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一章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一百零一章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那馬嬤嬤見狀忙又道,「王妃,皇室女子講究『居移氣養移體』,凡事都要端莊高貴,不能像那些沒規矩的小戶人家一樣,賊頭賊腦的,上不得檯面!」

笑也不能好好笑,看也受限制,就連瞪個眼,也得被這老馬臉給嘮叨一番。

雲暮雪要抓狂了,這還讓不讓人活了?這哪是來教她規矩的,簡直就是給她送來一活祖宗!

眯了眯眼,雲暮雪身子往椅背上靠了靠,愜意地翹起了二郎腿。

姐愛怎樣就怎樣,管得著嗎?

馬嬤嬤一見她這架勢,頓時就驚恐萬狀地捂著嘴喊起來,「天,王妃,您還能好好坐嗎?皇室女子坐的時候可不能翹起腿,兩腿要併攏,稍稍斜一些。」

她那張滿是褶子的老臉上帶著十分的不屑,萬分的鄙夷,從鼻子里哼了一聲,「您這個樣子,連秋雯、夏荷都不如,只會丟了騰王殿下的臉!」

「給我閉上你的臭嘴!」雲暮雪不幹了,火冒三丈,秀眉倒豎,「老虔婆,你在教訓誰?你不過一個奴才,就敢對本大小姐頤指氣使起來,這就是你從宮裡學來的規矩?」

面對板著一張弔死鬼臉,堪比容嬤嬤的馬臉婆子,雲暮雪實在是沒了耐性,也顧不上裝傻充愣,叉著腰就罵起來。

皇后這是成心派這馬婆子來找她的不自在的吧?她好端端的日子,身邊要是成天跟著這麼個啰哩啰嗦的婆子,還不被攪黃了?

「天哪,王妃,您怎麼能罵人?皇室女子……」馬婆子被雲暮雪罵得一愣一愣的,待反應過來,就捂著嘴大驚小怪起來。

「誰是皇室女子?本大小姐罵得就是你,趕緊給我從哪兒來滾回哪兒去!」

雲暮雪沒好氣,身子一擰,站起來就要走。

蕭騰唇角含笑,也不管她。

馬婆子一見這傻子大小姐發起飆來,也忘了尋思這傻子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見雲暮雪要走,她就急了,噗通一聲就跪在了蕭騰面前,哭得眼淚稀里嘩啦的,「殿下,老奴好歹是皇後娘娘身邊的人,服侍了皇后二十幾年,娘娘從未說過老奴一句重話,連皇上也給老奴幾分臉。不想這一把年紀了,還被王妃罵。老奴還有什麼臉面活著,不如死了算了……嗚嗚。」

她哭得凄凄慘慘的,聽上去很是讓人同情。

這麼一個元老級別的嬤嬤,竟然紆尊降貴地來教一個痴傻的王妃規矩,如今還被這傻子王妃給大罵了一頓,著實是沒有臉面了。

這事兒就算是拉到宮裡去說,皇上和皇后也得給這馬婆子出出氣。

這還了得?

雲暮雪還沒嫁給騰王,就已經對皇後身邊的人大不敬了,這要是嫁給了騰王,還不得把皇宮給掀個底朝天啊?

馬婆子活到這把年紀,早就成了人精了,這話說得滴水不漏,話里藏話。誰聽了也不能挑她個不是,還順帶著威脅了蕭騰:她可是皇後身邊有頭有臉的人!

騰王再厲害,皇后也是他的嫡母不是?

這年頭,哪有兒子忤逆父母的?

只是馬婆子哪裡知道,蕭騰乃是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孝道於他而言,沒有什麼分量。

該孝順的人,早就沒了。面對把他害殘的人,他能孝順得起來嗎?

眼角挑了挑,他一聲未吭,盯著誇下海口要不活了的馬嬤嬤,滿眼的好奇。

馬婆子等了一會兒,見蕭騰一句話不說,不由急了。

她都把自己的身份擺出來了,怎麼騰王殿下也不表示表示啊?

好歹說一句客套話,她也就不用尋死覓活的了。

可她等了好一會兒,也沒聽見蕭騰嘴裡蹦出半個字來。

馬婆子頓時就沒轍了,小心翼翼地抬起頭來,她怯生生地喊了聲,「殿下……」

蕭騰似乎正沉浸在什麼事情里,聽見這聲喊,才回過神來,「唔,什麼事兒?」

馬婆子愣了下,趕緊又跟著說道,「殿下,王妃罵了老奴,老奴不想活了……」

「哦?」蕭騰眼裡光芒大盛,「你真不想活了?」

他問得很真誠,也很認真。

馬婆子想了想,鄭重地點了下頭,「是,殿下,老奴沒臉活了。」

「那本王就坐這兒等著看你怎麼死!雪兒,這一定很好玩,對不對?」

馬婆子:「……」

雲暮雪很配合地拍起了手,「好玩,好玩。騰哥哥,我想看她怎麼死的,我還從沒看過大活人去死呢。」

「嗯,這位馬嬤嬤正好想死,咱們一塊兒坐這兒等著。」蕭騰伸手拉著雲暮雪的柔荑,柔聲細語地笑道。

馬婆子想死的心都有了,這個騰王殿下,怎麼這麼沒有人性?竟然想看她去死?

她可是皇後娘娘身邊的人,騰王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只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馬嬤嬤渾身像被架在火架上烤,此時後悔的真想找條地縫鑽進去。

剛才一急之下,怎麼就說出要死要活的話來?

