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醉得一踏糊塗
炫目的燈光使得蘇堇華精神恍惚，似乎是酒喝得太多，此刻她覺得整個房間連同她自己都在旋轉。
頭暈目眩的感覺越來越強烈，想起韓沐一整天的電話都是關機狀態，心裡沒來由的堵。
他說過，月底這天會盡量回來，可是他毫無音信。
她拿起杯子，又向莫寒時要酒。
莫寒時看她喝得差不多了，大聲說：「少喝點，還沒上蛋糕呢。」
「上什麼蛋糕，我不要蛋糕！」
莫寒時無奈一笑，伸手摸摸她的頭，這熟悉的動作又讓蘇堇華想起了韓沐，他經常像這樣摸她的頭，就像撫摸寵物一樣。
她覺得自己快瘋了，為什麼滿腦子都是韓沐？
又為什麼，他會連她的生日都不記得？
太過份了！韓沐真的太過份了。
她伸手把酒瓶子抓過來，杯子也不用了，對著瓶口就開始往肚子里大口大口的灌酒。
莫寒時伸手把瓶子搶過去，大叫一聲：「你瘋了？」
蘇堇華冷笑一聲，「我是瘋了，我就是瘋了。」
她就是希望大叔陪她過個生日，可現在，陪在她身邊的男人卻不是大叔。
她的眼淚流下來，那種委屈和不甘的感覺幾乎在胸口炸裂。
她知道自己有時候太愛鑽牛角尖，也太愛把一些事情小題大作，大叔的工作很忙，不記得她的生日理所當然，可她還是難過。
她都提示過月底希望他回來，而且不止一次在他面前提起月底這一天，他心裡如果真的有她，多少會查一查月底這一天究竟是個什麼特殊日子吧？！可是他沒有。
她想，大叔現在一定在紐約繁務纏身。
他只知道工作，一點也不關心她。
越是胡思亂想，他就越覺得自己在韓沐心裡算不上什麼，他要娶她也不過是因為可憐她不能再生育，這不是愛，韓沐從來沒有說過愛她，都是她單方面的愛。
這樣的愛太沉重，也太累人了。
她哭著笑，看得一旁的莫寒時愣住。
他起身把音樂關掉，正跳舞跳得起勁的安美琪停下來，沖他大喊一聲：「你關音樂幹什麼？」
他示意了一下坐在沙發上的蘇堇華，安美琪才朝沙發看過去。
蘇堇華窩在沙發上，巴掌大的小臉通紅通紅的，她在笑，可眼淚在流。
安美琪酒醒了大半，腳步有些不穩地朝蘇堇華走過去。
整個包房都靜了下來，閃光燈還在啪啪地閃。
莫寒時走到門口把閃光燈關掉，包房裡的光線變得十分昏暗。
蘇堇華抹了把眼淚，胃裡一陣翻江倒海，安美琪剛在她身旁坐下，她就起身衝進廁所哇哇大吐。
不知道往肚子里灌了多少酒，這一下全部吐了個乾淨。
她洗了把臉，跌跌撞撞地走出來。
正好，房間的門被人推開，一個服務生拎著一個大大的蛋糕走進來。
他把蛋糕放在茶几上，對莫寒時說：「莫先生，這是您訂的蛋糕。」
莫寒時面無表情地擺了擺手，服務生乖覺地退了出去。
蘇堇華看著茶几上的大蛋糕，一時間更沒有玩的心情了。
她艱澀地走到沙發前，拿起自己的包沖莫寒時和安美琪揮手，故意擠出一絲笑來說：「今天謝謝你們了，我玩的很好很開心，我困了，我要回家，你們繼續。」
她搖搖晃晃地往外走，吐過之後，整個人都輕鬆了，但腳下卻如同踩著棉花一樣，每走兩步就會踉蹌一下。
她拚命想讓自己走直線，卻很難做到。
莫寒時追上去，不忘對安美琪說：「你在這等我，我先送她回去。」
安美琪不放心，「一起走。」
送蘇堇華到了公寓樓下，安美琪已經坐在後座上睡著了。
莫寒時的酒量極好，不像蘇堇華和安美琪那麼醉，他攙扶著蘇堇華下車，叮囑司機等他。
蘇堇華還算安份，已經是半夢半醒的狀態，醉酒後她的身體很重，光是攙扶著她走進電梯，莫寒時已累出一身的汗。
他把蘇堇華攬進懷裡，她的身體很燙，臉頰貼在她的胸腔上嘴裡唔唔囔囔地說著什麼。
他隱約聽見『大叔』兩個字，眉眼間霎時閃過一抹陰狠。
究竟那個韓沐到底哪裡好，蘇堇華怎麼就誓死要弔死在那一棵樹上，難道她不知道為了一棵樹放棄整片森林是多麼愚蠢的行為么。
電梯在緩緩上升，莫寒時把蘇堇華摟得很緊。
出了電梯，他輕車熟路扶著她到了家門口，騰出一隻手在她的包里翻找鑰匙。
蘇堇華突然一勾他的脖子，醉眼迷離地看著他，喃喃低語：「你為什麼不愛我？」
他怔住，拿著包包的手一滑，包包『啪』地一聲落在地上。
他難以置信地看著蘇堇華通紅的臉頰，那黑亮的瞳仁在應急燈的映照下，熠著迷離而醉人的光澤。
「你說什麼？」
蘇堇華勾唇一笑，她眼中所看到的莫寒時不是莫寒時，而是韓沐那張英俊清冷的臉，他在沖她笑。
「我說，你為什麼不愛我，我這麼愛你，作為回禮，你也應該愛我。」她口齒不清地說著。
莫寒時隱約能辯識她的話。
他問：「你知道我是誰嗎？」
「我知道，你是我的大叔。」
莫寒時眉頭緊鎖，無奈道：「你還真是醉得一踏糊塗。」
「沒有，我沒醉，我今天心情特別好，我還可以再喝。」
莫寒時將她扶坐到牆邊，轉而去翻包里的鑰匙，好不容易從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里翻著鑰匙，門突然開了。
室內的光透出來。
很快，一道頎長的身影就邁步走出來。
莫寒時抬眸，就見韓沐冷著一張臉，兩手插在褲兜里垂眸睨著他，那眼神冰冷徹骨。
韓沐是一個小時前回來的，家裡不見蘇堇華，猜測她一定跟安美琪在外面慶祝生日，索性就在家裡等她，沒想到，等回來的卻是莫寒時和蘇堇華。
他的視線朝坐在牆邊的蘇堇華瞥了眼，冷冷地看向已經拿著包站起來的莫寒時，冷聲質問：「為什麼是你送她回來？」
莫寒時面色微沉，沒急著回答他的問題，伸手把蘇堇華扶了起來。
他本想扶著蘇堇華先進屋，誰知韓沐一把抓住蘇堇華的手將她拽到自己面前。
蘇堇華只覺一陣暈眩，被人猛地這麼一拽，大腦更加混亂了。