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震驚揭穿
他心裡冷笑,坐等他們打臉。
司成空心裡也冷笑,和他一樣的想法,坐等對方打臉!
發言權落在司成空手裡時,滿屋子人的視線似乎都看了過去,有的好奇,有的冷嘲,有的期待,想知道能從他嘴裡說出什麼驚天動地的事來。
尤其是司家那些旁支們,無比的渴望,這位挑頭的老爺子手裡真的有能攥住司澤海的把柄,最好是一擊必死的那種,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誰知,司成空一開口,就像是老生常談,不疾不徐的把最近司家發生的那些醜事給羅列了一遍,雖然面色嚴肅,可奈何沒有多少分量,威懾就更是談不上了。
很多人就不有的失望,還以為今天能聽到什麼好戲呢,卻原來是這些早已老掉牙的事,不過總結的倒是很全活,連司迎夏的那段醜聞都沒落下,子不孝,父之過,司迎夏做出那樣有辱司家名譽的事,他這個當父親的自然難逃責任,最起碼是不會教女,引申的長遠一點,就算他有兒子,就能教好了?
聽到這裡時,有些人就別有意味的看向秦水瑤,秦水瑤挺直背,強自撐著淡定,可口腔里的那塊軟肉早已被她咬的嘗到了血腥味。
見狀,潘金枝臉色鐵青,只覺得莫大的恥辱。
司迎夏的臉色也是冷的讓人心悸,緊緊抿著唇,那些刻意藏起來的傷口再次被撕裂,疼的五臟六腑都像是移了位,她猛然盯向玉樓春,眼裡的兇狠毫不掩飾。
尋常人要是被這種吃人的眼神盯上,只怕要打顫,而玉樓春只是風淡雲清的一笑,對於當初的事,作為女人,確實是個很殘忍的打擊,可司迎夏是自作自受,若不是存了害她的念頭,也不會落得那樣的下場。
惡人自有惡報,也不過是順應天意。
她還不會聖母的同情,自責愧疚就更沒有了。
司成空一臉嚴肅,說的卻是鏗鏘有力,絲毫不在意當事人的臉色,彷彿只是在公正公道的陳述一個事實,說完司迎夏,自然就是王永香製造的那起視頻了,男女主角們也都在場,在座的人也基本都欣賞過王永香的彪悍身姿,還有司澤海垂頭喪氣坐在沙發里的那個認罪樣兒,小三被扇的臉腫的狼狽相也是深入人心……
這事幾乎不需要提供什麼證據,因為人盡皆知,本來男人在外面有個情人也不是多失德的事,可錯就錯在,這事鬧的太大了,那就丟人了。
司澤海眼眸沉沉的看了王永香一眼,都是這個蠢女人,要不然,當初自己也不會成了京城的一大笑話。
而王永香則正在惡狠狠的瞪著秦水瑤,這個賤人,怎麼還有臉坐在這裡?她就是罪魁禍首,現在還敢擺出一副柔弱的受害者模樣,這是膈應她呢?
同樣盯著秦水瑤的還有潘金枝,這醜事重提,潘金枝簡直悔的腸子都青了,當初她是怎麼鬼迷心竅就讓她進門了呢?就算她懷著孩子又能如何?想要孫子,還不簡單,將來兒子肯定會找個門當戶對的小姐生的,要多生多少,他們夏家又不是養不起,可為什麼就讓這個賤貨去生?
她也配!
秦水瑤被這樣的視線盯著,早已不覺得膽戰心驚,她只是冷笑,這裡的人,都想作踐她是吧?覺得她無權無勢好欺負是吧?呵呵,兔子急眼了還會咬人呢,把她逼瘋了,那誰也別想好過!
大不了就是魚死網破!
司成空還在繼續宣讀著司澤海一家所犯下的醜事,厚厚的好幾頁紙,可見準備的多麼充分,說完了剛剛那一茬子,便是前些天欠著玉家的錢不承認、不還,最後差點鬧到對簿公堂的事了,這事做的太沒肚量,太小家子氣,而且對整個司家來說,也是最丟人難堪。
因為這可不是司澤海一家三口的事,而是整個司家的臉面,全部丟盡了,責任在誰?自然當仁不讓是司澤海無疑,司家差那點錢嗎,咳咳,當然是差點,可是也不能來個賴賬不還啊,小門小戶的還要個臉呢,更何況是豪門大宅?再說,人家拿著白紙黑字上門,證據確鑿,是你想賴就能賴的了的?
