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二章 中毒

一百一十二章 中毒

秋雯乃是宮裡出來的,一身的氣派自不是尋常小戶人家的閨女可比。何況,她長得又妖嬈多姿,這會子笑眯眯地看著德成,真讓他有些受寵若驚了。

「呵呵……我,我,粘知了呢。」德成傻哈哈地看著面前那張近在咫尺的美麗容顏,聞著她身上一陣一陣撲鼻的香氣,幾乎快要喘不動氣兒了。

也幸苦他是個太監,還不能把人家給怎麼樣。

秋雯見他眼珠子都不會轉了,心裡不由暗喜,上前一步,挺了挺胸,那鼓鼓飽滿的胸脯差點兒沒有蹭上德成的懷。

「德大哥可真好玩,這麼大的人了還粘知了?」秋雯望著他手裡拿著的那根掛著網兜的竹竿,柔聲細語地笑著。

「不……不是,是……是王爺嫌聒噪,讓粘的。」好半天,德成才回過神來,趕緊結結巴巴地解釋清楚,生怕自己在美人眼裡落下個貪玩的名聲。

「王爺嫌聒噪啊?」秋雯好似很驚奇一樣,「那王爺是不是在書房裡看書啊?」

這話問得很是順理成章,只有在書房裡看書才會嫌這樹上的知了聒噪啊。

德成不知不覺就入了套,一五一十地道,「沒呢,王爺在卧房裡歇著呢。」

「哦?這樣啊。」秋雯似是明白了,忽然又捂嘴笑起來,「德大哥真是好笑,大白天的,王爺躲卧房裡歇著幹什麼?」

這個時代的男人,白日里是不到內宅的,青天白日的,更不能躲在卧房裡睡覺。

德成見秋雯不信,不由惱了,嘴一撅,梗著脖子道,「我還能騙姑娘不成?王爺真在卧房裡呢。王妃剛給王爺……」

說到這兒,他忽然意識過來,忙一把捂住了嘴,目中露出驚慌的神情。

秋雯那雙波光瀲灧的眸子里閃過一絲懊惱,卻不動聲色地笑著,「喲,德大哥,瞧把你給嚇的,膽子小的跟鼠兒似的,至於嗎?」

她一邊說著,一邊往德成身上靠去,那豐滿的胸脯子就貼在了德成的胸口,嚇得他連動都不敢動了。

「難道,大白天的,王爺和王妃在屋裡……」

她沒有說下去,只是臉上露出一副瞭然的曖昧的笑,看得德成一陣後悔,不由脫口呵斥,「你別瞎想,王爺和王妃才不是那樣的人呢。他們只不過在……」

說到這裡,他又想起王妃曾說過給蕭騰治病的事兒萬不能透露出去的話,堪堪地住了嘴。

秋雯聽得正入神,見他突然住了嘴,頓時一臉的不悅,嘟起那張粉潤的唇,不高興地拉下了臉,「還說你膽子不小呢,怎麼就怕成這樣?我不過聽一耳朵罷了。」

德成被她擠兌地無法,只好咬咬牙狠狠心,扛起竹竿就要走。

「哎,德大哥,怎麼說走就要走啊?算了,我不聽你說了,你還是在這兒粘知了吧。」

秋雯扯著他的袖子苦苦挽留著,德成正不知所措,想要掙扎,可又怕傷了香氣撲鼻的美人兒,正尷尬著,忽見迎面一條石子甬路上走來一個人。

那人一身玄色勁裝,身材頎長,英挺的面孔上,掛著一副生人勿近的冷漠表情,正是蕭騰跟前的得力侍衛統領歸隱。

一見德成正被才來的那個宮女給拉扯住,他不由沉了臉,冷喝一聲,「德成,你不在屋裡伺候主子,在這兒做什麼?」

德成瞄一眼胳膊上那隻嫩白細膩的小手,委屈地答道,「主子讓我到這兒粘知了……」

看著他那副期期艾艾的樣子,再看那宮女對他拉拉扯扯的,不由蹙緊了眉頭,十分不悅。

德成一見他那個樣子,也不敢磨蹭了,忙扔了竹竿就往回走,嘴裡說著,「我這就去伺候主子……」

歸隱盯著他的背影看了兩眼,又狠狠地瞪了秋雯一眼,方才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秋雯站在那棵大楊樹下,冷冷地望著歸隱漸去漸遠的背影,忽地勾起了唇角。

德成急匆匆地跑回了蕭騰的卧房,已是顛出了一身的熱汗。

他小心地敲了敲門,裡頭傳來一個清越磁性的男聲,「進來。」

他方輕輕地推門進去了,就見卧房的羅漢榻上,蕭騰正斜靠著一個秋香色的大迎枕,手裡握著一卷泛黃的書冊,看得津津有味。

此時,他那雪白的長發披散在肩頭,從窗格子里瀉進來的陽光打在他的身上,顯得那般靜謐,那般美好。

德成站在門口看呆了,不知不覺就忘記了呼吸。

蕭騰等了一會子也不見動靜,抬頭看時,就見門口那個圓胖胖的傢伙一臉的痴獃樣。

他氣得隨手就摸起羅漢榻上的一個枕頭扔過去,砸在了德成的腦門上。

德成嚇得「哎喲」叫了一聲,這才回過魂兒來。

「瞧你那一臉的迷糊樣,還傻愣愣站那兒幹什麼?」一瞧見德成這個樣子,蕭騰就是一肚子的氣,也不知道是這幾日針灸針的他火氣大,還是他那顆消沉的心又活泛了,總之,看見不順眼的就想發火。

