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五章 畫舫遇險

一百六十五章 畫舫遇險

沿著路一直往前走,就到了投壺店家所說的三河鎮的河邊。

盛夏的晚風吹來,微風習習,的確讓人心曠神怡。

雲暮雪在前頭慢悠悠地晃著,蕭騰跟在後頭,看那河面上五光十色的畫舫,聽著那畫舫里女子柔婉細膩的歌聲。

雲暮雪恍惚覺得自己回到了現代,好似置身於繽紛陸離的現代大都市一樣。

離開那裡那麼久了,她竟覺得心裡有些滄桑。

看她忽然有些悶悶不樂起來,蕭騰趕緊問道,「雪兒,是不是累了?」

雲暮雪搖搖頭,甩開心中的雜念。

對於現代,她目前的狀態頂多是懷念罷了。

在這個古代,有一個愛她的男人,這就足矣。誰能保證人生處處圓滿呢。

她抬眸看了蕭騰一眼,從他臉上看到了小心翼翼和忐忑不安。

那樣一個馳騁疆場的戰神,在她面前就像是個等待著大人誇讚的小孩子一樣,她覺得自己實在是有些過於矯情。

日子還要往前看,過去了的就是過去了,何必再耿耿於懷?

她愛他,他也愛她,這不就足夠了?

帶著對未來的憧憬,雲暮雪忽然就拉起了蕭騰的手,指著河面上一艘駛近的畫舫笑道,「我們坐上去玩玩吧?」

她的眸子里,有一種熱烈的東西在大肆渲染,看得蕭騰不忍拒絕。

明知道那畫舫都是招徠客人的,做的大多是賣笑的營生,但為了滿足她的好奇心,蕭騰還是答應了。

兩個人手拉著手上了面前的一艘畫舫,歸隱和龍澤幾個暗衛抽著嘴角也跟著上去了。

他們已經徹底無語了。

這個孤清冷傲的戰神殿下,以前是從來不上這樣地方來的。如今為了王妃,竟然也上了。

這當真讓他們這些跟著他出生入死的兄弟們刮目相看了。

畫舫里的船娘一見上來這麼多面目俊秀的男人,不由喜得眉開眼笑,連忙上茶上果點,伺候得殷勤有加。

蕭騰帶著雲暮雪落了座,歸隱和龍澤等人則自動站在他們背後。

這架勢,倒是惹得那畫舫里的人一陣好奇。

敢情,來的還是個大人物?

蕭騰顯然看出來了,擺手命歸隱几個隨意地坐下。歸隱几個雖然為難,但到底不敢違逆了主子的意思,只得勉強坐在了周圍的幾個小杌子上,只是那坐著的身子,個個僵硬得發獃。

雲暮雪不覺好笑,這些人都習慣了,就連坐,也比別人呆板。

瞥了一眼歸隱那一臉為難的表情,雲暮雪把眼睛別了開去。

她若是再看下去,估計這幾個暗衛什麼都幹不成了。

畫舫里唱曲兒的女子抱著琵琶過來,來到雲暮雪和蕭騰跟前,輕聲問道,「不知道二位爺想聽什麼曲子?」

蕭騰拿眼示意雲暮雪,修長的手指無意地敲擊著小几,那神態愜意風流。

唱曲兒的女子一下子就看呆了,她在這河上唱了這麼多年,還從未見過這麼俊逸無雙的男子呢。

雖然那個旁邊的小爺也很清秀可人,但到底陰柔了些,沒有眼前這個一身的陽剛正氣,讓女人見了就臉紅心跳的。

那唱曲兒的女子有意無意地就往前靠了靠,滿面嬌羞地對蕭騰道,「爺敢怕是不懂這些?奴家這兒有十來支,說給爺聽聽,爺就知道了。」

她唱曲兒的,嗓音自然極好,聽上去如黃鶯出谷,分外動人。

只是臉上的脂粉厚重了些,聞上去有些嗆人。

蕭騰往後撤了撤身子,手一指雲暮雪,「一切按照這位爺的意思來。」

那唱曲兒的女子頓時愣了。

這個長相俊美無儔的男人,莫非不是正主兒?

那個陰柔娘娘腔的小男人,怎麼能是正主兒?

憑著她在這河面上唱曲兒多年,這雙眼睛也算是閱人無數了,怎麼看怎麼覺得那個娘娘腔有點兒不倫不類。

但來者是客,她們這一行乾的就是這個營生,自是不會有任何的異議。

她連忙帶笑問雲暮雪,「不知這位小爺想聽個什麼曲兒?」

雲暮雪見這女人一開始往蕭騰身邊靠,這會子又靠著她,聞著那濃濃的脂粉味兒,不覺有些惡寒。

她勉強笑道,「就來一首水調歌頭吧。」

這是才出的新曲子,她不知道這位歌女會不會唱?

