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全文完
楚雲濃不露痕迹的來到了帝王的身側。
她是擔心太子會對皇上下手,所以想要先把他保護起來。
可是等了半刻鐘也不見任何的動靜。
寢殿前的人一個個都開始四下打量了起來,有點低頭私語。
太子的臉上閃過一道焦躁,抬眼看向了不遠處的楚曦遠,用眼神詢問他怎麼回事。
月修離緩緩向前邁了一步,輕輕彈著身上的雪花,等到肩上的雪花幾乎都被他彈掉之後,這才抬起頭,掃了在場的眾
人一眼。
唇角噙著一絲冷笑,「眾位今日難道就沒有發現本王有什麼變化?」
所有人都不由訝異地看向他。
這都什麼時候了,晉王爺還有心情談論他的什麼變化。
雖然說晉王爺是戰神王爺,掃蕩戰場那是處變不驚,可如今是逼宮啊。
搞不好,就是全府都要陪葬的。
誰還有心情去注意他的變化。
月修離淡淡一笑,「諸位難道就沒發現本王今日是走著來的。」
呵。
楚雲濃都忍不住搖了搖頭。
大臣們這才注意到月修離如今是站在這裡的。
這以前,今日之前可都是坐在輪椅上的。
一個個都不由朝著他身後望了望,有人忍不住給他道了一聲賀,「恭喜晉王爺……」
「不忙,等宮裡的事處理完了,你們在去本王府上道賀不遲。」月修離雲淡風輕的說完。眼眸對上了太子。
「大哥的人來了沒有?」月修離說完,深沉的眸光還在楚曦遠的身上掃過。
太子一怔愣,心裡是萬分著急,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何事,他有兵符,北燕的三萬人馬,之前他都一一去打點過了。
都表示會支持他的。
那兵符足以調動北燕的千軍萬馬,怎麼可能會調動不了區區三萬人。
這到底怎麼回事。
但他仍然相信,可能是他的人一時被月修離的人給絆住了。
因為這段時日他也一直在注視著月修離,發現他只是調集了區區幾千人進京城,所以他根本就不放在眼裡。
太子想到這裡,臉上的神情又鎮定了幾分。
聚在寢殿前的大臣們,也不知道發生了何事。
帝王冷冷一哼,「錦棣,收手吧,這是你最後一次機會了。」
太子似乎聽不懂的嘲笑了一聲,「父皇,你說什麼,我的最後一次機會,我勸父皇還是宣布禪位給本宮吧,這最後一次機會還說不定是誰的。」
帝王深深的嘆息了一聲,閉上了眼睛,一臉惋惜心痛。
月修離噙著一絲笑,看著太子說道,「大哥,現在該輪到我叫人來了。」
眾人發現,月修離臉上的那絲笑容居然深沉的可怕,讓人從心底不由驚慌驚懼。
大臣們忍不住的往後退了退。
太子也是忍不住心驚了一下。
只見月修離揚起手,在空中拍了幾聲。
倏地,就見著一個個身穿盔甲的士兵瞬間佔領了整個寢殿。
太子心口一顫,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
月修離隨即命令把那些支持太子的大臣都堵住嘴一一抓了起來。
雪地里,亂了足跡。
雪花亂飛。
太子驚得直直後退。
雙眸睜大,怎麼也不相信眼前見到的場景。
怎麼會。
這一場宮變,可是他籌謀了很久的。
已經把風險算到了最低。
怎麼會這樣。
他的人呢,抬眼看向楚曦遠,「楚曦遠,你給本宮解釋清楚,是不是你出賣了本宮……」。
說完,抬眼看了看楚雲濃,冷冷一笑,「本宮明白了……」
此時的楚曦遠有口難辯。
他壓根就沒有想過這布置好的一切,怎麼就突然不見蹤影的被人瓦解了。
他也認為今日太子是必贏。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皇上醒來了,晉王也站起來了。
這要說這一切不是他那個斷絕關係的女兒做的,還能有誰。
只是如今,他只想要自保。
所以,他不能回答太子的任何問題,因為一開口,不管他怎麼說,都能斷定他曾經是夥同太子的同謀,謀逆之罪,誅九族的。
他想想,心就忍不住顫了顫。
此時的月修離只是靜靜地看著。
等到把那些叛變的大臣帶下去了這才說道,「大哥,這地牢是你自己去,還是讓本王的人送你進去。」
太子抬手指著他,「月修離,你別逼人太甚……本宮有三萬人……」
月修離笑了。
