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積攢了二十五年
石媽媽抬眼看了一眼綠翹,又看向月修離。
卻忽地對上了月修離那如寒潭一般的墨眸。驚得她連連後退了幾步,隨即對著祝佩佩搖了搖頭。
這差事倒是可以丟,但命丟了,連哭的地都找不著。
楚雪兒忍了忍又忍,最後還是忍不住,衝到了綠翹跟前,抬起手朝著她的臉上就是一巴掌扇了下去。
楚雲濃眼疾手快,手中的銀針對著楚雪兒的手腕已經飛射而去。
月修離只是冷冷地盯著楚雪兒。
他晉王府的人,是誰給了她權利可以亂動?
很好。
楚雪兒卻是忽然慘叫了一聲,隨即朝著地上倒了下去。
哀嚎連連。
楚曦遠忍得整個臉都綠了,「晉王爺,你還是把你家的奴婢帶走吧,你看看,我堂堂相國府主母,嫡女,居然被個奴婢欺負,您就大人大量給老夫留一絲顏面吧。」
楚雲濃忽然間明白了楚曦遠一直站在那裡不動的原因了。
就是想要拍藉此機會把綠翹和紫藤趕出相國府呢。
還真是難為他了。
為了兩個奴婢,做出這麼大的犧牲。
祖母的臉面,嫡女的名聲。
他都可以不要,只想綠翹和紫藤離開,以後好對她下手嗎?
真是深思熟慮。
月修離勾起唇角,「也好,但本王今日是來下聘的,還是等她們搬完了聘禮再走如何?」
楚曦遠忍著心裡的怒火。
這聘禮是給相國府的,怎麼也輪不到兩個女子動手吧,當他相國府無人了么。
但他又不敢當面頂撞,只能心裡念念而已。
對著月修離點了點頭,表示他答應了。
搬完聘禮也不出午時吧,到時候再隨著晉王一起走也好。
月修離見他點頭,也就沒再說什麼了。
楚曦遠看著被教訓的祝佩佩和楚雪兒,暗咬了咬牙。
能把那兩尊惡神請走,他也是沒辦法的事。
祝佩佩卻在聽到平日幾個字時,早已忘記了疼痛,一雙眼幾乎瞪直了。
就見著月修離讓宣旨公公再次宣讀起聘禮來。
宣旨公公打開單子,所有人的眸光都瞪直了。
楚雲濃也驚訝地看著那足足三米長寫得密密麻麻字眼的單子。
不由一陣扶額。
這也太嚇人了吧。
楚曦遠看著那長長的聘禮單子,兩眼也忍不住放光。
就聽見宣旨公公一件一件的念了起來。
跟隨著禮單而來的是那幾乎從晉王府排到相國府的禮品了。
把整個天闕國都沸騰了。
就連皇上都忍不住好奇的問張公公,「老四到底花了多少銀子下聘?」
張公公一臉羨慕的回味著手下人的稟報,說道,「老奴也只是打聽了個大概,聽說晉王爺這次是把晉王府都給搬空了,連床都搬過去當聘禮了。」
皇帝一聽,臉上的神情立刻就變了,「他這不是胡鬧,難道打算住到相國府去,入贅不成?」
張公公也不知該這麼勸,這畢竟是王爺的事情,他一個公公可管不著的,也不能多管多說一句,不然皇上又該有意見了。
「備輦,朕要出宮,可不能容著他胡來。」月璞說完,扔下手中的奏章,起身就要往外走去。
外面去傳來了小喜子的聲音,「張公公,張公公,奴才打聽清楚了,聽說晉王爺的聘禮足以買下整個西秦國。」
小喜子被自己打聽到的消息驚了一下。
買下整個西秦,那不就是可以買下半個天闕國。
月月璞一愣。
再想起那丫頭不是還有個什麼無瑕山莊嗎,想必還有什麼不為人知的隱勢力,這兩人若真是湊在一起……
那可是富可敵國了。
不是不是富可敵國,而是可以買下整個天闕國這般大的國了。
這兩人為什麼要這麼變態。
月璞不由嘆息了一聲。
想起楚雲濃,輕輕勾了下唇角。
算了,讓他們自己折騰去吧。
隨即又坐了下去,認真的盯著奏章,可過了差不多一個時辰,還是盯著那一道奏章。
張公公偷瞄了幾眼。
卻是不敢打擾。
相國府門前,看熱鬧的人都爬上了屋頂,對面的大樹上也站滿了人,就連那顆百年老樹都搖搖欲墜。
楚曦遠看著宣旨公公那念了一個多時辰的聘禮單子,眼底閃過貪婪之色。
祝佩佩一臉笑眯眯地盯著公共,彷彿這些東西都入了她的口袋一般。
一旁趕來看熱鬧的府內眾人,有的妒火中燒,有的即羨慕又恨不得那些東西都是自己的。
有的已經迫不及待的向楚雲濃靠攏。
希望能分一杯羹。
各人各懷心思。
只有楚雲濃,公公每念一句,她的心就跟著提起來一次。
上上下下也不知道經歷過多少回。
她真不知道月修離的腦子裡裝了些什麼東西。
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只用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有你這麼露富的嗎,就不怕被人打劫。」