德成嬉皮笑臉地磨蹭進來,把枕頭放好,臉上一片喜色,「爺,您這幾日看樣子心情挺不錯的啊?以前可沒這樣,不管奴才做了什麼,您總是淡淡瞥一眼就算過去了。」

他捏著一副公鴨嗓子,翹起蘭花指,配著臉上那神采飛揚的笑,看得蕭騰也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

「行了,還蹬鼻子上臉了,真是越看越煩!」

他笑罵

!」

他笑罵了一句,又指了指小几上已經涼了的茶,「去泡一壺熱的來。」

「得嘞,奴才這就去!」德成狗腿地端了茶壺趕緊出去了。

雲暮雪洗了澡,吃了些點心,連午膳也沒用,就上了床,沉沉地睡過去了。

這兩日,一日兩遍給蕭騰按摩、針灸,她也著實累壞了。

蕭騰聽碧如來說雲暮雪睡了,也不忍叫醒她,一個人獨自用了些午膳,就坐在書房裡看書打發時間。

只是越看他越覺得頭有些發昏,還以為自己這是睏乏了,就到榻上歪了一會子。

及至醒來,還是覺得身子有些澀重,還有些發燙。

他也沒甚在意。

晚膳是和雲暮雪一起吃的,他一點兒胃口都沒有,一頓飯盡給雲暮雪夾菜了。

雲暮雪很是擔憂,看著他那副寡淡的神情,不由停了筷子,「你身子不適嗎?」

「沒什麼,無非就是有些睏乏罷了。」

蕭騰不在乎地笑笑,說道。

可雲暮雪還是不太放心,他這個樣子,好似病了。

放下筷子,她探手伸過去,放在他的手腕上。

診脈一刻,也沒發現什麼異樣。

雲暮雪卻還是不放心,只得囑咐他吃了飯早些歇了。

她則回了自己的屋子,想了一陣子怎麼讓蕭騰重新站起來的法子,方洗漱了,躺到了床上。

不知是不是晌午睡得太多,她遲遲難以入眠,直到三更時分,才迷迷糊糊睡去。

可沒多久,就聽外頭有人聲嘈雜,她一個激靈,忙翻身坐起來,抓了抓頭髮,高聲喊著碧如,「外頭怎麼了?出了什麼事兒?」

碧如從外間里披了衣裳進來,懵懵懂懂地答道,「春紅已經去看了,應該沒什麼事兒,住在這兒,小姐就放心吧。」

雲暮雪哪裡放得下心?

她總覺得隱隱要出事兒,就穿了衣裳,親自出去看。

還沒出院門,就見迎面一人挑著燈籠急匆匆地過來,定睛細看時,卻是歸隱。

大半夜的,他一個侍衛統領親自過來,恐怕真的出事兒了。

雲暮雪迎上前,就急急地問,「是不是王爺病了?」

歸隱見她走過來,倒是有些驚訝,沒想到她竟然已經起來了。

他也沒客套,忙點頭道,「是,主子半夜忽然發起燒來,嘴裡說著胡話,好像,好像……」

歸隱吞吞吐吐的,急得雲暮雪忙大聲呵斥了他一聲,「好像什麼?你倒是快說啊?」

「主子好像神志不清了。」歸隱終是一咬牙說了出來。

「啊?那快點兒過去。」到底自己的擔憂變為現實了,雲暮雪頓覺渾身有些發虛,好歹靠在碧如身上,才沒有倒下去。

蕭騰這幾日身子已經大有好轉,按說不該病得這麼突然啊?

他年紀輕輕,雖然殘了,但平日里功夫不廢,不會病得這麼重的。

這裡頭,怕是有什麼蹊蹺。

一邊走著,她心裡已是慢慢有些成算。

好在她住的地方和蕭騰的院子不甚遠,不過是一瞬的功夫也就到了。

進了屋,就見德成和龍澤兩個人正守在蕭騰的床前,而此時兩個人都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

莫寒也趕了過來,想必也得了信兒。

他和雲暮雪都走到床前,就見上面的蕭騰緊閉著雙眼,呼吸急促,神志不清,兩手不停地抓撓著,撕扯著胸口的衣裳,似乎覺得那衣裳很礙事一樣。

雲暮雪頓時大驚,他這個樣子,像是中了毒!

她把眼光望德成和歸隱身上掃了掃,不動聲色地問道,「今天,除了你們幾個,還有誰來這屋子的?」

德成不妨雲暮雪問出這樣的話來,忙畢恭畢敬地答道,「回王妃,除了奴才,沒有別人!」

雲暮雪眸光一閃,有些不大相信。

這屋子若是沒人進來,蕭騰又怎麼會中了毒?

莫寒也神色凝重地上前給蕭騰把了脈,搖頭道,「確實中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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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門醫妃當自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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