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27章 圍砍
小小很安靜的縮在陳蘭的懷裡,對於這種場面,她不是第一次經歷了。
以前,聯鴻社的人到她家去要債,都是這樣凶神惡煞的。
她很討厭這些人,因為這些人每次去要債都要砸東西,每次把錢搶走之後,她都能聽見媽媽一個人躲在房間里哭。
有時候,她會拿掃帚去打他們,但是每次都會被媽媽拉回來緊緊的抱在懷裡。
除了討厭之外,其實她更害怕,每次都會哭,一直哭到在媽媽懷裡睡著為止。
……
小小的年紀還很小,根本不懂什麼叫討債,一直覺得那就是搶錢,又打人又砸東西,甚至比搶錢還可恨。
不過,這一次小小感覺不一樣,因為這些壞人沒有圍著她們又打又罵,而是被剛剛認識的大哥哥又打又罵,還把錢要回來了。
是的,陸風把三萬塊錢遞給了後面的陳蘭。
小小知道那是錢,但是不知道是多少錢,所以感覺是大哥哥幫她們把錢要回來了。
……
山威有點怕陸風,因為陸風只用了一拳一腳就把瘋西廢掉了,如果徹底撕破臉,這裡真的沒人能製得了陸風,以後連睡覺都不安穩。
但是,山威並不是完全拿陸風沒辦法,就看陸風到底想要什麼了。
陸風收走三萬塊之後,手指又指向大威。
山威的目光陰曆下來,等著聽陸風怎麼說。
陸風指著大威說道:「這人玩仙人跳坑我,本來我是要斷他手的。不過我改注意了,卡里刷走的錢我不要回來,也不追究這人的事,但是陳蘭欠你們的錢一筆勾銷。」
山威還沒說話,大威就忍不住了,陳蘭欠的錢可是五十萬,雖然都是利滾利滾出來的,但是吃到嘴的肉,說拿走就拿走,這些為了十幾萬能殺人的爛仔怎麼可能答應。
「放屁!她欠的是五十萬,就想這樣一筆勾銷,想得美!」大威很不爽的罵道。
「一開始只欠了二十萬……」陳蘭忍不住說了一句,她已經忍受了很久了,欠聯鴻社的錢是按高利貸算的,不管她怎麼努力工作賺錢,就是還不上,而且越還欠的越多,從一開始的二十萬,變成了三十萬、四十萬、五十萬……
其實,陳蘭的性格是軟弱的,甚至有點逆來順受,如果有希望還上這筆錢,她可能都不會選擇逃走。
「利息不是錢?」大威立即頂回來。
陸風始終和山威對視,沒有去看大威一眼,見他叫得歡,就開口問了一句:「這裡到底話事?」
「當然是我。」山威回道。
「那就把他拴好,讓他閉嘴!」
「你!」大威大怒指著陸風就想罵。
山威回頭瞪了這個弟弟一眼,後者看見大哥的眼神,只好不甘的閉嘴退到後面去。
「生意不是這麼做的,銀行貸款也要收利息,欠了五十萬就得還五十萬。」山威強硬的說道。
「好啊,五十萬而已,我拿得出。但就怕你這個弟弟,能不能給我個交代。」陸風無所謂的說道。
坑蒙拐騙這種行當,按照江湖規矩,被事主抓到了,是可以找回場子的。
當然,前提是事主有那本事才行。
顯然,陸風就有這個本事。
「可以啊,仙人跳而已,最多也就是騙個萬兒八千,我大度,再給你三萬。」山威說道。
「事可不是這麼算的,錢是小事,但他叫了七八個人砍我,我也不要多,讓我砍七八刀就行。」陸風說道。
「放屁!老子的人根本沒砍到你!」大威又忍不住了。
「我砍你,你也可以躲啊。」陸風撇撇嘴嗤笑道。
「你他瑪別得寸進尺!」大威叫囂道。
山威回頭瞪了大威一眼,吼道:「夠了!給我閉嘴!」
山威喝住弟弟之後,用手指戳著桌面說道:「要交代是吧?行啊!誰砍你,我叫誰上來給你交代。但是,這個女人沒把欠的數全部補上,就別想走出這間酒樓!」
這個條件陸風是不可能答應的,陳蘭今晚如果被留下來,還能不能活到明天都是個未知數。
「這意思就是沒得談了?」陸風表情沉了下來。
