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33章 回眸一笑嚇死人
她沒有任何驚訝,表情十分平靜:「什麼事情,你儘管說好了?」
我深吸口氣:「在娟子墜樓之前,學校有沒有發生過其他的怪異事情?譬如說有沒有女孩遇害,或者失蹤?」
英語老師眉頭緊皺地沉思了幾秒鐘:「像連環墜樓這樣的駭人事件肯定沒有,至於失蹤嘛,需要去檔案室查詢下才能確定有沒有。」
我愣了下,求證道:「你說的是,器械樓五層的那間檔案室?」
她點了下頭,臉色有些意外:「你也知道?」
我坦白回應道:「報到那天不是有個女生墜樓嘛,我跑上樓去察看,碰見了一個穿中山裝的老頭。」
「那老頭姓張,是管理員,老婆死得早,一直住在器械樓里,除了脾氣古怪點,人還是不錯的。」英語老師解釋道。
「有多少年了?」我好奇地追問。
「起碼十五年了,我來京源上學時,他就住在那兒。」
「那好,查詢的事情就拜託老師了,我先回去了。」說完拎著塑料袋下了樓。
走到大街上,心裡總感覺有點不得勁,好像少了些什麼,但是又察覺不出來哪裡有問題,也許是多心了吧。
掏出手機看了下,已經下午一點多了,看來在英語老師家裡耽誤的時間夠長,尤其睡得那一覺,幾乎是一個小時,也不知道雪兒那丫頭怎麼樣了,有沒有餓昏。
快步回到小樓,站在門口朝里窺了眼,光線有些暗淡,電視也關上了,推門進入,裡面靜悄悄的,沒有看到那丫頭的半點影子。
放下塑料袋,輕聲喊叫起來:「慕容雪兒,慕容雪兒……」
空寂的房間里沒有任何回應,靜得出奇。
心說這丫頭,八成是在樓上的卧室里睡著了,否則聽見我回來,一定早就像怨婦一樣喋喋不休了!
「吱,吱,吱……」
剛躺在沙發上,耳中忽然聽見一陣怪異的切割聲,隱隱約約是從廚房裡傳來的。
忙一骨碌爬起來,轉身瞅去,透過三寸來長的門縫,瞅見一個身影在晃動,雖然光線昏暗,但還是能辨析出來,是雪兒那丫頭!
緊張之情瞬間釋放,心裡暗暗嘀咕起來:這丫頭,在廚房幹什麼,切菜嗎?為什麼不開燈呢?」
帶著疑問我走了過去,將腳步盡量放得很輕,打算搞個突然襲擊,嚇唬她一下。
「嘿嘿,嘿嘿……」
揚起手來,還沒有將門推開,就看到背對著我的雪兒猛然轉過了身,生硬地陰笑起來。
她額前的劉海十分凌亂,蒼白的臉上滿是紅色血痕,一雙微閉的眼睛透著幽幽冷光,鮮紅的手裡拿著菜刀,光滑的刀刃上也滑動著血滴。
我嚇得渾身一哆嗦,踉蹌著朝後退去,臉上冷汗都下來了,心說這丫頭怎麼……怎麼變成如此的模樣,簡直與……與鬼無疑!
還有就是,她手上、臉上以及菜刀上滿是鮮血,難道說,剛才切的不是什麼蔬菜,而是人肉?!
「吱呀——」
正心慌意亂的時候,廚房的門被推開了,雪兒機械般地走了出來,用沾血的手擦了擦臉,結果就是,腮幫子更加鮮紅和瘮人。
我揚手制止了一步步靠過來的她:「站住!」
她的身體冷不丁一個激靈,就像是被電擊了般,隨後瞅著我質問起來:「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我怎麼一點動靜沒聽到啊?」
說完用一副驚訝的神情盯著我,方才猙獰的臉色,也變回了自然。
我先是片刻的疑惑,隨後明白了,這丫頭剛才是被鬼附身了,深吸口氣挪到牆邊,將燈打了開。
一樓的房間頓時亮堂極了,也看清楚了對面的雪兒,原來她臉上和手上,以及刀刃上沾染的,並不是血漬,而是西紅柿的汁液!
深吸口氣,然後緩緩呼出,對等待回應的她微笑道:「剛剛回來就看到你在廚房忙碌,對了,你這養尊處優的大小姐,怎麼開始做菜了?」
她沖我冷哼了一聲:「你拍拍屁股就走了,找地方吃喝嫖賭了,我總不能餓死吧,所以本姑娘只好親自下廚嘍!
說來也怪,本以為做菜很難,但竟鬼使神差地切了好幾樣,並且刀工十分了得,連我自己都沒發現,原來我有這個天賦!」
望著雪兒得意洋洋的神情,我卻一點興奮不起來,明白廚房裡的案板上,整齊碼放的菜葉不是她切的,而是附在她身上的那隻鬼做的。
這小樓里存在的,僅剩那隻濕發白臉的女鬼,應該就是她了,不知道離開雪兒軀體后,躲到哪兒去了。
「呼——」
耳朵後面突然傳來一絲涼颼颼的冷風,隨即一個極其細微的聲音響了起來:「你—是—在—找—我—嗎?」
聽到這似有似無的幽怨聲音,我身上的寒毛登時就豎了起來,知道是那隻濕發白臉女鬼,大氣不敢喘一下,將頭一點點地扭了過去。
有點意外,竟然什麼都沒有!
「啪嗒!」
一滴冰冷的水珠落在了脖頸上,讓我從頭涼到腳。
忙將臉朝上仰去,果不其然,在天花板上窺到了那隻女鬼,濕漉漉的頭髮依舊烏黑油亮,尾梢還閃著沒有落下的水滴。
比紙還白的臉上掛著怪異的笑容,兩隻眼睛,不對,應該是兩顆黑乎乎的窟窿,正盯視著我,透著錐人心底的寒意。
還沒容我露出驚嚇之情,她就在眼皮地下,悄無聲息地消失了。
這種離開並沒有讓我輕鬆,因為心裡有數,她沒有走多遠,不過是藏匿在了小樓的某個角落裡,冷冷地注視著我和雪兒罷了。
可惜的是,我沒有姨奶奶那樣的法力,能將隱匿的鬼魂找出來,並驅走或者收服。
「喂喂,你仰臉看什麼呢?!」雪兒上前一步,搖著我的手臂詢問起來。
「沒……沒什麼!」我不打算告訴她方才發生的一切,那樣的話,只會徒增她的緊張之情。
「臉色很不自然,一定有事瞞著我,不說算了,本大小姐還不想知道呢!」說著她重新走進了廚房,打算繼續切菜。
但還沒有下手,就嘀咕起來。「奇怪,裡面的燈什麼時候滅的?」
我緊跟著踱了進去,平靜道:「本來就沒開燈好吧!」說完打了開。
廚房裡登時亮如白晝,雪兒揮舞著手裡的菜刀,又忙碌起來,但接下來切的菜不倫不類,薄厚不一,用奇形怪狀來形容也不為過。
與已經碼好的那些相比,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這丫頭也煩躁起來,急得滿頭大汗,到了切黃瓜的時候,徹底爆發,雙手握住菜刀,朝下猛剁起來:「啪啪啪,啪啪啪……」
那架勢,簡直就是劈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