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人是物非
「他有備胎。」顧涯看了一眼車後面對雷震說道。
雷震不語，直接走到了第二個輪子，抬起手又是一刀，很快倆個輪胎立刻慢慢沉了下去。這下，有一個備胎也是不夠用的。
幹完這一切雷震心裡才舒服不少，走到自己的車前，打開後背箱，將莫起軒的手機關機了才連帶著將莫起軒的衣服鑰匙手機，錢包扔了進去，然後大力合上了後背箱。
抬起手看了看手錶，已經凌晨一點了，他倒要看看莫起軒還有什麼辦法。
雷震和顧涯走到酒吧里的時候，莫起軒已經從台上下來了，正在沙發上找著自己的衣服。
雷震默默冷笑的坐在吧台旁的高腳椅子上，看著莫起軒在問著旁邊的同學，但是魄於雷震那凌厲兇狠的眼神，同學們都搖頭著。
莫起軒看出同學們的緊張，輕笑一聲，看向遠處的雷震和旁邊的顧涯，然後走了過去。
「顧涯，這酒吧是你的？」莫起軒看著顧涯問道。
「是啊。」顧涯道。知道莫起軒要問什麼，又繼續道，「有什麼事嗎？看你剛才在那裡好像在找什麼，不會丟什麼東西了吧，唉，起軒，酒吧雖然是我的，但是人多雜亂，自己東西還要放好，或者有貴重的給我幫你放也可以啊。」
「對我來說算是貴重吧，手機是二手的，錢夾里也就倆百塊現金，不知道是哪個小偷這麼沒有眼光，偷那東西。」莫起軒淡然無所謂的說著，眼神卻帶著一點輕蔑瞟了瞟雷震。
雷震看著莫起軒暗自冷笑一聲，看你待會還能這麼淡然。
莫起軒看了一會兒顧涯后，就看著顧涯，眼神里透著一股意味不明的深沉。
「顧涯，我先走了，改天見。」雷震向顧涯投了一個眼神后就拿起自己的大軍衣和車鑰匙離去。
莫起軒也懶得找顧涯算賬，估計看監控能證明是這倆人做的手腳也不能改變什麼，抬腳就向酒吧外面走。
「莫起軒，你等等。」顧涯忽然快速走到莫起軒面前將莫起軒攔住。
「還有什麼事？」莫起軒不耐煩的說道。
「唉，雖然你說在我店裡丟的東西不怎麼值錢。可我還是很不好意思，不如我請你喝酒？！」顧涯微笑的看著莫起軒道。
莫起軒不語，只是眯著眼睛看著顧涯。
雖然這幾年裡，莫起軒見顧涯的次數很少，但是他也是知道顧涯這個人的，出了名的勢利之人，他們家的產業之所以能做得這麼大，還是因為他們家從顧涯父親到顧涯一直都巴結著雷震家，有錢人巴上官家自然是越來越有錢，越來越巴結。
說好聽點，倆家是世交，相互利用，說難聽了，顧涯不過是雷震的狗腿子，所以雷震對其呼之即來揮之即去。
「不用！」莫起軒說著，一把將顧涯揮開，向酒吧外面走去。
顧涯一個踉蹌差點跌倒。看著莫起軒的背影不屑道。「高傲個屁。」
莫起軒走到酒吧外面自己的車前，從加油箱裡面一個小夾層里掏出一把備用車鑰匙卻發現車前後輪胎陷了下去，透著月光，莫起軒看到明顯整齊的口子，頓時怒火衝天。
「靠，艹你大爺的雷小二，有種下次不要讓我遇到你。」此時莫起軒氣得原本淡然平靜的眸子里透著猩紅。他想退一步海闊天空，所以明知道雷震在划拳的時候使詐也懶得拆穿，沒有想到，退一步不能海闊天空反而讓他沒車回家了。
莫起軒冷靜了一會兒后，看了看酒吧，想必也不用進去了，剛才顧涯故意攔了他一下，這個時候恐怕同學們都在雷震的授意下全部都走了。
拉開車門，莫起軒在車箱里掏出一個老式手機和幾張二十塊的零錢，然後將手機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叫了輛計程車。
然後莫起軒就坐在車裡等著。還得努力讓自己不要睡著，那三杯紅酒的後勁還是蠻大的。
閑著無事，莫起軒就想起了讀高中那年16歲那年，雷震剛從國外轉入他所在學校的時候。
那天他去圖書打工了，並沒有在課堂。
他甚至不知道有人轉學這回事。直到一次考試分數下來時，他才發現名次排名第二在他下面的雷震。
但是他也沒有多加關注這個人，只是每次這個名字都在他的名次下面，所以他才有些印象。
直到有一次他聽到一位同學在叫他白斬雞，當時年少驕傲的他頓時怒了，雖然在學校他成績好，總是考第一，但是個子卻不長，無論體育多努力，皮膚始終是病態的白，瘦得像個女生，這是他唯一自卑的地方，即便他不在乎外人的看法，不在乎別人對他外貌的評價，但是這麼戳短的攻擊讓他憤怒。
後來他的好友打聽到這些都是新轉來的同學和他的朋友戳使班上同學故意這麼叫的。
這更讓他憤怒。他招誰惹誰了？！
打聽到攻擊他的人叫雷震后，他第一就想到了排名次下面的那個叫雷震的人。
原來如此。
以牙還牙，所以他在明白雷震為什麼攻擊他后，他也叫上他的朋友叫雷震為雷小二。
那是他人生第一次做那麼幼稚的事。
但是，感覺還不錯。
次次考第一，讓他覺得也就那樣，沒有想到，考個第一，那第二在後面嫉妒得那樣咬牙切齒，於是他也不覺得那攻擊，那外號多膈應人了。
陪陪那第二玩玩也是不錯的。所以平時故意在那小二面前表現的學習鬆散，老師點起來回答問題，故意回答錯很多次。
然後考試的時候題題用心做答對，每次成績下來的時候，看著那小二那不可置信的表情他就想大笑。
真有意思！
轉眼——
十年了。
他們都26歲了，都是成年人了，在歷盡十年的奮鬥有了今天的事業后，再次相聚，一切已經人是物非。
人還是那人，雷震還是那樣厭惡他，只是不同的是，物非，雷震擁有了權，所以他得退，避其鋒芒。
而他還是他，一個辛苦奮鬥在這個城市的小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