「那小爺且坐這兒,待奴家唱來。」她說著調了調弦,坐在一邊兒就開口唱起來。

聲兒也算是好的了,只是這本來清新淡雅的曲子,愣是被她唱出了一股脂粉味兒。

在這樣的畫舫上,雲暮雪也沒指望能聽到什麼天籟之音,聽完了,付之一笑,就讓蕭騰付了銀子。

那歌女千恩萬謝的還想再唱,雲暮雪卻沒興趣聽了。

她站起身來,跟蕭騰道,「夜深了,咱們回去吧。」

玩也玩夠了,聽也聽足了,也不能拉著蕭騰大半夜的都在外頭逛。

蕭騰見她沒了興緻,就讓畫舫靠岸,想要回去。

那畫舫慢慢地往岸上靠攏,待到了離岸邊有一丈多遠,船娘就拿出踏板來搭在了岸邊。

歸隱率先跳到了岸上,蕭騰則扶著雲暮雪往那踏板上走去,身後還跟著龍澤等人。

可是不知為何,先前那個唱曲兒的女子忽然從身後鑽出來,急急地往雲暮雪跟前走去,「這位小爺,方才您給的銀子太多了,還沒找呢。」

雲暮雪不甚在意地揮揮手,「拿著吧,多了的給你買胭脂水粉了。」

女子做這一行不易,她就當發善心了。

「這怎麼好意思?小爺還是等等吧,奴家這就找碎銀子給您。」

那女子一邊說著一邊就急急忙忙地去翻自己的荷包。她手裡還抱著琵琶,為了能掏出銀子來,她就把琵琶換到了自己的左手上。

就這麼一折騰,那琵琶好巧不巧地正好搗在了雲暮雪的腰眼上,雲暮雪「哎喲」一聲,身子就往旁邊的船舷處歪去。

這畫舫本就漂浮在水面上,人又不少,這一晃蕩,船身也跟著晃起來。

雲暮雪的身子就朝著湖面直直地栽去。

蕭騰嚇了一跳,眼疾手快地就去扶,哪成想畫舫在這時忽然劇烈地晃起來,搖的人都站立不穩。

雲暮雪「哎呀」大叫一聲,急急地就往下栽去。

蕭騰說時遲那時快,袖中的白練飛快地伸了出去,朝雲暮雪那墜落的身影纏去。

自打兩腿好了之後,他就甚少用到這條白練了。這個時候,他也是急中生智,順勢就摸了出來。

雲暮雪的頭是朝下的,眼看著就要栽進河水裡,卻不料腳腕子忽然一緊,像是被什麼給纏住一樣。

她全身的血液全都湧上了腦門,讓她的頭脹得什麼都不能想。

耳邊聽得蕭騰緊張的問聲,她只覺得雙耳嗡嗡作響,什麼都聽不見了。

龍澤同蕭騰兩個,齊齊用力,把雲暮雪頭下腳上地給拉了上來。

其餘幾個暗衛則把船娘和歌女全都看管起來。

把雲暮雪拉上來之後,她的頭髮已經濕透了。

方才掉下去的時候,頭朝下,一頭的秀髮是最先著水的。

靠著蕭騰站住之後,雲暮雪還覺得眼前金星亂冒,天旋地轉。

穩了好一陣子,她才心有餘悸地看了眼蕭騰,道,「幸好你的手夠快,不然,我一個倒栽蔥可就栽在淤泥里拔不出來了。」

就算是會水,但這頭先下去,她不能確定自己還能不能全身而退?

看一眼被幾個暗衛給逼到角落裡老老實實站著的船娘和那歌女,雲暮雪只覺得很是納悶。

這些人都是賣唱的,有些銀子夠吃飽穿暖,就算是好日子了。怎麼還能去把客人給推到湖裡去?

儘管沒有人承認,但云暮雪一點兒都不相信這裡頭沒有玄機。

她撩起眼皮看一眼蕭騰,慢條斯理地擦著頭髮,道,「這真是夠巧合的啊,偏偏要踏上岸這一刻,怎麼就那樣好巧不巧地呢?」

她幽幽地嘆息了一聲,低聲道,「偏偏前面過去的不掉,怎麼單單輪到我就出事兒了?」

雲暮雪絕不相信此刻這畫舫上的人沒有認出她來,方才那歌女故意以銀子多了為借口,就是想接近她,好把她推下去淹死。

既然別人想要她性命,那她就要不惜一切代價討回來。

說罷,她就看了眼方才那歌女。

這女人此刻正趴在艙內,狼狽地跟只流浪貓一樣,瞧上去甚是楚楚動人。

她扔下自己手中的布巾,三步並作兩步走了過去,蹲在了那歌女的身邊,忽然咧嘴一笑,看得那歌女眼前一暗。

這個人一臉的笑,怎麼看怎麼讓她心驚膽顫。

本想神不知鬼不覺地按照那人的吩咐把這位娘娘腔給推下去的,誰知道竟是暴露了。

而且這娘娘腔一點兒事兒都沒有,這讓她真是難以交差了。

拿了人家那麼多的銀子,事兒就差一點兒就要辦成了,這個歌女此時真是沮喪極了。

這意味著,她必須把那白花花的銀兩給交出去,不然,那個黑衣人恐怕不會放過她的。

想到還不知道會怎麼死的她,抬眸對上了雲暮雪那雙清澈的眸子,囁嚅了下唇片,終是什麼也沒說。

說了,不僅她會死,就連她的爹娘兄弟,都不會有好下場的。

雖然有那麼多的銀子花,感覺著實很好,但她心裡還是忐忑不安跟小鹿在撞似的。拿人的手短,她能這麼肆意妄為地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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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門醫妃當自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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