最後怎麼樣了?對薄公堂啊,人盡皆知,臉丟了,錢還是沒躲過去要還。
這件事,也是司家那些旁支對司澤海最不滿且憤恨的,覺得他作為司家的當家人,不想著怎麼把司家發揚光大,而是怎麼丟人怎麼干,是可忍、孰不可忍!
旁聽的那些人也覺得司澤海這事辦的太丟份兒,所以聽到這裡時,眼神多半是鄙夷的,俗話說,丟什麼不能丟了臉面,可司澤海呢,舍臉不舍財,難成大事!
司澤海一開始還鎮定漠然,直到此刻,臉上終於有些掛不住了,是,他是愛財,可他也要臉,當時那欠條,明明是上好幾代的事,憑什麼讓他還?憑什麼?
憑什麼?
就憑,司家能有今天,是當初得了玉家相助的結果,否則,呵呵,還是小門小戶,甚至在那次危機中,或許就支撐不住的倒下去了,就算欠條是老一輩的事,卻也是賴不掉的事實,跟別說,人家手裡還有家族的信物。
這事要是放在一般的人家,老幾輩的事或許就是沒影兒了,可放在玉家……三百多年的大家族,哪一年哪一天發生的重大事件,隨便你查,都列列在冊,誰也抹殺不了。
司澤海沒有認識到這一點,所以他失了人心,而趙家則是在震驚過後,很識時務的明白過來,失財是小,那個臉他們趙家丟不起!
生意人,最重視的是什麼?就是信譽,一旦沒了信譽,便是死路一條!
所以,司家……再難和趙家比肩。
趙景亭看著玉樓春,此刻,仍然最那一日心有餘悸,且又無比的慶幸他的選擇,若是如司澤海一般的處理,只怕趙家也走到頭了。
玉家啊,還是不要得罪為上策。
司成空說完這事兒,屋裡的氣氛就有些起色了,至少司家那些旁支的臉上像是多了不少的底氣,然後說到最近發生的那一件,也是讓眾人最覺無語的,明明懷著司澤海的孩子去非要嫁禍給夏家,艾瑪,司家這是有多麼無聊?不至於一個孩子都養不起吧?
這樣的理由自然是不會有人信的,司澤海多麼想要兒子,滿京城的人誰不知道,所以,秦水瑤懷孕后,不是該供起來嗎,怎麼還推到夏家去了呢?
這問題就顯得深奧了,在座的哪個不是人精,細細一思量,左右不過就是那幾個原因,最別有用心的自然是司澤海瞧上夏家的那份家業了,所以想讓自己的兒子去繼承了,當然,這聽起來有點匪夷所思,可萬一就是有人這麼瘋狂呢?
做簡單的自然就是,把秦水瑤送到夏家去是為了安全,避開王永香的迫害,只是這樣的理由也真是讓人無語鄙夷,難道他司澤海連個女人都護不住、還要自己的女人去抱別的男人的大腿?
這也太丟臉了,想想都不能忍受!
好吧,從開始聽到現在,司澤海做的丟臉事也不差這一件了。
這一件件丟臉事的羅列完后,屋裡沉寂下來,眾人多半都覺得,司澤海要是還不下台,真是……整個司家都會成為z國的笑柄。
有人面無表情,有人靜觀其變,有人皺眉沉思,也有人怒火壓抑、冷笑連連,司成空講完話,喝了幾口水潤潤乾澀的嗓子,見司澤海陰沉著臉,不咸不淡的問,「澤海,事到如今,你可還有什麼話說?」
司澤海還未張口,王永香已經冷笑著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司成空皺眉,「欲加之罪?剛剛我說的那些都是有憑有據,全京城都知道的事,難道我還冤枉你們了?」
王永香冷笑著,咄咄逼人,「是,全京城都知道,可全京城的人又有多少人知道其中的真相和內幕呢?不過都是些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嫉妒我們等著踩上一腳的,有幾個眼亮的?」
這話可是一竿子打翻了一船的人,很多人的眉頭都輕皺起來。
慕容秋白低低的在她耳邊喃喃一聲,「這次,她倒是看著聰明了。」
玉樓春沒說完,其實王永香出自王家,在那樣家庭長的的人又怎麼會沒腦子呢,不過是囂張狂妄管了,沒想到有人真的敢和她對著干,所以才露了那麼多的把柄出來。
現在,這是想堵上了?
