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林閬釗的第一步棋
事實正如林閬釗所想,東方的擔憂正是因為自己的妹妹,也就是恆山弟子儀琳。林閬釗很好奇這個世界到底發生了什麼變化,導致儀琳竟然成為了東方的妹妹,不過想想也便釋然,原著之中的儀琳也是笑傲世界難得的美女,看如今東方嫵媚傾城的容貌,從香茅來說二人是姐妹也是說得通的。
不過林閬釗的心中終究有個結,原著中的儀琳一心都在令狐沖身上,愛情的力量有多大林閬釗自己體會過,所以對於儀琳會不會離開令狐沖甚至對他拔劍相向,林閬釗心中依舊不敢肯定。
然而這一切並不干涉林閬釗的所有計劃,令狐渣沖什麼的,就應該讓他感受眾叛親離一無所有的感覺,免得再如當日一般不知珍惜,為了所謂的正義,哪怕是最親近的人也會拔劍相對!林閬釗自是對令狐衝口中的正邪之分嗤之以鼻。
夕陽西下,洛陽城外的茶館伴著夕陽準備打烊,店小二這準備將桌椅板凳裝上小車推走,卻看到官道方向遠遠有兩個聲影策馬而來。店小二心道這麼晚了還有趕路的人,卻見那兩個人徑直朝著茶館方向而來,其中一個身著黑衣長跑,一張臉被斗篷遮掩的嚴嚴實實,看不清絲毫的相貌,只是從身形來看應該是一位女子。
至於另一位,店小二頗為奇怪的看著馬上笑嘻嘻的小孩子,身著一聲白色錦衣,胸前綉著銀光閃閃的鳳凰,身後還背著兩把極其漂亮的短劍。更為奇怪的是,眼前的小孩子即便是從馬上一躍而下,依舊是沒有穿鞋子的,店小二看的有些疑惑,難道這小孩兒不怕地上的沙石?怎麼看那肉呼呼的小腳踩到石頭都會感到痛。
「小二哥,你可知道從這裡到嵩山派最近的路怎麼走?」
沒錯,有如此打扮而且問路去嵩山的,除了林閬釗和東方再也沒有其他人了,不過為了避免一些麻煩,東方還是做了一些掩飾,畢竟參加五嶽大會的人魚龍混雜,說不定就會有人認出東方的身份。
「小弟弟,如今天色這麼晚了,前方就是洛陽城,你們還是先去城中找家客棧休息一晚吧。」店小二好心勸道。
林閬釗笑著搖頭,伸手從懷中掏出幾粒銀瓜子,聲音卻透著幾分冷冽:「接來來往往的客人,做來來往往的生意,該問的問,不該問的不問,小二哥,這樣生意才會做的更長久,對么?」
林閬釗的語氣似是在詢問,可店小二卻知道這根本不是詢問,而是忠告,自己今日聽著忠告,變成做成這單生意,可是自己再問下去……店小二在這裡開了這麼多年茶館,見的人多了自然能聽懂別人的意思,所以突然換上一張極其燦爛的笑臉,從林閬釗手中接過銀瓜子,這才彷彿什麼都沒發生一般笑道:「小哥說的自然是對的,通過洛陽城自然也能到嵩山,雖然有近道,卻需要小哥你們回頭,按照來時的路走上五里,旁邊有個路邊的客棧,那裡分出一條小路,如果從那裡走半夜你們就可以到一處小鎮,至於接下來的路,小哥還是在鎮上打聽吧!」
林閬釗仔細回憶著來時的路,和小二說的沒有絲毫偏差,點點頭腳下輕點便已經落回馬上,這時店小二才聽到黑袍之下的女子的聲音輕輕傳來:「小釗,你的輕功越來越精妙了,當世你自認輕功第三,恐怕沒有人敢自認自己第二。」
林閬釗不多言,微微一笑調轉馬頭便朝著原路返回。
「小釗,童大哥的舊傷頑疾真的全被你治好了?」
「那是,也不看雲裳心經是幹什麼用的額!」
「黑木崖上的一切都已經準備好了?」
「有老童的苦肉計,一切安心!」
「真是個不可愛的小鬼……」
「……東方你還有其他要問的么?」
「你要叫我東方姐姐!」
「才不要……」
東方無奈,對於林閬釗稱自己東方,她只當是林閬釗小孩子脾氣又犯了,於是突然轉移話題道:「小釗,你為什麼叫林閬釗呢?」
「我爺爺給我起的名字,所以我就叫林閬釗咯。」林閬釗翻著白眼回答道。
「閬是高大的意思,我不明白你這名字到底是什麼意。」東方仔細思考之後說道。
林閬釗微微一笑:「我也不明白!」
東方不在多問,自己一個人糾結林閬釗這個名字,卻沒有發現林閬釗轉頭時那臉上那一抹孤獨。《漢書》有云:「閌閬其寥廓兮。」用以形容遼闊空曠,空曠的不止是天地,或許也會是人心。
店小二指的路自然是正確的,林閬釗和東方聊著天騎著馬,不過一炷香的時間便看到來時遇到的客棧,隨即從旁邊的小路穿了過去。
明月將夜空朗照,遠遠已然看得到一座小鎮的影子,東方暗暗鬆了口氣,連續趕路好幾天,終於快到嵩山了。
