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七十五章 以身相許

一百七十五章 以身相許

這個該死的黑衣少年竟然把她強制擄到了小船上?她不還是他的救命恩人嗎?他就是這麼報答她的?

「喂,你爹娘就是這麼教你這麼報答恩人的?」雲暮雪氣得捶打著黑衣少年,實在是弄不懂這少年到底要如何他。

反正他說過他不殺她,她也就不擔憂了,發起火來,也是這麼的肆無忌憚。

端木良任由她的粉拳捶在自己堅實的胸前,說白了,雲暮雪這樣的力道,就跟給他搔痒痒一樣。

反倒是雲暮雪自己捶打了一陣子,手累得不行,只好氣喘吁吁地住了手。

抬頭時,見這黑衣少年笑意盈盈地看著她,眸中滿是溫情。

她不知道,這少年對自己到底是種什麼感情,但看少年這神色,對她顯然是有好感的。

她頹廢地坐在了船頭,氣呼呼地瞪著黑衣少年,「你不是要告訴我帶我去哪兒嗎?那現在我上了船,你倒是說啊。」

「你不生氣了?」端木良小心翼翼地覷著雲暮雪的臉色,那樣子誠惶誠恐的,莫名地就讓雲暮雪一肚子的氣發泄不出來。

「我生氣有用嗎?你會放我走?」雲暮雪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仰著臉看天上飄過的浮雲。

青天白日的,她竟然被一個素不相識的男人給擄走了。

蕭騰,還不知道急成什麼樣了。

「不管如何,我好不容易尋到你了,自然不會放你走的。」端木良看著雲暮雪那張無所謂的臉,語氣凝重地說道。

「我跟你有仇還是有怨?我欠你家白銀千兩了,你要這麼對我?」雲暮雪幾乎是無語了,這人,有沒有問過她的意思,有他這麼報答恩人的嗎?

「沒有,我只是……我只是想天天看著你,不想看著你受苦受累。」

端木良戰戰兢兢地說道,唯恐雲暮雪又是火冒三丈。

雲暮雪到此時,終是理出一點兒頭緒來了。

這個黑衣少年,留在芷蓮郡主手底下做侍衛,是不是就等著找她啊?

她眨了眨那雙如同白水銀里養著兩丸黑水銀的大眼睛,不解地看著端木良,「你,覺得我受苦受累?」

端木良被她這麼一反問,覺得有些丈二和尚摸不找頭腦,他期期艾艾地說著,「難道不是嗎?那騰王殿下再好,也是成了親的人,他跟芷蓮郡主兩個,可是聖旨御賜的夫妻。你跟著他做什麼?」

他這番話,說的頭頭是道的,可聽在雲暮雪耳朵里,卻有些想笑。

原來,在這少年眼裡,蕭騰竟是這樣的人!

不過,在那些不知情人的眼裡,他們,還的確是這個樣子的。

「騰王殿下英武俊美,是天下女子的夢中情人,但我覺得恩人你不是那種上趕著巴結男人的女子,你值得更好的男人!」

端木良雙目炯炯,雖然說得有些不大自然,卻還是把自己積聚在心中良久的話說了出來。

雲暮雪聽著聽著就笑不出來了。

看不出這個少年,還有這樣一番見地。

不過,這話要是放在當初蕭騰接了聖旨甩了她的時候說,也許還有用,只不過現在,水落石出,她明白了蕭騰的心意,還是晚了。

但,說不感動,那是假的。

畢竟,能有一個男子,在一個女子面前說她值得更好的男人時,這是對她的價值的肯定。

她怎能不由衷地感佩莫名?