可惜,晚了,就算堵上,那個漏洞卻任她再三頭六臂,也是無濟於事。
這時,司家的旁支里有人不悅的道,「你這是怎麼說話呢?什麼真相和內幕?都這個時候了,你就不要再巧言厲辯了,難道你家迎夏做出的那些醜事是假的?你們廝打的那些畫面也是假的?欠債不還也是冤枉你們了?還是弄了個女人塞到夏家去……」
最後的話,他都自覺沒臉再說下去了,太丟人了。
司澤海這時似乎已經冷靜下來,不過一時沒開口。
王永香看了他一眼,一臉苦情的道,「沒錯,有圖有真相,你們自然都不會以為是假的,也確實不假,可是,迎夏的事,那能怪她嗎?她也是受害者,那是一個陰謀,一場陷害,別說你們看不出來,我女兒再蠢也斷然不會毀她自己的!你們只覺得那對司家來說是個醜聞,卻沒想到我的女兒受了多大的傷害!說澤海教女不嚴?迎夏在這之前是什麼樣子你們難道都忘了?知書達理、名門閨秀,京城的人都有目共睹,這是教女不嚴?」
「那、那後來的視頻呢?難道也是陷害?」
「是,沒錯,那不是陷害,那是事實,可我想說,在座的有幾個男人不是三妻四妾呢?啊?不過是都藏得嚴實一點,我承認,我以前善妒,不允許澤海在外面養女人,這才逼的他做出那樣的事,他也是想要個兒子罷了,這點體會,你們應該都不會陌生,所以論請倫理,也不算他的責任,非要說錯,也是錯在我,俗話說不孝有三,無後為大,我當初……也是氣得失去理智了,才會做出那樣的事,被某些別有用心的人利用,那些人才是真的可惡可恨,他們才是司家的仇人,他們就是見不得我們司家好,想趁機毀了司家的聲譽啊!」
呵呵……
聽到這些,玉樓春也只有一聲呵呵了,這顛倒黑白的本事倒是不錯,還想倒打一耙嗎?
不過,不得不說,這話對有些人來說,管用了,司家那些旁支,神色就就有些鬆動怪異,那些話里映射的是誰,在座的也都大多明白,要真是追究起來,還別說,玉家是夠別有用心的。
這時,司成空皺眉,厲聲打斷眾人不著邊的琢磨,「你不要推卸,就算背後真的有人想算計你們,那也是你們行為不端,先招惹了人家,左右不過是有因才有果,而且,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若是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又怎麼會給了別人機會?」
這一番話,擊打在之前那些差點鬆動的人的心頭,背上滲出冷汗來,他們怎麼能搖擺呢,已經走出了這一步,就沒有回頭路了,就算司澤海沒有錯,還能給他按個莫須有的罪名呢,更何況是證據確鑿,何必管其他的細枝末節?