這下可倒好,被他們給抓住把柄了,一個個幸災樂禍地等著看她死呢。

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馬婆子在蕭騰和雲暮雪「殷切」的目光里,一張滿是褶子的馬臉漲得通紅,不敢置信地看著這兩個怪人。

雲暮雪看了她的囧樣,彷彿還沒過癮,撅著嘴就去催蕭騰,「騰哥

嘴就去催蕭騰,「騰哥哥,她怎麼還不死?」

蕭騰唇角扯了扯,眼眸帶笑,「嗯,她要預備些東西。」

「還要預備什麼呀?這裡不就有現成的柱子?」雲暮雪十分「好心」地靠近馬嬤嬤,「嬤嬤,你看,這柱子光滑堅硬,你的頭要是猛勁撞上去,估計就像個西瓜那樣,開瓢了。」

她笑嘻嘻地看著馬嬤嬤,雲淡風輕地細細描述著,生怕馬嬤嬤聽不懂。

馬嬤嬤的那張老臉一下子就綠了,她活了大半輩子,只見有人救人的,可從未有人催著她上趕著去死!

這……這簡直就是虎狼之心嘛!

「不過這種死法也沒什麼新奇的,」雲暮雪剛說完了觸柱,又想到了一種簡單易行的死法。

「嬤嬤要是自己嫌費事,我讓騰哥哥幫你,找一把刀子來,直接抹了脖子,腿踢蹬兩下,也就結了。」

馬嬤嬤見她邊說邊在脖子那處比劃了下,頓時嚇得渾身一個激靈。

聽聞這位大小姐自打落水回家之後,性情就大變。雲府里,連她繼母身邊的婆子都敢打,她還有什麼怕頭?

「不好不好,刀子扎進去見血,紅紅的一片,怪嚇人的。」雲暮雪皺著眉頭,似乎很糾結。

馬婆子已經聽得渾身冒冷汗了。

天,這是傳說中那個雲大傻子嗎?

她怎麼覺得這是個談笑間能殺人於無形的小魔頭?

可雲暮雪還沒玩夠呢。

她像是想不出什麼好點子了,回頭就攀著蕭騰的肩,左右搖晃著,「騰哥哥,用刀子殺人也不好玩。咱們再給她換一種方法吧?」

蕭騰很享受她的撒嬌,知道這小女人在戲弄馬婆子,他故意裝模作樣地配合她,「嗯,讓本王想想……」

在馬婆子驚恐萬狀的情形中,蕭騰忽地大叫一聲,「有了。」

「騰哥哥,是什麼?快告訴我!」雲暮雪像是迫不及待了,搖著他的肩膀催促著。

「不如用白綾吧?」蕭騰一本正經地建議著。

「啊,白綾好,又乾淨又好看,」雲暮雪跳腳笑著,「馬嬤嬤脖子上纏了白綾,就能死了。嘻嘻……」

她一邊說一邊就在馬婆子脖子上比劃了下,做出個纏繞的動作來,「好,這白綾纏在她的脖子上,她就不能說話了,也就不會在雪兒耳邊聒噪了!」

她笑得如夏日的驕陽那般絢爛,可是這笑容看在馬婆子眼裡,卻是那樣邪惡瘋狂。

她只覺得天旋地轉,呼吸不暢,彷彿真的有一條白綾繞在她的脖子上,正緩緩地拉緊,緊得她不得不去撕扯自己的領口。

漸漸地,馬婆子只覺得自己渾身無力,連想抬手解自己領口的扣子都做不到了。

她驚恐地張大了嘴巴,粗重地呼出一口氣來,像是離開水的魚兒,拚命地掙扎著。

無奈,胸口悶得要死,連聲音都發不出來。她的意識漸漸地渙散,已經看不清身邊站著的雲暮雪了。

雲暮雪眼看著馬婆子身子搖晃了下,那副健壯的身子就砸在了硬實的青磚地面上,實打實地把腦袋撞在了地上,發出「砰」地一聲悶響。

她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很是不解,「這……這就嚇死了?」

蕭騰卻不置可否地翹了翹唇,「死了就死了,不過是個惹人煩的婆子罷了。」

雖然討厭這馬婆子,但她還不至於死。雲暮雪不贊成他的話,撇了撇嘴,白了他一眼。

蕭騰乃是皇子,自然不像她這個現代人這般民主,在他眼裡,人還是有貴賤之分的,馬婆子的死,於他不過是碾死一隻螞蟻。

只是雲暮雪還是良心上過不去,走上前兩步,蹲在地上探了探馬婆子的鼻息。

還好,還有口氣。

她鬆了口氣,起身笑得賊兮兮的,「嚇昏了。哎,真不好玩!」

「雪兒還想玩什麼?我陪你玩可好?」蕭騰吩咐人把馬婆子給拖了出去,催動輪椅上前握著雲暮雪的手,微笑地問著。

「好,當然好!」雲暮雪對上他那深情脈脈的眸子,高興地就往他臉頰上湊。

身為現代人,高興之下,來個親吻,不算什麼。

可嘴唇在碰到那涼涼的面具時,雲暮雪卻倏地縮了回去。

「哼,成天戴著這麼個玩意兒,真是礙事!」她悻悻地抱著胳膊,不滿地嘟著嘴。

正被她這突然的主動給驚得沉浸在愣怔中的蕭騰,聽了她這話,不由無奈地苦笑。

時隔兩年,他還是克服不了心頭的魔障。

那場大火,不僅殘了他的身子,也讓他從此後封閉了自己一顆熾烈的心!

------題外話------

昨天有部分內容傳錯了,今天改了,看過的親們可以回頭再看看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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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門醫妃當自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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