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二十八章 這輩子爺都管定你了
「什麼時候啊?孫媳婦?」向奶奶笑吟吟的又追問了一聲,滿眼的期待。
玉樓春只好含糊的道,「過幾天吧。」
「過幾天呢?」向奶奶認真而無辜。
「……」玉樓春對這樣的一家人也是服了。
向大少拉著她的手,卻等的不耐,「奶奶,她最近忙著呢,等有空了我告訴您行了吧?」
向奶奶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你會告訴奶奶?你巴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粘著人家,你會捨得讓給奶奶?」
向大少咕噥了一句,「知道您還搶?」
「混小子!」向奶奶揮手打過去。
向大少忙拉著她就急走,頭也不回,那架勢……
閻華硬著頭皮跟在後面,假裝聽不到遠處向奶奶的笑罵聲和其他人的搖頭嘆息聲。少爺的一世英名啊……
上了車,離開了莊園,終於清靜了。
玉樓春不想說話,上了車便是一副閉目沉思的樣子,向大少彆扭的坐在一邊,時不時的偷看幾眼,幾次欲言又止,卻似又不敢。
那模樣,看的閻華的內心都萬分糾結起來,什麼時候果敢恣意的少爺變成這幅模樣?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懼內?
車裡氣氛安靜而詭異。
向大少憋得鬱悶又渾身難受,可張了幾次嘴,都不知道跟人家說什麼好。太親密的有得瑟之嫌,可太生分的又顯得假正經,還真是……
最後,他沒想到,她竟然先開口了。
玉樓春忽然聽不出什麼情緒的問,「早上時,怎麼不見魏校長?」
所有人都在,唯獨缺了魏大聖的父母,實在是有些不合常理。
聞言,向大少先是一怔,怔的是沒想到她忽然問這個,可片刻便是歡喜,喜終於兩人不那麼僵著了,「你是問舅舅和舅媽?」
玉樓春淡淡的嗯了一聲。
向大少解釋,「學校昨晚上出了點事,所以他們一大清早就趕回去處理了。」
聞言,玉樓春才睜開眸子看向他,「出了什麼事?」
「學校里進了賊,偷了些東西去。」向大少一開始說的輕描淡寫的,不過說完了,眉頭皺了下。
玉樓春也皺起眉來,「丟了什麼?」
向大少神情有些凝重了,「據說是一些老東西。」
「什麼老東西?」
向大少抓了一下頭髮,「爺沒仔細問。」話落,見她的眼神不對,才又急切的解釋,「爺真不知道,昨晚爺只想和你在一起,所以屏蔽了所有的消息,早上到了莊園,爺心裡也只惦記著你,哪裡還有心情關心別的?」
玉樓春沒好氣的道,「你還真行,你在宏京好歹也住了幾年,那裡的警衛工作做得怎麼樣該是最清楚,不敢說銅牆鐵壁,可一般的盜賊哪裡進得去?這些年又什麼時候丟過東西?這麼大的事,你竟然一點都沒往心裡去,你真是……」
向大少握住她的手,可憐巴巴的道,「爺錯了,爺就是那昏君,見了你就被迷住了,腦子裡再也裝不下別的事,爺……」
他正口無遮攔的說著,被玉樓春羞惱的拍了一下手,「閉嘴!」
前面正開車的閻華也聽不下去的咳嗽起來,「咳咳,那個少爺,我多少知道一點。」
向大少在她面前怎麼伏低做下都行,可在屬下面前……眼眸一瞪,厲吼出聲,「特么的知道還不趕緊說?」
閻華縮了縮脖子,內心吐槽了一下,少爺再這麼裝腔作勢的耍威風好么?「咳咳,是這樣的,昨晚學校失竊的是圖書館,據說是幾十年前的一些舊報紙和雜誌,還有一些古代典籍。」
聞言,玉樓春心裡一動,下意識的問,「昨晚除了學校,還有沒有其他地方失竊?」
閻華眼底閃過一抹讚賞,「還有。」
「什麼地方?」
「蘇家還有博物館。」
「都丟了什麼?」
「蘇家據說丟的都是一些古董,而博物館丟的是……前些日子出土的那套十二生肖和那本手札。」
玉樓春抿唇不說話了。
向大少自然早已察覺到不對勁,聲音厲了幾分,「博物館防備嚴密,竊賊是什麼進去的?」
閻華聲音發沉,「是挖的地道。」
聞言,向大少面色陰寒,「挖地道?」
「是,據說地道深及五米,長足有幾百米,看樣子是早有預謀。」而且還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盜取的那可是國家博物館,沒幾個人有那個膽子。
