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五章 沒了你,我就是行屍走肉

一百五十五章 沒了你,我就是行屍走肉

樓下角落的陰影里,蕭騰和龍澤靜靜地站在那兒並沒有離開。

樓上雅間里,傳來驚天動地的女子嚎哭聲,讓這兩個大男人蹙緊了眉頭。

聽這哭聲,雲暮雪定是哪兒碰疼了吧?

龍澤小心地扯了扯蕭騰的披風,「主子,要不回去看看?」

他們都已經跳下來了,主子還待在這兒不肯走,定是惦記著王妃了。

蕭騰卻抬手制止了他。

他的心正在滴血,方才那小女人拼盡全身的力氣踢開了門,想也知道定是腳受了傷了。

她又沒練過功夫,那一腳能把門踢開,還不知道下了多大的力氣。

她哭成這樣,那骨頭是不是斷了?

蕭騰一拳砸在身側堅硬的牆上,恨不得此刻疼的是他。

可是即使心中想回去的願望再強烈,他也狠狠地忍住了。

這個時候回去,那小女人還不得氣死?

哎!

他閉上眼睛暗暗地嘆了口氣,轉身就走,「回去!」

龍澤默默地跟上,不敢再說一句話。

主子心裡定是很難過的,他這個做下屬的一點兒忙都幫不上!

二樓雅間里,雲暮雪坐在地上哭得涕泗橫流。

歸隱和蕭朔兩個手足無措地站在那兒。

雲暮雪乃是女子,他們兩個大男人哪裡敢去看她的腳?

可是不看,那裡定是傷著了,怎麼辦?

要是照顧不好這個主兒,他們可就愧死了。

「雲小姐,屬下帶您去醫館可好?」歸隱蹲在雲暮雪面前,小聲地問著。

這小女子目前情緒不穩,他可不敢大聲說話,萬一引得她更加難過可就麻煩了。

雲暮雪哭夠了一陣子,心裡舒服了許多,抹了把眼淚,就要起來。

碧如和春紅趕緊把她扶起來,坐在一邊的椅子里。

她動了動腳腕子,果然動彈不得了。此時那處傳來一陣劇痛,讓她那張秀麗的小臉兒皺巴在一起了。

「嘶……」她抽了口冷氣,看一眼擔憂的歸隱和蕭朔,心裡有些過意不去。

自己一時任性讓這些人都跟著自己擔驚受怕的,著實讓她心裡有些不安。

今兒一晚上拿著蕭朔開涮,這會子哭完了,才覺得自己方才有多荒唐。

雖然她恨蕭騰,但蕭朔是蕭朔,和他兩碼事兒。

折騰夠了哭夠了,雲暮雪也拉回了一些理智,她看向那兩個面色擔憂的男人,疲倦地揮揮手,「我沒事兒,你們也回去歇著吧。」

兩個男人不敢走,生怕這丫頭說反話。

歸隱不安地搓著手,道,「雲小姐,您的腳傷了,這可不是小事兒。我這就去給你找個大夫來。」

他說完轉身就要走,卻被雲暮雪給喊住了。

「別忘了我可就是江湖上的小神醫,你找來的大夫有我管用?」

她斜睨歸隱,看著歸隱不知所措地嘿嘿傻笑,就吩咐下去,「去找瓶燒酒來。」

歸隱下去了。

蕭朔還杵在她跟前,雲暮雪看著他那嬉皮笑臉的樣子就來氣,但這氣其實不是氣他的,而是氣蕭騰。

「方才這屋裡的人是不是他?」雲暮雪也不想跟他打啞謎,徑自問道。

蕭朔怔了怔,他沒想到這姑娘竟然這般聰慧,一下子就猜出這隔壁的人是誰來了。

他也是後來從歸隱那緊張的神情里才猜出來的。

「呵呵,那個,我還真不知道。」蕭朔尷尬地笑了笑,在對上雲暮雪一雙審視的眸子時,終究還是笑不出來了。

「皇嫂,您就原諒阿騰吧,他是有苦衷的。」蕭朔無法,只得拉下臉來哀求著,「皇嫂,您不知道這些年阿騰過得有多苦,這一次,他要不是為了這二十萬大軍,怎麼會讓您受這樣的委屈?」

雲暮雪到此時,也想得大差不離了。

蕭騰派了這麼多人來勸她,又在隔壁偷偷摸摸地看她,這份情不用說她也清楚。

可是,現在他們之間又算什麼?

他已經娶了芷蓮郡主為王妃了,就算是有了二十萬大軍的軍權,難道就能改變他和芷蓮郡主之間的關係嗎?

他們本來是一對,可是現在的狀況,讓她有種做小三的感覺!

這輩子,她不求自己大富大貴,只求能夠一生一世一雙人而已。

做小三,她還沒那個嗜好!

「別說了,我和他,恐怕已經回不到以前了。你回去吧,我累了,想歇歇。」

雲暮雪打斷蕭朔還想說下去的話,無力地擺了擺手,命春紅和碧如把她扶到了客房裡。

歸隱把燒酒拿來,雲暮雪也讓他出去歇著了。

她則讓碧如倒了些燒酒燙熱了,蘸著燒酒搓起了腳腕子。

腳腕處雖然鑽心的疼,但也比不上她心裡的痛楚!