月修離勾唇一笑,「很怕,阿濃不妨把逍遙閣的兄弟都請過來幫忙看守吧。」
楚雲濃抬手在他手臂上擰了一下。
月修離卻是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只是盯著楚雲濃,「阿濃,我把我這二十五年來所積攢下來的東西全數交給你保管了,當然……還有一些必須先留著……等你長大些再給你……」
月修離說到這裡,眸光緊緊地盯著楚雲濃胸口。
「什麼東西非要等長大再給……」楚雲濃看著他的目光,忽然想到了什麼,慌忙閉了嘴。
臉色一紅,這廝難道是指那個東西。
想到此,眸光就不由掃向了他那傳說中沒用的地方。
她忽然發現,他這是在當眾調戲她呢。
惱怒的瞪了他一眼,「月修離,你敢不敢在邪惡一點。」
月修離附在楚雲濃耳邊說道,「若不是怕阿濃沒臉見人,我是很樂意更邪惡一些的。」
「你無賴……」楚雲濃幾乎拿他沒轍,不得不罵他一聲。
隨後便不再搭理他。
宣旨公公終於讀完了聘禮單子,不由擦了擦額上的汗。
隨後看著月修離說道,「晉王爺,接下來該是相府接受禮單,核對數目的時候了。」
月修離微微挑了下眉頭。
掃向一旁兩眼泛著貪婪之色的祝佩佩和楚相國一眼。
隨即,大手一揮,「把聘禮都搬去神醫府,這都是本王給阿濃的。」
什麼啊。
祝佩佩和楚曦遠心語靈犀的大叫了一聲。
隨即就聽祝佩佩說道,「晉王爺,這天下來沒這樣的道理,你這樣做,只怕於理不合吧。」
更是急忙上前,就要擋住那些搬動聘禮的人。
月修離唇角勾起一道冷厲的弧度,雙眸一眨不眨地盯著祝佩佩,「相國夫人此話差矣,雙眸天下沒這樣的道理,難道本王娶自己的王妃,給王妃聘禮,還有錯不成?」
楚曦遠也捨不得那富可敵國的聘禮,急忙上前兩步,「晉王爺,我們可是二丫頭的父母,接收她的聘禮那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以後她的嫁妝不還得我相國府出?」
楚雲濃不由輕笑了一聲。
嫁妝?
她的嗎?
真是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如此不要臉的東西。
這月修離富可敵國的財富擺在這裡,他相國府還能把她的嫁妝辦得比晉王爺給的聘禮還多嗎?
這可能嗎?
別說她楚雲濃不信,就是在場的所有相國府的人只怕都不會信。
貪婪的人是不會捨得把已經吞吃入腹的東西才吐出來的。
而她,更是沒想過把這些聘禮留在相國府。
轉眸看向楚曦遠,「相國大人,說這話的時候,也不怕閃了舌頭,父母,你們也配?」
楚雲濃犀利的眸光在兩人身上掃動。
冷冷地剜著他們。
祝佩佩不由自主的後退了半步。
現在的她只想能爭取多少是多少,全部留
下,那似乎是不可能的。
「二丫頭,立刻別說這麼沒良心的話,不管怎麼說,你父親也生養了你不是,雖然把你送去紫雲觀這些年,對你有些疏忽,但也派了丫環兢兢業業的照顧了你十年不是嗎?後來聽說你還活著,可是一刻也沒耽擱,就派了人去接你回府,這些二丫頭可不能否認。」
生她,養她。
是啊。
至少她是他生的,這一點沒得選。
她該還給他的。
不是嗎?
日後是不是就再也不相欠了。
正這樣想著,就見著月修離隨手從身上再抽出一張禮品單子,遞給了宣旨公公,還對他小聲說著什麼。
宣旨公公看了看單子,又看了看楚曦遠,這才念了起來,「聘金兩千白銀,聘餅一擔,海味八式,牲畜八對,魚兩條,椰子兩對,四京果,生國,四色糖,茶葉,芝麻皆是好事成雙對,香炮鐲金若干。
斗二米。
宣旨公公說完,轉頭看向楚曦遠,把禮品單子遞給了楚曦遠,「楚相國,這是晉王爺給相國府準備好的禮單,您對對數,看看可有少。」
楚曦遠看著那禮品單子,寒酸的只想直接把單子給撕成粉碎。
這月修離是在打他的臉。
居然準備了兩份禮單,他一早就有備而來的。
兩份禮單一對比,這以後他相國府的臉往哪擱。
楚雲濃也沒料到月修離會準備兩份禮單,原想著還要從聘禮中分出一些去給相國府的,沒想到這廝早已計劃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