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六零,傷
何剪燭抱著一頭亂髮,緩緩蹲在沈文濤面前說:「沈文濤,你知道嗎?WW銀行的行長是我好不容易才聯繫上的,我把足之韻的股份白送給他,是想讓他看在拿了我東西的面子上,拉鑫眾一把,至於他為什麼會突然停止注資我也是剛剛才聽你的人說時才知道的。」
說完,她抬頭望向沈文濤,他的目光已經離開了她,轉投到她看不到的一個角落裡:「你花了那麼大價錢,他還是停了注資?」
何剪燭忽然大哭起來:「我怎麼知道,沈文濤,我也是剛剛才聽你的人說他們停了鑫眾的資金,現在我們要做的難道不是趕緊聯繫銀行,問清楚原因嗎?」
沈文濤默默地坐著,沒接她的話。
何剪燭停止哭泣,撥通了WW銀行行長的電話。
一個陌生的聲音傳了過來:「何總,鑫眾的資金已經停了,您還有什麼吩咐?」
何剪燭心裡猛的一震,目光下意識地望向沈文濤,他已經轉過身來,直視著她。
「我們談好了要對鑫眾無條件支持的,你怎麼可以出爾反爾?」
「何總,您當時說的可是對城東開發的那塊地的建設項目注資,據我所知那塊地不是鑫眾拿下的吧?再說了,我們銀行想要對誰注資,自然有我們的評估師來做決定。」
何剪燭快瘋了:「你們的評估師,你們評估師可沒有給你只拿錢不幹活兒的好處。」
對方沉默了。
何剪燭在沈文濤炯炯的目光中,憤懣不已:「如果你不能按照我們說好的那樣支持鑫眾,那麼足之韻的股份請你還回來吧。」
「足之韻的股份……」接著電話那端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然後電話便斷了。
何剪燭不關心對方出了什麼事情,她只關心沈文濤此時此刻的想法。
但他只是望著她,臉上是那種似笑非笑的表情,就像一個看慣了表演的成年人又一次看到小丑表演一樣,無論小丑如何賣力,也無法達到對方的笑點一般。
何剪燭的心涼了:「你還是不信我,對不對?我把我做的全都告訴給你,你依然不信我!好,好,我也不想再解釋什麼了,對,如果你懷疑那些事是我做的,那麼就是我做的,沈文濤,跟你在一起,讓我覺得特別累,所以,從今天起,我會離開,到這一刻我才明白,我是真的錯了,也許一開始我們就不應該遇到的。是的,一開始我們就不應該遇到!我輸了!」
何剪燭也不知道自己蹲了多久,直到坐在她面前的沈文濤伸手把她拉起來。他的手指撩起她遮住額前的一絲亂髮往她耳後別了別說:「好了,我又沒說怪你,何必這麼激動。」
說完,手上使力將蹲在地上的何剪燭拉起來:「走吧,陪我吃個飯。」
何剪燭有些愣神,不知道他心裡到底在想什麼。他伸手拉住她的手:「你想吃些什麼?」
「隨便吧。」這種時候吃什麼都讓她食不甘味。
「可不能隨便,你的胃還沒有完全養好呢,我們去喝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