「大哥,你有所不知,北燕的那三萬人馬,在本王知曉之後,就被本王的人給一一除去了,換上了本王的人,你說本王會放任一個這個么大危險在身邊存在這麼長時間?本王會明知你要逼宮的陰謀后,不調人手回京?大哥,你太不解我了。」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太子忍不住追問了一句。
月修離隨手又撣了一下身上的雪花,「不早,三個月前吧……」
太子只覺一口腥甜噴涌而出,在嘴中打了個轉,被他暗自吞了下去,抬手指著月修離,「你,你……』
剩下來的那些大臣不由鬆了口氣,原來晉王在三個月前就防備太子逼宮,還把北燕這麼大一個危險給解決了,更是神不知鬼不覺的換上了自己的人。
這才是他們的晉王。
幸虧剛才沒有選擇站在太子一邊,不然此刻哪裡還有命站在這裡。
剛剛心下有些鬆動的大臣,都忍不住在大雪天擦了擦額上的汗水。
月修離冷冷掃了太子一眼,大手一揮,「帶下去吧。」
不多時一道聖旨便昭告了天下,「太子勾結敵國,皇後下毒謀害皇上,罪當誅。」
相國府內。
楚曦遠一臉深沉的吩咐靈秀立刻收拾東西,準備逃跑。
他沒想到太子會輸的這麼慘。
也是他太不小心了。
在他那個二女兒與他斷絕關係的時候,就該想到,他們是早就有對策的。
他那個二女兒也是個狠的,居然真的不顧他的安危,與他立下協議,還上報了府衙。
如今,想要找她庇護一下是不可能的了。
唯一的出路,那就是跑路。
靈秀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剛剛得來的富貴生活,她可不願意這麼快就撒手丟棄,「老爺,這大過年的,去哪?」
楚曦遠見她還沒動手收拾,不由冷喝了一聲,「廢什麼話,要活命就立刻跟著本相離開。」
靈秀嚇得全身一顫。
不敢在說話了。
劉媽媽匆匆從外面走了進來,「老爺,姨娘,小公子又發燒了。」
楚曦遠忍不住沒心皺了皺,「你們都是這麼照顧的,這麼多人,居然還照顧不了一個嬰兒,都是一群飯桶。」
此刻也管不了這些了,只能等找到安全的地方,在給他找大夫。
「去,把他報過來,一起離開。」
劉媽媽看了一眼神色不悅的楚曦遠,嘆息了一聲,轉身而去。
幾人從相府的後門,偷偷溜了出去。
只是剛剛走出幾步,就見著一群士兵拿著火把圍了上來。
帶頭的是禁軍統領,只見他二話不說,直接命人把楚曦遠一干人等帶走。
楚雲濃卻在此時走了過來,對著禁衛軍統領打了個招呼,這才看向楚曦遠。
本來她過來是想要把楚書瑜帶走的,沒想到會碰到想要出逃的楚曦遠。
一旁的靈秀猛然朝著她跪了下去,隨即一眾丫鬟僕人都跪了下去,「二小姐,求求你救救你父親吧,救救你這個唯一的弟弟吧,若是你父親出事,這可是楚家唯一的骨血了,而且而且小公子還發著燒……」
靈秀一邊說著,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楚雲濃輕哼了一聲。
鄙視了楚曦遠一眼,府內那麼多姨娘小姐,他只想著自己逃跑,想必就連通知一聲都沒有吧,任由他們代替他去死。
眼眸不由掃了一眼那不到一個月的嬰兒。
想起前身的遭遇,緩緩說道,「統領大人,就留下她們母子吧,剩下來的事,我自會去跟皇上解釋。」
統領大人也不是什麼迂腐之人,自然賣了個人情給楚雲濃,帶著楚曦遠而去。
而整個相國府,瞬間被圍個水泄不通。
這時,府內的人才開始慌亂起來。
楚雲濃掃了一眼靈秀,「你好自為之吧。」
說完,轉身進了府門。
卻沒見著靈秀和牛媽媽跟著進來,不由朝著身後望了一眼。
哪裡還有她們的聲音。
楚雲濃搖了搖頭。
那個孩子,這麼奔波,只怕性命不保……
若是留在府內,找個大夫看看,或許還能留的一條性命……
楚雲濃不再去想,直接把楚書瑜和她生母接到了神醫府。
其他人,與她無關了。
這一夜,是個不眠夜。
整個京城都翻天覆地處在水深火熱之中。
只是誰也沒有想到,這暴風雪來得快去的也快。
年初一,明媚的陽光灑在大地。
銀裝索裹,好不亮眼。
皇宮內。
皇上卻像是一夜之間老了十歲,雙鬢斑白,躺在龍榻上。
本來就被下毒的身體,如今遭遇這樣的事情,身體幾乎被掏空了。
就連楚雲濃也是對著龍體搖了搖頭。
太醫院的太醫更是束手無策。
