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一探藏瓏山
藏瓏山位於南京東郊,屬於寧鎮山脈石灰岩地貌。據說山體內藏著不少隱蔽的洞穴、溶洞,而且穴穴相接,洞洞相通,小的僅容一人進出,大的深近千米寬可納百人。
我和鄭天沿104國道駕車前往,駛至最近的一個村落時已經是下午兩點多,山路崎嶇蜿蜒,我們將車子暫時留在了村子里徒步登山。
陽光微斜,林深幽靜,翻過幾個小土坡后才算真正進入了連綿的山脈之中。由於漫山遍野都是灌木雜刺,每走一步,都要用砍刀開路,所以行程推進的並不快。
其實據我對這藏瓏山的了解,它之所以神秘還源於一段玄而又玄的未解之謎。
1937年十二月初,十五萬中國軍隊雲集南京城內外參加首都保衛。將士們雖然同仇敵愾,奮勇殺敵,但無奈於大多師團剛從淞滬戰場撤回,減員嚴重、裝備落後,中方軍隊在激戰中損失慘重。
后據南京東郊馬群、白水橋地區一些老人回憶,損失最慘重的是遠道開來的川軍某師。該師有一個團,因擔任陣地左翼京杭國道一側對敵警戒任務,沒有直接參加戰鬥。
戰事失利后,為保住有生力量,該團團長下令全團二千餘官兵向東南方向撤去,進入綿延十幾里的藏瓏山山區。
然而,怪異的是這支部隊進入藏瓏山山區之後,就像在人間蒸發了一樣,杳無蹤跡。
當戰事結束,日寇統計侵略戰果時,意外的發現中方某團未被殲滅或俘虜,也未放下武器進入城內的由萬國紅十字會劃出的難民區,看上去應該是突圍走了,可此前包圍在藏瓏山一帶的日寇卻並未攔截到任何中方軍隊的突圍。
換言之,這支部隊就這樣神秘的消失於藏瓏山山區中了。
後來重慶的國民政府在1939年統計戰況時也注意到了這件怪事,一個成整編製的川軍師團既未被全殲或被俘虜也沒有突出重圍聯絡上大部隊,只好在檔案上將其列為:全團失蹤。
在上世紀70年代初,南京礦校學生和軍區駐軍在藏瓏山一帶建礦井、採煤時發現了一個隱蔽的溶洞,裡面有少量鋼盔、槍支和殘骸,所以有人認為這支部隊應該是誤入了藏瓏山的一處隱秘溶洞然後一直走進了神秘的地下世界,再也沒有出來。不過也有些人認為當時這個團為了突圍,打亂了編製化整為零。
出來闢謠,說這只是傳說不足為信的人當然也有不少,所以事實究竟如何,我不得而知。但有一點是肯定的,就是這藏瓏山上,一定隱藏著許多不為人知的秘密。
胡思亂想間不覺又走了半個小時,這時我發現身旁的野山椒和野栗子逐漸變多起來,到處都飄散著自然的清香。
可當我們行至一處臨近山澗的坳地中時,忽然嗅到了什麼極為刺鼻的惡臭氣味,我有些奇怪這一路來都是野芳清香,怎麼突然間傳來這種味道?
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我捂著鼻子轉到了坳子拐角處的另一頭,當看見眼前情景時不禁嚇得後退了幾步:
眼前散落著一堆血淋淋的的動物四肢,看上去應該是牛羊之類的家畜的,它們中有的皮肉已經翻卷開來,露出森然的白骨,極為駭人。
我強忍著嘔吐,正欲轉身離開,卻被鄭天一把拉住,他指著那些殘肢,眉頭緊鎖道:「你有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
我捏著鼻子疑惑的搖了搖頭,鄭天接著道:「你看,這裡都是些殘肢卻一律不見了屍身。」
由於剛才大腦被噁心暈了,也沒來得及多想,現在聽鄭天這一說,我也不禁納悶起來,要說這些牛羊牲畜是被當地山民屠宰了的話,為什麼單單將四肢留下?要說是被山中猛獸當作獵物捕食的話,也不應該只留四肢,挑食挑到這種程度反正我是不信。
當我還在思考時,鄭天突然拍拍我的肩,驚呼了一聲:「城子你看那是怎麼回事!」
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訝異地發現其中一條殘肢居然離奇的動了起來。
一條沒有大腦控制的殘肢也能動起來?
我心裡暗罵一聲見鬼,緩緩地抽出了腰間的獵刀,並給鄭天使了個後退的手勢。
我們緩步後退,發現那段殘肢的動幅越來越大,細看上去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肉裡面激烈蠕動,連帶著讓整條腿也動了起來,難道說有什麼東西在裡面?
還沒等我多想,就聽見前方傳來一陣尖銳的跐溜聲,接著牛腿的腿根便血肉模糊地裂開,從裡面爬出了幾隻七八厘米長,通體暗紅色的蟲子!
那些蟲子從外觀上看有點像蜈蚣之類的節肢生物,但頭部卻大很多,兩條觸鬚下有一個時張時合的洞,我估計是嘴巴,總之看起來十分瘮人。
隨後,前方就陸續又傳來了一陣陣跐溜聲,其餘的殘肢也出現了同樣的情況。很快,數十隻醜陋的蟲子就一條條地從那些模糊的血肉里掙扎而出。
我看愣了,顫聲道:「乖乖,這要是被咬一下鐵定得去閻王那報道。」說話間,其中一隻竟已爬到了我的腳邊正沒邊的亂轉。我連忙抬起腳用盡全力向下攆踩,直到感覺腳下的蟲子沒了動靜才漸漸鬆了力,可接下來令我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我抬起腳后,訝異地發現那隻被我踩得死死的蟲子突然沒了蹤影,反倒是我的鞋子不知為何出現了一個洞。
「我在國外聽一個老華人說過這玩意兒叫鬼蟄,常年生在地底下,口中能夠噴射出極具腐蝕性的液體,不知為何會在這山坳子里碰見,看來我們情況不妙。」鄭天滿臉憂容道。
我聽著有些玄乎,也不確定是不是鄭天在瞎掰,只是暗自慶幸剛才那隻幸虧是往下鑽的,要是往上鑽還不得把我腳底板蝕爛了!
就在我準備拔腿逃跑時,鄭天突然面容緊張地大喊了一聲讓我別動,接著還指了指我的左袖,這時我才發現另一隻鬼東西不知何時爬到了我身上。我暗自叫苦不迭,心想是我肉香還是咋滴,怎麼都愛往我這蹭?
我嘗試著抖了幾下,卻發現它好像黏在我衣服上一樣,怎麼也抖落不脫。
眼見著這個叫鬼蟄的東西就要順著我的衣袖爬到我的脖子上,額上豆大的汗珠不禁刷刷地往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