「是你先提過分要求的。」
山威見陸風遲遲沒有報出字頭,開始懷疑陸風身後根本沒人撐腰,所以又開始硬氣起來。
「好啊,那就談崩了!」陸風說著站起來,拉著陳蘭就往酒樓外走。
大威立即指著門口喊道:「關門,攔住他們!」
守在酒樓門口的小弟立即把酒樓的大門關上,連卷閘門都放了下來。
事情談崩,酒樓里的幾十號爛仔立即從櫃檯後面抽出砍刀,把陸風三人圍在酒樓大廳中央。
形勢立即變得劍拔弩張。
陸風雖然能打,但是一個人再厲害也當不住幾十把刀。
山威一直沒有叫人圍砍陸風,就怕陸風是其他幫派故意放過來挑事的,擔心一旦火拚起來,會有其他幫派的人過來偷襲。
另外,這事要是傳出來,那陸風就是單刀赴會,被聯鴻社幾十號人圍砍。在自家堂口叫幾十號人圍砍一個人,這名聲傳出去可不好聽。
山威既然下了圍砍陸風的命令,就沒打算讓陸風再走出去,死無對證的事情,再怎麼傳也是謠言。
只不過,砍死人,警察是要查的。幫派最怕惹上差人,這也是山威一開始沒有立即下令圍砍陸風的原因之一。
……
「大哥,還等什麼?砍死他!」大威已經忍很久了,現在幾十號人幾十把刀圍著陸風,他終於可以
山威沒有和這個弟弟說話,而是看著陸風,再次問道:「你真的沒有拜過字頭?」
陸風護著陳蘭和小小慢慢的後退,一直退到大門上,已經退無可退,隨口回道:「沒有!」
「不如跟我,我可以為你開山堂收你入門,如果你能在白雲區打出名堂,直接給你扎職紅棍都行!」山威提議道。
他見陸風是真能打,而且不是其他幫派的人,這樣的人如果能收進來,絕對可以打出虹橋這片窮酸地。
「呸!」陸風呸了一口,說道,「下九流的幫派也想收我入門?真是異想天開。」
要是真的拜入這種下九流的幫派,回到雲山,老頭子肯定得氣瘋,這簡直就是把雲山的臉丟到陰溝里去了。
……………………
信義酒樓,玻璃門上了鎖,外面的卷閘門也已經關上。
陳蘭緊緊摟著女兒靠在玻璃門上,看著圍上來的幾十個混混,她的臉色煞白,她不知道今晚的命運如如何。
但是,有一個人擋在她前面,雖然這個身影並不魁梧強壯,但多少給了她一點點安全感。即便這種安全感一戳就破,但只要看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勇氣,就足夠了。
山威站在一眾小弟後面,站在一張桌子上,居高臨下的看著下面的人,就像一個將領一樣揮斥方遒:「我再問你一次,要不要跟我?」
「你不配!」陸風一字一頓的回道。
「好,很好,那就死吧!給我掛了他!」山威命令道。
在場的幾十號混混,舉起砍刀沖向陸風,手起刀落,直往他身上招呼。
陸風伸手抓住第一個砍過來的手腕,抓著他的刀擋向第二把刀,緊接著飛起一腳踢翻第三個混混。
激戰一觸即發,陸風施展渾身解數和這群混混打鬥,出拳如風,腳影翻飛。
陸風迅捷洒脫的身影在刀尖上閃爍,每一次出拳都會有人慘嚎倒地,每一次出腳都有人被踢翻。
山威在外面看著陸風激斗的樣子,越來越心驚,原本他以為陸風能打贏瘋西,已經是相當厲害了,但是看到陸風壓著幾十號人在打,發現還是低估了陸風的實力。
怎麼會這麼強?
山威完全無法理解這種實力,就算是青龍會裡的最猛的人,恐怕也不過如此而已。
山威這下是真的有點怕了,這種猛人如果真的成了死仇,簡直太可怕了。
越是害怕,他就越是要把陸風弄死在這裡,不然後患無窮。
「掛了他!誰第一個見他的紅,老子給十萬獎賞!」山威大聲的喊道。
一群混混聽到有十萬塊獎賞,眼睛都紅了,而且還不用砍翻陸風,只要見紅就行。這些人手裡都拿著刀,輕輕磕碰一下就是皮開肉綻,見紅能有多難?