「你怎麼知道我值得更好的男子?難道堂堂的戰神騰王殿下不是這世上最好的男子?」

雲暮雪質問著這黑衣少年,隱隱地覺得這少年對自己有一些莫名的情愫。

端木良見雲暮雪不氣也不惱,只是很平靜地問他話,心裡不由暗喜,忙恭敬地答道,「騰王殿下固然是這世上最優秀的兒郎,但他已有妻室,他的王妃乃是芷蓮郡主。你跟著她,無非就是個上不得檯面的妾侍,你這樣有能耐的人,何必這麼委屈自己?」

雲暮雪不由點了點頭,接道,「你說得沒錯,我這樣的人,雖然沒什麼能耐,但好歹不是那等靠男人而活的女人。只是,如果他答應給我正室的位子,許我王妃的位分呢?」

她和蕭騰之間的感情,豈是別人能窺測得清的?

端木良,估計也是揣測而已。

只是這個冒冒失失的少年,憑著自己的揣測,生生地把她和蕭騰給分開了。

眼下,他還一副有恩於她的樣子,實在是讓她不知道說什麼好。

顯然,端木良被雲暮雪的話給震住了,他喃喃地嘀咕著,「明明是聖旨御賜的婚姻,騰王殿下哪能說不承認就不承認了?他們可是當著天下人的面兒,成親了的?」

成親了不代表就結成夫妻了。

雲暮雪暗自腹誹著,蕭騰和芷蓮郡主並沒有拜堂,更沒有圓房,這意味著什麼?

在現代看來,這兩個人只不過是舉辦了一場婚禮,並沒有夫妻之間的實質,能算是夫妻嗎?

也許,在世人眼裡,他和芷蓮郡主就是明媒正娶的夫妻,可,蕭騰不承認,她不承認,是不是,這一切都算不得數。

「如果,他不喜歡芷蓮郡主,而是被逼娶了芷蓮郡主呢?」雲暮雪問著端木良,似乎想通過他的嘴來推測別人的看法。

在世人眼裡,她和蕭騰已經是特立獨行的人了,她不敢保證,到時候會不會引得天下人的唾罵。

端木良狐疑地看著雲暮雪,半天才遲疑地答道,「原來騰王殿下不喜歡芷蓮郡主!怪不得他和芷蓮郡主之間劍拔弩張的呢。」

這話,簡直就是答非所問。

只是端木良看上去似乎有些懊喪,在雲暮雪的白眼中,又念叨起來,「騰王殿下那般英武明智的人,也會被人逼迫啊。」

他似乎還有有些興奮,好像在他眼裡,蕭騰就是無所不能的。

雲暮雪氣哼哼地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地甩下一句話,「他又不是老天爺,為何不會被逼迫?別忘了,他上頭還有皇上和太子呢。」

別以為一個王爺就無拘無束了。這世上的人,哪一個又是那麼絕對的自由呢。

雲暮雪沒想到這黑衣少年繞話的功夫這麼厲害,她剛剛試探的話,他一句都沒有回答,偏生揪住蕭騰被逼這句話不放,好似找到了知音一樣。

蕭騰受不受逼迫,和他有什麼關係?

難不成這傢伙也被逼迫了?

看他這身功夫,還有那矜貴的舉止,不像是尋常百姓家的孩子。頭天晚上還聽蕭騰的暗衛提過他是端木世家的子弟,那個端木世家想來很有名的,怎麼就能讓自己的子弟到芷蓮郡主手底下做侍衛呢?

先前這傢伙也說過自己流落京都,染了時疫,他這樣的人,怎麼會流落在外呢?

莫非,也被家族給逼迫了?

這般猜測著,雲暮雪心平氣和地坐了下來。

憑她的招數,已經逃不掉這傢伙的手掌心。看這傢伙,也沒什麼惡意,她再著急又有什麼用?

看著離岸邊越來越遠的小舟,她無奈地撇撇嘴。

端木良聽雲暮雪這麼說,深有同感,「說的是,騰王殿下的確不是天下第一人,怎能不會被逼迫?只是,就算是這樣,那他也和芷蓮郡主成親了。他還能有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本事嗎?」

端木良說著話的功夫,臉色已經微微地變了。

蕭騰要是不承認這樁親事,那就是抗旨不遵。

抗旨不遵的後果是什麼?

形同叛逆!

蕭騰,敢冒天下大不韙嗎?