而在另一邊,趁著月色,一堆黑衣人默默朝著嵩山腳下一處客棧而去,帶頭的人自然是林閬釗的熟人,不是童百熊是誰。
「啟稟長老,恆山派的弟子盡數在這間客棧之中,我們要不要進去將人搶出來?」
「令狐沖呢?」童百熊問道:「有他的消息么?」
「令狐沖此刻正在不遠處的酒館,童長老是要兄弟們先擒住他么?」
童百熊搖搖頭,看著此刻的天色,只是出言道:「讓大家找地方吃飯休息,然後換身衣服,三更之後,我們進客棧住店!」
「是,長老!」
黑衣人接到命令以極快的速度退散開來,轉眼時間已然不見一人,童百熊感受著自己體內舊傷痊癒輕鬆,眼中不由得飄過一絲戰意。
「我倒想看看,小公子極其重視的獨孤九劍,到底有幾分威力!至於東方兄弟的妹妹,為了避免打草驚蛇我只能說是搶來一個人質用以威脅令狐沖,老童今晚把儀琳帶出來,接下來的就靠小公子你了!」
「天乾物燥,小心火燭!」
「天乾物燥,小心火燭!」
「天乾物燥,小心火燭!」
伴隨著打更人敲著鑼走過長街,童百熊身邊的黑衣人終於再次聚集到一起,三更天本是所有人都睡覺的時候,所以長街之上再也看不到一個人影,酒館已經打烊,所以哪怕令狐沖尚未盡興,卻也不得不回客棧休息。月黑風高,只有客棧大門還透出燭光,是動手的好時候。
童百熊看著身邊換好衣服的神教教眾,大手一揮:「行動!」隨即帶頭走進客棧,從懷中掏出一袋銀兩,拍在櫃檯之上,將正在打盹兒的掌柜嚇了一跳。
「住店!」
不遠處一個身著青色俠士衫的男子轉過身,好奇的看著童百熊一行人,童百熊自然也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心中頓生一絲不屑。
「沒想到堂堂獨孤九劍的傳人,不過是個酒鬼!」童百熊的話令青衣男子頓時皺起眉頭,只不過童百熊依舊看都不看他一眼,繼而對身後的神教弟子道:「抓了人就走,令狐沖交給我!」
童百熊咧著嘴轉身看向掌柜,笑道:「這五百兩足夠買你三個店了!」
令狐衝心道一聲不好,提起手邊的長劍,便準備上樓叫醒恆山弟子,可童百熊又如何能讓他如願,遙遙一掌擋住令狐沖的去路,身後的神教弟子自然趁著這會兒的時間全部沖了上去。
「你們是什麼人!」
童百熊冷笑一聲:「看你不順眼的人!」隨手一掌攻了上去。
令狐衝心中大為焦急,不由心道:「不好,恆山所有師妹都在上面,而且盈盈也混在其中,剛剛他們說是來抓人的,想來應該是盈盈的仇家,絕對不能讓他們發現盈盈的身份!」心念至此,令狐沖自然不會再試探,拔尖出招,赫然便是獨孤九劍。
劍光刺眼,被林閬釗治好舊傷的童百熊自然不甘示弱,一雙肉掌攜著極其強悍的內力竟是硬生生將劍勢擋住,只是擋住令狐沖一招的同時童百熊突然心中一凜。
劍光流轉,令狐沖一招無功而返,心中卻沒有絲毫失落,招式一變卻成了獨孤九劍之中高的破掌式,再次搶攻上去,便只見童百熊雖然並未受傷,但一招一式皆處在令狐沖的壓制之下。
樓上傳來破門而入的聲音,接著便是刀劍互擊的聲音,令狐衝心中愈發急切,眼見童百熊一掌劈來,竟然放棄長劍而不用,左手蓄力,竟是要準備也童百熊對著一掌。
童百熊心中暗道令狐沖託大,可誰知一掌之後,童百熊只感覺自己的內力如牛入泥海,反而從令狐沖的左手傳來一股極其強大的內力,自己體內的內力竟不受控制的朝令狐沖體內涌去。
「令狐沖,你竟然學了任我行的吸心大法!」
童百熊心中哀嚎,誰能想到一不小心竟然會落到如此地步,當下閉上雙眼,感受著體內內力的流失。
令狐沖終於放心下來,正準備撤掌離去,眼角的餘光卻突然掃到角落裡一個黑一黑袍的持劍男子。他就那麼安安靜靜的坐著,彷彿周圍的事情與他無關一般,只是令狐沖赫然看到他手中突然冒出半截筷子,朝自己飛射而來!
「叮!」
令狐沖無奈,只好一劍劈開筷子,隨即不得不撤掌。童百熊睜開眼睛,頓時發出一聲驚呼:「神衛,你怎麼在這裡!」
神衛用筷子逼開令狐沖,便不再出手,指了指樓上道:「聖姑在樓上,任我行不可能放任聖姑的安危不管,今天的行動算是失敗了,再糾纏下去不過枉送性命而已。」
「可是……」
「沒有可是,令狐沖的劍法與我相當,甚至勝我一籌,等下任我行派來保護聖姑的人也要到了,到時候我們想走也走不了。小公子一早就猜到了現在的場面,接下來的事情交給小公子便可,你先回黑木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