼,淡淡道,「合該是卿雲想你了。」
一聽小徒弟的名字,上清聖人青筋一根根的跳,一張臉僵硬著,撕拉,勉為其難的扯出一個弧線,「二兄多想了。」就他小徒弟那性格,沒得是又幹什麼壞事了!
雙手相握掌心朝上,太清聖人眼皮子拉沓,也不知看向何處,淡聲道,「大道不可改小道可改。」
手上青筋又是根根迸起,上清聖人已經不想說,有這麼一個『糟心』的徒弟,簡直夭壽!
死丫頭又在算計誰?上清聖人忍不住扒拉起現在洪荒里值得小徒弟算計的人,但扒拉來扒拉去,沒有扒拉出那個人是誰的上清聖人覺得心好累!
看著一臉淡然的大兄和二兄,上清聖人頓時覺得牙疼,扯著僵硬的弧線卻是理直氣壯道,「想來大兄和二兄不會置之不理!」
這是誰家的弟弟,趕緊帶走!
以上都是作者的臆想實際上上清聖人已經不想說自家惹禍精小徒弟,放任她自生自滅了!
首陽山八景宮響起一聲聲道語,朦朦朧朧沒有一絲異象,只有那一道時空裂縫經過時首陽山好似被它吞噬,恍恍惚惚的虛無縹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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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隻畫筆......十方筆倒是個好名字。」卿雲把玩著畫師的十方筆,上浮道紋卻如普通的雕刻物一般,讓人輕視忽視,將畫筆遞還給畫師,卿雲微微褶皺的長裙,垂眸言辭雖然卻有叮囑之意,道,「此筆來歷有趣,需你自己尋找。不過好好參悟,不會太遠。」
畫師輕撫著筆身,微微的熱自畫筆深處傳來,眼眸零星點點的光芒,畫師抿嘴淺笑,他感受到畫筆的歡悅的情緒。
卿雲看著年過中旬但永久定格在這個年紀的畫師,微啟唇瓣道,「去西海,再去峨眉。」
她的目光在類巫身上劃過,緩緩解釋道,「你的因果在西海,你的老師在東勝神洲的峨眉山。」
畫師不由皺眉,「我的老師?」他一直以為他的老師會是眼前如人間少女一般的女子原來不是。
「你我無師徒緣。」眉頭微微一皺似是不悅,卿雲微拉弧線,緩聲道,「出了北俱蘆洲,天機即會指引你潛行。」
「是。」如此畫師不勉強,緣分一詞當真是玄妙強求不得,只是他見卿雲總是打量著類巫,不由出聲詢問,「不知...您為何一直看著類巫?」有些踟躕,他入截教老師未定不知該怎麼稱呼眼前的少女,更為主要的是從一開始這女子就給了幾塊玉簡給他,普及了知識然而他至今都不知道她叫什麼、在截教中是何地位,他該怎麼稱呼。
「這隻類,只要出了北俱蘆洲就會死。」托著下巴,卿雲好情緒的看著徒然僵硬身子的類巫,唇瓣微微一提,帶著惡劣,「北俱蘆洲是最適合妖生存的。」
「為...為什麼?」畫師臉色刷得就白了,張嘴卻是發抖說完。
他早已習慣一個人東躲西藏的生活,無意闖進此地非是本意但他已經做好深山生活的準備,如果不是機緣巧合他想他會一個人一直孤獨的生活下去。
在凡人的世界,一百年就是一輩子,類巫陪了他一百年,就像他的手足親人,他怎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死去!
「類是不能化形的,這是天道定下的規則!」
「我知道,我不能化形。」類巫僵硬著身子,跪坐在一旁放下手裡拿著的兩盤嬌嫩嫩的水果,低眸看不清他的情緒,就像在說著別人的話。
卿雲挑眉,素雅不在怎得輕佻!勾一勾唇瓣,「你倒是清楚。」
「能化形我就已經很開心了。」類巫跪坐著,端端正正,他看著畫師,那張總是木著的臉笑起來卻是那樣溫暖,「我不會呆在這裡,我會和主人一起去西海。」
「可是,」卿雲不懷好意的慢吞吞道,「只要你一隻腳跨出,天道就會降下神雷,」隨後看了眼畫師手裡的十方筆,「就算馬良手裡的這支筆來歷頗為有趣,但它沒有能力護下九道神雷。你會神魂俱滅,連真靈都不會存在。」
類巫臉色依舊不變,畫師臉色愈加的不好,他站起來,隱忍著怒氣,厲聲道,「請你出去!」
卿雲看著畫師,那雙隱忍著怒氣的眼,她恍惚想起曾經她也是這樣惡劣的到處惹禍,而那些人顧及著她身後的三清聖人只能強忍著怒氣敢怒不敢言;以及不管她做了什麼總有一人會把她留下的爛攤子收拾乾淨。
是誰呢?偏頭看著窗外烏蒙的天空,素長的手指微微一扣,一千年,她的記憶好像一直停留在函谷關外。
「想要活著嗎?」聲音好似從天外來,飄忽幽靈,淺淡的如錯覺。
「...想。」類巫抬眼,那雙無機質的眼眸動了動,充滿了認真以及渴望!
「那就活著吧。」卿雲起身,青衣素裙,腰封廣袖,素雅的如同街上普通的閨秀此刻畫師和類巫突然就不敢直視她,他們不由自主的低下頭,斂息靜聲。
「類,洪荒奇獸,得天地造化身居功德,壽命悠遠口吐人言,生性溫婉寬容,只是...」一頓,卿雲卻不再說緣由,繼續道,「天道不允,然而玄龜怨念包裹北俱蘆洲,天機混亂,汝因此得以修鍊,更是因馬良而化作人形。此乃挑釁天道威嚴,必死無疑!」看著類巫雙眼冷漠,「但汝只要在北俱蘆洲呆上十四年,到時出去天道亦拿汝無可奈何。」
「這樣既可?」如此簡單,畫師驚疑非常!
「的確這般簡單。」掃了眼畫師,卿雲抿了抿唇,「汝喊吾師叔既可。」
畫師頓覺不好意思,方才那樣無禮的對待教中長輩,只是一想當時場景他想他還是會這麼做,怒不可遏,任何他都可以忍,唯獨不能忍別人對類巫的惡劣!
「無礙,吾一貫囂張任性,便是大天尊也受了吾不少氣。」打眼就知道畫師所想,卿雲揮一揮手表示她並未往心裡去,當初她沒少做這樣的事,但已經沒人給他收拾爛攤子。
類巫忽得眼角一抽,傳承記憶里似有此事,傳聞上清聖人小徒弟貫是囂張跋扈、任性妄為,但因其來歷又有其大師兄隨時處理,洪荒眾仙敢怒不敢言。
然而類巫抬眼看著卿雲,心底卻覺得此時的帝君是寂寞,一股悲嗆自靈魂傳來,類巫垂下眼不敢再看帝君,他猶記得那日帝君對那人族孩子的溫暖寵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