「可查出是誰幹的?」
「暫時不知。」
「速查!」向大少冷冷的道。
「是!」
車子一路開往京城,車裡的氣氛因為這個消息而變得有些凝重。
向大少看她面色有些涼意,忍不住心裡一疼,「玉樓春,有爺在呢,爺會幫你的。」
玉樓春自嘲的一笑,「你怎麼就知道這事是沖著玉家來的?」
「不然呢?費了那麼大功夫進了博物館,別的不偷就只拿了那兩樣東西?」向大少看著她唇角的笑意,忽然有些惱,也不管她願意不願意,一個用力就把她拉進了懷裡摟住,恨聲道,「玉樓春,你當爺真傻啊?」
玉樓春想掙扎,頭頂上又傳來一聲,含著痛意,「玉樓春,你為什麼就不能對爺敞開心,痛快的接受爺呢?」
聞言,玉樓春的身子就僵住了,片刻,才嘆息道,「我只是不想連累你,那是我們玉家的事情,我想自己解決。」
「可你有沒有想過爺的感受?」
「向東流……」
「玉樓春,爺喜歡你,便是喜歡你的一切,包括你的家世,你的責任也是爺的責任,為什麼你總是想著把爺推開一個人扛呢?」
「我說了,我不想連累……」
「那不是連累,那是同甘共苦!」向大少打斷她,一字一句,斬釘截鐵。
玉樓春心裡顫動,不知道說什麼好。
向大少又道,「玉樓春,你若是了解爺,便該知道爺的性子,爺說和你同甘共苦便是同甘共苦,不管你願意還是不願意,你玉樓春的事爺這輩子都管定了!」
玉樓春呼吸一窒,身子卻漸漸在他懷裡柔軟。
向大少等不到她的話,鏗鏘有力的聲音變得挫敗而苦惱,還帶著一絲祈求,「玉樓春,你說,反正你這輩子都是爺的責任了,你為什麼就不能痛快點接受呢?不折磨我了好不好?」
半響,他以為她依然一聲不發時,懷裡忽然傳來軟軟的一聲,「好。」
聞言,向大少還有些懵,「啊,你,你說什麼?」
玉樓春已經從他懷裡退了出來,整理一下頭髮,她彆扭的看向車窗外,「沒聽到就算了。」
向大少湊過去,緊緊貼著她的身子,語氣激動,「玉樓春,你剛剛說的那個字是不是好?嗯?是不是?」
玉樓春有些羞惱,「不是。」
向大少卻咧著嘴笑了,雙臂纏上她的腰,「那就一定是好了,哈哈……爺沒聽錯,也不是做夢,哈哈哈,玉樓春,你終於對爺也有情了是不是?」
玉樓春沒好氣的推他,「是你個鬼?」這個笨蛋!
閻華也很想吐槽,少爺,女子麵皮薄,更何況屬下還在啊,您怎麼就能……
向大少實在是太高興了,哪裡還會想到這些?一個勁的摟著她問,直到把她惹惱,「向東流,你再胡說八道,我就收回剛剛那個字!」
聞言,向大少才算是老實了,不過摟著她的胳膊沒有收回,靠在她身上,偷偷的樂。
進了京城后,向大少本來還想陪著她一起回玉樓,卻被她攔下了,他想耍賴,她沒好氣的道,「不是說要幫我嗎?整天跟在我身邊怎麼幫?」
「那你想讓爺做什麼?」
「笨蛋,不是要去查誰幹的嗎?」
「那個是要查,可是爺還是很想和你在一起,玉樓春,我們才剛剛那啥,還算是新婚燕爾呢,你就捨得……」
「閉嘴!」
「好,好,爺去查!」
向大少依依不捨的離開時,還又不甘的問了一句,「玉樓春,你真的是想讓爺卻查,而不是想攆爺走?」
玉樓春似羞似惱的瞪了他一眼,轉身進了店裡。
向大少痴痴的望著人家的背影,問閻華,「你說,她這是什麼意思?」
閻華嘴角一抽,「這個,屬下也真是不太好猜。」
向大少斜睨了他一眼,「恕你無罪,你大膽猜猜。」
閻華撓頭半響,才小心翼翼的道,「一半一半?」
「嗯?」
「就是一半想讓您查一半也是想……攆您走?」
「你確定?」向大少的眼神都變了色。
閻華腦子一激靈,趕緊道,「不是,屬下剛剛猜錯了,玉小姐肯定是這個意思,即想讓您查,卻又不捨得讓您離開,所以看您的那一眼才如此意味深刻豐富。」
向大少總算勉強點頭了,「既然如此,還愣著幹什麼?」
「啊?」
「特么的還不趕緊開車去查?」
「咳咳,先去哪兒?」
「博物館!」向大少語氣森冷,「爺倒是要看看是誰這麼大膽子。」
車子終於從玉樓絕塵而去。
玉樓春遠遠的看著車子離開,才進了店裡,店裡的人並不是很多,看到她進來,花伯和金良都心照不宣的跟著上了三樓。
三樓的制玉間里,玉樓春走進去落座后,便直接開口問,「昨晚玉樓有沒有遭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