賢妃娘娘坐在一旁不停的抹著眼淚,這麼長時間皇后都不讓她們見皇上,如今見著了,皇上卻是這般模樣。
她們怎麼能不難過心疼。
楚雲濃安慰著賢妃,「娘娘,您也別太傷心了,要是您再有個不適,豈不是讓晉王擔心。」
賢妃一聽,急忙止住了淚,朝著楚雲濃點了點頭,「是啊,我怎麼能讓阿離擔心,他現在都忙的腳不沾地,我怎麼能給他添亂呢。」
一直到元宵節過後。
太子的剩下來的餘孽才清理的差不多。
整個太子府的人都問斬。
但凡參與此次逼宮的人都沒落得好下場。
相國府按律當誅九族的。
月修離許是看在楚雲濃的面子上,只是給了發配邊關,永世不得入京這樣的處罰。
等到所有的事情都告一個段落。
已經是正月底了。
皇帝的寢宮內,傳來一片嗚咽哀嚎之聲。
張公公忍著傷痛讀完最後一道月修離即位的聖旨,便隨著月璞去了。
楚雲濃見著張公公喝下毒酒的那一刻,不由有些心塞。
隨之,便有幾位妃子也跟著飲下了毒酒,追隨著先皇而去。
楚雲濃嘆了口氣,這好好的一個人喝下毒酒,需要多大的勇氣啊。
這些人與先皇的感情也是難能可貴的。
先皇在泉下也該高興知足了。
先皇大殮之後,月修離正式登上了龍椅的寶座。
一身黑色龍袍顯得他更加深沉了幾分。
大殿上,有大臣提出皇上後宮空虛,應當立即甄選秀女。
月修離冷冷一笑,看著那位大臣,兵部尚書,「左愛卿,朕可以立刻下一道聖旨,兵部尚書之位以後就由左愛卿的子嗣繼承了,當然只能有一位……」
兵部尚書嚇得猛然一跪,「皇上,使不得……祖宗理法不許的。」
一眾大臣也跟著跪了下去,勸說著皇上。
「這有何難的,祖宗理法改了便是,就這麼定了,朕立刻讓人擬旨。」月修離雲淡風輕的說完。
兵部尚書嚇得跪趴在地,「皇上,萬萬使不得,使不得啊……」
皇上這是故意想讓他家無寧日啊。
一個兵部尚書的職位,朝中都不知道多少人眼紅,若是真有這麼一道聖旨下來,那他家裡那些嫡子庶子叔侄之間只怕剩下來的就是你死我活了,別說有這麼一道聖旨,就是如今沒有都后宅里的女人都讓人腦仁疼。
月修離故意長長的哦了一聲,「怎麼就使不得了,兵部尚書的位置別人想都不想不來的,你倒是往外推,還真是正清正。」
「皇上,您就收回這道旨意吧,若是真有這麼一道旨意,臣,臣的家宅只怕永無寧日了。」
月修離冷冷一笑,唇角微微彎了彎,「哦,左愛卿這是怕自己家無寧日,就想著讓朕的後宮永無寧日是也不是?」
啊。
兵部尚書嚇得猛擦汗。
大殿上靜謐無聲,落針可聞。
月修離在此刻卻是嘆息了一聲,「看來,你是不想與朕分憂啊,本來朕還想著,皇位是繼承而來,那諸位的臣位也應該繼承下去的,朕想著有好事也要與臣同樂嘛,怎麼諸位愛卿這是不樂意?」
月修離見眾人都不敢在吭聲,唇角微微揚起,「那散了吧。」
自此以後,再也無人敢提後宮空虛,選秀之事,也無人敢往皇上的身邊送女兒女人的了。
兩個月後,春暖花開。
舉國同慶,更是舉國震驚。
那一日,皇上迎娶皇后。
延綿十里的嫁妝,驚瞎了京城女子的眼。
可眾人卻是聽說皇上在夜半之時,帶著皇后跑了。
直接把皇位傳給了七王爺月楓瀾。
而皇上和皇后四處逍遙快活去了。
某年某月某日某個地方,某人的書房。
某包子氣喘吁吁地跑了進去,「爹爹,剛才有個怪叔叔找娘親看病。」
「嗯」
某人依舊埋首書中。
「怪叔叔一進門就把門給關上了,還說想娘親呢。」
某人的心猛的一提,噌的一聲就站了起來。
某包子一看情況不對,急忙說道,「娘親給他把了脈,叫我拿葯給怪叔叔吃。」
某人攥緊書本的手略鬆了松,緩緩坐了下去,「然後呢?」
「我拿了十顆消魂丹給怪叔叔吃。」
某人挑了挑眉,「消魂丹……你確定十顆夠了?」
某包子掰著手指數了數,隨後堆著某人點了點頭。
某人又問道,「那然後呢,那怪人走了沒有?」
某包子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我把那怪叔叔帶去我的小豬那裡了,然後就聽見小豬嗷嗷的大叫,可憐我的小豬豬……」
某包子說完,一臉委屈。
某人眸色一動,「既然你擔心你的小豬,那爹爹命人去找十頭母豬來送過去,可好?」
某包子一聽,高興得拍手稱好,「好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