「對,對,這些你又怎麼解釋?」
其他的人開始附和聲討,義正言辭。
王永香冷笑,「你們要是這麼說,那我真是無話可講了,我講什麼,你們也覺得是在強詞奪理,我說了,這事我認了,是我做的不夠妥當,和澤海沒有多大關係吧?司家的家規上,也沒有規定當家的不能在外面養女人吧?就因為這個,就要把澤海拉下太,你們覺得合適嗎?總之,我不服!」
那些司家人一時無言。
氣氛沉寂之時,魏大聖忽然拍著手,感慨道,「真是夫妻情深,讓人感動啊!」
眾人,「……」
面對眾人無語的視線,魏大聖呵呵呵的笑了,「繼續,繼續,我就是調節一下氣氛,抒發一番感慨。」
而剛剛還一臉正義凜然的王永香,臉色黑了黑。
司成空咳嗽一聲,繼續道,「好,就算第一樁事,是司迎夏被陷害是無辜的,第二樁是你善妒衝動、處置不當,那後面的事呢,你又作何解釋?」
王永香放在桌下的拳頭緊了緊,僵硬的道,「後面的事,也是我的錯,都是我的主意,和澤海無關……」
這話一出,眾人訝異了一下,不過片刻,便瞭然了,這是要把所有的過錯全部攬過去了,也是,那些醜事若都是王永香挑頭乾的,那麼對司澤海來說,就算不能全部摘乾淨,可至少被拉下台的理由變得不那麼充分了。
王永義目光沉沉的看了王永香一眼,抿抿唇,話又咽了下去,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果然不假,這個時候,她只想著怎麼保住他的丈夫,卻不想想,她的這番作為可又傷了王家的臉面,王家的女人都是這幅德行,他的臉上能有光?
司雲裳心裡則有些複雜,既不想讓司家出事,卻也不希望這盆髒水都潑到王家去,她可是還要顧及自己的兒女呢,名聲也是很重要的。
向大少低嗤了一聲,「司澤海給這個女人灌了什麼迷魂湯,兩人不是鬧得死去活來嗎,怎麼忽然願意為他犧牲了?」
玉樓春卻心裡通透,若是司澤海保不住了,他們鬧得死去活來還有什麼意義?所有事情的前提,是先保住家,然後再內鬥,所以現在一致對外,是聰明之舉。
可惜……
司成空面色有些冷,「你說這些都是你的主意了?」
王永香咬著牙點頭承認,「是。」她不是沒看到自家大哥那眼神有多冷,也不是沒受到王玉那憤恨的視線指責,可是她能怎麼辦呢?
是,她是王家女,可當她和女兒出事了,王家有誰來維護她們了?
女兒說的對,一切都要自己爭取,而想要爭取的前提,自然是先保住當家人的位子,不然爭鬥沒了意義。
她不能再毀女兒,所以,只能由她頂上了。
她其實也憤恨,明明憤恨那個男人,此刻,卻不得不違心的維護他。
司成空又問,「這麼說,當初不願還玉家的錢是你的意思?和澤海無關?」
「是,澤海……是想還的,可我愛財,捨不得,所以攔了幾天。」
這樣的說辭,想找出反駁的證據還真是不好辦。
司成空皺眉,「那最近的事呢?也是你安排秦水瑤進的夏家?意圖什麼?」
這話問出,說實話,眾人還都是挺好奇的,不明白,這場鬧劇到底是哪個奇葩想出來的。
玉樓春心裡只想咳嗽,咳咳,是她推波助瀾的,算不算奇葩?
說到這裡,眾人就又關註上秦水瑤了,還有夏家的三口人,於是,潘金枝又深深開始懊悔和憤恨,因為這意味著,丟臉開始了。
誰知,王永香這次卻斬釘截鐵的否定了,「不是。」
「什麼意思?」
王永香說的似乎很信誓旦旦,「我說,這事不是我安排的,秦水瑤想進夏家,那完全是她的個人行為,和澤海,和我都沒有關係,至於她是什麼打算,我們就不得而知了,也許,二叔應該問她才是。」
話落,她看著秦水瑤冷笑。
憑什麼,就她在為那個渣男擋槍啊,這個賤人想置身事外?做夢!
當然,她之所以敢這麼做,也是有底氣的,因為她一來這裡看到秦水瑤時,仔細觀察過,沒有任何受傷的地方,神情也沒什麼異常,也就是說,雖然她整了那一出,可秦水瑤依然應對過去了,呵呵,還真是有手段,居然能再次瞞過去,那好啊,看看她現在怎麼說。
話題拋到秦水瑤身上,司成空沉沉的問,「秦水瑤,你怎麼說?」
秦水瑤也在冷笑,語氣不慌不忙,「我沒什麼好說的。」
「何意?」
眾人也是不解。
唯有玉樓春心裡開始期待,秦水瑤可以騙過任何人,卻騙不過夏中天去了,希望一會兒有精彩的戲看。
秦水瑤不慌不忙的道,「我去我孩子他爸爸家裡有什麼不對嗎?」
聞言,很多人心裡就是訝異外加震驚了,孩子的爸爸?難道真是夏家的?不是說和夏中天沒發生實質性的關係嗎?這是鬧哪一出?
