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第71章 危險的爆胎
經過介紹,女秘書姓黃,叫黃小嬌,記者叫董永,對,就是那個天仙配的董永,私企老闆叫石騰。
所有人到齊了,中巴車緩緩離開了學校。
我們要去的村鎮,叫做黃月村,位置在春城市東南角,將近一百公里的山溝溝里。
那裡已經是一片山區了。
八十年代初期,黃月村東側靠近樺甸的地方,發現了一座金礦,村裡老少爺們全都去淘金子去了,可是沒想到,那座金礦里,也不知道還埋著什麼其他礦石,帶有輻射,所有去掏金子的爺們,沒一個回來的。
後來當地縣政府發現了這件事,向國家申請,調撥了一批專業的技術團隊下到山區,利用正規技術手段,把那座金礦給開了出來。
而發掘的第十天,就在金礦的裡面無數大大小小的深洞里,發現了一個百人坑,裡面全是屍骨,估計都是當時黃月村的村民。
再後來屍體腐爛,傳開了瘟疫,八十年代的時候,醫療條件比較差,瘟疫控制不住,省里下令,兩炮將金礦炸塌了,將屍骨永遠埋在了金礦里。
想想這些人一輩子想著發家致富,最後葬在了金山裡,也算是一種因果循環了。
從那以後,黃月村人丁凋零,沒有了男人,成了名副其實的寡婦村。
再後來經過十幾年的修整,雖然外面計劃生育搞的風生水起,可是這裡還是一直拚命鼓勵生育的,所以漸漸恢復了一些生氣。
只是一來地勢偏遠,公路不通,二來沒什麼產業,沒有經濟來源,所以黃月村成了春城市周邊最最典型的特困村鎮,每年都靠著國家的救濟,養活這裡幾百號人。
不過說實話,這次學校組織的活動,我一直就沒搞明白,春城市周邊貧困的村鎮多了去了,雖然黃月村是最貧困的一個,但是來這裡調研教育普及有啥意義呢?這裡的人每天能混個溫飽就挺好了,誰家有閑錢讓孩子去上學。
我們來能起到什麼作用?
指望那個私企老闆?杯水車薪,他一個人能資助幾個孩子?
指望那個記者?上頭條,擴大宣傳?
更是扯淡,秀一下就完事了,誰管後續?
所以這次活動實在有些莫名其妙,感覺非常的突兀。
讓我們這些學生來,還不如讓校領導直接來有意義呢。
唉,不過也無所謂了,能陪著夏彤一起來,就當旅遊了,反正我沒真的上心這種事。
中巴開的速度飛快,估計是想儘快趕到黃月村。
車裡的人一開始都互相聊天,氣氛很輕鬆。
邱離和那幾個外面的人聊的熱火朝天,尤其是那個女秘書,簡直是花枝亂顫了。
林嵐和鄭炎也一直竊竊私語。
只有穀雨警官,一直是一個人,默默的看著窗外飛馳而過的景色出神。
不知道她是不是還在擔心那條死亡簡訊呢。
我和夏彤也一直在聊天,我已經絞盡腦汁把祁老師的死跟丁香林國棟的相關事情,挑挑剪剪的講給她聽了。
她的記憶消失,我一直沒弄明白原因,不過既然她不記得,我也不想讓她再想起這些事,還是過些平凡的生活吧。
隨著時間的推移,外面漸漸黑了下來。
一個小時以後,車已經開始劇烈起伏不止,應該是開進了山區了。
所有人都不說話了。
這個司機開車挺猛,速度不減,結果我們就跟坐雲霄飛車一樣,忽上忽下的,顛的都快吐了。
夏彤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不知道什麼時候,手已經緊緊的抓住了我的手,全身緊張的綳著。
我往窗外看了幾眼,外面黑乎乎的,幾乎看不清楚。
大概算了算時間,估計也差不多快到了吧。