想起他手中那二十萬大軍,端木良的臉色慢慢地白了。

難道,之前他和芷蓮郡主成親,就為了這二十萬大軍,為了能夠娶雲暮雪?

這麼說,他早就盤算好了?

這個男人,不知為何,平白地讓他心生嫉妒!

為了雲暮雪,他竟敢和朝廷和他的父皇決裂!

到底是出身於武林第一世家的子弟,雖然沒有涉足廟堂,但這些事情,他一瞬間就想通了。

看著面前的雲暮雪,他忽然就有種強烈的佔有慾。

萬一,蕭騰真的和朝廷兵戈相見,那他,就更不能讓她跟著他了。

到時候,誰知道鹿死誰手?

萬一,蕭騰,敗了呢?

雲暮雪跟著他,豈不是株連九族的死罪!

端木良那雙修長的大手,攥著小船的船舷,指節有些泛白,似乎內心裡正在掙扎。

他不動聲色地看著雲暮雪,見這姑娘臉上並沒有焦躁不安,他的心才稍稍地鬆了一口氣。

「雲小姐,騰王殿下不管怎麼說,都不是值得你託付的良人。你難道跟著他東奔西跑一輩子?」

端木良不知道雲暮雪心裡怎麼想,反正在他看來,蕭騰之前接了聖旨娶了芷蓮郡主,那就是負了雲暮雪。

雲暮雪這樣有本事驕傲的人,怎麼會受得了?

如今跟著蕭騰出現在三河鎮,定是又被蕭騰給哄騙過來的。

女人,再有能耐,總有心軟的那一刻。

雲暮雪不知道這一瞬間,這黑衣少年就動了這麼多的心思。

見他這麼問著自己,不由挑了挑眉。

他這話什麼意思?

他不讓她跟著蕭騰東奔西跑,難道已經察覺出來蕭騰的意圖了?

他說蕭騰不是值得她託付的良人,那誰會是她的良人?

他嗎?

雲暮雪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眼前這個少年很是固執,不管不顧地把她擄了來,肯定是別有所圖的,絕不會是僅僅和她泛舟湖上聊天來著。

只是,他到底要把她帶到哪裡?到底想讓她做什麼?

她皺著眉,一言不發地看著端木良,恨不得把這人的腦袋撬開來看看。

端木良見她如臨大敵般戒備地看著他,連忙堆起了笑,生怕嚇著雲暮雪,「雲小姐,你於我有恩,我絕不會傷害你。只要你跟我回去,我這輩子一定會好好地對你!」

雲暮雪聽這話,只覺頭皮發麻。

怎麼聽著有種他想跟她攜手過一輩子的感覺?

她和他不過是一面之緣,就這麼入了他的眼?

她自認自己還沒美成讓男人一見鍾情的地步,這個男人憑什麼就大言不慚地要帶她回去?

回哪裡去?

她後知後覺地害怕起來。

這個男人,怎麼這般霸道,竟然沒有問過她的看法?

「你,你憑什麼帶我回去,要帶我回哪裡?」雲暮雪有些忐忑起來,不知道這個男人要把她綁架去哪裡!

「雲小姐,救命之恩,當湧泉相報。」端木良恭恭敬敬地答道,「在下除了這身功夫,就沒有別的了。」

「所以呢?」雲暮雪越聽越有種不好的感覺,急急地打斷了他文鄒鄒的話,迫切地問道。

「那就讓在下以身相許吧!」端木良神色鄭重地說著,絲毫沒有羞澀不安的樣子。

雲暮雪本來坐得端端正正的,聽了這句話,「媽呀」大叫了一聲,身子一歪就倒下了。

端木良嚇了一跳:他的話有這麼可怕嗎?

在青州,不知道有多少姑娘擠破了頭想嫁給他這個端木世家未來的掌門人,怎麼這雲小姐聽了這話就嚇成這樣?

「雲小姐,雲小姐,你沒事兒吧?」端木良近身上前,俯視著躺在船頭的雲暮雪。

雲暮雪無語地瞪著瓦藍瓦藍的天空,重重地嘆息了一聲。

她這個樣子,怎麼會沒事兒?