事實就是非常難,陸風的身手就是那麼強,被幾十號人圍砍,仍舊打得虎虎生風。
這些混混沒有學過功夫,只靠血氣之勇就往上沖,砍急了甚至會砍到自己人。
乒乒乓乓打了很長時間。
陸風始終沒有見紅,地上倒是躺了二三十個混混,一個個倒在地上痛哼不斷。
山威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原本以為幾十把刀,就算陸風再能打,也能把他砍翻,但是結果似乎和他預料的不太一樣。
大威同樣很著急,他的眼睛里透出狠辣的凶光,握著狗腿刀悄悄走過去,一把趁著陳蘭不注意,一把抓住小小的胳膊過去,然後舉著狗腿刀喊道:「你他媽再敢動一下,老子就把她的頭割下來!」
陸風回頭看去,只見小小被大威抓著,正伸手要媽媽。
陳蘭想要撲過去搶回女兒,大威立即把狗腿刀指向陳蘭,吼道:「敢過來一步,我就捅死她!」
陳蘭立即停住,跪下來哀求道:「求求你,別傷害小小……求求你……」
「媽媽……媽媽……嗚嗚嗚……」小小一個勁的伸手去抓陳蘭,但是被大威死死的拽在原地。
大威臉上露出得意的獰笑,用狗腿刀指著陸風,命令手下的小弟:「砍死他!」
一個混混立即撲上去,具刀猛砍陸風。
陸風回身一個肘擊把這個混混頂飛。
大威立即把狗腿刀頂在小小的脖子上,吼道:「你他瑪再動一下試試!」
陸風看見狗腿刀抵在小小脖頸的薄嫩皮膚上,已經壓出了一個血印子,只好抬起手表示自己不動。
大威朝站在陸風後面的一個小弟使眼色,這個小弟立即舉刀猛砍陸風的後背。
陳蘭看見這一幕,驚恐的張大了嘴,臉色煞白,面如死灰。
就在砍刀即將砍到陸風後背的時候,陸風突然後退一步,撞進了這個混混的懷裡。
這個混混的砍刀砍下去沒有砍中陸風,只有手腕砸在了陸風的肩膀上。
陸風閃電般出手,抓住他的手用力一捏,奪下砍刀往前猛擲。
砍刀飛出去,精準的釘在大威的手腕上。
啊!
大威痛哼一聲,手裡的狗腿刀噹啷一聲掉在地上。
他也是個狠人,看見陸風撲上來要救走小女孩,立即兇狠的抓起旁邊的一把椅子,用力朝小小的腦袋砸下去。
嘭!
椅子砸下去,四分五裂。
但是砸到的不是小小,而是陳蘭。
就在大威的狗腿刀掉在地上的時候,陳蘭就撲了上去一把抱住女兒,用後背擋住砸下來的椅子。
陸風撲上來,一拳轟在大威的臉上,把他打翻在地,然後抓起地上的狗腿刀,抵在大威的脖子上,如狼的目光瞪著山威,沉聲吼道:「開門!」
山威看見弟弟已經被人制住,臉色陰沉得如同鍋底,但是他還得保親弟弟的命,即便非常不願意,但還是命令道:「開門!放他們走!」
血氣之勇過去之後,這些混混也不敢打了,只能打開酒樓的大門,放陸風三人離開。
陳蘭護著女兒,陸風拖著大威,反手握著狗腿刀,一步步離開聯鴻社虹橋堂口,一步步走出香樟路。
上百號混混在街上跟著陸風三人,但是沒有人敢衝上去。
陸風太凶了,酒樓大堂里躺了十幾個人,而陸風卻完好無損的走出來,這些在外面守著的混混,根本不知道酒樓大堂里發生了什麼。
……
走出香樟路之後,陸風丟下昏死過去的大威,帶著陳蘭和小小快速離開白雲區。
這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多。
走了一段路,陳蘭的腳步開始搖搖晃晃。
陸風知道是剛才那椅子把她砸傷了,抬頭看了看四周,說道:「我們先找個地方休息,買瓶跌打酒幫你揉一肉背上的傷。」
「不用,我沒事。」陳蘭擺手說道。
「還是治一下的好,要是傷到肺腑就不好了。」陸風抓過陳蘭的手,幫她把脈。
最後,陸風在附近一家藥店買了一瓶跌打酒,又寫了個方子,買了兩副中藥。然後就近找了一家旅館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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