我剛想問問前面的邱離,到底還要顛多久才能到。
哪知突然之間就聽到嘭的一聲巨響,中巴車瞬間車身一扭,我們所有人都被一股巨大的力道甩向了左邊。
我原本要站起來問時間的,突然被一股巨力甩出去,直接飛向了左邊的座位,而夏彤一直緊緊抓著我的手,再加上這股力道太大了,以至於我們倆都飛了出去。
車子前面也一片驚呼慘叫。
剎那間,我的腦子一片空白。
幸好,這老司機估計經驗很豐富,方向盤猛扭,卻並不踩死剎車,整個中巴車歪歪扭扭開了一段距離,沒有翻車,最終還是成功的停了下來。
當車停下來的時候,我才回過神來,夏彤竟然被我死死的抱在懷裡,我甚至都記不得啥時候把她摟住了。
車廂里一片哼哼唧唧的聲音。
夏彤費力的爬起來,看了我一眼,吃驚的說道:「哎呀,你頭流血了。」說完,慌慌張張的掏出紙巾過來給我擦掉頭上血跡。
我的額頭一陣劇痛,估計是被狠狠撞了一下,不過還好,沒有噁心的感覺,應該問題不大,看著夏彤有些顫抖的手,還有那雙已經濕潤的大眼睛,我哪還在乎什麼流血,連忙沖她一笑:「沒事,小意思。」
說完,我接過她手裡的紙巾,自己蹭了蹭,站起身來,只覺得左側整個半邊身子都有些發麻。
前面幾個人也都已經爬了起來。
穀雨看樣子沒什麼大事,她的身手估計很敏捷,此時已經跑到前面去幫助其他人了。
林嵐和鄭炎也問題不大,看他們倆站起來活動筋骨的樣子,沒怎麼撞到。
可是前面那個私企老闆和記者可就有點慘了,腦袋全都流著血,哼哼唧唧的。
那個女秘書倒是得了便宜,被邱離抱住了,好像沒什麼大事。
我拍了拍夏彤,低聲道:「我沒事,你檢查一下自己,確認沒事最好。我去前面幫忙。」說完,我迅速擠到了前面,跟穀雨一起把私企老闆和記者放平在地上。
穀雨已經在給老闆包紮了。
我跨前一步,來到駕駛的位置,老司機已經下車了。
我從他駕駛位的車門也鑽了出去。
外面一片漆黑,腳下踩著的應該是凹凸不平的土路。
拿出手機一看,完全沒信號。
這裡估計連信號基站都沒有。
我看到車後面有亮光,便跑了過去,果然,老司機一邊搖著腦袋嘟囔著,一邊用腳踢著輪胎。
原來是爆胎了。
老司機見我過來,便開口道:「真是操蛋,車胎被角鐵扎破了。」
「師傅,有備胎么?」
司機師傅踢了踢車胎,罵道:「這特么就是備胎。來之前剛換上的。今兒這是咋地了,扎了兩次了。」
聽著司機師傅的罵聲,我心裡一抖,有點不太妙的感覺。
這時,穀雨也下了車,來到我身旁,掃了一眼車輪胎,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我沖她攤了攤手,說道:「沒有備胎了。」
說完,扭頭看著司機師傅問道:「師傅,這裡離黃月村還有多遠啊?」
「這兒已經是黃月村外圍了。進黃月村,要經過一段羊腸路,這段羊腸路是有名的鬼道。連我這種經常跑的老司機,都不敢開太快。現在這個位置,就是進入羊腸路的入口,你看到前面那片黑壓壓的地方沒?」
老師傅說著,來到我身旁,用手指著前方一片黑乎乎的地方,繼續道:「那裡是兩山夾一路,路是炸山硬趟出來的,那條路七扭八拐十五道彎,一不小心就得撞山壁上。我剛剛也是幸好減速要進山了,不然的話,在這土路上,輪胎爆胎,一不小心就得橫著飛出去。」
我看著遠方黑壓壓的一片,心中有些鬱悶,這還沒進村呢,就遇到這麼倒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