她還從來沒有聽過一個大男人要對一個女人以身相許的。

她什麼時候這麼搶手了?

不過是順帶著救了他一命罷了,至於這麼鄭重其事嗎?

要說以身相許,她這輩子還能招架得了嗎?

那一場時疫,她可是救活了三百多口子,除去老弱病殘婦孺,青壯年也得有百十號,若是個個都以身相許,她哪裡許的過來?

看著頭頂那張放大的俊臉,雲暮雪無力地哼了一聲,這個端木世家的子弟,是不是腦子不大好使?

按說他出身武林第一世家,自身的功夫有那麼好,哪裡找不到女人?怎麼偏就賴上了她?

「喂,你確定你沒有發燒?」身為醫生,清楚地知道,人在發燒的情況下,會說胡話的。

端木良見雲暮雪這樣問,俊臉一下子漲紅了。

雲小姐這是信不著他的話嗎?

他敢對天起誓,他的話,若是有一句假話,就當天打五雷劈!

「雲小姐,我說的是真的。你可能還不知道我的出身吧?」端木良自顧自地介紹著自己,「我叫端木良,乃青州武林第一世家端木世家的子弟,未來的掌家人,說話一言九鼎!」

天,哪裡弄快豆腐讓她撞死得了。

雲暮雪翻了個白眼,瞪著端木良,有氣無力地問他,「你是端木世家的未來掌家人,你的親事自然要由族裡決定。你不覺得你這樣很草率?我們才有一面之緣好不好?」

雲暮雪想破了腦袋也想不通,自己什麼時候成了香餑餑了?

讓這個武林第一世家的未來掌家人這般情有獨鍾!

端木良在她連珠炮般的質問下,囁嚅了一下,卻還是眼神堅毅地回答,「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我曾經流落京都嗎?」

端木良這話不過剛說過沒多久,雲暮雪怎麼可能記不得?

想到那次不顧兇險地救了那麼多的流民,她就後悔得咬牙切齒,「我要是知道你在裡頭,一定會把你給拎出來。」

要是知道救了一個人還會惹上這麼多的麻煩,雲暮雪當時就會把端木良給踢出去。

沒想到她的話不僅沒讓端木良生氣,他反而還笑起來,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那笑容純真快樂,似乎雲暮雪的話十分好笑一樣。

「雲小姐,這就是緣分!不偏不倚,不早不晚,單單讓我在那時候遇到了你!」

端木良快活地感慨著,聽得雲暮雪有種想把他一腳給踹下河裡的感覺。

什麼緣分?

她和救活的那些流民都有緣分,為何獨獨和他有緣分?

面對端木良那熾熱的目光,雲暮雪悶悶不樂地冷哼著,「你要說緣分,那我和那些流民都有緣分。今兒你來以身相許,明兒萬一別人也來以身相許呢?我難道都答應?我又不是皇上,還得弄個三宮六院的?」

對著這樣一個固執的少年,雲暮雪十分頭疼。

她的意思已經這般明確了,這人,怎麼就是一根筋,腦袋不開竅呢?

端木良聽了雲暮雪的話,面色一變,那張俊臉一下子板得死死的,低聲輕吼,「不管你救了多少人,都只能我一個對你以身相許。他們,都不配!」

都不配?只要他配?

雲暮雪鄙夷地斜了他一眼,不就是仗著出身好嗎?

他怎麼知道她一定就看上他?

冷哼一聲,雲暮雪毫不客氣地道,「端木少俠,有恩於你的人是我吧?我還沒挾恩圖報,你怎麼就賴定我了?難道你不知道我和騰王殿下之間是什麼關係嗎?」

任何一個正常的男人,都不可能接受喜歡的女人心裡住著別的男人吧?

雲暮雪不大確定端木良是不是正常的男人!

反正在她看來,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兒上了,端木良也該知難而退了。

可端木良還是大大出乎她的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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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門醫妃當自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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