也有些知道真相的,心裡就是吐槽,這得多厚的臉皮才能這麼理所當然的說出來啊?
司成空下意識的看了遠處的玉樓春一眼,見她面色淡然,甚至唇角還勾著一抹輕笑,心裡又踏實了,再次問,「你確定你的孩子是夏中天的?」
秦水瑤譏諷道,「我自己的孩子,還有什麼不確定的?」
「可那段錄音……」
王永香忍著想把眼前這個賤人撕碎的衝動,說到,「那是我故意找人抹黑她的,我就是見不得她過的好,這樣行了吧?」
事情到這一步,還真是……
似乎一開始指責司澤海的那些罪行都被淡化,甚至推翻了,如此,開這個會的初衷也就歪曲了,倒像是成了洗白司澤海的一樣。
司家那些旁支有些坐不住了,冷汗涔涔。
司澤海心裡得意的冷笑,跟他斗,這些人還是手腕弱了些,否則也不會被自己壓了那麼多年,安分的過日子有什麼不好呢,非要作死!
他看司成空的眼神都帶著一股秋後算賬的冷意了,可司成空面色不變,這倒是讓他心裡咯噔一下,難不成這老不死的手裡還有什麼籌碼?
其他人也是如是想。
只是王永香有些沉不住氣了,不知為何,她現在感到莫名的不安,她只想速戰速決,再坐在這裡,她都要窒息了,「二叔,你還有什麼話說?該解釋的我都解釋了,這一切都是皆有我起,這些錯我也都認下了,你若是覺得覺得還不能為司家平反,我可以當著媒體的面再公布一遍,這樣司家就不會被波及到。」
司成空沒說話,像是在沉思。
王永香又態度強硬而急切的道,「就這樣吧,我看今天的會議可以到此結束了,我都認罪了,不管澤海的事,我相信,澤海也不會追究什麼,今天就當什麼都沒發生,以後該如何還是如何。」
話落,她起身,「我還有事,就先……」
司成空漠然的打斷,「事情還沒結束呢,你急什麼?」
「我還有事……」
「再有事,也比不上這件事急,你最該坐下,聽一聽。」
「什麼意思?」王永香臉色變了,僵硬的坐下去。
司成空看了一圈,視線從每個人的臉上掃過,最後,一字一句道,「接下來,我要宣告一件事,這件事,我也是剛剛知曉,希望大家都給做個見證。」
話落,沉寂無聲,眾人心裡都開始嘀咕。
魏大聖很捧場的問,「什麼事啊?很重要嗎?」
司成空面容肅穆的道,「很重要,可以說事關我們司家榮辱成敗。」
這話可夠重的,一時,倒是讓人們好奇起來。
魏大聖笑吟吟的又問,「那這件事是不是比剛剛那些醜聞的威力大啊?是不是可以一舉把司總從當家人的位子上請下來啊?」
這話說的……
司家那三口人就黑了臉,瞪著魏大聖像是看著殺父仇人。
魏大聖不以為然,笑得依舊歡實。
司成空鄭重的點頭,「是!」
聞言,在座的很多人都不淡定了,包括王家的那幾口,個個臉色驚疑,慕容秋白這時,看向慕容楓,眼神意味深長,讓慕容楓莫名的有些不安起來。
魏大聖似迫不及待的催促,還帶著興奮,「那還等什麼?趕緊說唄!」
司成空還未開口,司澤海冷聲提醒,「二叔,您最好想清楚了,莫須有的罪名不要隨便扣在我的頭上,我不可能事事周全,但是司家哪一代當家人也不敢說自己沒有犯過錯吧。」
司成空冷笑,「是,你說的沒錯,司家的祖宗們不是聖人,怎麼會不犯錯呢?不但會犯錯,還是犯了一個不可饒恕的錯,竟然想出狸貓換太子的戲碼!」
聞言,像是一顆炸彈砸在了每個人的頭頂。
半響,屋裡沒有一點動靜,直到司澤海臉色鐵青的站起來,氣得口不擇言,「二叔,你為了拉我下台,連這樣的故事都會編造了?你是不是老糊塗了?」
其他人也是這麼想的,尤其是司家那些旁支,難道之前老爺子嘴裡信誓旦旦的底氣就是這個?好,若是真的,那真的是沒有一點障礙的就能拉司澤海下台了,都不是司家的子孫,憑什麼當司家的主啊?可是……這想法也太離譜了啊,這裡坐著的人都年紀不小了,很多都是和司澤海一起長大的,說司澤海是假的……實在難以讓人信服,再說,老爺子是怎麼有這種懷疑的呢?
