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第86章 喜事變喪事
夏彤可以證明穀雨的確起床了,而我知道,夏彤絕對不是可疑的人,那黃小嬌到底是怎麼被殺死的。
「你看到村長了么?」林嵐突然開口問了一句,她這個問題,很關鍵。
穀雨的臉色慘白,苦笑道:「我打聽過了,黃月村的村長,兩個月前就死了,連他的兩個兒子,全都被毒死在這裡。」
「那昨晚我們見到的是人還是鬼啊?」林嵐聽到村長早就死了,驚聲問道。
「不知道,但是聽說是被人用毒木耳給毒死的。」
又是木耳,毒木耳。
我突然心中一動,急忙問道:「谷警官,你說外面的村民沒什麼異樣是么?也就是說對我們並沒有仇視的心態。」
「是的,至少我出去,他們還給我指點了出村子的路,只是奇怪我們為什麼會住在這個招待所。因為這裡,已經幾個月沒人敢住了。」
「為什麼沒人敢住?這裡發生什麼事了?」
「兩個月前,村長跟兩個兒子就是在這裡被毒死的。」
靠,我心裡已經開始漸漸有了一個模糊的全貌。
但是還需要去確認一些問題。
我扭頭看向夏彤,問道:「夏彤,陪我出去走走。」
現在不管我去哪裡,都必須要把夏彤帶在我身邊,這樣我才能安心。
夏彤瞅了我一眼,點了點頭。
我見夏彤答應了,立刻對鄭炎說道:「兄弟,留在這裡,一定要看住谷警官,千萬別讓她出事,拜託了,我們很快就會回來,等我回來的時候,可能會有結果,我要去確認幾件事。」
說完,我自然而然的拉起夏彤的手,飛快的跑出了招待所。
昨晚下了一夜的雨,早上外面還是雨粉飄灑不斷。
空氣中一股濕冷的潮氣,直往衣服里鑽。
春天凍人不凍水,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溫度在零上了,水是不會結冰的。
可是這種溫度,夾雜著濕氣,感覺比冬天還要冷。
不過這麼冷的天氣,讓我精神一振,頭腦也清醒多了。
夏彤一出來,就沖我撇了撇嘴,問道:「你想拽我的手拽到什麼時候?」
我笑嘻嘻回答道:「就這麼拽著吧。」
說完,也不理會她的反應,而是突然嚴肅的說道:
「我想找幾個人了解一下兩個月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其實有件事我一直沒跟你們說。」
「什麼事?」
夏彤成功的被我轉移了注意力。
我迅速的把來這裡之前的那個下午,睡覺時做的詭異的噩夢,詳細的說給她聽。
聽完之後,夏彤一臉古怪的看著我,疑惑道:「黃七,你到底是何方神聖啊?」
噗,我沒想到像夏彤這種漂亮的美女,也會用這種腔調說話,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眼看夏彤大眼睛一瞪,就要發飆,我趕緊扯著她隨意往一個方向走了過去,邊走邊道:「快走,別扯淡了,咱們小命還不保呢。」
剛拐了兩個衚衕,就看見前方拐角處呼啦啦走出七八個村民,人人扛著鋤頭拿著鍬,行色匆匆的往這邊走。
我不知道這些人到底安不安全,立刻拽著夏彤靠到路邊。
聽他們議論的好像是羊腸路塌方的事兒,這些人應該是去搶修公路去了。
人就是這樣,越往人多的地方湊,越覺得接人氣兒,膽子就會變大。
我突然感覺自己像是從鬼怪的世界里回到了人間一樣。
四處瞅了一眼,看到前邊不遠處,有個大棚,外面豎個牌子,寫著油條豆漿。
我頓時感覺飢腸轆轆的,還沒等說話,突然聽到旁邊夏彤的肚子里咕嚕嚕一陣響。
我扭頭一看,這丫頭也看著前面的招牌眼睛發直,估計她也餓壞了。
不管了,先整點吃的再說,正好打聽打聽情況。
我們倆飛快的跑到賣早點的地方,外面只有兩張小方桌,四個圓凳。
屋子裡面熱氣騰騰的,一股炸油條的味道飄散出來。
「老闆,八根油條,兩碗豆漿。」
「來啦。」
裡面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
我和夏彤坐好,一會功夫,一個看上去有五十多歲的老人,一手端著個塑料籃子,裡面裝滿了油條,另一隻手端了一碗豆漿。
「還差一碗,這就端來。」
老人把油條豆漿放下,又回身進屋,再端出一碗豆漿來。
我跟夏彤都餓壞了,直接上手,抓起油條就吃上了。
我算真看出來了,這東北的大妞餓急眼了,吃東西的樣絕對不比老爺們好看。
夏彤就當旁邊沒人似的,吃的不亦樂乎。
最後她吃了三根,我吃五根,喝了一大碗豆漿,總算吃飽了。
我擦了擦手,叫來老闆付錢。
趁著付錢的當,我開口問了一句:
「大爺,您怎麼稱呼?」
「俺姓王。」
「王大爺,我問您個事。兩個月前,咱們村誰家結過婚啊?」
我話剛問完,王大爺好像被電著了似的,渾身一哆嗦,看了看我們倆,突然又拿了張小凳,坐在了我對面。
「哎呀,還有誰家,還不是就是西頭那個老楊家。本來好好的一場喜事,最後整成了喪事。操蛋那。」
我和夏彤互相看了一眼,看來問對人了。
「王大爺,到底咋回事,您給我們講講唄。」我立刻追問了一句。
不知道是不是我表現的太猴急了,這個王大爺突然看了我一眼,半天說了一句:
「你們是幹啥地啊,咋跑這來問這個事呢?」
夏彤插口道:「王大爺,我們是春城市C大的學生,學校里安排過來做一次教育普及調研活動的。昨天晚上住村裡招待所,聽別人提起過兩個月前的事,就順便打聽一下。」
夏彤的聲音清脆悅耳,聽著就讓人感覺舒服。
這老大爺原本聽到我們住在招待所,臉色都變了,可是突然好像想起了什麼,愣了一下,接著啊的一聲,說道:
「啊,想起來了,丁老村長曾經提起過,早就跟市裡協商過一次,好像要來個什麼團調研什麼教育問題的。」
丁老村長?昨天碰到那個村長姓丁么?
「王大爺,丁老村長是兩個月之前被毒死的那個嗎?」我隨口問了一句。
「不是,那個被毒死的是個什麼癟犢子玩意,不配當個村長。丁老村長是上一任村長,也是三個月之前剛退下來。結婚的那戶老楊家,跟丁老村長就是親戚。那家閨女,是丁老村長的外甥女。」
哦,原來是這麼回事。
聽這老大爺的口氣,好像被毒死的這個新的村長,不像是個好東西。
「王大爺,您給我們詳細講講那件事唄。」
王大爺從兜里掏出一截破報紙,又掏出一袋蛤蟆煙,倒了點煙葉子,用手一卷,沾點唾沫一粘,叼在嘴裡,點上火,吸了起來。
一股濃濃的辛辣的煙味瞬間瀰漫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