折騰了大半晚上,才擦洗了身子睡下。

白日坐了一天的馬車,晚上又痛快地哭了一場,這會子,已經筋疲力盡,倒頭就睡。

也不知道睡到何時,雲暮雪忽然感覺到屋子裡平白地鑽了一股風進來。

她記得自己臨睡前可是讓碧如把窗子給關死的,這風能從哪兒進來?

她迷迷糊糊的,眼睛還沒睜開,就覺得自己的腳腕處忽然傳來一股冰涼的觸感,激得她一下子就清醒起來。

睜眼看時,就見床尾站了一個人,黑乎乎的與夜色融為一體,看上去很是高大。

那人似乎在往她的腳腕處貼著什麼,那冰涼的觸感就從他的手上傳來。

這大半夜的,有哪個人鑽進她的屋裡,無聲無息地給她貼腳腕的?

不用想也知道。

淚,從她的眼角滑落,雲暮雪一動不動地躺在那兒,任由那個人一雙溫熱的大手在她的腳腕處輕輕地按揉著。

腳腕子本來腫得跟饅頭一樣,脹脹的,動一動就鑽心地疼。

可是經過他的大手輕輕地揉著,雲暮雪就覺得那處慢慢地發熱起來,似乎有藥物經過她的四肢百骸流了進來。

那人揉了好久,覺得差不多了,才輕輕地把她的腳腕放下,為她掖了掖被子,就要轉身而去。

「騰王殿下來去無蹤的,想不告而別嗎?」黑夜裡,雲暮雪勉強忍住自己喉中的哽咽,輕笑著說道。

蕭騰那高大勁瘦的身軀一頓,停了下來。

他以為她已經睡熟了,沒想到他終究還是把她給驚醒了。

天知道,他有多想留下來!

可是他不敢,他怕雲暮雪會生氣,氣得躲起來,讓他再也找不到。

聽著雲暮雪陰陽怪氣的話,蕭騰不由又驚又喜。

不管這丫頭說什麼,只要她還肯理自己就好!

「雪兒,你醒了?」他驚喜地走到床前,俯下身來看著雲暮雪,嘴角揚起一抹溫柔的笑,「腳腕還疼不疼?」

面對著他連珠炮似的發問,雲暮雪心裡五味雜陳。

這些日子,她一直沉浸在悲傷中,就算是他和芷蓮郡主成親那日,她也是強撐著過去的。

聽到他久違的聲音,雲暮雪真有一種想哭的衝動。

可是她死死地咬著被角,告訴自己別那麼沒有出息,一定要忍住。

他不是想自己獨自承擔一切的痛苦嗎?

那她就表現得一點兒不痛苦不就順了他的意了嗎?

「腳腕疼不疼,跟你有何關係?」好半天,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冷冷地說道。

黑暗中,蕭騰默不作聲,只是靜靜地站在床前,讓雲暮雪看不清他臉上的神情。

可是蕭騰畢竟是練家子,黑夜中,清楚地看到雲暮雪臉上銀閃閃的淚光。

「雪兒,對不起,都是我不好!」蕭騰說著話,伸出手來,撫上她的眼角,為她擦去了滑落下來的淚水。

「雪兒,你不知道,這些日子我都是怎麼熬過來的,沒有你,我就是行屍走肉!」

蕭騰的喉頭也有些哽咽,他高大的身子趴在了雲暮雪的床頭上,低低地訴說著。

直到這一刻,他的一顆心才沉到了肚子里。

這些日子,他日夜煎熬,強忍著不去見雲暮雪的衝動,人已經快要撐不住了。

雖然是夏日,但深夜的地面也是很涼的。

蕭騰的毒才解了沒多久,兩腿也剛能站起來,跪在地上久了,對他的傷勢沒有好處。

嘆一口氣,雲暮雪扯了扯他的衣袖,「那個,地上涼,你上來吧。」

蕭騰聞聽大喜,麻溜地就爬上了床,小心地貼著雲暮雪躺下了。

雲暮雪立即後悔地恨不得把他一腳給踹下去。

自己怎麼能心軟?

這些日子她有多恨他!

怎麼被他兩句話就給打動了。

無奈地呼出一口氣,雲暮雪恨恨地哼道,「早知道,該給你弄個搓衣板跪著的。」

「雪兒怎麼會捨得夫君受苦?」蕭騰越發得寸進尺,伸手一把把雲暮雪的身子給攬進懷裡,緊緊地抱著。

溫暖柔軟的觸感讓他舒服地閉上了眼睛,這些日子,他日思夜想的,都是怎麼再重新把她攬入懷裡。

天知道,他想她想得快瘋了。

雲暮雪的臉緊緊地貼在滾熱堅實的胸膛里,半天才覺得自己鼻頭髮酸,又想落淚了。

吸了吸鼻子,她強壓著喉頭的哽咽,冷哼一聲,「我們如今這副樣子,讓你的王妃看見了,像個什麼?」

不提王妃還好,一提王妃,蕭騰的眸子里噴出火來了。

他緊緊地抱著雲暮雪,恨不得把她融入在自己的懷裡。

「雪兒,你才是我的王妃,別的女人都不配!」

黑夜裡,他的眸子睜得大大的,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吐出這句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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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門醫妃當自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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