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49章 傷痕纍纍的女屍
我沒想到,一向開朗的雪兒,竟會有這樣的身世,也再次為自己的口不擇言所懊悔,上前一步將她攬入懷中,緊緊摟住。
能夠感受到,她瘦弱的身軀在微微顫抖,眼淚撲簌簌地滑落,也在瞬間明白,相思茄子這道菜,其實寄託的,是她對母親的眷戀。
過了一會,這丫頭情緒穩定了下來,從我懷裡掙脫:「不好意思,將你的肩膀弄濕了。」
我呵呵一笑:「沒關係,如果可以的話,把我的另一隻肩膀也弄濕吧,它正跟我提意見呢,也想和美女來個親密接觸!」
「噗呲——」
她忍不住笑了聲,用小拳頭捶了下我的胸口,「想得美,本大小姐才不會給它機會呢!」
我見她情緒好了許多,放心不少,揚手催促道:「你不是要做相思茄子給我吃嘛,那就趕緊吧,小爺我現在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很快就好!」說完這丫頭在廚房裡忙碌起來,認真的樣子還真像那麼回事。
本來還想打打下手幫幫忙,但她不讓,說要給我個驚喜,估計是害怕我將她唯一拿手的佳肴也給偷走。
閑得無聊,只好窩在沙發上看電視。
對那些惡搞的綜藝節目,以及煽情的偶像劇集沒有絲毫興趣,麻木地換著頻道,冷不丁的,被一則法制新聞吸引住了。
確切的說,是被一個人吸引住了——杜若冰!
屏幕里是一處現場,她正和一群警察同事蹲在草叢裡,仔細查看著什麼,當鏡頭快速掃過的時候才發現,原來是一具女屍。
女屍的頭部蓋了白布,所以看不出具體的容貌,但根據身上的連帽襯衫,以及齊臀的熱褲,尤其是修長的身材,可以判定十分年輕,二十歲左右。
屍體的表面布滿了一道道的深邃傷痕,縱橫交替,就像是漁網一樣覆蓋在她的身上,將其罩住。
血在流盡之前,已經將她的衣服全完浸漬成了暗紅色!
看到這裡,忍不住對兇手一陣深惡痛絕,竟然如此殘忍,將一個年輕女孩用刀砍成這樣,真是罪不可恕!
相信若冰和她的同事,很快就能破案,將那變`態傢伙繩之以法。
正要詳細了解一下案情,沒想到節目結束了,頓時略感失望,好在此時空中飄來一股香氣,將我飢餓的食慾完全勾了起來,轉移了低落情緒。
扭頭一瞅,雪兒那丫頭已將一盤熱氣騰騰的菜放在了餐桌上、正往碗里盛著米飯,忙急不可耐地跳了過去。
探頭朝盤子里一瞧,還真有點驚喜,裡面的茄子被切成了規則的條狀,與裡脊肉絲如膠似漆地纏綿在一起,有那麼一點交相映輝的既視感。
表面還撒有一些青紅椒丁以及細碎蔥花,將整盤菜點綴的很有色彩,增添了許多食慾。
看到這兒我口水都要流下來,忙夾了一筷子放進嘴裡,「噓哈」著熱氣吃起來,實話實說,味道非常不錯。
本來還有點擔心,覺得雪兒這丫頭只會搞搞面子工程,但沒想到,茄子油而不膩,嚼在嘴裡非常得細嫩,柔滑的口感中夾帶著青椒和蔥花的爽脆。
連我這個平時不怎麼喜歡吃茄子的人,也胃口大開,顛覆了認知,就著這道菜,一連扒拉了三碗米飯!
吃飽喝足之後,發現雪兒的神情有些凝重,大抵是吃著相思茄子又想起了自己的母親,踟躕了幾秒鐘,我決定安慰安慰她。
「雪兒,你想聽聽我的故事嗎?」
「你的故事……?」她微微抬起頭,潮濕的眼睛里有些疑惑。
「我父母在我一歲的時候,就把我送人了。」
「為什麼?」
「聽收養我的姨奶奶說,他們有重要的事情去做,所以從小到大,我相當於一個沒有爹娘的孩子,雖然姨奶奶很疼愛我,但在外面,還是免不了被欺侮。
所以我的童年、小學、中學,是伴隨著打鬥過來的,每到一個地方都會打,一直打到那些人不敢惹我為止,也可以說,我並不是一個好學生。
來京源上學,我最主要的目的就是尋找父母,這是他們失蹤前所來過的地方,也是我所知道的唯一線索。」
「那,那他們長得什麼樣,你讓警察幫忙尋找了嗎?」
「姨奶奶已忘了他們的具體模樣,只記得跟我挺像;由於失蹤的時間太長,又沒有身份信息,警察也無從查起,所以只能靠自己。」
「原來是這樣,其實我和你差不多,也不知道自己母親長什麼樣。」
此話一出,讓我頓時生疑,反問道:「怎麼會,你父親沒有告訴過你嗎?家裡也應該有照片之類的啊?」
她低落地搖搖頭:「父親和良叔都不願意提及,家裡也沒有母親的任何遺物,包括照片,他們應該是不想我活在母親離世的陰影里,所以才這麼做的吧。」
這理由貌似合理,但卻經不起推敲,一個人如果愛自己的妻子,怎麼會抹掉關於她的一切,甚至於不讓女兒知道自己母親的樣子?
一定有著其他的原因!
「雪兒,也許你母親還活著。」我也不知道這個隨口的推測,說出來后對她是好事還是壞事。
「啊?!」她臉色先是一驚,隨後一把抓住我的手,「你真的這麼認為?」
「至少有這種可能!」
「我也曾經懷疑過,但總覺得父親和良叔不會騙我,所以一直不敢往那方面想。」雪兒的眼神已經從剛才的傷心,變為了欣喜。
不管推斷是否合理正確,至少已經讓雪兒的情緒好轉,心裡有了一個盼頭,這就是我期望的目的。
「現在好了,我找我的父母,你找你的母親,我們都有親人,都有要緊的事情去做,生活還是很美好的,雖然道路曲折,但勝利是必然的!」
「那是當然!」雪兒說著跟我擊了一掌。
「吱呀——」
房門突然開了,一陣冷風吹了進來,夾帶著雨後的冰涼氣息,令我和雪兒吃了一驚。
與此同時,一滴水落在了我的脖頸上,涼颼颼的。
抬頭一瞅天花板,乾乾淨淨並沒有水漬聚集,心裡登時有了數,是那隻白臉女鬼,不過她並沒有現身,房間里也沒有出現異常。
也許,她不過是在提醒我,該去查詢醫學院的墜樓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