司成空不疾不徐的道,「你急什麼?坐下,澤海,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若是我沒有確鑿的證據,我怎麼敢隨便詆毀司家的當家人呢?」
司澤海僵硬的坐下,「證據?什麼證據?你還編造了什麼?」
司成空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像是在嘲弄他不見棺材不掉淚,他沖著外面喊了一聲,「中越,進來。」
話落,門推開,司中越從容的走進來,只是臉上有些凝重複雜,眼底還閃著一抹不忍,走到司成空跟前,把手裡的文件袋遞上去,「爺爺,您要的東西。」
司成空卻沒接,冷冷的吩咐,「把裡面的東西,分給在座的人看看。」
「爺爺……」司中越有些掙扎。
司成空瞪了他一眼,「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護著一個外人做什麼?你難道想看著咱們司家的家業被一個外人霸佔了去?他已經霸佔了幾十年了,夠本了。」
司中越低下頭,把文件袋打開,抽出裡面的厚厚的一摞紙,機械的分給第一圈坐著的人,也是司家的旁支,第二圈裡有人要,他也遞了一張過去。
魏大聖舉起手,興奮的嚷嚷,「還有我,還有我……」
眾人,「……」
這個時候了,落井下石的這麼歡快也就只有這位少爺能做出來了。
不過,司中越還是給了他一張。
魏大聖捧著那張化驗報告,看得興高采烈,別人的震撼都埋在心底,他則是唯恐別人不知道,浮誇的喊道,「卧槽,親子鑒定啊,這麼狗血?哎呀呀,沒有關係這是幾個意思?」
還能幾個意思?
司澤海不是司家的人唄,沒想到,司成空說的居然是真的。
乍然看到這些,眾人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司家的那些旁支倒是在震驚過後激動了,果然啊,有這樣的事實,足夠拉司澤海下台了,妥妥的。
司澤海一家三口的手裡自然也有化驗報告,可他們無論如何都不相信,怎麼會?怎麼會這樣?
王家的那家人臉色也變得難看無比,慕容楓心裡的不安坐實,忽然有種天翻地覆的感覺,自己的舅舅是假的?
司澤海忽然把手裡的紙撕碎,嘶吼道,「不可能,這一定是你捏造的,一定是,司成空,你為了拉我下來,就這麼不擇手段嗎?」
相較於他的憤怒,司成空平靜的不像話,「捏造?這裡坐著的都是些什麼人?我敢捏造騙過整個京城的豪門世家?你看清楚,這些報告單,不是一家醫院的,我讓人把京城但凡有資格做親子鑒定的醫院都找了一遍,得出的結論均是一樣,你根本就不是司家的血脈。」
「不,不可能,一定是你收買了他們,或者,你拿的東西根本就不是我的!」
「這好辦,你覺得這是個謊言的話,很容易就能揭穿,你敢不敢和我去醫院一起再做一遍鑒定?」
沒錯,只要這樣,真假立刻就知道了。
「可也許,你是假的呢?你不是司家的血脈呢?」司澤海也是瘋了,連這樣的想法都想出來了。
司成空冷笑,「這更簡單,讓司家所有和你沾點血緣的人都去做一遍就是,你也有妹妹,拉著她一起,總不會到最後,我們都是假的,司家就剩下你一個人吧?」
聞言,司澤海身子晃了晃,頓時臉色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